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跟着八级钳工学这么久，要是连三级都考不过，那才真叫丢人。”

　　张铁柱忍不住又怼了王子石一句。

　　“张铁柱，我跟李成业说话，关你什么事？”

　　被张铁柱接二连三地讽刺，王子石也有些恼了。

　　“不用你操心，我报的是五级钳工。”

　　李成业拦住似乎想动手的张铁柱，语气平静地说。

　　这话一出，整个车间都静了下来。

　　五级钳工？

　　王子石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他都不信李成业能考过。

　　开什么玩笑，李成业才多大？

　　二十五岁吧，就想当五级钳工？

　　这个年纪的五级钳工不是没有，可那都是从小跟着师傅学、工龄十几年的人。

　　李成业现在只是个二级钳工，就想跳过三级、四级，直接考五级？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就祝你考试顺利了！”

　　王子石冷笑着，压根不信李成业能通过五级钳工考试。

　　不过这时候，他也懒得再讽刺李成业了。

　　车间里的工人们显然都支持李成业，王子石心里清楚，再跟李成业争执下去自己只会更不好看。

　　他暗暗想，不如等李成业考试失利，再当面狠狠奚落他一番，让他下不来台。

　　王子石说完话，本以为李成业至少会出于礼貌回一句“祝你考试成功”

　　不料，李成业根本没理他，直接扭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冷淡的后脑勺。

　　王子石气得心头冒火，最后只能悻悻地自己走开。

　　“真是个卑鄙小人！”

　　张铁柱见王子石走了，狠狠啐了一口，满脸鄙夷。

　　李成业平时待人热情大方，跟车间里的人都处得很好。

　　就连王子石以前也经常找他帮忙，李成业从没推辞过。

　　谁知王子石攀上易中海之后，反倒瞧不起李成业来了。

　　这种为人，车间里没几个人看得起他。

　　“小李，你说要考五级钳工，是真的吗？”

　　尽管看不上王子石，张铁柱还是对李成业考五级的事将信将疑。

　　要不是知道李成业一向踏实、不爱吹牛，他简直要以为对方在说大话。

　　“怎么了老张，你也觉得我达不到五级水平？”

　　李成业笑着反问。

　　他明白，自己这个决定在别人看来确实挺让人吃惊的。

　　“我不是不信你的技术，可你现在才二级啊，五级是不是跨得太快了？”

　　张铁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们之间交情不错，没必要绕弯子。

　　“小李，你的技术大家都有数，考四级肯定没问题，但五级……还是有点悬吧！”

　　“是啊，不如先报个四级，稳稳地过，照样能让王子石难堪。”

　　“没错，王子石不过是跟易中海学了点本事，才有底气考三级。

　　要是知道你过了四级，肯定气炸。”

　　“没必要为了那种小人，做没把握的事。”

　　工友们大多觉得，李成业说要考五级，只是为了气王子石。

　　虽然李成业技术好，但大家认为他还没稳稳达到五级的水平。

　　这些工人在车间都干了不短时间，对每个人的技术大致有谱。

　　在他们看来，李成业考四级没问题，五级也有机会，但还差那么一点把握。

　　不如直接考四级，稳稳通过，同样能让王子石丢尽脸面。

　　不然若是五级钳工考试没过，王子石那小子还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样。

　　恐怕天天都会跑到面前炫耀。

　　“你们放心，我既然报考五级钳工，自然是有把握的。”

　　“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

　　李成业笑着说道。

　　对于这些真心关心他的工友，李成业也以真诚回应。

　　“好，小李，等你真考过了五级钳工，咱一起出去喝酒，我请客，给你庆功！”

　　张铁柱拍拍胸口，爽快地说。

　　“没错，我们请你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到时候气死王子石那家伙。”

　　几个工人见李成业这么有信心，都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约好，等李成业考过五级钳工，就一起去喝酒庆祝。

　　又是上完一天班，李成业回到家时，娄晓娥已经做好了晚饭。

　　饭菜简单却丰盛。

　　猪肉白菜炖粉条，大冬天闻着香味就叫人流口水。

　　李成业的肉都是从商超拿出来，锁在屋里的橱柜中。

　　如今正值寒冬，肉也不易坏。

　　娄晓娥不仅有房间钥匙，橱柜钥匙也在她手里。

　　她买了些白菜和粉条回来，便开始做饭。

　　才刚烧上不久，肉香就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隔壁的聋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还不住地往这边探头探脑。

　　看样子，她是盼着娄晓娥能识相些，主动端一碗猪肉炖粉条过去。

　　不过这次她可打错了算盘。

　　要是以前的娄晓娥，见到聋老太太这样的孤寡老人，肯定二话不说就送一大碗过去。

　　但这些天看清了院里这些人的嘴脸之后，娄晓娥对聋老太太一点好感也没有。

　　这老太太背地里使坏，差点让她错过李成业，去和傻柱那样的男人相亲。

　　想到这，娄晓娥对聋老太太只剩下十二万分的厌恶，哪还有半点尊敬的心思。

　　聋老太太转悠了半天，见娄晓娥丝毫没有送肉的意思，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本来她还打算指着鼻子骂人，可发现快到下班时间，估计李成业快回来了，只好悻悻离开。

