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波暂歇

　　林凡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直到下午两点才被窗外灼热的阳光和坚持不懈的手机铃声吵醒。来电显示是苏晚晴。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苏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没料到他是这个状态，随即传来苏晚晴比平时更显柔和的声音：“吵醒你了？”

　　“没有，也该起了。”林凡清了清嗓子，坐起身，“有什么事吗？”

　　“两件事。”苏晚晴的语气恢复了工作时的简洁，“第一，董事会正式任命文件下来了，任命你为项目总监，全面负责类似灵境科技这样的战略级项目，直接向我汇报。相关公告稍后会发全员邮件。”

　　林凡愣了一下，这个晋升速度不可谓不快。项目总监，这意味着他真正进入了公司的核心管理层，拥有了更大的权责和舞台。“谢谢苏总和董事会的信任。”

　　“这是你应得的。”苏晚晴顿了顿，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第二件事，看你还没来公司，想必是累坏了。今天没什么紧急事务，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正式到岗。薪资和奖金从今天开始按新岗位计算。”

　　这细微的关怀让林凡心头一暖：“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准时到岗。”

　　【系统：叮！恭喜宿主职位晋升至‘项目总监’！权限提升，能量场扩大！奖励：气场 1，忽悠……啊不，是说服力 1！附带温馨提示：权力越大，盯着你的眼睛越多，请宿主继续保持‘优雅的杠精’本色，再接再厉！】

　　挂了电话，林凡看着手机，嘴角微扬。他打开公司内部通讯软件，果然看到了一条未读的系统通知，关于他的人事任命。几乎同时，微信上弹出了无数条恭喜的消息，有部门同事的，有其他部门相熟的，甚至还有一些平时没什么交情的也发来了祝贺。王胖子的消息更是夸张，连刷了十几个“凡哥牛逼！”的表情包。

　　他简单回复了几条重要消息，然后点开了王胖子的对话框。

　　“别刷屏了。你那个‘星座危机’，具体什么情况？”

　　王胖子几乎是秒回，语音条里带着哭腔：“凡哥！你终于醒了！救命啊！那姑娘约我今晚见面，说她昨天夜观星象，发现我红鸾星动，但方位不正，需要她亲自‘校正’一下！我听着怎么那么像要给我做法事啊？我怕！”

　　林凡听得哭笑不得：“把时间地点发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星宿下凡来给你‘校正’姻缘了。”

　　……

　　晚上，林凡在一家氛围……颇为奇特的咖啡馆见到了王胖子和那位“仙姑”。姑娘名叫米娜，穿着波西米亚风的长裙，戴着层层叠叠的水晶项链，面前摊着一本厚重的、看起来很有年头的星盘图，以及一副泛着油光的塔罗牌。

　　王胖子坐在她对面，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大气都不敢出。

　　米娜根本没注意林凡的到来，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星盘里，眉头紧锁：“王先生，你的太阳在金牛，月亮却落在了双子，这本身就代表了物质享受与精神游离的内在矛盾。再看你的金星相位……唉，情路坎坷，早有预兆啊。”

　　王胖子脸都白了。

　　林凡在王胖子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复杂的星盘，忽然开口：“米娜小姐对占星术很有研究。”

　　米娜这才抬起头，看到林凡，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对这位新出现的、气质不俗的男士很感兴趣：“略懂一二。这位先生是？”

　　“我是胖子的朋友，林凡。”林凡笑了笑，目光落在星盘上，“说起来很巧，我最近也对这门古老的学问产生了一点兴趣。不过有个地方一直想不通，正好向米娜小姐请教。”

　　“哦？请讲。”米娜来了兴趣。

　　“现代天文学表明，由于岁差现象，几千年前确定的黄道十二宫位置，其实已经和现在的实际星座位置产生了大约三十多度的偏差。”林凡语气温和，像真的在请教问题，“比如，现在理论上属于处女座的时间段，实际上太阳可能位于狮子座。那么，我们现在依据的占星体系，是基于古希腊时期确定的‘回归黄道’，还是基于实际天文观测的‘恒星黄道’呢？这两种体系推算出来的结果，可能会完全不同吧？这会不会影响到‘校正’的准确性？”

　　米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林凡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基础，却又直指占星学理论体系与现代科学的一个根本矛盾点。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能给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解释，脸一阵红一阵白。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对林凡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林凡没有继续穷追猛打，而是话锋一转，轻松地说：“当然，星象作为一种文化传承和心理暗示，有其独特的魅力。不过，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更需要的是现实的接触和了解。胖子这人虽然有时候反应慢半拍，但心地实在，对朋友讲义气。米娜小姐不如暂时放下星盘，就当认识个新朋友，随便聊聊？”

　　米娜看了看一脸诚恳（实则内心狂笑）的王胖子，又看了看气定神闲、几句话就搅乱了她专业领域的林凡，终于泄了气，有些讪讪地收起了她的“法宝”：“……林先生说得也有道理。”

　　这次相亲，最终在一种不尴不尬、但至少王胖子不用被“做法事”的气氛中结束了。

　　送走米娜，王胖子激动地抓住林凡的胳膊：“凡哥！你真是我亲哥！连星座你都能杠？你还有啥是不会的？”

　　林凡无奈地掰开他的爪子：“我不会的多了。至少，我就不会因为人家姑娘说水星逆行，就吓得差点不敢来见面。”

　　王胖子挠头傻笑。

　　【系统：宿主，本系统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您这已经超越了‘杠精’的范畴，达到了‘逻辑破壁者’的境界！奖励：知识面 1，胖子忠诚度 。温馨提示：请注意，您已成功引起了一位哲学爱好者和一位占星爱好者的注意，麻烦收集进度（2\/？）。】

　　林凡看着系统提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回到公寓，林凡泡了杯茶，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他回想起这短短一段时间内的巨大变化，从差点被辞退的职员，到如今的项目总监；从孤军奋战，到身边逐渐聚集了信任他的上司（或许不止是上司）、欣赏他的投资人、依赖他的朋友，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甩不掉的“麻烦”。

　　他的世界，确实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拓宽着。而他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他抿了一口茶，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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