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粉蛤蟆的演讲

　　礼堂的天花板被魔法模拟成阴沉的黄昏，蜡烛的火光在乌姆里奇那张癞蛤蟆似的宽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她站在教职工长桌前，粉红色的开衫与周围深色长袍格格不入，活像一块发霉的蛋糕被摆上了银器。

　　“——魔法部认为，教育必须回归安全、规范、可控的轨道。”她尖细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

　　罗恩在桌子底下捅了捅哈利：“她说话怎么像在念一份家养小精灵的劳动合同？”

　　赫敏没笑，她的目光越过长桌，落在斯莱特林那边——德拉科·马尔福懒洋洋地倚在座位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敷衍地拍了两下。

　　在他身旁，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的羽毛笔正在羊皮纸上快速移动，记录着乌姆里奇的每一条“教育令”。

　　不过，赫敏敏锐地注意到，艾德里安的左手始终搭在德拉科的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像是在安抚一只不耐烦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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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姆里奇宣布“所有学生社团必须经过高级调查官批准才能活动”时，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低声抱怨：“她怎么不干脆把自己染成黑白色，好让人一眼看明白？”

　　艾德里安唇角微勾，没抬头，但左手从椅背上滑下来，轻轻捏了捏德拉科的后颈，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别皱眉，”他声音很低，带着点纵容的笑意，“会长皱纹的。”

　　德拉科“啧”了一声，但肩膀却微微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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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礼堂时，德拉科还在嘟囔：“父亲说这女人是福吉的走狗，现在又成了黑魔王的传声筒——”

　　艾德里安没接话，他的手指摩挲着袖口里的羊皮纸卷——德国魔法部刚送来的密函，上面列着乌姆里奇可能拉拢的纯血家族名单。

　　直到他们拐进一条无人的走廊，他才突然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拽住德拉科的手腕。

　　“德拉科。”

　　德拉科回头，皱眉：“干嘛？”

　　艾德里安没松手，反而微微低头，灰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语气比平时严肃了些：“别接近乌姆里奇。”

　　德拉科立刻炸毛：“你又来了！我不是三岁小孩，用不着你——”

　　“我知道。”艾德里安打断他，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像在安抚，“但我会担心。”

　　德拉科噎住，耳根微微发热。

　　艾德里安趁他愣神，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德国产的蜂蜜柠檬糖，德拉科最喜欢的口味——塞进他手心。

　　“级长会议要迟到了，”他语气恢复平常的温和，“晚上给你带黑森林蛋糕，嗯？”

　　德拉科捏着糖，哼了一声，但没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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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里安离开后，德拉科烦躁地踢了踢墙角。

　　“他最近怎么老这样？”他嘟囔，“好像我随时会闯祸似的。”

　　“他只是担心你。”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德拉科回头，看到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站在几步之外，金色的发丝在昏暗的走廊里像镀了一层柔光。

　　德拉科挑眉：“你偷听？”

　　阿斯托利亚微笑：“只是恰好路过。”她顿了顿，“而且……他说得对。”

　　德拉科眯起眼睛：“什么？”

　　“乌姆里奇很危险。”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父亲说，她在替黑魔王物色‘合适的’纯血家族。”

　　德拉科怔了怔——很少有人会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对他说这种话。

　　斯莱特林的人要么谄媚，要么刻薄，但阿斯托利亚……不一样。

　　“哼，好像我不知道似的。”他故作不屑，但语气已经软化。

　　阿斯托利亚笑了笑，没戳破他：“要一起去图书馆吗？我听说斯内普教授下周要测验欢欣剂。”

　　德拉科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高级魔药制作》，突然觉得……或许这个“新朋友”没那么无聊。

　　“行吧，”他懒洋洋地说，“反正某人又去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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