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纨绔闹事与“劳动改造”

　　沈知节在江南干得风生水起，沈桃在宫里刚松了口气，觉得总算没连累家人，反而阴差阳错帮了堂哥一把。可这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了。

　　这次还是通过苏公公递来的消息，源头是宫外的沈知节那位刚过门不久的妻子卢氏的娘家，出了点事。

　　卢氏有个嫡亲的弟弟，年纪不大，被家里惯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前几日在酒楼与另一伙勋贵子弟争执，受人煽风点火，竟失手将人打伤了。伤者家世不俗，闹将起来，非要讨个说法。

　　卢家慌了神。卢大人官职不高，人微言轻，对方又不依不饶。不知是谁给卢夫人（沈桃的堂嫂母亲）出了个馊主意，说如今沈才人在宫中颇有脸面，沈知节又在外为陛下办差，何不托沈家递个话，请沈才人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将此事压下？

　　于是，压力就给到了沈大伯这边。

　　沈大伯立刻感知此事不简单，本不欲管这事，但亲家夫妻上门求助，也不好驳回去。沈大伯犹豫的时候，宫里的沈桃已经得知此事。

　　沈桃听完苏公公委婉的转述，简直无语问苍天！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对揽月吐槽：“虽然这事可能多少因我得罪贵妃而起，被人盯上故意找茬，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自个儿要是行得正坐得直，别人能抓住把柄吗？一帮纨绔子弟，国家遭难的时候不出力也就罢了，还竟会添乱！”

　　让她去求情？绝无可能！

　　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去干涉司法，单说这种行为，就是把她和堂哥往火坑里推！今天能求情压下打架，明天是不是就能压下更大的事？这口子一开，后患无穷，而且必然会被皇帝厌弃，被政敌攻讦。

　　必须彻底解决，以绝后患！

　　沈桃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和“物尽其用”的光芒。她问苏公公：“公公，可知参与那日斗殴的，都是哪些人家的子弟？”

　　苏公公报了几个名字，果然都是些京城里颇有名的闲散勋贵或官员家的不成器儿子。

　　“好啊，真是太好了！”沈桃气极反笑，“一个个精力旺盛无处发泄是吧？”

　　她心中迅速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她对苏公公说道：“劳烦公公回禀陛下，妾身不敢亦无权干涉朝政律法。只是妾身以为，这些子弟年轻气盛，与其留在京中惹是生非，浪费粮食，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苏公公挑眉：“才人的意思是？”

　　沈桃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忽悠”：

　　“陛下，江南灾区正缺人手，尤其是青壮劳力。清理河道、搬运建材、修筑房屋，哪一样不需要人？这些子弟既然有力气打架，想必身子骨都不错，正是建设家园的‘好材料’啊！”

　　“不如就将此次参与斗殴、情节较重的一干人等，统统编成一队，由官府押送至江南，交给沈知节统一管理，参与灾后重建劳作。美其名曰——体验民生疾苦，锻炼心性，为国效力！”

　　“跟他们家里说清楚，去了，好好干活，干得好，不仅前罪可免，回来还能得个嘉奖，记上一笔资历。若是不去，或者去了偷奸耍滑……”沈桃冷哼一声，“那就按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打板子打板子，该蹲大狱蹲大狱，绝不姑息！”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点狡黠补充道：“陛下，您想啊，这帮少爷羔子去了江南，他们那些在京城的爹娘爷叔，能真舍得让他们吃苦受累、担风险吗？到时候，为了自家孩子少吃点苦、早点回来、甚至捞点功劳，他们不得使劲往江南输送物资、提供便利、打通关系？这不就等于……变相地让这些勋贵官宦之家，都为灾区重建出力了吗？”

　　“孩子在前线‘劳动改造’，家长们在后方就得‘积极表现’！陛下，您懂的吧？”

　　苏公公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高啊！实在是高！这位沈才人，整人的法子都这么……清奇且有效！这哪是惩罚，这分明是绑架……啊不，是动员了整个勋贵圈的力量去支援灾区啊！

　　“才人妙计，奴才一定一字不差地回禀陛下。”苏公公忍着笑，躬身退下。

　　萧衍听到这个建议时，先是愕然，随即抚掌大笑！

　　“好！好一个‘劳动改造’！好一个‘绑架家长’！沈桃啊沈桃，你这脑子……”他眼中精光闪烁，满是欣赏。

　　此计一举多得：惩治了纨绔，支援了灾区，敲打了勋贵，还不用朝廷多花一个铜板！简直是将废物利用到了极致！

　　很快，旨意下达：所有参与斗殴的勋贵子弟，无论轻重，一律强制编入“江南重建历练营”，即日开拔！表现优异者可抵罪嘉奖，消极怠工者罪加一等！

　　此令一出，京城勋贵圈一片哀鸿遍野。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少爷们哭爹喊娘，而被“绑架”的家长们，则一边骂自家孩子不争气，一边不得不赶紧行动起来，或派人护送，或运送物资，或写信给江南故旧请求关照……一时间，通往江南的官道上，竟因这支特殊的“劳改队”而热闹了不少。

　　沈桃听闻消息，满意地点点头。

　　“完美！既解决了麻烦，又给灾区送了免费劳力，还顺便帮堂哥减轻了点工作阻力。我这算不算是……为民除害，变废为宝？”

　　她觉得自己这“宿慧”，用得是越来越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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