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静魂夜话，渊海秘辛

　　静魂殿内，光线柔和，并非外界想象的幽暗。墙壁上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蕴魂石”，空气中飘荡着能安神定魂的“清心冥檀”的香气。殿内陈设简单，几张由“养魂木”打造的桌椅，除此之外，便是几个摆放着古老骨简或玉简的书架，显得古朴而清净。

　　幽禹长老请韩绝与熔核落座，自有魂仆奉上由“冥灵茶”冲泡的饮品，那茶水呈半透明灰色，散发着精纯的阴属性灵气，对魂体大有裨益，但对生者却如同毒药。

　　熔核长老看了一眼，毫无兴趣，自顾自地盘坐在地上，吸纳着此地还算浓郁的天地灵气（虽然偏向阴属性，但他也能强行转化一部分）。韩绝则只是看了一眼，并未饮用。

　　幽禹长老也不在意，抿了一口冥灵茶，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回味，这才看向韩绝，开门见山道：“小友并非幽冥生灵，却身怀红莲业火这等至高法则，更引得冥河深处的‘业力沉积’产生共鸣，实在令老朽好奇。不知小友从何而来，至此九幽，所为何事？”

　　韩绝知道，想要获得有价值的信息，必须展现出相应的诚意与实力。他略一沉吟，避重就轻道：“晚辈韩绝，自远方星海而来，循着一位古老存在的痕迹，无意间踏入此界。至于业火，乃是机缘巧合所得。此次前来九幽渊海，一是为探寻那位古老存在的线索，二也是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万物归宿之地。”

　　他并未提及归墟教，也未明说红莲道尊，只是模糊地带过。

　　“古老存在的痕迹……”幽禹长老银色（幽冥生灵瞳孔多为银色或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能引动小友这般人物跨界追寻，又可能与业火相关……莫非，与上古那位执掌因果、焚尽业障的红莲道尊有关？”

　　韩绝心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长老也知道红莲道尊？”

　　幽禹长老呵呵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沧桑：“我幽骸城存在的岁月，远比许多生者界域还要悠久。先祖曾追随过一位伟大的幽冥主宰，参与过上古那场波及万界的‘净世之战’，对手中，便有那位惊才绝艳的红莲道尊。关于他的传说，以及他那焚尽万孽的红莲业火，在城中最古老的骨简中，尚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净世之战？韩绝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词眼，听起来像是一场涉及大道理念的战争。

　　“红莲道尊的痕迹，在九幽渊海确实存在过。”幽禹长老继续道，语气变得有些凝重，“据古老记载，他曾在渊海最深处的‘轮回废涧’现身，似乎在与某种极其可怕的存在争夺某物，最终……不知所踪。那一战后，轮回废涧便成了九幽渊海最危险的绝地之一，空间破碎，法则混乱，连我等化神修士，也不敢轻易深入。”

　　轮回废涧！

　　韩绝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这很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至于小友刚才引起的冥河异动……”幽禹长老话锋一转，看向韩绝的目光带着深意，“冥河并非简单的河流，它流淌的不仅是九幽死水，更是无数纪元以来，沉沦于此界的生灵未能消散的业力与执念的汇聚。业火能引动它们，并不奇怪。甚至……传说中，若能以无上业火煅烧冥河，或可提炼出传说中的‘无垢魂晶’，对神魂有着不可思议的滋养功效，更能借此窥见冥河承载的部分古老记忆。”

　　无垢魂晶？窥见古老记忆？韩绝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一条获取信息的途径。

　　“不过，”幽禹长老语气转为严肃，“冥河乃九幽根基之一，牵扯巨大。其深处不仅沉睡着古老的业力魔物，更与‘归寂神殿’那群疯子信奉的‘神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友若想尝试，务必万分小心，一旦被归寂神殿察觉，必将引来不死不休的追杀。”

　　“归寂神殿……”韩绝终于提到了这个名字，“他们信奉的，可是‘归墟’？”

　　幽禹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忌惮：“不错！那群疯子，认为万物终将归于虚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走向终结。他们疯狂地崇拜‘归墟’，试图加速这一进程，甚至与渊海深处一些渴望吞噬一切的古老渊兽勾结，是我幽骸城与骸骨王座共同的敌人！他们的大本营，就在渊海中央的‘寂灭之眼’附近。”

　　线索逐渐串联起来。红莲道尊可能在轮回废涧与归墟势力（或许就是归寂神殿的前身或其信奉的存在）发生过冲突。而归寂神殿，无疑是归墟教在此地的爪牙或盟友。

　　“多谢长老告知这些秘辛。”韩绝拱手谢道。

　　“无妨。”幽禹长老摆摆手，“业火重现，或许也是冥冥中的定数。小友若想在九幽行走，老朽可为你提供一份粗略的海图，并为你作保，让你在幽骸城内行动自如。只希望，若他日幽骸城有难，小友在能力范围内，能施以援手。”

　　这是一笔交易。韩绝得到了信息和初步的立足点，而幽禹长老则为幽骸城结下了一份善缘，投资于未来。

　　“可以。”韩绝干脆地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静魂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魂力波动，一名侍卫模样的幽冥生灵匆匆而入，对着幽禹长老急声道：“长老，不好了！城外冥河支流‘忘川岔口’附近，出现大规模‘业力暴动’，疑似有强大渊兽引动了河底沉积的业力，形成‘业煞风暴’，正在冲击我们设置在岔口的‘汲魂塔’！”

　　幽禹长老脸色微变：“汲魂塔关系城内部分区域的魂力供应，不容有失！立刻调派……”

　　他话未说完，忽然看向韩绝，眼中精光一闪：“韩小友，业力暴动，业煞肆虐，寻常法术难伤其根本。你的红莲业火，正是其克星。不知可否……”

　　机会送上门了。

　　韩绝站起身，语气平静：“晚辈愿往一观。”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亲身体验一下这九幽的业力，并验证幽禹长老关于煅烧冥河的话语。

　　（本章字数：约15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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