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未来幻想

　　分开跑！

　　凌霜的吼声如同雷霆炸响，震得净莲池的水面泛起涟漪。她的重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剑气如虹，劈开毒蛟喷出的第一波毒雾。那些墨绿色的雾气被剑气分割，如同被利刃切开的绸缎，暂时露出一条狭窄的通路。但转瞬间，更多的毒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活物般蠕动着，将整个净莲池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死亡阴影中。

　　我眼睁睁看着六位娘子的身影在浓雾中一个个消失——苏清月霜白色的衣角最后闪动了一下，像雪地里的最后一点光芒；宁小蛮火红的鞭梢如同熄灭的炭火，在毒雾中挣扎着闪烁了几次；白璃的九条尾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根根隐没在绿色的毒瘴中......

　　清月！小蛮！你们在哪——

　　我的声音在喉咙里哽住，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踉跄着往前跑了两步，靴底踩在湿滑的池边青苔上，突然脚下一空。低头看去，地面不知何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如同恶魔咧开的嘴。我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栽了进去，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心脏。

　　后背重重砸在坚硬地面上，疼痛从脊椎直窜天灵盖。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发现周围环境完全变了——没有毒雾，没有净莲，没有厮杀的喧嚣，只有一片白茫茫的虚无空间。这里安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角落。

　　这是哪......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产生诡异的回音。

　　这是你的未来。

　　一道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我浑身一颤。猛地转身，看见另一个从虚空中走出——他剑眉星目，面容与我分毫不差，却多了几分凌厉的锋芒。玄色长袍上绣着暗金色的云纹，腰间悬着玄天宗掌门的令牌，周身散发着合体期大能的威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跳上。

　　你......我瞪大眼睛，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

　　我就是你。未来的我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冰，准确地说，是拿回全部神魂后的你。他的眼睛像是两口深井，看不见底，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威严。

　　他抬手一挥，虚无中浮现出动态的画面，如同水面倒映的景象：

　　玄天宗大殿内，金碧辉煌，檀香缭绕。未来的我高坐主位，面容冷峻如冰雕。下方跪着宁无尘和父亲，曾经的天才弟弟如今修为尽废，衣衫褴褛，脸上布满血痕；而父亲更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深如沟壑，眼中盛满悔恨的泪水。他们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看到了吗？未来的我冷笑，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弧度，只要拿回神魂，你就能报仇雪恨，成为三界至尊。他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像是毒蛇吐信，轻柔却致命。

　　画面再转，净莲池边，六具冰冷的尸体静静躺着——苏清月眉心被一柄霜剑洞穿，鲜血在她苍白的脸上凝固成诡异的图案；宁小蛮浑身焦黑，像是被烈焰焚烧过，连她那标志性的火红长鞭都断成数截；白璃的九条尾巴全部断裂，雪白的毛发被血染红，像是雪地里绽放的彼岸花......

　　不！！我疯狂扑向幻象，手指却直接穿过了那些画面，像是触碰水中的倒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这不是真的......

　　你可以选择。幻象中的我递来一柄剑，剑身通体漆黑，唯有刃口一线寒光，像是能斩断世间一切羁绊，现在刺穿这个幻境，你就能提前拿回所有神魂。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死水无波，或者......

　　他指了指身后一道发光的门，那门框上缠绕着熟悉的纹路——是六位娘子常用的发带、鞭梢、剑穗和尾巴毛编织而成的：推开那扇门，你会忘记这一切，继续做你的软饭王

　　我死死盯着那柄剑，剑身上倒映出我扭曲的面容。手指颤抖着伸向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想起苏清月的手——那个高冷圣女总喜欢用冰凉的手指戳我额头，却会在深夜偷偷给我盖被子。她总说我的睡相像只八爪鱼，却每次都会耐心地把被我踢开的被子重新掖好。

　　剑柄上的纹路硌着掌心，让我想起宁小蛮逼婚时的样子。她当时把火龙鞭缠在我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不娶就勒死你，可手腕却在微微发抖，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总说我是她抢来的压寨夫君，却连我少吃半碗饭都要管。

　　剑穗上缠着一根白色的毛发，那是白璃的尾巴毛。小狐狸总是数不清自己有几条尾巴，急得直哭，非要我帮她数。每次数到一半，她就会害羞地把脸埋进尾巴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偷看我。

　　剑鞘上沾着一点药渍，是叶青竹的。每次炼出新丹药，她都第一个拿给我试毒，说是夫君百毒不侵。可每当我真的皱眉，她就会立刻掏出解药，手抖得差点打翻药瓶。她总说拿我试药是为了收集数据，却连我手指破个小口子都要紧张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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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身上映出凌霜的影子。她表面冷若冰霜，却会在我睡着时偷偷摸我的脸。有一次我装睡，看见她对着我的睡颜发呆，眼神柔软得像是融化的雪水。她总说我是她最不争气的徒弟，却连我练剑时擦破点皮都要亲自包扎。

　　剑格上卡着一枚小小的暗器，是林玉瑶的定情信物。她总说你哥的软饭实在太香了，却在我每次遇险时第一个冲出来。她嘴上说着最嫌弃我的话，却会记得我所有喜好，连我随口提过想吃的点心都会连夜做好。

　　一声，剑掉在地上，在虚无的空间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我转身走向那扇发光的门，头也不回地说：告诉宁无尘，他永远赢不了我。

