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夜访幽灵港，与“清洁工”的致命捉迷藏

　　回到酒店房间，温暖的灯光和同伴焦虑的面容让林凡从码头冰冷的夜色中暂时抽离。苏晚晴和王胖子立刻围了上来，看到他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凡哥，你可算回来了！没缺胳膊少腿吧？”王胖子夸张地绕着林凡转了一圈，“我差点就报警…哦不，是联系明总了！”

　　苏晚晴则更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凡眉宇间的凝重：“发生了什么？见到‘阿鬼’了？”

　　林凡示意他们坐下，关好门窗，拉上窗帘，才压低声音，将酒吧里的遭遇、钥匙的获取、陈永仁的突然出现以及他透露的关于“仓库”、旧港区储物柜的信息，选择性地讲述了一遍。他略去了陈永仁关于自身困境和“蓝冰”临床试验的部分，也隐去了“勿信李”的警告——在未核实前，任何内部猜疑都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听完，房间内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旧港区…储物柜…还有专业‘清洁队’…”王胖子咽了口唾沫，“凡哥，这听着怎么比香港黑帮片还刺激？咱们真要闯那种龙潭虎穴？”

　　苏晚晴则更关注策略：“陈永仁的话可信吗？会不会是他和那个‘阿鬼’联手设的圈套？而且，就算真有证据，我们怎么安全取出来，又怎么带出新加坡？”

　　这些问题也正是林凡在思考的。他摊开手掌，那枚黄铜钥匙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陈永仁的恐惧不像是假的。他透露的信息细节很具体，风险也描述得很清楚，如果是圈套，未免太‘坦诚’了些。”林凡分析道，“但无论如何，旧港区风险极高是肯定的。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系统2.0：综合各方信息，建议行动方案：1. 前期侦察：利用公开地图、卫星图像（本系统可有限增强解析）初步了解旧港区17号码头b区地形、建筑布局及可能的出入口、监控点（根据市政老旧程度推断）。2. 技术准备：需获取便携式信号干扰器（应对可能存在的电子监控）、夜视设备（旧港区夜间照明必然不足）、高灵敏度金属探测器（辅助定位埋藏或隐藏的储物柜）及可靠的无线通讯设备（确保小队联络）。3. 人员配置：宿主必须亲自前往以应对突发情况并判断证据真伪；苏晚晴适合远程支援与技术协调；王胖子…鉴于其体型与敏捷度，建议留守或负责接应。4. 外部接应：需安排可靠的撤离车辆与应急后援。关于李文龙…鉴于不明警告，建议暂时隐瞒核心行动计划，仅让其提供部分装备或外围信息支持，并进行反监测。】

　　系统的建议条理清晰，甚至考虑了王胖子的“实战短板”。

　　“胖子，”林凡看向王胖子，“你负责搞定装备。新加坡应该有相关的…‘特殊用品店’，或者通过地下渠道。明薇或许有门路，但尽量不要让她知道具体用途。主要是信号干扰器、民用级别的夜视仪、强光手电、对讲机，还有…防刺背心。”

　　王胖子脸色一白：“防…防刺背心？凡哥，咱不是去打仗吧？”

　　“以防万一。”林凡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苏总，你负责技术支援。利用酒店网络和我们的设备，尽可能多地搜集旧港区及周边区域的实时信息，包括夜间照明情况、交通流量、警车巡逻规律。同时，准备一个安全的云端存储，如果我们拿到证据，需要第一时间加密上传备份。”

　　苏晚晴用力点头：“明白。我会准备好。”

　　“那我呢？”王胖子问。

　　“你除了搞装备，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林凡看着他，“留守酒店，保持通讯畅通。如果我们进去后失联超过预定时间，或者收到求救信号，立刻启动应急方案：联系明薇，告知我们可能的位置和情况，然后…联系大使馆。”

　　王胖子的胖脸皱成了包子：“啊？就让我干等着？我也能打…起码能扛两下吧？”

　　【系统2.0：根据王胖子的体重与肌肉比例模拟，其抗击打能力确实优于常人，但闪避能力堪忧。在可能发生的高速对抗中，其角色定位更接近‘人肉盾牌’或‘障碍物’。是否采用请宿主慎重考虑。】

　　“你的任务很重要，是最后的保险。”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万一我们需要快速撤离，你得确保接应车辆随时能启动。”

