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战神折腰，强者拥有一切！

　　叶天淡漠的眼神，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缓缓从那具横陈于草垛之上、已然失去所有神采与力量的成熟躯体上扫过。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没有怜悯。

　　没有歉疚。

　　甚至没有寻常男子面对如此尤物时应有的炽热。

　　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审视。

　　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被自己以绝对力量征服并夺取的战利品。

　　评估着她的价值。

　　衡量着她所能带来的益处。

　　他的道，便是如此直接，如此残酷，又如此的真实不虚。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凡阻我道者，无论男女，皆可杀！

　　凡与我为敌者，其财富、其性命、其所有的一切，皆可为我资粮！

　　而女人，尤其是这些天赋异禀、身负特殊体质或修为高深的绝色女子，更是他壮大叶家、延续最强血脉的最佳工具！

　　云长老的结局，早已注定。

　　从他决定出手的那一刻起，这就不是一场对决，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收割。

　　现在，收割已然完成。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下一个“收获”。

　　他缓缓转过身。

　　动作看似随意，却带动了周身那尚未完全平息的、磅礴如海的灵力气场。

　　洞虚四重天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水银，弥漫在这狭小的山洞之中，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令人窒息。

　　他深邃的目光，穿透了这昏暗的光线与弥漫的尘埃，精准无比地锁定在了山洞角落。

　　那里，一道火红色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过后，零落于泥泞之中的凤凰翎羽。

　　萧红绫！

　　永恒神峰四大圣女之一！

　　身负万年罕见的战神霸体，天赋绝伦，战力无双，同阶之内从未遇过敌手，越阶挑战亦如吃饭喝水般寻常！

　　她是永恒神峰最耀眼的明珠！

　　是青州无数年轻修士心中只能仰望、不敢亵渎的战神女皇！

　　她本该屹立于云端，接受万众的顶礼膜拜，光芒万丈，骄傲得不可一世！

　　但现在……

　　她却狼狈不堪地匍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那身由万年炎晶母与诸多神材锻造而成、足以抵挡化神境强者全力轰击的赤红战甲，早已破碎不堪。

　　变成了一块块勉强挂在身上的、黯淡无光的金属碎片。

　　再也无法守护其主人。

　　雪白肌肤大片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原本光滑细腻、闪烁着健康光泽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青紫色的淤痕。

　　那是之前被叶天以绝对暴力碾压、擒获时留下的印记。

　　每一道痕迹，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方才所经历的惨败与屈辱。

　　一头如同燃烧火焰般的耀眼红发，此刻也失去了所有活力。

　　凌乱地、污浊地铺散在尘土与草屑之中。

　　她将自己的脸庞深深地、用力地埋入自己的臂弯之内。

　　仿佛想要将自己与这个残酷的现实彻底隔绝。

　　唯有那微微起伏的、线条优美却带着伤痕的背脊。

　　以及那不可抑制的、细微到极致的颤抖。

　　暴露了她此刻的状态。

　　她在哭泣。

　　无声地哭泣。

　　泪水早已流干，喉咙早已哭喊得嘶哑。

　　只剩下身体本能地、一下下地抽搐。

　　那是信念崩塌后的绝望。

　　是骄傲被彻底碾碎后的悲鸣。

　　是面对无法抗衡之命运时的最深沉的无力。

　　叶天的脚步，动了起来。

　　嗒。

　　嗒。

　　嗒。

　　他迈步的频率并不快。

　　步伐沉稳而有力。

　　靴底轻轻敲击在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

　　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山洞里，这脚步声被无限地放大。

　　如同一柄柄无形的重锤。

　　不紧不慢地。

　　精准地。

　　一下，又一下。

　　狠狠地夯击在萧红绫那颗早已千疮百孔、被恐惧与绝望填满的心脏之上。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连那细微的、代表着她最后软弱的颤抖，都瞬间停止了！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最本能的恐惧，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骤然窜起！

