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傻柱你胡说！我亲眼看见的，”

　　二大爷刘海中当场揭穿他，“老太太摔是摔了，可本来没事，是你又撞了她一下，她才昏过去的！”

　　刘海中表面上一脸气愤，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一直觉得自己样样不比易中海差，却处处被他压一头。

　　易中海能当一大爷，自己只能当二大爷，不就是因为聋老太太总向着易中海那边吗？再加上有傻柱这么个帮手，易中海才一直压得他翻不了身。

　　如今老太太眼看不行了，还是被傻柱撞的，刘海中简直暗暗叫好。

　　“傻柱，你怎么能这样？”

　　他高声斥责，“聋老太太平时对你多好，把你当亲孙子，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正在一旁看戏的许大茂，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昨天这老太婆在背后嚼他舌根，搅黄了他的相亲，今天就被人撞翻在地，这不就是报应吗？

　　“傻柱，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三大爷阎埠贵端起长辈的架子训斥起来。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万一老太太有个好歹，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去扶她。”

　　“可地上不知道谁泼了水，结了冰，我没留神滑倒了，这才撞上老太太的。”

　　傻柱现在是百口莫辩，毕竟聋老太太挨的第二下确实是他撞的，更倒霉的是，还被刘海中看了个正着。

　　刘海中！

　　一瞧见刘海中那模样，傻柱心头的火“噌”

　　地就蹿了上来，立马把矛头转向他。

　　“刘老头，这地上的水是不是你泼的？你安的什么心！”

　　傻柱干脆把聋老太太摔倒的账，直接赖到了刘海中的头上。

　　“傻柱，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二大爷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没等刘海中开口，二大妈先不乐意了。

　　“不是他干的？那老太太摔了他咋不扶？”

　　傻柱梗着脖子，硬是把话顶了回去。

　　这事总得有人背锅，刘海中这个二大爷不背谁背？

　　刚穿好衣服出来看热闹的李成业，听见傻柱这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果然，不管啥年代，禽兽的逻辑都差不多。

　　傻柱这套说辞，简直跟后世那个“不扶就是心虚”

　　的歪理如出一辙。

　　那句话一出来，社会道德都倒退二十年，老人摔了再也没人敢随便扶。

　　还催生了一堆碰瓷专业户。

　　傻柱这话影响没那大，毕竟不是网络时代。

　　但李成业严重怀疑，这四合院里的平均道德水平，怕不是已经倒退八十年了。

　　“我年纪大了，扶不动！”

　　二大爷刘海中气得脸红脖子粗，胖脸上青筋直跳，活像个卤过的猪头。

　　“扶不动？你在厂里干锻工，七八十斤的东西都搬得动，扶不动个老太太？分明就是你泼的水，才不敢扶！”

　　傻柱眼一横，蛮不讲理，一口咬定就是刘海中干的。

　　“你年轻力壮的去扶不也滑倒了吗？我去扶不一样得摔？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摔出个好歹，一家人指望谁养活？”

　　刘海中急忙辩解，这事儿真不是他做的。

　　他确实可能故意在别人面前洒水结冰，但也没必要这么做啊。

　　刘海中看李成业站在一旁看热闹，赶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道：

　　“我哪是不想扶？我明明看到老太太摔了，就跑来敲小李的门，叫他帮忙扶人。”

　　“要不是小李拖拖拉拉，老太太早就被扶起来了。”

　　李成业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

　　这刘海中，心思倒挺深——自己不扶，却让他去扶。

　　八成是想着万一聋老太太真出什么事，就推到他头上吧。

　　“小李，你帮我作证，是不是老太太一摔倒，我就马上来叫你帮忙了？”

　　刘海中拉住李成业，急着让他作证。

　　傻柱、许大茂和易中海几人都齐刷刷看向李成业。

　　“啊？二大爷你是喊我去扶老太太啊？怎么不早说？早说我肯定出来帮忙了呀！”

　　李成业一脸懊恼地说道，

　　“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你敲门那么响，我都没听清你说什么。”

　　“要是早知道老太太摔倒，我肯定马上出来。

　　你敲门声那么大，怕是连老太太的声音都盖过去了。”

　　他一脸诚恳地对傻柱和易中海他们解释：

　　“我只能证明二大爷确实来敲过我门，但没听见他喊我去扶老太太。”

　　“至于水是不是二大爷泼的，这事我真不知道。

　　不清楚的事，我绝不乱说。”

　　刘海中一听，彻底愣住了——他明明记得自己跟李成业说了老太太摔倒的事啊。

　　“小李，我确实跟你说了老太太摔倒了啊，”

　　刘海中一脸茫然，“你还问我为啥自己不扶呢。”

　　“二大爷，你肯定记错啦。

　　我小李什么为人，院里大家清楚，你要真说老太太摔倒，我怎么可能不去扶？”