　　分工明确后，各自开始忙碌。林凡则将自己关在卧室，调出系统辅助强化的卫星地图，开始深入研究旧港区17号码头。地图显示那片区域确实荒废严重，码头设施老旧，仓库大多门窗破损，杂草丛生。b区位于码头较深处，背靠一片小山丘，地形更为复杂。

　　【系统2.0：标记出三个可能的隐蔽接近路线（利用废弃集装箱堆场、排水沟渠、破损围墙）。标记出两处制高点（旧水塔、废弃起重机操作室）可用于观察。检测到码头边缘有微弱的热源信号（非市政供电），可能为临时照明或设备供电，需警惕。另，根据陈永仁描述的储物柜编号规律，第17号柜可能位于b区最西侧的一排老旧铁皮柜中，该区域在地图上显示结构最混乱，遮挡物最多。】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流逝。王胖子通过一些“不可言说”的渠道，竟然在傍晚前将大部分装备搞齐了，虽然价格不菲。苏晚晴也整理出了详尽的区域信息报告。

　　夜幕再次降临。晚上十一点，正是城市喧嚣未褪，但旧港区那种地方已彻底陷入沉睡和黑暗的时刻。

　　林凡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脚上是防滑的徒步鞋，装备妥善分布在身上。苏晚晴坚持要送他到接近旧港区的地方，以便实时提供信息支援。王胖子则留守酒店，坐立不安。

　　他们租用了一辆不起眼的本地品牌轿车，由苏晚晴驾驶。按照规划好的路线，避开了主要干道和摄像头密集区，缓缓靠近旧港区外围。

　　越是接近，周围的景象越是荒凉。路灯稀疏昏暗，道路颠簸不平，两旁是蔓生的杂草和锈迹斑斑的废弃机械。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和铁锈、腐朽物的混合气息。

　　“就到这里。”林凡在一个岔路口叫停，“前面路况不明，车子进去太显眼。保持通讯，每五分钟简短确认一次。如果中断超过十分钟，按计划行动。”

　　苏晚晴看着他，眼中是浓浓的担忧，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小心。东西不重要，人一定要回来。”

　　林凡笑了笑，推门下车，身影迅速融入前方更深的黑暗之中。

　　耳机里传来苏晚晴清晰的声音：“已就位。你前方五十米无异常热源。建议沿左侧集装箱阴影前进。”

　　“收到。”林凡压低声音回应，激活了夹在衣领上的微光夜视仪。世界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绿色，细节清晰了许多。他按照预定路线，像幽灵一样在废弃的集装箱、生锈的龙门吊和堆积如山的垃圾之间穿行。脚下不时踩到碎裂的木板或空罐子，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声响，每次都让他心跳加速。

　　旧港区如同一个被时光遗忘的钢铁坟墓，寂静得可怕，只有远处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和海风穿过缝隙的呜咽。

　　“接近b区入口。观察到临时架设的泛光灯，但未开启。入口处有轮胎痕迹，较新。” 林凡低声汇报，躲在一排废弃油桶后面观察。b区用破烂的铁丝网围着，入口的铁门虚掩着。

　　【系统2.0：检测到微弱的无线电信号波动，频率非常规，疑似加密通讯。来源方向：b区内偏西侧。有生命活动迹象概率：65%。】

　　果然有人！林凡更加警惕。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铁门，从缝隙中向内窥视。里面是一排排破旧的低矮仓库和露天堆场，杂物凌乱。西侧那一排锈蚀严重的铁皮柜在夜视仪中显露出轮廓。

　　他正要潜入，耳机里突然传来苏晚晴急促的声音：“林凡！小心！有两个热源从你右侧约三十米的仓库后快速向你这边移动！速度很快！”

　　林凡瞳孔一缩，立刻闪身躲到旁边一个倾倒的混凝土构件后面，屏住呼吸。

　　几乎同时，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附近。他们穿着深色的作战服，动作矫健，手里似乎拿着紧凑型的冲锋枪或自动步枪，脸上戴着夜视仪和面罩。他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其中一人还对着衣领低声说了句什么（可能是汇报）。

　　是“仓库”的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林凡的心跳如擂鼓。对方距离他不到十米，稍有动静就可能被发现。

　　【系统2.0：目标威胁等级：高。建议：绝对静默，等待其离开或制造远处 diversion（ diversion：分心物\/声东击西）。本系统可尝试微量干扰其通讯频率（成功率约40%），但可能引起对方警惕。】