　　瞬间缠绕了她的四肢百骸！

　　攫取了她所有的思绪！

　　是他！

　　那个恶魔！

　　那个如同梦魇般的男人！

　　他……他又过来了！

　　他想做什么？

　　他刚刚才那样残忍地对待了云长老……

　　现在……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要窒息。

　　然而。

　　还不等这恐惧彻底吞噬她。

　　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绝望的气息，已如同沉寂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般，自那个步步逼近的男人体内，毫无保留地弥漫开来！

　　轰——！！！

　　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山洞！

　　咔嚓咔嚓……

　　山洞四壁的岩石，在这可怕的威压之下，竟然发出了细微的迸裂之声！

　　空气彻底凝固了！

　　重力仿佛骤然增加了百倍、千倍！

　　“呃啊！”

　　萧红绫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那原本就因为重伤和力竭而难以动弹的娇躯，此刻更是被这股蛮横霸道的威压，死死地、毫不留情地按压在地面上！

　　冰冷的碎石硌着她的伤口，带来刺骨的疼痛。

　　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崩碎！

　　在这股足以令天地失色、鬼神退避的恐怖威势面前，她个人的那点恐惧，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瞬间就被另一种更极致、更纯粹的情绪所覆盖、所取代！

　　那是……骇然！

　　是颠覆了她过往所有认知、让她神魂都在疯狂战栗、几乎要崩溃的无尽骇然！！！

　　她难以置信！

　　她用尽了全身残存的、最后的一丝气力，抵抗着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压力，无比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了那张沾满泪痕、灰尘与草屑的苍白脸庞。

　　她强迫自己睁开那双已经红肿、布满了血丝的凤眸。

　　视线，艰难地对焦。

　　终于，看清了那个已然走到她近前的男人。

　　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如同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让她从灵魂到肉身都忍不住想要跪伏下去顶礼膜拜的——

　　洞虚之境，四重天的恐怖威压！！！

　　轰隆——！！！

　　这个清晰的认知，如同亿万道九天灭世神雷，在同一时刻，于她的脑海最深处，疯狂炸响！！！

　　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

　　最后的一丝侥幸！

　　最后的一丝不甘与怨恨！

　　统统炸得粉碎！

　　她的思维，陷入了一片彻底的空白。

　　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灵魂，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呆滞地、麻木地瘫在那里。

　　又……

　　又突破了？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几个小时之前！

　　就在这个该死的山洞里！

　　就在她的面前！

　　这个恶魔，才刚刚完成了一次让她三观尽碎、无法理解的突破！

　　从洞虚境一重天，如同坐火箭一般，势如破竹地冲上了洞虚三重天巅峰！

　　那匪夷所思的速度，已经彻底击垮了她的骄傲，让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何为“绝望”！

　　可是……

　　可是现在！！！

　　这才过去了多久？

　　有一炷香的时间吗？

　　恐怕连半炷香都不到！

　　他……

　　他竟然……

　　竟然又突破了！！！

　　而且！

　　这不是小境界的攀升！

　　这是跨越了大境界壁垒的、质的飞跃！

　　从洞虚初期，一步踏入了洞虚中期！

　　洞虚四重天！！！

　　一天之内！

　　不！

　　是几个时辰之内！

　　从洞虚一重天，到洞虚四重天！

　　连破四重天壁垒！！！

　　这……这他妈的……

　　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修炼！

　　这简直是掠夺天地！是践踏规则！是将古往今来所有修行常识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萧红绫的脑子，嗡嗡作响。

