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可李成业清楚得很，整个635车间，根本没几个人真心把易中海当朋友。

　　“你真能应付得来？”

　　见李成业一脸自信，李副厂长有些怀疑地问。

　　“没问题！”

　　李成业肯定地回答，不过他觉得还是该向李副厂长透露一些实情，便压低声音说道。

　　厂长，我这么说吧，易中海在635车间里，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有威信。

　　李副厂长马上明白了。

　　这不就是说，635车间里没多少人真把易中海当回事吗。

　　那如果只有易中海一个人跟李成业作对，李成业要对付他应该不难。

　　正好也能让李成业锻炼一下管理能力。

　　之后，李成业又和李副厂长聊了一会儿，快到下班时间了。

　　李成业就离开了副厂长办公室，回到车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回到四合院，娄晓娥已经做好了饭菜。

　　红烧牛腩、葱油鸡，还有一盘青菜。

　　这些肉都是李成业从商超里拿出来放在家里的。

　　至于李成业是从哪儿买的、花了多少钱，娄晓娥很懂事，从来不多问。

　　“你当上车间主任了？”

　　娄晓娥也是今天才知道李成业成了五级钳工。

　　毕竟昨天李成业刚参加考试。

　　而且已经告诉她，晚上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庆祝。

　　看李成业那么有信心，娄晓娥自然不担心他考不过。

　　事实也的确如此，李成业一回来就告诉她，自己通过了五级钳工考试。

　　娄晓娥听了也很高兴。

　　可当听说李成业不仅考过了五级钳工，还当上了车间主任之后，

　　娄晓娥真的被惊到了。

　　她虽然不在红星轧钢厂上班，但这一带住的，

　　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人在红星轧钢厂工作。

　　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红星轧钢厂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哪怕娄晓娥不是厂里人，也知道车间主任意味着什么。

　　那是厂里正经的中层领导，手下最少管几十人，多的能管几百人。

　　“嗯，635车间的车间主任，手下十来个人。”

　　李成业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把这当回事。

　　其实他心里挺高兴，但在自己女人面前，还是得淡定一点。

　　“十来个人也很厉害啊。”

　　娄晓娥不清楚635车间是做什么的，听说只管十来个人，有点纳闷。

　　不是说一个车间主任最少也得管几十号人吗？

　　估计这个635车间，是个不太起眼的小车间吧。

　　娄晓娥心中依然洋溢着对丈夫的骄傲。

　　如此年轻的年纪便当上了车间主任，实在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李成业没有向她多解释关于635车间的事，觉得以后她自然会慢慢明白。

　　晚饭过后，李成业出门散步，顺便去找许大茂要钱。

　　昨晚回来时，银行已经关门，这年头也没有自动取款机。

　　许大茂答应今天取钱给他，李成业自然不会让他拖欠。

　　刚走到前院的空地，许大茂一眼瞧见李成业，马上堆起满脸笑容，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李主任，晚饭用过了吗？您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备好了。”

　　这声“李主任”

　　一出口，让空地上其他人都愣住了。

　　“李主任，东西我都备齐了！”

　　见李成业走近，许大茂脸上笑容更加殷勤，语气也十分讨好。

　　尽管心里对李成业恨得咬牙，许大茂脸上却丝毫不敢流露。

　　毕竟如今的李成业已是名副其实的领导，地位远非他能及。

　　许大茂甚至暗自琢磨，是不是该抱紧李成业这条大腿。

　　连他的顶头上司、宣传科的赵主任都对李成业如此看重，甚至因为自己曾诬陷李成业而差点被开除。

　　这一切都表明，李成业前途无量，说不定将来职位比赵主任还要高。

　　若是换作别人，许大茂早就上前奉承、抱紧大腿了。

　　可李成业不同——他曾诬陷过李成业。

　　虽然许大茂心知自己并非诬告，但如今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在诬陷李成业，他还因此赔了一大笔钱。

　　现在谁还相信聋老太太是李成业害的？连许大茂自己都不敢再提。

　　他还曾痴心妄想地威胁李成业，要他跟娄晓娥分手，让娄晓娥跟自己在一起。

　　这简直是夺妻之仇，虽然他并未得逞，反而被李成业送进牢房，赔了2000块钱才出来。

　　但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如果李成业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许大茂或许还能厚着脸皮巴结，指望对方不计前嫌。

　　可许大茂清楚，李成业似乎并不是那种大度的人。

　　所以，尽管有心抱李成业的大腿，许大茂却不敢真的行动，只求李成业今后别再继续为难他。

　　这1300元，许大茂原本并不打算这么早交给李成业。

　　反正李成业的谅解书已经签了，这笔欠款就算拖一拖，公安局总不至于因此再抓他进去。

　　许大茂本打算一直拖着，能拖多久是多久，毕竟这是他辛辛苦苦攒下的老婆本。

　　然而经历了今天的事后，他不敢再拖延了。

　　再拖下去，钱保不保得住另说，工作是一定会丢的。

　　于是中午下班，许大茂骑上自行车匆忙回家，拿了存折就赶往银行，把钱取了出来。

　　为此他还请了半天假。

　　“李主任，这是1300块钱，您点一点！”

