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毕竟在四九城，大家的防火意识都不错，做饭通常在室外或厨房，都有隔断，很少发生火灾。

　　虽然以贾张氏的糊涂性子，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但李成业还是觉得蹊跷。

　　“我也不清楚，就看到一阵浓烟冒出来，然后贾大妈喊着火了，叫大家救火。

　　至于怎么着的，我不知道。”

　　娄晓娥摇摇头，仍心有余悸，生怕火势蔓延到自家。

　　“贾大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觉得必须站出来维持秩序。

　　“对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你们不会在屋里点什么东西吧？”

　　刘海中见状也抢着开口，摆出二大爷的架势。

　　“幸好这是下班时间，大家都回来了。

　　要是火再大一点，整个院子都要烧光，那可就真完了。”

　　阎埠贵的话瞬间点燃了贾张氏的怒火，她认定对方是在看自家笑话。

　　“阎埠贵，你安的什么心？火烧的是我们家，你就这么高兴是不是？”

　　“黑心肝的东西，一家子抠搜算计，刚才喊你们救火都不动弹。”

　　“早知道让火势蔓延，把你们家也烧个精光才好！”

　　贾张氏扯着嗓子，对着阎埠贵就是一通骂。

　　“贾老太，你这话可不对。

　　火势那么大，你自己不敢往里冲，倒叫我们替你冒险？”

　　“真正恶毒的是你吧？竟盼着我们家也跟着遭殃！”

　　“告诉你，就算整条街都烧了，火也是从你家起的，你得赔！”

　　三大妈听不下去了，跳起来高声反驳。

　　不仅三大妈，周围救火的邻居心里也都不是滋味。

　　大家拼命帮忙灭火，换来的竟是这样的诅咒？

　　“我们好心救火，你就这样报答？”

　　“早知道等火烧透了你家我们再动手！”

　　“说不定就是你们自己放的火，搞破坏被我们撞破了！”

　　“肯定是自家纵火！报警抓特务！”

　　众人越说越气，纷纷指着贾张氏责骂。

　　甚至有人怀疑这场火就是贾张氏亲手点的，目的就是在京城制造混乱。

　　京城作为首都，至今仍潜伏着敌特分子伺机破坏。

　　每年被群众和公安局揪出的坏分子不在少数。

　　贾张氏方才那番恶言，立刻让人把她和敌特联系到一起。

　　就算她不是敌特，凭这歹毒心肠，抓起来也绝不冤枉。

　　“我不是敌特！火不是我们放的，也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

　　面对千夫所指，贾张氏慌了神。

　　她虽擅长骂架，可从未被这么多人同时责骂。

　　尤其是“敌特”

　　这顶帽子扣下来，吓得她浑身发颤。

　　若真被认定是敌特，轻则坐牢，重则性命难保。

　　“你们别胡说！我真不知道是谁点的火！”

　　贾张氏慌忙为自己辩白。

　　被激怒的邻居们哪里听得进去，仍指着贾张氏不停指责，甚至扬言要立刻报警抓她。

　　“各位邻居，我是贾家的儿媳妇秦淮茹，大家也都认识我，真心感谢各位的帮忙。”

　　“我婆婆绝不是敌特，只是家里突然被烧，一时气昏了头，说话没个轻重，请大家体谅体谅。”

　　“我这就带着几个孩子，给大家赔不是了。”

　　眼看贾张氏成了众矢之的，秦淮茹急忙拉着棒梗、槐花和小当，一遍遍向周围邻居鞠躬。

　　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对贾张氏有多孝顺。

　　实际上，贾张氏一开口就惹出这么大乱子，秦淮茹心里恨不得把她打一顿。

　　但她清楚，绝不能让贾张氏被扣上敌特的帽子——那样整个贾家的成分就完了，她自己也会受牵连。

　　就连棒梗、槐花和小当，以后也会被社会孤立，前途尽毁。

　　所以秦淮茹只能拉着几个孩子不断鞠躬道歉，想借孩子们博取邻居们的同情。

　　果然，看她这样，再看看那三个孩子，不少人气也消了些。

　　“我替秦淮茹担保，他们家不是那样的人，就是家被烧了气昏头，大家多体谅体谅吧。”

　　易中海此时也站了出来。

　　他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又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在四合院乃至附近街道都有些威信。

　　加上易中海一向善于伪装，攒了些虚名，他开口，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咱们和贾家、贾大妈一个院住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贾大妈为人啊？她就是脾气冲，一着急说话不把门。”

