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是得有辆自行车啊，骑着又快又舒服。

　　这大冬天走路多受罪。

　　李成业，不是我说你，别把工资都吃光喝光，攒点钱早点买辆车吧。”

　　傻柱也摆出大哥架势教训起来：“你都这岁数了，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哪家姑娘愿意跟你处对象？以后怎么娶媳妇？”

　　他昨天被李成业揍了一顿，自觉没面子，现在看对方只能走路上班，心里暗暗痛快——谁让你小子那么抠门，活该买不起车。

　　李成业听得一头雾水。

　　整个四合院里，傻柱明明就是年纪最大的单身汉，居然还好意思嘲笑别人没老婆。

　　“傻柱，你骑一辆飞鸽自行车又怎么样？三十多了，不照样光棍一条？”

　　李成业毫不客气地回嘴。

　　“聋老太太给你介绍那么多，谁看上你了？还不是因为你老气横秋的。”

　　“我要是想找对象，买辆车就行。

　　可你呢？脸换不了，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别跟一大爷似的，连个儿女都没有，绝后了都。”

　　“人家一大爷好歹还有一大妈陪着，你连老婆都讨不到，到头来孤零零一个人。”

　　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听得直冒火，这个李成业每回都要当面提他“绝后”

　　的事。

　　偏偏他还反驳不了，因为李成业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她们配不上我！我想找的话，早就找到了。

　　我要的是又年轻又漂亮的大姑娘！”

　　傻柱脸涨得通红，明显被戳到痛处。

　　其实傻柱也就三十出头，但常年待在厨房烟熏火燎，人显得又黑又老，乍一看像四五十岁的人。

　　不过他是轧钢厂的七级厨师，工资高、地位也不差，还经常给领导做饭，能在领导面前说上话。

　　就凭这些条件，哪怕他长得不怎么样，也有姑娘愿意和他相处。

　　只是那些看上他的，多半年纪不小，要么长得也一般。

　　可傻柱心里一直装着秦淮茹，总想找个像她那样标致的。

　　“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

　　傻柱，你也不照照镜子，有人要你就不错了，还轮得到你挑三拣四？”

　　“秦淮茹一个寡妇带三个孩子都看不上你，你还指望年轻漂亮的姑娘看上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成业一句接一句地讽刺。

　　他虽然骂不过贾张氏、聋老太太那种张口脏话的，但在阴阳怪气这件事上，经历过网络时代的他可比这个年代的人强多了。

　　傻柱被他气得直哆嗦，把自行车往边上一靠，撸起袖子就想再跟李成业动手。

　　“傻柱，别理他，他就是嫉妒咱们有自行车，别跟他一般见识。”

　　易中海赶紧把人拉住。

　　要是对许大茂，他肯定不拦着，可李成业不一样——傻柱怕是打不过。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傻柱吃亏。

　　“你就是眼红我们有自行车。”

　　“李成业，你眼红也没用，这车子你可买不起。”

　　傻柱边笑边说，感觉自己总算出了口气。

　　他还故意把车铃按得叮当作响。

　　“不就一辆自行车吗？不到两百块，谁还拿不出这个钱！”

　　李成业一脸不以为然。

　　看来他确实有钱，昨晚就是不肯捐。

　　看他这副态度，傻柱和易中海心里暗暗骂了起来。

　　“你有钱，可你有票吗？没票的话，别说两百，两千也买不到。”

　　傻柱得意地大笑。

　　“李成业，我跟厂里领导熟，要不要我帮你搞张自行车票？”

　　“我也不多收，就五百块。

　　想通了，拿钱找我就行。”

　　一张自行车票在黑市最贵也就两百左右，傻柱开口就要五百，摆明了是要敲李成业一笔。

　　说完，易中海和傻柱骑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为步行，李成业到红星轧钢厂比傻柱和易中海晚了不少。

　　一路上，他盘算着今后在这个世界的规划和方向。

　　虽然手里有一个大商超，里面有不少超越这个年代的东西，

　　但现在还不适合拿出来用。

　　再说了，等到改革开放以后，就算他能拿出这些东西，如果没有背景和靠山，也很容易被人抢走成果。

　　李成业想了想，决定在轧钢厂好好干下去。

　　现在国家正大力发展重工业，像轧钢厂这样的企业地位非常重要。

　　从轧钢厂能设在四九城就看得出来，国家对它有多重视。

　　轧钢厂的领导级别也不低。

　　李成业记得原剧中，改革开放后，傻柱靠着大领导的关系，随随便便就把棒梗塞进了部委当司机。

　　由此可见，轧钢厂的地位确实不一般，即便在京城这种地方，也有一席之地。

　　李成业打算从轧钢厂起步。

　　凭他前世的智慧和学识，加上对时代的了解，

　　完全可以帮轧钢厂提升产能，既为国家做贡献，也能让自己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他直接走向副厂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李厂长，我找您有点事。”

