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虚无之主

　　虚无之主的出现，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这可是域外天魔的最高统治者。

　　传说中，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这个宇宙的极限。

　　你想谈什么？

　　林辰虽然紧张，但没有退缩。

　　他现在是十阶修为，虽然是暂时的，但也有一战之力。

　　谈合作。虚无之主微笑道。

　　合作？林辰冷笑，与虎谋皮吗？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虚无之主摇头，我们其实是同类。

　　同类？

　　没错。虚无之主说道，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

　　你体内有宇宙之心。

　　而我，曾经也有。

　　林辰震惊。

　　原来，虚无之主真的曾经是守护者。

　　那你为什么堕落？

　　堕落？虚无之主笑了，谁说是堕落？

　　我只是看透了真相。

　　什么真相？

　　这个宇宙，注定要毁灭。虚无之主说道。

　　熵增定律，你知道吗？

　　林辰点头。

　　熵增定律，是宇宙的基本定律之一。

　　能量总是从有序走向无序。

　　最终，整个宇宙都会归于热寂。

　　既然注定要毁灭，为什么不主动一点？虚无之主说道。

　　毁灭之后，才能重生。

　　我要创造一个新的宇宙。

　　一个完美的宇宙。

　　一个不会毁灭的宇宙。

　　那是不可能的。林辰摇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永恒，只存在于幻想中。

　　不，是存在的。虚无之主说道，只要掌握了。

　　源

　　对，万物之源。虚无之主说道，宇宙诞生之初的那一点。

　　只要找到了源，就能创造真正永恒的东西。

　　而要找到源，必须先毁灭这个宇宙。

　　因为，源就在宇宙的尽头。

　　林辰沉默。

　　他不知道虚无之主说的是真是假。

　　但即使是真的，他也不能接受。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林辰说道，那现在生活在这个宇宙中的生命呢？

　　他们怎么办？

　　牺牲是必要的。虚无之主说道，为了更伟大的目标。

　　林辰坚定道，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

　　不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就牺牲他们。

　　而且，谁说毁灭是唯一的路？

　　也许，还有其他方法。

　　比如，延缓熵增。

　　比如，寻找新的能源。

　　比如，开拓新的宇宙。

　　有很多种可能。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毁灭？

　　虚无之主摇头：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其他方法可行吗？

　　熵增是不可逆的。

　　新的能源总有耗尽的一天。

　　开拓新的宇宙？

　　你知道宇宙之外是什么吗？

　　是真正的虚无。

　　连空间和时间都不存在的虚无。

　　你怎么开拓？

　　那我也不会放弃。林辰说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坚持。

　　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你选择放弃，然后毁灭。

　　我选择坚持，然后守护。

　　虚无之主沉默了一会儿。

　　我欣赏你的勇气。

　　但勇气改变不了现实。

　　屏障还有不到一年就会完全消失。

　　到时候，虚无界的力量会涌入。

　　这个宇宙会在瞬间被吞噬。

　　你阻止不了的。

　　我会阻止的。林辰说道。

　　我会找到封印虚无界的方法。

　　甚至，如果必要，我会进入虚无界。

　　直接对抗你。

　　虚无之主笑了：

　　我等着。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虚无界不是你想的那样。虚无之主说道，那里没有法则。

　　没有力量体系。

　　进去的人，会失去所有的力量。

　　只能依靠意志战斗。

　　而我的意志，已经磨练了亿万年。

　　你确定，你能赢？

　　林辰没有回答。

　　他不确定。

　　但他知道，他必须去。

　　我再给你一个选择。虚无之主说道。

　　什么选择？

　　加入我。

　　成为新宇宙的创造者之一。

　　你有宇宙之心，有这个资格。

　　到时候，你可以决定新宇宙的规则。

　　可以复活你想复活的人。

　　甚至，可以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这个诱惑，确实很大。

　　但林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拒绝。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世界。林辰说道，没有痛苦，就没有快乐。