　　为什么？未来的我声音终于出现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就为了那几个女人？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像是无法理解这种选择。

　　我握住门把手，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像是被六双不同的手同时握住。我笑了笑，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因为她们叫我夫君啊。

　　——

　　一刻钟前·秘境某处

　　这不是普通毒雾！苏清月一剑劈开袭来的藤蔓，霜华剑的寒气将周围的毒雾冻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下。她的脸色煞白，额角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我们在不同的时空碎片里！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略显尖锐，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白璃用尾巴卷住差点坠崖的叶青竹，九条尾巴因为紧张而全部炸开，像是朵巨大的蒲公英：公子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红得像兔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落下。

　　凌霜的重剑爆发出耀眼光芒，剑气如虹，将周围的毒雾硬生生劈开一条通路。她的眼中燃烧着可怕的怒火，声音低沉得像是地狱传来的咆哮，他若出事，我屠尽三界！她的指节因为握剑太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宁小蛮的火龙鞭在空中划出炽热的轨迹，鞭梢点燃了袭来的毒藤，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烧焦的气味：分头找！那傻子肯定又迷路了！她的声音因为担忧而略显尖锐，鞭子抽打得比平时更加狠厉，像是要把焦虑都发泄出来。

　　叶青竹一边往嘴里塞解毒丹，一边翻找药囊：夫君的体质特殊，应该能撑一会儿......她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打翻药瓶，声音因为强装镇定而略显颤抖。

　　林玉瑶的暗器在毒雾中划出银色的轨迹，每一枚都精准命中潜伏的敌人：闭嘴！他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嘶哑，像是哭过，手中的暗器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准、狠。

　　——

　　幻境外·净莲池畔

　　宁无尘看着突然出现在净莲旁的宁宴，脸色大变，像是见了鬼：你怎么可能挣脱未来幻境？！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手中的法诀因为慌乱而微微颤抖，差点维持不住。

　　我眨了眨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当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时，我发现六位娘子正以各种姿势护在我周围——

　　苏清月的霜华剑抵着宁无尘咽喉，剑尖已经刺破皮肤，一滴血珠顺着剑刃缓缓滑落。她的眼神冷得像极地的冰，嘴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夫君......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凌霜的重剑架在那黑袍老者脖子上，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老者的胡须已经结了一层白霜。她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你迟到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感。

　　宁小蛮的火龙鞭缠着三个偷袭者，鞭梢的火焰烧得他们惨叫连连。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却倔强地昂着头：下次再乱跑，我就用鞭子把你绑起来！她的声音因为后怕而略显颤抖，鞭子却缠得更紧了。

　　白璃的九条尾巴组成严密的防护罩，将我和其他人护在其中。她的耳朵因为紧张而竖起，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公子没事就好......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叶青竹正往我嘴里塞解毒丹，手指因为紧张而冰凉，却稳稳地捏着我的下巴：咽下去！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眼中却盛满了担忧，镜片后的眼睛红红的，像是随时会掉下泪来。

　　林玉瑶的暗器抵在宁无尘后心，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立刻穿心而过。她的嘴角挂着冷笑，眼中却闪烁着泪光：敢动我夫君，找死！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略显尖锐，手中的暗器却稳如磐石。

　　夫君！六道声音同时响起，像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我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玉佩，突然明白过来——苏清月的元婴玉心，白璃的本命狐丹，宁小蛮的火精，叶青竹的药灵，凌霜的战魂，林玉瑶的情蛊......她们每个人都给了我一部分本源。这些力量在我胸口交织成网，如同最坚韧的护盾，将我从未来幻境中拉回现实。

　　这才是真正的道侣同心。

　　不可能！宁无尘歇斯底里地吼道，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狰狞可怖，未来幻境明明显示......他的声音因为不可置信而颤抖，像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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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示我会选择力量？我慢慢走向他，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跳上，那你有没有看到这个——

　　我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六道光芒交织成网，如同最精美的刺绣，又像是某种神秘的阵法。每一道光芒都带着不同的气息——霜寒、炽热、灵动、药香、战意、缠绵......它们在我心口流转，形成完美的平衡。

　　这才是我真正的！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是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净莲突然绽放出耀眼金光，花瓣一片片舒展，如同最精美的艺术品。毒蛟恭敬地低下头颅，巨大的身躯盘踞在池边，像是臣服的卫士。在宁无尘绝望的目光中，净莲缓缓飘向我手中，莲心处流转着七彩的光芒，像是浓缩的彩虹。

　　不——！！宁无尘疯狂扑来，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眼中燃烧着疯狂的嫉妒和仇恨。他的手指弯曲成爪，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像是要将我撕成碎片。

　　六道攻击同时击中他——苏清月的霜华剑气、凌霜的重剑劈砍、宁小蛮的火焰鞭、白璃的狐火、叶青竹的药针、林玉瑶的暗器。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僵住，像是被定格的时间，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我握着净莲，感受着其中磅礴的生命力。转头看向六位娘子，她们的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和担忧，眼中却盛满了对我的信任和......爱意。

　　现在，我晃了晃手中的净莲，嘴角勾起一个坏笑，谁先来双修？

　　找死！！六道身影同时扑来，她们的声音因为羞恼而略显尖锐，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

　　净莲池的水面映出我们纠缠的身影，毒蛟识趣地潜入水底，连净莲都害羞地合拢了花瓣。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我们的故事，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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