　　彻底变成了一锅被煮得沸腾、然后彻底烧干的浆糊。

　　她是谁？

　　她是永恒神峰万年不遇的绝世天骄！

　　是身负战神霸体、被誉为最有希望重现上古战神辉煌的继承人！

　　她一路走来，横推同代所有敌手，越阶战斗如同家常便饭！

　　她见识过太多的天才，太多的妖孽！

　　她甚至曾在圣地最古老的秘典之中，读到过关于上古时期、那些最终证得大帝道果的绝世人物年轻时的传奇记载！

　　但是！

　　没有任何一个！

　　没有任何一个记载！

　　没有任何一个传说！

　　其修炼速度，能够变态到如此令人发指！如此蛮不讲理！如此彻底地颠覆一切常理！！！

　　这已经不是用“天才”或者“妖孽”这种苍白的词语能够形容的了！

　　这是怪物！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超出了所有想象边际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的——

　　怪物！！！

　　咚。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间彻底碎裂了。

　　那是她最后的一丝复仇的火焰。

　　最后的一丝不甘的怨毒。

　　最后的一丝凭借战神霸体而产生的、“只要不死终有逆袭之日”的渺茫信念。

　　在这一刻，被这赤裸裸的、残酷到令人窒息的现实，无情地、彻底地碾磨成了最细微的粉末！

　　然后被风吹散，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差距……

　　太大了。

　　大到了令人绝望。

　　大到了让她连仰望对方的背影，都感觉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侈。

　　她原本以为，自己凭借战神霸体，即便暂时败了，也只是输在境界修为的积累上。

　　她始终坚信，只要给她时间，她终将能追赶上去，一雪前耻！

　　但现在……

　　她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她就像一只拼尽了全力、好不容易才从幽深井底爬出的蝼蚁。

　　正准备嘲笑井口那片天空的狭小与无趣。

　　却猛然惊觉……

　　自己所看到的，所触碰到的，所感受到的那所谓“天空”……

　　不过是恰好路过的一头太古洪荒巨龙，那庞大无边、覆盖着混沌气息的脚底板下，一片最微不足道的鳞甲罢了！

　　那种源自生命本质层次上的、令人绝望的碾压。

　　那种如同天堑鸿沟、无论如何努力挣扎都永远无法逾越的绝对差距。

　　让她再也升不起任何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

　　甚至连“恨”，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麻木。

　　冰冷的茫然。

　　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机械地，转向了另一边。

　　落在了那个草垛之上，那个一动不动、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仿佛已经彻底死去的成熟身影之上。

　　云长老……

　　永恒神峰位高权重的护道长老。

　　化神境巅峰的强大存在。

　　放在青州任何地方，都足以开宗立派、称尊做祖、让万千修士敬畏的大人物。

　　她的实力，远胜于自己。

　　她的经验，她的底蕴，她的手段，都非自己所能比拟。

　　可结果呢？

　　在那个男人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经验、底蕴、手段，都变成了可笑的花架子。

　　不堪一击！

　　最终的下场，还不是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玩物一般，被那个男人以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肆意蹂躏、汲取、掠夺之后，像丢弃一件破旧的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那里，生死不知。

　　连强大如云长老，都落得如此凄惨悲凉的下场。

　　那么……

　　自己这个区区元婴期、甚至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的所谓圣女……

　　又能如何？

　　又能改变什么？

　　等待自己的，不过是早已注定的、或许更加不堪的命运罢了。

　　呵……

　　萧红绫的嘴角，艰难地、微微地扯动了一下。

　　勾起了一抹凄凉到了极致、也自嘲到了极致的弧度。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所信奉的、所坚持的、并且身体力行的至高信条——

　　强者为尊！

　　弱肉强食！

　　力量，就是一切！

　　拥有绝对的力量，便可以拥有一切！

　　制定规则！

　　践踏规则！

　　掠夺一切值得掠夺的资源！

　　包括美人、财富、地位、尊严……

　　她信奉遇强则强，她的战神霸体，天生便是为战斗而生，渴望与更强的对手碰撞，在极限的搏杀中打破桎梏，迈向更强！

　　她一直认为，这是世间最赤裸、却也最真实的真理。

　　并以此来鞭策自己，同时也以此来碾压所有对手。

　　多么可笑。

　　多么讽刺。

　　今天。

　　就在此刻。

　　她自己，却成了这句话最完美、最生动、也是最残酷的注脚！

　　在这个男人绝对的力量面前。

　　她，萧红绫，永恒神峰圣女，战神霸体传承者……

　　就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彻头彻尾的——

　　弱者！

　　一个……可以被随意剥夺一切，可以被肆意掠夺占有，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哀嚎都显得多余的——