　　在李副厂长应声后，李成业推门走入，径直来到办公桌前。

　　副厂长也是厂长，称呼上去掉“副”

　　字，李成业懂得这些官场规矩。

　　“你是和易工一个院的李成业吧？”

　　李副厂长抬头端详他片刻，出声问道。

　　李成业原是二级钳工，厂里这样的人不少。

　　但他既是烈属，厂里本就照顾，又和易中海同住一个院子。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厂里手艺最好的老师傅，和食堂的傻柱都是杨厂长的亲信。

　　对于常与杨厂长明争暗斗的李副厂长来说，对李成业自然有些印象。

　　“身体好些了吗？”

　　李副厂长露出和善的笑容，一脸关心地问。

　　“谢谢厂长，好多了。

　　我这次来，是想给您看个东西。”

　　“哦？什么东西？”

　　李副厂长有些好奇。

　　在他印象里，李成业只是个老实本分的钳工，除了长相端正、技术尚可外，并无特别。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杨厂长派来设计他的？要是来送礼、抓把柄，必须坚决拒绝。

　　“这是我琢磨出来的一个小东西，挺实用的，想请领导看看能不能推广，做成产品。”

　　在李副厂长惊讶的目光中，李成业拿出一个形状奇特的东西：一边是双孔插头，连着绿色塑料壳，另一边是根二三十公分长、抛光的铁管。

　　李副厂长看得一头雾水。

　　“这是你做的？有什么用？”

　　“我演示一下。”

　　李成业提了桶水进来，将铁管完全浸入水中，随后插上办公室的电源。

　　没多久，桶里的水开始翻滚、冒泡，李副厂长看得惊讶不已。

　　李副厂长面露诧异，伸手正想触碰，却被李成义拦住。

　　在他的指引下，李副厂长转而伸手摸了摸水桶——桶身滚烫，整桶水已在短时间内被加热到高温。

　　“这个我管它叫‘热得快’。”

　　李成业介绍道。

　　“确实是热得快，”

　　李副厂长点头，“这么一大桶水，没几分钟就热了。”

　　那个年代重视工人智慧，鼓励创新发明。

　　只要是有实用价值的创造，不仅会被推广，还能获得奖状与奖金。

　　因此不少工人下班后仍留在厂里钻研，各种小发明层出不穷，有人甚至改进设备、提高效率，被评为全国劳模。

　　李副厂长立刻意识到李成业这个发明的价值。

　　四九城冬季严寒，热水对每户人家都必不可少——防冻水管、洗漱洗碗，没热水日子极难熬。

　　不只四九城，整个北方皆如此。

　　城里人烧水主要用蜂窝煤，在室外烧水慢冷得快，在室内烧又有一氧化碳中毒风险。

　　每年冬天因此出事的不在少数。

　　这“热得快”

　　插电不久就能烧热整桶水，既安全又高效，虽然耗电，但比起蜂窝煤成本相差无几，对普通家庭非常实用。

　　“这东西真的很实用，李成业同志，你发明了个好物件！”

　　李副厂长注视着“热得快”

　　心中欣喜。

　　尽管是李成业的创造，但由他上报，同样能受到上级表扬。

　　“我马上向上汇报，看能否进一步优化。

　　这东西能让更多人舒服过冬。”

　　李副厂长继续说道，“李成业同志，你立了功，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能办的我一定帮你办。”

　　这番话并非指后续国家或工厂的奖励，而是他个人提前表示的拉拢。

　　“厂长，我一直想买辆自行车，钱我有，就是缺票。”

　　李成业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难的，像你这样优秀的工人同志，理应分到一张自行车票。”

　　李副厂长听到这里，脸上显出不悦，从身后柜中取出一叠自行车票，抽出一张，又拿出三十元钱，递给李成业，说道：“这张自行车票你拿着，还有三十块钱，算是我支持你买辆好一点的车。”

　　李成业道了声谢，坦然接过。

　　热得快这发明确实实用，李副厂长一眼就看出它蕴含的巨大潜力。

　　烧水快、操作简单、安全方便，对北方地区尤其适用。

　　就连南方冬天潮湿寒冷的地方也能用得上。

　　李副厂长虽热衷权术，但毕竟技术出身，看得出这热得快结构简单，以目前技术实现并不困难。

　　红星轧钢厂虽不直接生产此类产品，但另建一个小厂专门制造，对轧钢厂这样的大厂来说轻而易举，大部分材料零件还能由厂内提供。

　　李副厂长确信，热得快投产后将成为新的效益来源，这都是他的成绩。

　　相比这点，一张自行车票和三十元实在算不了什么，上级必然还会有更多奖励。

　　这时代一切归集体，不存在私人专利，李成业不能凭此赚钱，能获得一些荣誉和奖励已属不易。

　　不过李成业并不在意，他眼光长远，这种小发明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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