　　“不要干扰。”林凡在意识中迅速否决。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调整姿势，将身体更深地缩进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到最缓。

　　那两个“清洁工”在原地停留了大约一分钟，仔细检查了附近，似乎没有发现异常，这才继续保持搜索队形，向着b区更深处，也就是铁皮柜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堆场另一侧，林凡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目标已离开你附近，向储物柜区域深入。目前未发现其他热源。”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后怕。

　　“继续监视。我进去。”林凡知道不能再等，巡逻间隙就是机会。他像猫一样溜过铁门，借助各种障碍物的掩护，快速而无声地向西侧铁皮柜区域靠近。

　　越靠近，空气中那股铁锈和潮湿霉味越重。那一排铁皮柜有几十个，大多门锁锈死或干脆没了门。17号柜位于中间偏后的位置，柜门看起来比周围的更完整一些，锁孔清晰。

　　林凡靠近17号柜，掏出那把黄铜钥匙。钥匙插入锁孔有些滞涩，他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柜门开了。

　　里面空间不大，放着一个防潮的黑色塑胶密封袋。林凡迅速将其取出，入手沉甸甸的。他没有时间当场检查，立刻将密封袋塞进随身携带的防水背包。

　　任务完成了一半！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撤离。

　　然而，就在他关上柜门，准备原路返回时，异变陡生！

　　“咻——啪！”

　　一颗照明弹毫无征兆地从斜上方射来，在夜空中炸开，刺目的白光瞬间将整个b区堆场照得亮如白昼！

　　林凡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强光之下！

　　“发现目标！在储物柜区！抓住他！” 扩音器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至少三个不同的方向出现了人影，正是刚才那种穿着作战服的“清洁工”，呈包围态势快速压上！他们显然早就布下了陷阱，等待取货人自投罗网！

　　中计了！储物柜本身就是一个诱饵！

　　“林凡！快跑！东侧！集装箱堆场方向人最少！” 苏晚晴在耳机里焦急地喊道，同时传来她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我正在尝试干扰他们的通讯信号！但需要时间！”

　　跑！林凡没有任何犹豫，将夜视仪一把扯下（强光下已失效），朝着苏晚晴指示的方向拔腿狂奔！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警告性的枪声（似乎是鸣枪示警，子弹打在附近的铁皮上溅起火星）。

　　他像一头受惊的鹿，在废弃的钢铁丛林里拼命穿梭，跳过横倒的钢管，钻过狭窄的缝隙。身后的追兵训练有素，速度极快，而且显然对地形也很熟悉，包抄路线非常刁钻。

　　【系统2.0：启动动态路径规划！前方十米左转，利用报废卡车底盘作为掩体！右前方有可攀爬的货堆，上去可以暂时拉开距离！警告：左侧有追兵试图迂回！投掷闪光弹（如果宿主带了的话）！或者…扔王胖子（误）！】

　　“我哪有闪光弹！” 林凡心中怒吼，一个急转弯躲到卡车底盘后，几发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他喘着粗气，从背包侧袋掏出那罐防狼喷雾，这可能是他唯一的“非致命武器”了。

　　不能一直被动逃跑！必须制造混乱，找到突破口！

　　他看准左侧一个追兵试图从集装箱缝隙钻出的瞬间，猛地探头，将防狼喷雾对准其面罩缝隙大概的位置，狠狠按下！

　　“嗤——”

　　“啊！我的眼睛！” 那名追兵虽然戴着面罩，但喷雾的刺激性气体还是有一部分渗透了进去，他顿时惨叫一声，捂着脸踉跄后退，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缺口打开！林凡抓住机会，朝着那个方向猛冲！同时将空了的喷雾罐朝着另一个方向用力扔去，制造响声吸引注意力。

　　“目标向东侧码头边缘移动！拦住他！” 追兵的头目在通讯器中怒吼。

　　林凡已经能看到码头边缘和下面黑沉沉的海水。跳海？不行，海水情况不明，而且对方可能有船。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两道雪亮的车灯划破黑暗，一辆黑色的轿车以惊人的速度冲破破烂的铁丝网，一个急刹车横在了林凡和追兵之间！

　　车窗降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上车！快！”

　　林凡定睛一看，开车的人，竟然是——李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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