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本来只想拿个鸡蛋，谁叫它啄我？我就要打死它，吃它的肉！”

　　“你敢骂我，我迟早也把你打死，吃了你！”

　　虽只是个孩子，棒梗口中吐出的话却令人心惊。

　　娄晓娥望着他那张稚嫩的脸，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秦淮茹、傻柱和易中海等人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小孩子说的话，何必较真。

　　“大茂，鸡是小事，回头赔你点钱就得了，现在先谈房子的事要紧。”

　　“大家正商量怎么解决贾家的住处问题。”

　　“为了一只鸡，别这么计较。”

　　易中海在旁劝着许大茂。

　　“最少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听易中海提到赔钱，许大茂冷哼一声，直接报出价来。

　　“许大茂你疯啦？一只鸡哪值十块钱！”

　　秦淮茹觉得他太贪心。

　　“那可是会下蛋的老母鸡，一年下的蛋都不止十块。”

　　“十块算便宜你们了，一分不能少。”

　　许大茂半步不退。

　　“不赔，我就是不赔！你个找不到媳妇的许大茂，活该打光棍！”

　　“敢要钱？等你老了，我见一次打一次，反正你没儿子送终！”

　　棒梗在后面越嚷越得意。

　　“你个小畜生！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你爹死得早，今天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

　　见棒梗不但不赔钱，还这么嚣张，许大茂火气直冲头顶，扑过去就要动手。

　　“许大茂你敢！找打是不是！”

　　许大茂刚冲上去，就被傻柱拦下，两人扭打成一团。

　　“傻柱，你为了跟秦淮茹乱搞，这么护着她！”

　　“你爹搞寡妇，你也搞寡妇，你们父子俩一路货色！”

　　“贾东旭死得早，谁知道是不是被你们给气死的？”

　　“你们就是现代的潘金莲和西门庆！”

　　许大茂这回是真火了，新仇旧怨一起涌上，竟和傻柱打得不相上下。

　　他一边打一边骂，把秦淮茹和傻柱说成是一对偷情的，还暗示贾东旭是因为发现他们的事才在工作中分心送了命。

　　这番话骂得狠，打击面也广，秦淮茹和傻柱都被戳中了痛处。

　　“许大茂，你不要脸！”

　　秦淮茹脸一下子涨红了。

　　见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眼泪立刻扑簌簌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

　　“你仗着我寡妇人家，几次想占便宜被我拒绝，现在就这样污蔑我……”

　　“许大茂，你不是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秦淮茹哭哭啼啼，一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

　　院子里的人都在看热闹，除了易中海，没人上前劝解。

　　毕竟这次确实是贾家偷了许大茂的鸡在先。

　　尤其是刚才棒梗偷鸡还那么嚣张，谁看了不来气？这小子在院里小偷小摸不是一回两回了，哪家没被他祸害过？

　　只是贾张氏一贯抵赖，再加上易中海和傻柱的偏袒，又没被抓到过现行，大多时候也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许大茂说要教训棒梗，不少人心里巴不得这熊孩子挨顿揍。

　　“一大爷，各位邻居，你们得替我作证啊！自从东旭走了，我跟哪个男人都清清楚楚，从没做过半点不检点的事。”

　　见没人搭理，秦淮茹赶紧向易中海求助。

　　“小秦，你的人品我清楚，傻柱的为人我也知道，你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我能作证，你们之间清清白白，许大茂这就是在胡说八道。”

　　“就该让傻柱好好教训他！”

　　易中海也气得不轻。

　　许大茂这说的什么话？秦淮茹跟傻柱能有什么关系？秦淮茹明明是跟他有关系才对。

　　“话是这么说，可傻柱对你们家也太好了点吧。”

　　李成业这时插嘴道。

　　“就你们家棒梗这样，成天偷东摸西的，换别人家的孩子早进少管所了。

　　院里谁不讨厌他？也就傻柱对他好。”

　　“你说要不是亲儿子，谁信啊？”

　　这帮人狗咬狗一嘴毛，李成业乐得看热闹。

　　“大家说是不是？”

　　“我也觉得，傻柱对棒梗一家好得有点不正常。”

　　“说不定两人真有一腿。”

　　“难说，傻柱天天给秦淮茹带饭，还是轧钢厂食堂的好菜，咱们院谁有这待遇？”

　　“你们说，贾东旭会不会就是被他们气死的？”

　　三大妈、二大妈几个也开始嚼起舌根。

　　“李成业你胡说！傻柱就是心肠好！”

　　秦淮茹脸色顿时变了。

　　“一大爷可以作证，傻柱心地善良，才不像你这种没同情心的人！”