　　李成业一脸憨厚，围观的邻居们纷纷点头。

　　大家都知道李成业这人直来直去，喊他帮忙肯定会去的，一定是刘海中自己记错了。

　　“再说了，二大爷，你都有时间绕过来敲我门，那点功夫早够你把老太太扶起来了吧？”

　　“对啊二大爷，你干嘛不自己扶一下老太太？”

　　“老太太年纪大，身子那么轻，你这么壮实怎么可能扶不动？”

　　“还当院里的二大爷呢，这么没同情心。”

　　许大茂、阎埠贵、贾张氏和其他住户你一句我一句，都开始指责刘海中，

　　说他看见老人摔倒都不扶，一点公德心都没有，根本不配做院里的二大爷。

　　然而，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恐怕也不会伸手去扶。

　　刘海中二大爷这次几乎要哭出来，他以前冤枉过别人，但自己被冤枉还是头一回。

　　当然，严格来说也算不上冤枉——他确实是没打算去扶那位聋老太太。

　　“不只是不扶，我甚至怀疑地上这滩水就是你泼的，不然你怎么可能不扶？”

　　傻柱一脸得意地望着刘海中说道。

　　这次，刘海中是彻底甩不掉这口黑锅了——不仅要他背，还要他为此坐牢。

　　“我跟老太太又没什么仇，我干嘛往她门前泼水？”

　　刘海中感觉自己快要气晕过去。

　　“肯定是因为老太太不支持你当院子里的管事，你就找机会报复。”

　　傻柱斩钉截铁地说，就算不是这个原因，现在也必须得是。

　　“你得赔钱，给老太太看病、买肉补身体，至少得赔五百块！”

　　傻柱狮子大开口，这下可彻底惹恼了二大妈。

　　别的都好说，要赔钱？那可不行。

　　她双手往腰上一叉，指着傻柱就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怪不得你那个死鬼老爹跟别人跑了，你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二大妈嘴里一句接一句，刀刀戳在傻柱最痛的地方。

　　傻柱的父亲何大清在他和妹妹还小的时候，就跟着一个寡妇跑了。

　　他妈妈独自拉扯两个孩子，没几年就累死了。

　　骂何大清，傻柱还能忍，他对这个爹也憋着一肚子气。

　　可骂他娘？傻柱忍不了。

　　“你说什么？你这死老太婆！”

　　傻柱眼睛一红，冲上去“啪”

　　地就给了二大妈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二大妈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她可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但也清楚自己打不过傻柱。

　　干脆往地上一倒，头发扯乱，一边打滚一边哭喊：“傻柱打人啦！还有没有天理啊！报警，快报警！”

　　“哎哟我被打啦，我不想活了呀……”

　　“傻柱你竟敢动手！”

　　看见傻柱打自己老伴，刘海中勃然大怒，心里却暗暗一喜——傻柱先动手，这下有理也变没理了。

　　刘海中转念一想，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傻柱本来就不占理。

　　他不过是没扶聋老太太，可老太太是被傻柱撞晕的。

　　至于说他在聋老太太门口泼水，那纯属是冤枉。

　　没理还敢动手打人，刘海中可忍不了，拖着胖身子就冲上去和傻柱扭打起来。

　　刘海中在红星轧钢厂做钳工，干的本来就是体力活，加上身材胖壮，年纪虽不小，力气却不小。

　　傻柱年轻那会儿也未必是他对手。

　　许大茂和阎埠贵看在眼里，心想这二大爷刚才还说扶不动老太太，打起架来倒是生龙活虎。

　　不过刘海中毕竟上了岁数，哪打得过正值壮年的傻柱。

　　见两个儿子刘光福和刘光天还在旁边 ** ，他张口就骂：

　　“你们两个废物！白养你们了是吧？看着爹妈被打，还不如养条狗！”

　　刘光福和刘光天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帮着揍傻柱。

　　傻柱虽号称“四合院战神”

　　可一打三还是招架不住。

　　这时二大妈见有便宜可占，也跳起来一边骂一边伸手去挠傻柱。

　　她年纪大，指甲又长又硬，里头黑乎乎的不知藏了多少泥，一爪子下去，傻柱脸上顿时现出五道血痕，像只花猫。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邻居，有什么好动手的！”

　　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见傻柱落下风，赶紧开口劝，却只动嘴不动手。

　　他怕被卷进去，拳脚不长眼，自己这身子骨可受不了。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傻柱挨揍——还指望傻柱给他养老呢。

　　“大茂、小李、解旷，你们快去拉一拉，别光看着，都是一院的人。”

　　易中海自己不敢上前，只好叫旁人劝架。

　　许大茂和傻柱本来就不对付，这会儿看他挨揍，心里正乐，装作没听见。

　　“小李，小李！你快去劝劝，别让院里人看笑话。”

　　李成业本想学许大茂装没听到，可易中海一个劲喊他名字——大概也知道许大茂不会帮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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