　　没有死亡，就没有珍惜。

　　一个完美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只有经历过不完美，才能真正理解完美。

　　这才是生命的意义。

　　虚无之主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那就战场上见吧。

　　不过，在那之前……

　　虚无之主突然出手。

　　一道黑色的光芒，向林辰射来。

　　速度太快了。

　　林辰根本反应不过来。

　　小心！

　　苏清月想要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光芒直接击中林辰的胸口。

　　林辰吐出一口血。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疼痛。

　　反而，他感觉到识海中，多了什么东西。

　　这是……

　　这是我的印记。虚无之主说道，通过它，我能感知你的状态。

　　当你找到真我的时候，我会知道。

　　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杀你。

　　因为，你是唯一可能阻止我的人。

　　其他人，包括那些十阶天魔，都不值一提。

　　只有你，有这个潜力。

　　所以，我要亲自解决你。

　　林辰擦掉嘴角的血：那就来吧。

　　我等着。

　　很好。虚无之主点头，希望你能撑到那一天。

　　因为，我很期待。

　　期待与真正的你一战。

　　说完，虚无之主的身影消失了。

　　三个十阶天魔也随之撤退。

　　危机暂时解除。

　　但林辰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

　　林辰，你没事吧？

　　苏清月扶住他。

　　我没事。林辰摇头，那个印记，没有恶意。

　　只是一个标记。

　　但是，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虚无之主说的对，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需要尽快找到真我。

　　可是，该怎么找？苍穹大帝问道。

　　林辰沉思。

　　道祖说，真我是他之所以为他的本质。

　　不是身体，不是意识。

　　而是更根本的东西。

　　也许，我需要经历生死。林辰说道。

　　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真正认清自己。

　　但是，我们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险。苏清月反对。

　　不冒险，怎么可能成功？林辰说道。

　　道祖说，从古至今没有人成功过。

　　我要成为第一个。

　　那我们陪你。苍穹大帝说道。

　　对，我们一起。其他人也说道。

　　谢谢你们。林辰感动。

　　但是，这件事，我必须自己来。

　　真我，只能自己找。

　　谁也帮不了。

　　就在这时，林辰的识海突然震动。

　　宇宙之心在发光。

　　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是一片星空。

　　星空中，有一个光点。

　　这是……

　　林辰突然明白了。

　　我知道该去哪里了。

　　哪里？

　　宇宙的边缘。林辰说道，那里是时空的尽头。

　　也许，在那里，我能找到真我。

　　太危险了。苏清月说道，宇宙边缘，连空间都不稳定。

　　一不小心，就会被空间裂缝撕碎。

　　我知道。林辰点头，但是，我必须去。

　　这样吧。苍穹大帝说道，我们陪你到宇宙边缘。

　　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等你。

　　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们也好接应。

　　林辰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三天后，一行人来到了宇宙边缘。

　　这里的景象，让人震撼。

　　到处都是空间裂缝。

　　有些裂缝，大到能吞噬一颗星球。

　　光线在这里都被扭曲。

　　时间流速也不稳定。

　　有时快，有时慢。

　　这里太危险了。苏清月担忧道。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林辰说道，我去核心区域。

　　小心。苏清月抱住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会的。林辰吻了吻她的额头，相信我。

　　林辰转身，向宇宙边缘的核心区域走去。

　　越往深处，空间越不稳定。

　　林辰不得不全力运转宇宙之心，保护自己。

　　终于，他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完全虚无的区域。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

　　什么都没有。

　　就是这里了。

　　林辰能感觉到，真我的线索，就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虚无。

　　瞬间，他的所有感知都消失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

　　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我还活着吗？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然后，连这个念头都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间。

　　也许是永恒。

　　林辰的意识，重新凝聚。

　　但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有无数个。

　　每一个，都是他的一个可能。

　　有的林辰，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有的成为了魔。

　　有的成为了神。

　　有的一事无成。

　　有的已经死去。

　　这是……平行世界？

　　一个声音响起。

　　林辰转身，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穿着白色的长袍。

　　气质飘渺，如同仙人。

　　这不是平行世界。白袍林辰说道，这是你的可能性。

　　每一个选择，都会产生一个可能。

　　这些可能，都存在于量子层面。

　　而这里，是所有可能性的交汇点。

　　你是谁？林辰问道。

　　我是你的一个可能。白袍林辰说道，一个你没有选择的可能。

　　如果当初，你选择了不同的路。

　　你就会成为我。

　　那真我在哪里？

　　真我？白袍林辰笑了，你还不明白吗？

　　真我，就是所有可能性的总和。

　　不，也不是。

　　真我，是选择的能力本身。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之所以是你，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选择。