　　弱者！

　　而他。

　　叶天。

　　这个如同神魔般的男人。

　　则是那个掌握了绝对力量的——

　　强者！

　　所以，他可以理所当然地拥有一切。

　　掠夺一切。

　　包括云长老。

　　包括自己。

　　包括自己的元阴之力，自己的战神本源，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骄傲，自己曾经所拥有和珍视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轰。

　　一股荒谬绝伦、扭曲至极的念头，如同地狱深处滋生的魔藤，毫无征兆地、疯狂地从她那已经化为一片死寂废墟的心田最深处，破土而出！

　　肆意蔓延！

　　缠绕了她的五脏六腑！

　　束缚了她的神魂意念！

　　或许……

　　或许败给这样的一个男人……

　　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所征服、所拥有……

　　似乎……

　　也……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运行的，不是吗？

　　自己过去信奉的，不也正是这套法则吗？

　　只是以前，自己一直是那个“掠夺者”和“强者”的角色。

　　而现在，角色互换，自己成为了那个“被掠夺者”和“弱者”。

　　既然无法反抗……

　　既然注定沉沦……

　　那么，接受这套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法则所带来的结果，是不是……才是唯一的选择？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再也无法遏制。

　　它像是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疯狂地蚕食着她最后的心防。

　　她的凤眸之中，那片死寂的麻木与深沉的绝望，开始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认命般的解脱。

　　有深入骨髓的悲哀。

　　有彻底放弃抵抗的屈服。

　　有对过去信念的嘲讽。

　　甚至……

　　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更不愿意承认的……

　　病态的崇拜？

　　与对那碾压性力量的……畸形欣赏？

　　是的。

　　欣赏。

　　她萧红绫，一生傲骨，只敬佩真正的强者，只向往那至高无上的力量！

　　而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她此生所见过的，最强！最霸道！最蛮横！最不讲道理！也最具颠覆性的——

　　强者！！！

　　……

　　叶天停下了脚步。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萧红绫的面前。

　　身形并不算特别魁梧，但此刻，落在萧红绫的眼中，却仿佛撑开了这方天地，高大得需要她去无限仰望。

　　投下的阴影，将她彻底笼罩。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如同端坐于九重天阙的神王，在审视着自己掌中的蝼蚁。

　　他那双刚刚获得突破、变得更加深邃莫测的眸子，清晰地倒映着萧红绫此刻狼狈而凄美的模样。

　　也将她脸上那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变化，眼中那每一种最复杂的情绪转换，都尽收眼底。

　　刚刚汲取云长老元阴、并由系统奖励而获得的全新神通——“战神之眸”，在此刻悄然运转。

　　这门神通，不仅赋予了他更强大的瞳术威力，更能让他轻易地洞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那些身负战意、战神血脉之人内心的波动与转变。

　　此刻。

　　在他的“战神之眸”注视下。

　　萧红绫内心那剧烈的、天翻地覆般的挣扎与转变，如同掌上观纹，清晰无比。

　　他看到她心中那顽石般坚硬的恨意与不甘，正在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飞速消融、瓦解。

　　一股全新的、带着认命与屈服、甚至掺杂着一丝扭曲慕强心理的情绪，正在她那片废墟般的心田上，疯狂地破土、生根、发芽……

　　叶天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了然弧度。

　　果然。

　　不愧是战神霸体。

　　这种体质，天生为战而生，慕强到了骨子里。

　　或者说，这种体质拥有者的心性，往往也最为“纯粹”，也最为“贱骨头”！

　　你跟她讲道理，摆事实，她只会嗤之以鼻，认为你软弱可欺。

　　她只认最直接的东西——

　　力量！

　　当你用绝对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将她踩在脚下，将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依仗、所有的信念都彻底碾碎，将她打入最深沉的绝望深渊之后……

