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傻柱围着热得快转来转去，满脸兴奋。

　　这玩意儿真是让晚上泡脚省事多了。

　　寒冬腊月再不用跑出去烧水，在屋里往暖水瓶一插，热水就有了。

　　早上也不必起大早生炉子，实在太方便了。

　　“这东西哪儿买的？多少钱一个？”

　　“要票吗？”

　　“耗电量怎么样，电费贵不贵？”

　　周围的人都看出它的便利，纷纷追问起来。

　　这么好用的东西，要是电费不高，他们也想赶紧买一个。

　　就算电费稍贵些，只要不比烧煤贵太多，也划算得很。

　　“这个啊，你们现在想买也买不到。”

　　易中海环顾四周，一脸得意地说，“这叫‘热得快’，是厂里正在试制的新产品，还没正式上市呢，就做了些样品，给我们这些老工人拿回家试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热得快……真是热得够快！一大爷，能不能给我一个？”

　　阎埠贵第一个开口。

　　知道是试用的，肯定不要钱，这种便宜他自然要抢着占。

　　“我也帮着多试几次，改进改进产品嘛！”

　　“一大爷面子真大，连这个都能拿到，也给我家一个呗。”

　　许大茂也跟着说。

　　以后这东西上市，肯定抢手，说不定还要票，不如现在就要一个。

　　“许大茂，你凑什么热闹？一大爷，给我一个吧，我正好用得着。”

　　“一大爷，我家孩子多，每天用不少热水，烧煤都费，您看能不能给我一个？”

　　除了李成业，院里的人几乎都开口向易中海讨要。

　　“别急，别急嘛！”

　　易中海很享受这种被众人围着的感觉，故意放慢语调，“不是我不想给，实在是新产品，我手上也只有两个。

　　你们这么多人都要，我怎么分？再说了，以后总会上市卖的，大家都能买得到。”

　　“一大爷，这东西大概多少钱？要不要票？”

　　阎埠贵最关心价钱，赶紧问道。

　　如果价钱太贵，那就还是烧煤吧，反正烧煤虽然冷，也不是他去动手。

　　“这个价格，厂长还没正式和我说，凭我的经验估计，大概在八到十块左右。

　　至于票，肯定是要的。”

　　易中海想了想，这么回答。

　　八块到十块——旁边的李成业听了，心里暗暗吃惊，这价格实在不低。

　　这年头猪肉才六毛多一斤，要是按后世猪肉十一二块来对比，这热得快相当于要一百六到两百块，确实贵得有点离谱。

　　不过看四合院里其他人的反应，虽然也觉得贵，但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之色。

　　李成业立刻意识到，是自己想岔了。

　　现在国内工业才起步没多久，工业品普遍都贵。

　　热得快虽然看着小，可毕竟是电器，算工业品，这个价格也说得过去。

　　就像自行车，现在一辆普通的凤凰牌，换算成以后的价格，都要好几万。

　　这就是工业基础薄弱的代价。

　　“一大爷，您这一下就拿到两个，等于省了二十块钱啊！”

　　刘海中在一旁酸溜溜地说。

　　同样是老工人，凭什么易中海有，他就没有？虽说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可他自己也是七级锻工，差得也不多。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易中海和杨厂长走得近？

　　“要是我能当个小官，这些好处不就都是我的了？”

　　刘海中越想，那颗想当官的心就越热。

　　“一大爷，您多出来的那个给我呗？老太太给我安排了个相亲，我拿这个送给姑娘，肯定能成！”

　　傻柱凑到易中海跟前，嬉皮笑脸地说。

　　这可是市面上还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又实用、又体面，要是送到女方家去……

　　傻柱仿佛已经看到对方一家人惊喜又佩服的表情，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他对这次相亲更有信心了，凭他和一大爷的关系，一大爷哪会不给他？

　　“傻柱，你可真大方，相亲送这个？”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满心不是滋味。

　　要是傻柱真把这东西送给娄晓娥，说不定这事还真能成。

　　一想到那么漂亮的姑娘差点成了自己媳妇，却被聋老太太和傻柱半路截胡，许大茂就气得牙痒痒。

　　而且他下周就要动身去陈家沟放电影了，一星期后才能回来，根本来不及处理眼前的事。

　　等他回来，恐怕什么都晚了。

　　“那是，我向来大方。”

　　傻柱一脸得意，连跟许大茂拌嘴的心思都没了。

　　李成业在旁边看得直乐，傻柱这傻子，还以为娄晓娥真要和他相亲呢，哪知道早就被他抢先一步了。

　　“傻柱，这东西不能给你。”

　　易中海却皱起眉头，语气严肃。

　　许大茂一听，差点笑出声。

　　“一大爷，为什么啊？您有两个，匀我一个怎么了？我花钱买也行啊！”

　　傻柱被拒绝，一脸不痛快。

　　这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一大爷怎么这时候掉链子？

　　“这是厂里给我测试用的，多的那个也得留给院子里的人，好让大家看看效果。”

　　易中海耐心解释。

　　他总不能明说，其实不想让傻柱相亲成功。

　　毕竟他还指望傻柱养老，这种话可说不出口。

　　“而且这是新产品，质量还不稳定。

　　你拿去送姑娘，万一坏了，你心里过意得去吗？这事不就黄了？”

