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看奶奶用过，就把它放进水里，插上电就好。”

　　“那有什么难的。”

　　棒梗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说。

　　一个热得快而已，他这么聪明的人，看一遍就会了。

　　贾张氏刚拿回来那天，棒梗就闹着要玩。

　　小孩子对新东西都特别好奇，棒梗这样的顽皮孩子更是这样。

　　贾张氏和秦淮茹在家时，不让他拿出来玩。

　　可现在她们都不在家，只有他们几个在，有什么好怕的。

　　用完再放回去就是了。

　　说做就做，棒梗拿出一个暖水壶，灌进冷水。

　　然后把热得快放进去，另一头的插头 ** 插座。

　　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热得快，想看它到底怎么把水烧开。

　　“这是谁家的鸡，跑咱家来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

　　拿着扫帚的贾张氏也赶了回来。

　　贾张氏这年纪，已经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

　　易中海帮贾张氏找了一份扫大街的工作，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十来块钱。

　　这活儿不算累，负责的范围也不大，是街道上照顾困难户和孤寡老人的福利性岗位。

　　照理说贾家是轮不到的，毕竟秦淮茹顶了贾东旭的岗位进了轧钢厂，工资不低，算不上困难户。

　　但易中海人脉广，院里还有个烈属聋老太太，他和傻柱商量之后，就让贾张氏借了聋老太太的名额接了这个工作。

　　贾张氏懒散惯了，从来不好好干活，街道上不少人对她有意见，只是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放学时间，轧钢厂也快下班了，贾张氏借口要回家给孙子做饭，提前溜了回来。

　　刚到家门口，她就看见地上躺着一只死掉的老母鸡。

　　“谁这么缺德，往咱家门口扔死鸡！”

　　贾张氏刚骂出口，声音却渐渐小了。

　　这可是一整只鸡啊，谁扔的不重要，扔到她家门口就是她家的了。

　　她刚把鸡捡起来，棒梗、槐花和小当就跑了出来。

　　“奶奶，这鸡是我从许大茂家抓的！”

　　棒梗一脸骄傲地说，“它啄了我一口，我就把它杀了吃肉。

　　你看，我手还疼呢。”

　　说着，他把手上被鸡啄破的地方给贾张氏看。

　　贾张氏立刻心疼起来，拉着棒梗的手左看右看：“哎哟我的乖孙，你怎么自己去抓鸡啊？要是啄着眼睛可怎么办！这种事让你两个妹妹去就行，你要是伤着眼睛，奶奶心疼死了。”

　　至于槐花和小当会不会被鸡啄到，贾张氏根本不在意。

　　两个丫头片子，瞎了就瞎了。

　　小当和槐花站在旁边，一声不敢吭，生怕惹贾张氏不高兴挨揍。

　　“奶奶，我没事，这不是把鸡抓来了嘛，”

　　棒梗满不在乎地说，“我想吃烤鸡，也想喝鸡汤。”

　　他盯着奶奶手里的鸡，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奶奶，快帮我做嘛！”

　　“好，奶奶这就给你弄。”

　　贾张氏松开棒梗的手，提起那只老母鸡，趁它还温热，准备放血处理。

　　“这许大茂真小气，连只鸡都不肯给我们，害得我孙子被啄了一口。”

　　“本来该让他赔钱的，只吃他一只鸡，算是便宜他了。”

　　唉，多肥的老母鸡啊，可惜了。

　　要是养着，每天能收一个蛋，那该多好。

　　贾张氏握着菜刀，拿来一只碗。

　　杀鸡放血后，看着这只足有七八斤的老母鸡，惋惜地摇了摇头。

　　把鸡杀了虽然能吃肉，但也吃不了几天。

　　就算天冷，也放不长。

　　要是一直养着，每天一个蛋，才是长久的划算事。

　　就算以后不下蛋了，还能再杀来吃。

　　不过贾张氏也明白，许大茂一旦发现，肯定会来把鸡要回去。

　　他也指望这鸡下蛋呢。

　　既然如此，不如悄悄杀了吃肉，至少肉是进了他们肚子，总比还给许大茂强。

　　“你们两个丫头，你哥还知道抓鸡，你们就在那干站着，还不赶紧去烧水！”

　　贾张氏转过头，对着槐花和小当骂道。

　　“奶奶，我已经用热得快烧水啦，我厉害吧！”

　　棒梗又凑过来，一脸得意地向贾张氏炫耀。

　　“我孙子连热得快都会用了，真是聪明！”

　　要是槐花和小当用热得快，肯定要挨骂——那玩意儿费电。

　　她们反正没事做，就该自己烧水。

　　可棒梗做就不一样了。

　　贾张氏觉得特别骄傲，仿佛他用热得快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许大茂还敢说我孙子不聪明，不肯把鸡给我们。”

　　“我们今天就把他的鸡吃掉，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说！”

　　贾张氏想起许大茂曾笑话棒梗成绩差，又低声骂了几句。

　　咕咚、咕咚——

　　这时，暖水瓶里的水烧开了。

　　“哎呦，水开了，我去拿。

　　棒梗，你去拿个盆过来。”

　　贾张氏说着，加快了动作。

　　得尽快把鸡处理干净，至少先把鸡毛拔了扔掉，免得许大茂回来看见，找上门来算账。

　　只要鸡处理干净了，就算许大茂发现了，也可以咬定是自己买的。

　　“奶奶，你去拿盆，我来提水。”

