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只要是你生的，朕都爱

　　萧澈那番“为妻着书”的霸气操作，如同釜底抽薪，彻底平息了朝堂内外那场愈演愈烈的“性别之争”。

　　当“学习皇后典范”成为新的政治正确后，再迂腐的臣子，也不敢公开质疑“公主”继承其母后才德的可能性。

　　民间的狂欢渐渐平息，转而对那本即将由国史馆编纂的《皇后内治典范》充满了期待。而朝堂之上，也终于回归了正轨，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龙嗣性别”这个敏感话题。

　　一场由一次胎动引发的、席卷朝野的风波，就此，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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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坤宁宫寝殿内，烛火摇曳，一片静谧。

　　林晚晚靠在床头，双腿平伸着，小腿下垫着一个柔软的迎枕。随着孕期的增加，她的双腿开始有些浮肿，时常感到酸胀不适。

　　萧澈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地，用他那双曾执剑安天下的手，为她轻轻地按摩着浮肿的小腿。

　　他的动作并不专业，甚至有些笨拙，但力道却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下一下，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专注。

　　“好些了吗？”他低声问道，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嗯，舒服多了。”林晚晚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两人安静地相处着，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雪落之声，气氛温馨而和谐。

　　“今天，你又把我捧到了风口浪尖上。”林晚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说的，是白天御书房的事。

　　萧澈按摩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她，理直气壮地说道：“那不是风口浪尖，那是朕为我的皇后，该有的正名。”

　　“又是编书，又是列为皇家教材，”林晚晚失笑地摇了摇头，“陛下就不怕，将来史官写你，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君？”

　　“昏君？”萧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霸道的弧度，“朕的江山，朕的皇后，朕乐意，谁敢置喙？再者说，”他低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能为我大梁，培养出一位如你一般的‘贤内助’，这本身，就是朕对江山社稷，最大的功绩。”

　　这番情话，他说得一本正经，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林晚晚心动。

　　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烛光下，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褪去了白日里帝王的威严，只剩下一个丈夫的温柔。

　　一个念头，突然不受控制地，从林晚晚的心底冒了出来。

　　她突然很好奇。

　　抛开那些朝堂之上的政治博弈，抛开那些“国本为重”的责任枷锁，在他内心最深处，在他只是萧澈，而不是大梁皇帝的时候，他，究竟更想要一个皇子，还是公主？

　　“萧澈，”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嗯？”萧澈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我问你一个问题，”林晚晚看着他，“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朕何时对你不老实过？”他嘴上反驳着，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

　　“那好，”林晚晚笑了笑，问道，“抛开所有的政治因素，不谈什么国本，不谈什么继承大统……就只是你，你自己的内心，你到底，是更想要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女儿？”

　　这是一个纯粹的、关于“父亲”身份的问题。

　　萧澈按摩的动作，缓缓地，停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

　　寝殿内，再次陷入了安静。只剩下烛火，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声。

　　他慢慢地放下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澄澈与坦诚。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有帝王的算计，也不再有面对朝臣时的威严，只剩下最纯粹的、属于一个男人的情感。

　　他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一丝迷茫的温柔语气，缓缓开口。

　　“以前……”他说，“在没有你之前，我想要一个皇子。”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因为，那是我的责任。身为帝王，为这个王朝延续血脉，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是我生来就被赋予的，唯一的使命。那时候的我，从没想过‘想要’什么，只知道‘应该’做什么。”

　　林晚晚静静地听着，心中微微一疼。她能想象，在遇到她之前，他的人生，是何等的孤独与沉重。

　　“那……现在呢？”她轻声追问。

　　萧澈看着她，眼神变得更加柔软，却也更加迷茫。他摇了摇头，轻声说：“现在……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林晚晚有些意外。

　　只听他继续说道：“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人生，不只有‘应该’。原来，心会跳，会痛，会因为一个人的笑容而感到满足。我的世界，不再只是那张冰冷的龙椅和堆积如山的奏折，它有了温度，有了色彩。”

　　他缓缓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充满了力量。

　　他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左边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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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明黄色的寝衣，林晚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脏，正在为她，沉稳地跳动着。

　　“我不知道，我到底更想要皇子还是公主。”萧澈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地说道，“因为，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令人心颤的深情。

　　“我只知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是你，为我生的孩子……”

　　他的目光，温柔得能将寒冰融化。

　　“无论男女，都是我萧澈此生，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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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晚被他的这番话，深深地打动了。

　　眼眶，在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

　　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不是“我爱你”，也不是那些海誓山盟。

　　而是，抛开所有身份、责任、利益之后，那句最纯粹的——只要是你，便好。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曾为她逆天时、为她倾国力、为她撼动朝堂的帝王，此刻，他卸下了所有铠甲，将自己最柔软、最真诚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再也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萧澈……”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像一只寻求安抚的大型猫科动物。

　　林晚晚含着泪，笑了。

　　她习惯性地，抬起头，看向他头顶那片熟悉的区域，想看看，此刻的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傻话”。

　　然而，这一次，她看到的，却让她瞬间愣住了。

　　只见那里，不再是之前那个纠结于“太子or公主”的问号，也不再是任何搞怪或腹黑的图案。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无比温馨、无比幸福的画面。

　　一个Q版的卡通皇帝，身穿龙袍，脸上带着温柔而满足的傻笑。他的左手，牵着一个同样是Q版、穿着小龙袍、酷酷的小皇子；他的右手，则抱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甜甜的小公主。

　　他们一家四口，手牵着手，走在开满了鲜花的草地上，背景是温暖的阳光和灿烂的彩虹。

　　而在那幅画面的正上方，两个由无数闪烁的爱心组成的、巨大无比的幸福字体，正缓缓地浮现出来。

　　【幸福.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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