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崩塌的星辰（上）

　　“荣耀。”

　　石门应声而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涌出。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站在门口，嘴角还挂着那抹精心练习过的温柔笑意。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人群中央的德拉科

　　——铂金色的发丝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灰蓝色的眼睛高傲地扬起，正侧头和身旁的布雷斯说着什么。

　　他的小龙。

　　艾德里安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长袍内侧的戒指盒，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然后——

　　他的视线下移。

　　德拉科的手，正亲密地搂在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腰上。

　　……什么？

　　………………？

　　世界突然失去了声音。

　　艾德里安脸上的微笑凝固了，灰绿色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看到了某种无法理解的魔咒。

　　他的目光机械地移向大厅中央——那座精致的冰雕，银蛇盘绕的玫瑰底座上刻着清晰的字迹：

　　“致阿斯托利亚——我最耀眼的星辰”

　　……星辰？

　　他的星辰……不是天龙座吗？

　　艾德里安的思维停滞了。

　　他盯着德拉科搭在阿斯托利亚腰间的手。

　　他的大脑像是被灌满了缄默之泪，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政治智慧、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全部蒸发殆尽。

　　这代表什么？

　　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

　　………………………？

　　“艾德里安！！！”

　　潘西·帕金森的尖叫声撕裂了寂静。

　　音乐戛然而止。

　　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移向门口。

　　那个他们以为至少还要一天才会回来的人。

　　——此刻正站在那里。

　　——脸上的表情空白得可怕。

　　德拉科猛地回头。

　　四目相对。

　　艾德里安看到德拉科的嘴唇张了张，一个遥远的声音飘了过来——

　　“……艾德……？”

　　他在叫他的名字。

　　艾德里安的喉咙动了动，他想回应，想像往常一样笑着说“我回来了”，想走过去揉乱他的金发，想把戒指盒塞进他手里——

　　但最终，他只发出一个干涩的、无意义的音节：

　　“……嗯。”

　　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

　　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站在门口，长袍下摆还带着夜风的寒意。

　　他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嘴角机械地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社交式的微笑。

　　\"抱歉，打扰了。\"

　　他的声音平稳得不可思议，仿佛刚才那一瞬的空白从未存在。

　　“你们在举办舞会吗？”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潘西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布雷斯的酒杯悬在半空，就连高尔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笨拙地往克拉布身后缩了缩。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阿斯托利亚，仿佛她只是一道无关紧要的幻影，最终定格在德拉科脸上。

　　德拉科的手还搭在阿斯托利亚腰上，但指尖已经无意识地收紧了。

　　他能感觉到艾德里安的视线——像解剖刀一样一寸寸划过他脸上的皮肤。

　　“小龙。”艾德里安柔声唤道，像是往常千百次那样自然，“我回来了。”

　　“……”

　　艾德里安没有得到回应。

　　阿斯托利亚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更紧了。

　　德拉科的沉默让全场的斯莱特林的心都揪了一下，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而艾德里安好像并不在乎他的沉默。

　　“德拉科。”

　　他又重复了一遍，带着微笑。

　　“我回来了。”

　　德拉科像是突然被惊醒，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扬起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像是被无形的线强行扯起：

　　“哦！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

　　“这是我的女朋友，阿斯托利亚。你也是认识的，这场舞会就是专门为——”

　　“你在耍我吗？”

　　艾德里安突然打断了他。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整个休息室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艾德里安的表情平静得可怕，灰绿色的眼睛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这并不好笑。”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空气

　　让德拉科的身体猛的颤了一下，但他在阿斯托利亚腰间的手还是没有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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