　　被贾张氏夸了一顿的棒梗信心十足，主动要求去提开水。

　　“你还小，别烫着了，让你两个妹妹去提。”

　　贾张氏担心地说。

　　“奶奶，我已经长大了，妹妹们还小呢。”

　　棒梗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里去提水。

　　贾张氏觉得有自己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多跟你们哥哥学学，看他多懂事、多孝顺。

　　再看看你们俩，傻站着，也不知道帮奶奶拿盆来。”

　　看着呆站在一旁的槐花和小当，贾张氏又训了几句。

　　“待会儿鸡做好了，要是敢跟哥哥抢，看我不打你们。”

　　槐花和小当不敢吭声，慌慌张张地去拿水盆。

　　棒梗进屋后，把热得快从暖水瓶里抽出来随手一扔，插头也没拔。

　　他提着暖水瓶急忙往外走，想快点弄好就能吃鸡了。

　　不巧的是，热得快被扔在了床边。

　　床单碰到高温，很快变了颜色，一股焦糊味慢慢飘了出来。

　　“哎哟，我孙子真懂事，小心别烫着。”

　　“来，给奶奶，棒梗你歇会儿。”

　　“等奶奶把鸡弄好，就给你炖鸡汤喝。”

　　见棒梗提着暖水瓶出来，贾张氏接过开水倒进盆里，开始给鸡拔毛。

　　“棒梗，一会儿你偷偷把这些鸡毛丢掉，知道吗？”

　　贾张氏边拔毛边叮嘱。

　　“你机灵，不像你妹妹那么笨，记住别让人看见。”

　　许大茂这只老母鸡毛是黑色的，比较少见。

　　要是直接扔在院里，许大茂找鸡时肯定会找上门来。

　　到时候肯定要赔钱，贾张氏虽然不怕许大茂，但也不想跟他吵，把鸡毛丢掉就行了。

　　“奶奶，我一会儿把鸡毛丢到李成业家去。”

　　棒梗连忙点头，忽然灵机一动，眼睛转了几转。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次李成业来家里找秦淮茹要钱，任凭秦淮茹怎么哭穷，李成业都不松口，最后秦淮茹只好赔了十块钱，还被贾张氏臭骂了一顿。

　　从那时起，棒梗就记恨上了李成业，总想找机会报复。

　　穿越之前，前身对棒梗还算不错，虽然不像傻柱那样大方，但时不时也会给他买点零食。

　　前身孤身一人，家里冷清，也挺喜欢小孩的。

　　可惜棒梗这白眼狼根本不记恩。

　　穿越之后，李成业对棒梗这种熊孩子可没什么好感，一次零食都没给买过。

　　有时棒梗见李成业在吃好东西，凑上前想要，却被他直接赶走。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棒梗想了个坏主意：把这些鸡毛偷偷扔到李成业院子里。

　　等许大茂发现鸡丢了，满院子找的时候，在李成业院里发现鸡毛，肯定会以为是李成业偷的鸡。

　　两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有些人真是天生就坏。

　　别看棒梗学习时脑子笨得像什么似的。

　　“唉，这主意好，我孙子真聪明！”

　　贾张氏一听棒梗的主意，喜出望外。

　　“我孙子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能考上好大学，当大官，把院里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贾张氏美滋滋地说着，已经开始幻想棒梗上大学当领导的样子了。

　　虽然棒梗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但贾张氏一点也不担心。

　　她认为棒梗这么聪明，只要稍加努力，准能轻松考第一。

　　“待会你偷偷带过去扔他们院里，别让人看见。”

　　贾张氏叮嘱棒梗。

　　“知道了，奶奶。”

　　被贾张氏这么一夸，棒梗很是得意，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小孩。

　　“奶奶，你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棒梗突然吸了吸鼻子，胖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味儿？没有啊，是鸡身上的味儿吧。”

　　贾张氏有些不解。

　　她年纪大了，鼻子不太好使。

　　贾张氏正撕扯着鸡毛，鼻尖飘来生鸡的气味。

　　“我也闻到了，像是什么烧焦了！”

　　小当蹲在一旁开口。

　　“是吗？”

　　贾张氏心生疑惑，站起身左右张望，隐约闻到一股焦味。

　　她一转身，瞥见黑烟从屋内不断涌出。

　　贾张氏脸色骤变，立即冲进房间。

　　只见整张床已燃起熊熊大火，屋内浓烟弥漫，难以分辨火源。

　　“我的钱……”

　　望着燃烧的床和衣柜，贾张氏面容扭曲——她的养老钱就藏在衣柜后的墙缝里。

　　若衣柜烧毁，那些钱也将不保。

　　“着火了！着火了！”

　　贾张氏试图冲进去，但火焰猛然窜起，热浪扑面，烧焦了她几缕头发。

　　连房梁也开始燃烧，她吓得止步——钱虽重要，命更珍贵。

　　“哇，好大的火！”

　　棒梗带着槐花和小当站在门口张望，竟发出赞叹。

　　他不懂火灾严重，只觉得新奇好玩，甚至觉得烧了旧房正好换新的。

　　贾张氏听到孙子的称赞，气得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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