　　许大茂从箱子里取出一个裹得严实的信封，恭敬地递给李成业。

　　李成业拆开信封，抽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粗略一看大约有一百三十张，便收了起来。

　　现在这情况，许大茂要是还敢耍花样，那真是自寻死路。

　　“还有七百块，你别忘了。”

　　李成业提醒许大茂。

　　毕竟许大茂应赔两千元，李成业可不希望他忘记。

　　“李主任您放心，我一凑够钱，立马就还您！”

　　许大茂连忙保证。

　　李成业嗯了一声，点点头，准备离开。

　　此时院外，听见许大茂那声“李主任”

　　的，不止一个人。

　　不少人家已经吃完晚饭，又因易中海和许大茂出狱，大家正聚在空地上聊天。

　　“三大爷，你听见刚才许大茂喊李成业什么了吗？好像是叫‘李主任’？”

　　二大爷刘海中是个官迷，对领导称呼格外敏感。

　　许大茂一开口，他就注意到了。

　　不过刘海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李主任？哪个李主任？听起来像个不小的领导，怎么会来我们四合院？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到许大茂恭恭敬敬地把李成业迎进家里。

　　这时大家才意识到，许大茂口中的“李主任”

　　竟然指的是李成业。

　　“这许大茂是不是在牢里关傻了？领导的称呼能乱喊吗？”

　　二大爷刘海中听到许大茂这样叫李成业，心里有些不悦。

　　主任是领导的专属称呼，哪能随便乱用。

　　刘海中一直将晋升领导视为人生最大追求，自然听不得有人拿这个身份开玩笑。

　　“多半是关出阴影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接话，“别看许大茂现在人放出来了，指不定被李成业扒掉多少层皮。

　　按李成业那性子，能轻易放过他才怪。”

　　想到先前打赌输的三十块都被追着讨要，阎埠贵不由咂嘴。

　　这回许大茂亲口承认诬告，李成业要不趁机狠敲一笔才不合理。

　　他想着想着竟有些羡慕——若换成自己被诬陷，说不定也能让许大茂赔个底朝天。

　　“玩笑也不能开到领导头上！”

　　刘海中板着脸，“等许大茂回来我得好好说道说道，对领导不敬，在厂里迟早要栽跟头。”

　　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老易今早也放出来了，你说他是不是也赔了李成业不少？”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虽然钱落不到自己口袋，但想到易中海破财，刘海中就觉得浑身舒坦。

　　“他家底厚，赔点钱不算什么。”

　　阎埠贵眯着眼笑。

　　正说着，身后传来两声干咳。

　　易中海吃完饭出来遛弯，恰好听见最后几句议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整了整衣领走上前来，决定得为自己正名——要是由着流言传开，岂不是坐实了自己陷害李成业？

　　“哟，老易！”

　　刘海中面不改色地招呼，“正好说起你呢。

　　里面待了两天，可得好好补补。”

　　阎埠贵笑着与易中海打了招呼。

　　“哼！”

　　易中海板起脸，冷冷地哼了一声，并不领情。

　　“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被请去配合调查的，不是被抓。

　　你们也听见了，警察最后是客客气气送我出来的。

　　是许大茂搞的鬼，我根本没错，凭什么要我赔李成业东西？简直荒唐！”

　　易中海越说越气，脸色十分难看。

　　“我就说一大爷不会有事，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怎么能在背后乱讲呢？”

　　秦淮茹刚收拾完碗筷，听见动静走过来帮腔。

　　“前些天你们就一直念叨这事儿，我可一直相信一大爷的为人。

　　院里谁不知道一大爷最正直、心肠最好，怎么可能做害人的事？”

　　听秦淮茹这么一说，易中海眼睛瞪得更圆了。

　　果然，这两个老家伙趁他不在，没少在背后诋毁他，连他出来了都不消停。

　　他心想，还是秦淮茹靠得住，心里还惦记着他。

　　这么好的女人，与其撮合给傻柱，不如自己留着。

　　“好啊，你们两个老棒子，背地里尽说我坏话！是不是就惦记着我这一大爷的位置？也不照照镜子，你们配吗？”

　　要在以往，易中海还会装大度，暗地里再想法子报复。

　　可这次不同——被关了几天的他本就憋了一肚子气，今天上班还发现李成业竟成了车间主任，当众抖出他“坐牢”

　　的事，让他颜面扫地。

　　这会儿他怒火攻心，也懒得再装，对着阎埠贵和刘海中就是一顿痛骂。

　　“老易，你别上火，我们也是没搞清情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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