　　她反而会从那破碎的信仰废墟之中，扭曲地生发出一种对更强力量的敬畏、乃至崇拜！

　　“呵。”

　　叶天心中发出一声淡淡的、带着一丝嘲讽的轻笑。

　　他看着这个曾经高傲跋扈、此刻却如同受伤雌兽般蜷缩在自己脚下、身心都已被自己彻底击溃的永恒神峰圣女。

　　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却无比真实的感慨。

　　幸亏……

　　是我足够强啊！

　　若是今日，自己的实力稍有不济。

　　若是自己没有这逆天的“多子多福系统”作为底蕴和依仗。

　　那么，此刻像条死狗一样瘫在这冰冷地面上，尊严被肆意践踏，未来被彻底剥夺，只能绝望等待悲惨命运的……

　　就是他叶天了！

　　这个世间，本就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残酷。

　　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对错？

　　又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善恶？

　　唯有力量，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强者，支配一切！

　　弱者，只能被支配！

　　而我叶天，注定要成为那个站在这条食物链最顶端、支配一切的——

　　最强存在！

　　他缓缓地、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蕴含着足以崩山裂石的恐怖力量。

　　这只手，曾轻易地撕碎她的战甲，曾无情地镇压她的反抗。

　　现在，它再次逼近。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主宰一切的意味。

　　轻轻捏住了萧红绫那光滑却冰凉的下巴。

　　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以及……她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

　　他稍稍用力，强迫她抬起那张沾满泪痕与尘污、却依旧掩不住那惊心动魄美丽与倔强轮廓的脸庞。

　　迫使她的目光，无处躲闪地、直直地迎上自己那深不见底的眼眸。

　　四目相对。

　　一双，淡漠如万古寒渊，掌控一切。

　　一双，慌乱如受惊小鹿，溢满复杂泪光。

　　“你的眼神……”

　　叶天开口了。

　　声音平静淡漠，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人心深处的威严与力量，在这寂静的山洞中缓缓回荡。

　　“变了。”

　　萧红绫的娇躯，随着他这句话语，猛地剧烈一颤！

　　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眸子。

　　深邃、幽暗、冰冷，却又仿佛燃烧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火焰。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

　　连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滞！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张了张那干裂、毫无血色的嘴唇。

　　嘶哑的喉咙剧烈地滚动着。

　　似乎想说什么。

　　是想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

　　是想用最卑微的口气乞求他？

　　还是想发出最后的、无力的抗议？

　　但最终。

　　万千翻腾的情绪，无数到了嘴边的言语，都被那绝对的力量差距所带来的巨大恐惧和那正在疯狂滋生的扭曲心绪，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

　　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说自己恨他入骨？

　　可在这如同神魔般的男人面前，她那点仇恨，渺小得可笑，连说出口都显得徒劳而苍白。

　　说自己已经彻底屈服？

　　那残存的一丝属于战神霸体的、浸入骨髓的骄傲，又让她难以启齿，做出最彻底的臣服姿态。

　　最终。

　　所有的挣扎。

　　所有的矛盾。

　　所有的恐惧与茫然。

　　都化作了两行无法抑制的、滚烫的清泪。

　　冲开了眼角的污浊。

　　沿着她苍白而颤抖的脸颊。

　　无声地。

　　决堤般滑落。

　　一滴。

　　一滴。

　　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也砸落在她早已支离破碎的心湖之上。

　　那是屈辱到极致后的泪水。

　　也是……

　　认命后的泪水。

　　更是与她过往一切骄傲与信念，进行最终诀别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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