　　傻柱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

　　“多的这个，我打算给贾家。

　　你看秦淮茹，一个人上班，还得带三个孩子，每天忙得团团转。”

　　“三个孩子和贾婆婆洗漱，每天烧水都要花不少功夫，这东西能帮她不少。”

　　易中海顺带把秦淮茹也扯了进来。

　　“好，好！谢谢一大爷！”

　　贾张氏一听，胖脸上立刻堆满笑，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

　　“有了这个热得快，咱家就能自己烧水了，我儿媳妇也能轻松点。”

　　“妈，要不还是让给傻柱吧。”

　　秦淮茹连忙摆手，“他平时那么照顾咱家，这次是他相亲的大事，咱也帮不上什么忙。”

　　“烧水的事我早就习惯了，早晚多忙一会儿也没事。”

　　她这么一说，傻柱肯定不好意思再要了。

　　“傻柱，既然秦淮茹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就给你吧！”

　　易中海心里暗赞秦淮茹机灵，这一手以退为进实在高明。

　　他顺手就把另一个热得快拿了出来，准备递给傻柱。

　　贾张氏又坏又蠢，哪想得到秦淮茹这些弯弯绕绕。

　　眼看到手的好处就这么没了，贾张氏立刻把人都叫到一起。

　　“一大爷，您可不能这样，明明说好是给咱家的。”

　　“秦淮茹你这死丫头，也不瞧瞧家里都过成什么样子了，傻柱那样的条件，哪用得着你替他张罗相亲？”

　　“人家马上就要成家了，你还真以为他对你有意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三十多岁带着几个孩子，哪个男人会真心看上你？”

　　“烧水上瘾了是吧？行，今晚我和我宝贝孙子都要洗澡，你就给我们烧水吧。”

　　“水不够用你就别想睡，你这个遭罪的……”

　　贾张氏对着秦淮茹就是一顿责骂。

　　那个年代北方的冬天，洗澡是件稀罕事，天太冷，一不小心就会着凉。

　　而且洗澡需要烧很多热水，费煤费水又费时间，要是贾张氏和棒梗都要洗，秦淮茹光烧水就得忙到深夜一两点。

　　“妈，我只是觉得傻柱平时帮了咱家不少……”

　　被贾张氏当众这么辱骂，秦淮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贾大妈，您怎么能这样说秦姐！”

　　见秦淮茹委屈得快要掉泪，傻柱心疼极了。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秦姐家这么困难，自己还和她争一个热得快。

　　害得秦淮茹又被贾张氏这么一顿骂。

　　傻柱觉得贾张氏太不像话，秦淮茹这么好的媳妇，不珍惜就算了，还动不动就骂骂咧咧。

　　他真心为秦淮茹嫁进贾家感到不值。

　　傻柱有些生气地对贾张氏说：

　　“秦姐照顾您和孩子们，忙里忙外，全院的人都看在眼里。

　　就为一个热得快，您至于这样吗？”

　　“您想要，我让给您就是了。”

　　说着，傻柱从一大爷手里接过热得快，递给了贾张氏。

　　“是啊贾家婆婆，小秦平时多辛苦我们都清楚，她愿意把热得快让给傻柱，说明她心善、懂得知恩图报。”

　　刘海中也对贾张氏的态度看不下去，站出来替秦淮茹说话。

　　“没错，秦淮茹算是很难得的儿媳妇了。

　　东旭走得早，要不是她，这个家早就散了。

　　贾家婆婆，您得知足啊。”

　　“你们贾家能娶到秦淮茹，是你们的福气。”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站在秦淮茹这边，纷纷指责贾张氏。

　　论心机手段，贾张氏远不如秦淮茹。

　　秦淮茹样貌生得标致，又懂得在男人面前扮柔弱、诉苦楚。

　　这些年来，易中海和傻柱几回在院里张罗捐款，帮的都是贾家。

　　不少人对贾家早就不满，但在秦淮茹的周旋下，这些怨气全被引到了贾张氏身上。

　　对外，秦淮茹始终是一副受尽恶婆婆欺压的可怜模样。

　　眼见贾张氏这般得寸进尺，好些本就眼红“热得快”

　　的人，都忍不住出声指责她。

　　见众人都护着秦淮茹，贾张氏心里又气又恨。

　　“说什么贾家的福气？要不是我拍板让东旭娶她，她能从那穷乡下嫁进城里来？”

　　“我哪点亏待她了？是少她吃穿了，还是打她骂她了？”

　　“你们这么喜欢，也去乡下给自家儿子找一个呗！”

　　贾张氏叉着腰，对着四周一顿嚷嚷，一人对一群，气势半点不输。

　　她向来不在乎脸面，性子泼辣，街头吵架更是家常便饭。

　　最后，贾张氏骂骂咧咧地拿着热得快走了，旁边的人仍在不住地安慰秦淮茹。

　　“一大爷，您这热得快……您用不用？要不今晚借我使使？”

　　这时，傻柱又凑到易中海跟前，笑嘻嘻地问。

　　“这玩意儿，我本是打算送给聋老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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