第30章 热度

　　神迹·世纪广场表演后的第二天，热度不减反增。

　　不仅社交媒体持续狂欢，连电视新闻都专门开设专题报道，各路“专家”与“键盘侦探”齐上阵，掀起了一场全民解谜运动。

　　最先爆的是一条视频：

　　【这条鱼，还在！】

　　一位用户在社交平台直播：“大家看，它现在还活着，我在浴缸里喂它小虾，它还会吐泡泡，真的！真的！我甚至拿去水产市场秤了——整整48斤！”

　　弹幕秒刷屏：

　　【48斤？！陈默一只手举起来？】

　　【而且还扔出十几米远？兄弟们，这臂力谁来解释一下？】

　　【这是魔术还是举重？】

　　【他脑后那个光圈是什么科技？】

　　【有没有可能……真的不是魔术？】

　　紧接着，不知道是谁开始扒视频细节。

　　“大家注意看，陈默进入中心前脚下鲜花盛开，而广场是铺的密封石砖，根本没有缝隙。哪怕预埋道具，也没办法让上百平米瞬间绽放那么真实的花朵。”

　　“然后这个神环……不是光效，不是投影。我用hdR逐帧分析，没有反光，没有空气折射层，没有雾化痕迹，不是激光投影。”

　　某条转发上了几十万赞：

　　“我查遍了所有可以公开获取的技术资料，也问过搞全息投影的博士朋友，他直接发来四个字——‘你在逗我’。”

　　讨论迅速升级。

　　连神秘学论坛、灵异贴吧都复活了，帖子标题五花八门：

　　【论陈默是否为异次元来客】

　　【魔术师不过是他在人类世界的伪装】

　　【那光圈是不是传说中的神环？】

　　而陈默一贯的“从不解释”态度，反而助燃了阴谋论的发展。

　　弹幕也逐渐转向了哲学：

　　【我感觉，他越来越不像一个人类了……】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看着一个真的神成长。】

　　【怎么说呢……以前看他表演是为了乐，现在有点敬畏了。】

　　【小时候的想象，原来真能实现。】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信。

　　许多人开始@全国最有名的魔术大师——沈磊。

　　评论区刷屏：

　　“沈磊大师，请出山解析！”

　　“沈老师，您快救救孩子们的理性吧！”

　　“能不能把陈默这场解析一下，哪怕骗我也行……”

　　第三天，沈磊发声了。

　　他在一档访谈节目中皱眉半晌，终于说：

　　“……从某种角度讲，这不算魔术，也不是科技幻象。更像是……一种干扰现实感知的高阶表演。”

　　“我不敢说他用了什么，我只能说——我做不到，也没人教过我这种手段。”

　　现场主持人面露难色：

　　“那您的意思是……？”

　　沈磊沉默几秒，轻轻道：

　　“我们该认真考虑……陈默，可能不再是我们理解中的‘普通人’了。”

　　与此同时，梁音焦头烂额地处理各路媒体邀约请求。

　　“你看这份。”她将一份文件丢到桌上，“国家地理频道说要来拍纪录片，让我们配合，重点是拍你‘神环抓鱼’全过程。”

　　“还有这个——东方卫视说想拍《天才·陈默》专题片，拟定片名是《逆天术士》。”

　　“这是什么鬼？”陈默扶额。

　　“还有这个。”梁音语气变得凝重，“科学联合会想请你参加一次‘未知自然现象论坛’，地点在中科院，说是已经专门立项。”

　　陈默：“……”

　　小林摇着手机，一边刷一边补刀：“哥，不是我说……你这热度已经突破人类范畴了。”

　　陈默看了眼自己脑后那圈若隐若现、时刻蠢蠢欲动的光圈——那玩意儿随着信仰的增长，越来越不听话了，最近甚至自己发光搞特效，还在背后自动播放“神圣音乐”……

　　他叹了口气：

　　“我只是个被动营业的魔术师。”

　　梁音把笔记本啪地一合，语气终于藏不住心头的焦虑：

　　“你现在……到底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是已经成神了吗？”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连窗外街道的车声都仿佛安静了一拍。

　　陈默没说话。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普通的不锈钢水果刀，在梁音惊呼还未出口时，已经轻轻一划——

　　掌心皮肤应声裂开，划痕不深，却是实实在在的切口，几滴血珠慢慢渗出，顺着指缝滑落。

　　梁音倒吸一口气：“你疯了？”

　　“看着。”陈默淡淡地说。

　　两人沉默着看着那道伤口，在五分钟内，血止住了，皮肤缓慢地重新合拢，颜色由红转粉，最后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陈默甩了甩手，像扔掉一段无用的证据，苦笑：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程度，反正就是这样了。身体越来越强、恢复速度也在加快……但水果刀还是能破防。”

　　“说到底，我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我没有修炼功法，没有指导老师，也没有所谓的进阶体系。”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动地，靠信仰喂出来的。”

　　他自嘲般地摊开双手：

　　“你见过这么糊涂的神吗？”

　　梁音沉默许久，低声问：

　　“你……害怕吗？”

　　陈默看着掌心那已经完好的肌肤，轻轻“嗯”了一声。

　　“我当然怕。怕信仰失控，怕自己走到一个没人能理解的地方，更怕有一天——”

　　他看着她，语气低缓：

　　“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梁音沉默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你不是神。”她说。

　　“你只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那个‘异类’而已。”

　　“但我希望……你别再拿刀划自己了。”

　　陈默耸耸肩，笑了笑：“我下次用勺子。”

　　“闭嘴。”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小林正好端着一杯红豆奶茶进门，看到两人，愣了一下：“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

　　“没有。”陈默恢复了神色，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刚试刀。果然，还是水果刀克神。”

　　小林一脸懵逼：“你什么？你刀了自己？”

　　陈默冲他晃了晃手掌：“你看，这就是恢复力……不过也别太羡慕，这玩意不防菜刀。”

　　小林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神，你是演灾难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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