　　傻柱也朝四周拱手，一边向刘海中、阎埠贵、李成业和许大茂等人使眼色，希望他们也出来帮贾家说句话。

　　但李成业理都没理，许大茂也装作没看见。

　　被贾张氏骂过的三大爷一家更不可能替她说好话。

　　只有刘海中碍于情面，勉强讲了两句。

　　院子里的一大爷和二大爷都为贾张氏作了担保。

　　贾家的儿媳秦淮茹也领着孩子们诚恳地表达了歉意。

　　不少人停下指责，不再将贾张氏当作敌特分子看待。

　　然而，众人对贾张氏依旧没有太多好感。

　　火已扑灭，大家觉得再留也无趣，纷纷准备回家。

　　许多人是下班后直接赶来救火的，还没顾上吃饭，这个时间也该回去做晚饭了。

　　“警察同志，查到起火原因了吗？”

　　这场大火惊动了公安局，派出所里暂时没有任务的警察也来帮忙灭火。

　　火势熄灭后，他们自然要进入现场勘查。

　　几名警察从屋里走出来，易中海立刻上前询问，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大家都想知道火灾的起因，看看自家是否存在同样的隐患。

　　一名警察戴着手套，拿着一根烧得发黑的铁管走了出来。

　　“这好像是新出的‘热得快’吧？”

　　“就是这个东西引起了火灾。”

　　“它会引起火灾？”

　　警察的话让许多人心里一惊。

　　热得快推出已有一段时间，不少宽裕的家庭已经购买并使用，大家都觉得它方便。

　　现在听说它会引发火灾，不少人心里琢磨着是否该把它扔掉。

　　但转念一想，买它花了不少钱，不如退回厂里——既然会引起火灾，说明设计有问题，厂里理应退款。

　　“你们是不是烧完水没拔电源？”

　　一位警察问道，

　　“不仅没拔插头，还把它直接放在了床上。

　　这样不出事才怪。”

　　听到这里，许多人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水烧开后未断电引起的火灾。

　　用过热得快的人都记得，购买时已被提醒：不能干烧，使用前铁管必须完全浸入水中，烧开后也要先拔电源再取出。

　　这家人用热得快烧水，插头还没拔，就直接把铁管取了出来。

　　随后竟随手扔到床上，如此操作不出火情才怪。

　　真不知这家人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这次火灾是你们自家操作不当引起的，幸好损失不大，没有波及周围，你们自行处理吧。”

　　几名警察记录完毕后，对贾张氏和秦淮茹说道。

　　“这么简单的电器都不会用。

　　幸好只烧了自家，没酿成大祸。”

　　“房子你们自己想办法修，以后千万别再出这种事了。”

　　如果火势蔓延，烧到邻居家，

　　警方肯定会拘留贾家的人，并协调赔偿事宜。

　　但既然只烧了贾家自己的房屋，无人报案，也就无需追究。

　　“那我们的房子呢？国家不帮忙修吗？”

　　尽管警察说幸好只烧了自家，贾张氏却不敢发火。

　　只是哭丧着脸，装出一副凄惨相，

　　希望上面能拨款帮他们修缮房屋。

　　“这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事故，不抓你们就不错了，还想国家出钱修？”

　　带队的警察白了一眼，领着一众警员离开了。

　　“连热得快都不会用，真是笨得可以。”

　　“脑子有问题吧，居然闹出这么大火灾，还好只烧了自家。”

　　“就是，要是烧到我们家就全完了。”

　　“这种人就不该住这院里，趁早赶走算了。”

　　警察走后，除了院里住户，其他人渐渐散去。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蠢事也干得出来！”

　　得知起火原因后，秦淮茹也十分气愤，冲着贾张氏大骂。

　　“都是你害的，你要赔我们房子！”

　　贾张氏不理秦淮茹，反而咬牙切齿地对李成业喊道，

　　要他赔他们家的房子。

　　“还我房子！还我房子！”

　　贾张氏猛地冲上前，抓住李成业的手，要他赔房。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众人一脸茫然。

　　贾张氏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火是李成业放的？

　　可刚刚警察说的并不是这样啊。

　　四合院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是李成业纵火，那就必须让他赔钱。

　　不仅要赔偿损失，还得让他承担法律责任，房产也要被处置。

　　毕竟纵火是重罪，不可能轻易放过。

　　“贾老太，你发什么疯！”

　　李成业一脸莫名其妙，伸手挡开贾张氏抓来的手，大声斥责。

　　这老太婆肯定是房子烧了，想找个替罪羊。

　　但李成业可不吃这一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凭什么要我们赔你房子？”

　　娄晓娥也一脸愤慨地帮腔。

　　“你家房子又不是我们烧的，警察都说了是热得快的问题，凭什么赖到我们头上？”

　　秦淮茹、傻柱、易中海等人暂时没出声，想先弄清来龙去脉。

　　不过他们都打定主意，如果这事真和李成业有关，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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