　　傻柱正和许大茂扭打着，听见秦淮茹夸他，心里一乐，手上更添了几分劲。

　　可秦淮茹紧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傻柱心肠是很好，但我对他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我很谢谢他帮忙，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傻柱的心霎时如死灰。

　　原来他在秦淮茹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

　　他俩之间绝无可能。

　　他前前后后帮了贾家那么多，换来的却是秦淮茹一句“不可能”

　　虽说傻柱对外总说是心甘情愿帮助贾家，是自己心善，

　　可内心深处，无非是想打动秦淮茹，盼着有一天能娶她回家。

　　如今希望落空，傻柱顿时心灰意冷，手上的力气也没了。

　　许大茂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接连揍了傻柱好几拳。

　　“李成业，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棒梗就是我亲孙子，跟东旭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再乱说，我饶不了你！”

　　贾张氏绝不容许别人说棒梗不是她亲孙子，

　　当场就对着李成业骂了起来。

　　“你们几个心肠坏，不肯帮我们也就算了，还不让傻柱帮？傻柱可比你们善多了！”

　　“要不是他，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

　　你们现在还在这儿颠倒黑白！”

　　“良心都被狗吃了！秦淮茹和傻柱有没有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我还没老糊涂！”

　　“别说他俩现在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反对！”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住了。

　　难道贾张氏这是同意秦淮茹和傻柱在一起了？

　　贾张氏心里其实也烦得很。

　　她怎会愿意秦淮茹和傻柱走到一起？

　　在她看来，傻柱最好一辈子无条件养着她们一家，

　　而秦淮茹也该给她儿子守一辈子寡。

　　可如今房子都烧没了，

　　虽说热得快是棒梗没拔，可棒梗毕竟还小，

　　她一个大人在家，出这么大事故，责任最大。

　　在秦淮茹面前，她也少了一大半底气。

　　房子没了，万一秦淮茹狠心跑回乡下，

　　她就只能抱着棒梗流落街头了。

　　现在她必须紧紧抓住秦淮茹，也得靠住傻柱和易中海。

　　怎么也得先把房子弄回来——不管是重盖，还是去占别人的。

　　只要房子能拿回来，主动权就能逐渐回到她手中。

　　实在不行，如果秦淮茹真的和傻柱走到一起，她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她到底还是担心，万一傻柱以后不再帮衬贾家，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贾家现在能过得这么舒坦，全凭秦淮茹在外面和各种男人打交道。

　　贾张氏打心底看不起秦淮茹，觉得她是在外面卖身。

　　既然都是卖，不如就卖给傻柱一个人，把他牢牢拴住。

　　不过贾张氏也打定了主意：秦淮茹要和傻柱在一起可以，

　　但绝不能给傻柱生孩子，棒梗也不能改姓——这样傻柱将来挣的一切，就都是棒梗的。

　　“许大茂，你敢污蔑秦姐、污蔑棒梗，我打死你！”

　　本来已经不想动手的傻柱，一听到贾张氏不反对他和秦淮茹发展，

　　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得狂暴起来，抡起拳头对着许大茂一顿猛揍。

　　许大茂哪是傻柱的对手，被打得连连讨饶。

　　“傻柱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见许大茂已被傻柱制服，一大爷易中海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很高兴。

　　要是秦淮茹真能和傻柱在一起，他的养老计划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贾张氏不反对，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而且凭他和傻柱的关系，等秦淮茹和傻柱真成了，他也能顺理成章多接近秦淮茹。

　　等他退休了，白天傻柱去上班，他还能有更多时间和秦淮茹相处，说不定也能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听一大爷的，这次就饶了你，快给秦姐和棒梗道歉！”

　　傻柱拽着许大茂，硬逼着他向秦淮茹和棒梗低头认错。

　　“对、对不起！”

　　许大茂心里憋屈极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真没用！”

　　李成业在一旁看得直撇嘴，不屑地丢出一句。

　　这话让许大茂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白。

　　尤其看到李成业身边的娄晓娥，似乎也对他一脸看不起，

　　许大茂更加觉得丢脸。

　　“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是你们家的鸡，我们也不会烧水，不烧水也不会起火。”

　　“所以说，这火灾你也有责任，你得赔我们一间房，或者把那半间修好。”

　　贾张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许大茂。

　　许大茂和李成业各自赔偿一间屋子的话，我就有两间房了，还比以前宽敞得多。

　　就算他们不赔新房，只要把这两间修好，我也等于有了新家。

　　这笔账怎么算都合算，只可惜我那些攒下的私房钱没了。

　　贾张氏心里盘算着，越想越觉得欢喜。

　　虽然房子被火烧了，但找到两个背锅的，这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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