　　不知怎的，聋老太太现在有点怕李成业。

　　“嗯，真香，这样的日子太幸福了。”

　　回到家，用热水洗了手、擦了脸，李成业和娄晓娥一起坐到了餐桌前。

　　看到眼前那一大盆猪肉炖粉条，李成业毫不客气地先盛了半碗，大口吃了起来。

　　轧钢厂里都是重体力活，既要有技术，也要有体力，所以在那里工作的工人工资才会比其他行业高不少。

　　这盆猪肉炖粉条分量很足，两个人放开吃也根本吃不完。

　　“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娄晓娥温柔地说道，看着李成业吃饭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

　　没有什么比看喜欢的人吃自己做的菜更幸福了。

　　“刚才我看见聋老太太在这附近转悠，她干什么呢？”

　　李成业边吃边问。

　　他回来的时候，瞧见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看，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估计是看我做了好吃的，想让我给她盛一点吧，我没理她。”

　　娄晓娥回答，没提老太太说难听话的事。

　　虽然有点生气，但聋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

　　她怕李成业万一冲动动手，事情就闹大了。

　　至于这种老太太，反正也活不了几年，让她嘴上占点便宜也没什么。

　　平时多气气她，说不定哪天就被气倒了，还不用担责任。

　　“不愧是我对象！”

　　李成业听了，朝娄晓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他和娄晓娥处对象之后，一直担心她对院子里那些人太心软。

　　院里这帮人没一个善茬，要是总退让，以后准会吃亏。

　　所以他才带娄晓娥多看看院里的各种事情，让她认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现在看来确实有效果，连最会装可怜的聋老太太也骗不了她了。

　　“这老太太看着又聋又老，其实心思坏得很，易中海都不一定比得上。

　　甚至可以说，易中海那么坏，多半是跟她学的。”

　　“对这种人，一定要多提防。”

　　李成业认真地对娄晓娥说，“她心思深得很，稍微心软一点，说不定就被她推进火坑了。”

　　“我明白。”

　　娄晓娥点点头。

　　对李成业说的话，她深有体会。

　　要不是当初坚持和李成业相亲，她可能真就掉进了聋老太太为傻柱设下的“火坑”

　　在聋老太太口中，傻柱是个心肠好、人又老实的好对象，条件简直无可挑剔。

　　然而，娄晓娥在几次进出四合院的过程中，渐渐看清了傻柱的真面目。

　　心肠好或许不假，但他的“好”

　　只限于极少数人；对其他人，傻柱甚至可以称得上刻薄。

　　而且他蛮横霸道，尽管娄晓娥也瞧不上许大茂，但傻柱偷人家的鸡还动手打人，这样的人品又能好到哪去？

　　看到娄晓娥态度坚定，李成业也放下心来。

　　其实娄晓娥聪慧机敏，一旦有了戒心，院里那些想算计她的人并不容易得手。

　　像聋老太太借送鞋为由，把她和傻柱锁在一起的把戏，如今对娄晓娥已经毫无作用。

　　从她面对聋老太太讨要猪肉白菜炖粉条时置之不理就看得出来——一旦认定对方不怀好意，她绝不心软，更不会做那种滥好人。

　　两人边吃饭边聊着当天的种种，气氛温暖融洽。

　　而院子另一头，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我不吃豆腐，我要吃肉，要吃猪肉！”

　　傻柱屋里，棒梗正闹个不停，一心只想吃肉。

　　“我要吃猪肉白菜炖粉条！”

　　桌上摆着几个家常菜：清炒冬瓜、白菜炖粉条、煎豆腐，棒梗面前还特意放了一碗水蒸蛋。

　　可棒梗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个劲儿嚷着要吃肉。

　　原来，他下午放学时闻到了后院飘来的猪肉炖粉条香味，馋劲儿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棒梗乖，这不是有白菜炖粉条嘛，你尝尝，你傻柱叔的手艺可好了。”

　　傻柱在一旁耐心哄着。

　　今晚他没从食堂带回肉菜。

　　领导没安排招待餐，他也不方便私自拿肉回来，那样太容易被人发现。

　　于是只打包了食堂的剩菜，还特意做了煎豆腐和水蒸蛋。

　　鸡蛋在这年头也是稀罕物，一般人家可舍不得常吃。

　　傻柱本以为这些菜能让棒梗满意，谁知棒梗一心只想吃肉，让他十分为难——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弄猪肉白菜炖粉条呢？

　　“我就要吃猪肉，猪肉！没有猪肉白菜炖粉条，我就不吃饭！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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