　　而是因为，你有选择的能力。

　　每一个林辰，都是你。

　　但又都不是你。

　　真正的你，是那个做出选择的存在。

　　林辰似懂非懂。

　　我还是不明白。

　　那就体验一下吧。

　　白袍林辰挥手。

　　所有的可能性林辰，都向林辰走来。

　　他们融入了林辰的身体。

　　瞬间，无数的记忆、经历、情感，涌入林辰的脑海。

　　他体验了所有的可能。

　　体验了所有的人生。

　　体验了所有的结局。

　　痛苦、快乐、悲伤、喜悦……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心中。

　　林辰痛苦地抱头。

　　这信息量太大了。

　　他的意识，几乎要崩溃。

　　坚持住！白袍林辰大喊，这是最后的考验！

　　如果你能承受这一切，你就能找到真我！

　　林辰咬牙坚持。

　　他开始整理这些信息。

　　每一个可能的自己，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都在守护。

　　无论选择了什么道路。

　　无论成为了什么。

　　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守护的执念。

　　原来如此……

　　林辰恍然大悟。

　　真我，不是某个特定的我。

　　而是那个始终选择守护的意志。

　　那个即使经历了所有的可能，依然选择守护的本质。

　　轰！

　　一道金光从林辰体内爆发。

　　所有的可能性林辰，都化作光点。

　　光点汇聚，形成了一个光球。

　　光球中，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就是真我。

　　终于找到了。

　　林辰伸手，触碰光球。

　　瞬间，他明白了一切。

　　真我，就是纯粹的意志。

　　不依附于任何形式。

　　不局限于任何存在。

　　它就是选择本身。

　　现在，你明白了。

　　白袍林辰说道。

　　明白什么？

　　明白你为什么是被选中的人。

　　因为，在所有的可能性中。

　　只有你，始终选择了守护。

　　这就是你的本质。

　　这就是你的道。

　　林辰点头。

　　他终于明白了。

　　真我，就是他的道。

　　而他的道，就是守护。

　　现在，回去吧。白袍林辰说道，你该回去了。

　　虚无之主，在等你。

　　而且，时间不多了。

　　林辰点头，转身离开。

　　当他走出虚无时，他发现，自己的状态完全不同了。

　　他能感觉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能感知每一个生命的心跳。

　　他与宇宙，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不是道祖说的那种失去自我的合一。

　　而是保持自我的同时，与宇宙共鸣。

　　我成功了。

　　林辰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中，有星辰大海。

　　有万物生灭。

　　有无限可能。

　　林辰！

　　苏清月第一个冲过来。

　　你终于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里面待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林辰惊讶。

　　在虚无中，他感觉不到时间。

　　是的。苍穹大帝说道，我们都担心死了。

　　不过，你的气息……

　　众人都感觉到，林辰变了。

　　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仿佛，他就是宇宙本身。

　　我找到真我了。林辰说道。

　　真的？众人惊喜。

　　真的。林辰点头，而且，我也知道该怎么封印虚无界了。

　　怎么封印？

　　不是封印。林辰说道，是转化。

　　转化？

　　林辰解释道，虚无界之所以危险，是因为它没有法则。

　　如果我们能在虚无界中，建立法则。

　　它就不再是虚无。

　　而是变成一个正常的世界。

　　域外天魔，自然也就失去了力量。

　　但是，如何在虚无界建立法则？

　　用九颗界心。林辰说道，界心蕴含着界域的法则。

　　如果将九颗界心的法则，投射到虚无界。

　　就能在那里建立新的秩序。

　　但是，需要一个媒介。

　　什么媒介？

　　林辰平静地说道。

　　我要成为法则的载体。

　　将九颗界心的法则，通过我，传递到虚无界。

　　这太危险了。苏清月反对，法则的力量，会撕裂你的身体。

　　不会的。林辰说道，因为我找到了真我。

　　真我可以承受一切。

　　而且，这是唯一的办法。

　　否则，一年后，屏障消失。

　　整个宇宙都会毁灭。

　　众人沉默。

　　他们知道，林辰是对的。

　　那我们能帮什么忙？苍穹大帝问道。

　　帮我争取时间。林辰说道，建立法则需要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不能被打扰。

　　我会亲自去虚无界。

　　你们要挡住所有的域外天魔。

　　不让他们靠近我。

　　众人点头。

　　那什么时候行动？

　　三天后。林辰说道，我需要准备一下。

　　而且，我要先见一个人。

　　苏清月。

　　林辰看着苏清月，眼中满是柔情。

　　我有话要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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