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默子，你被富婆包养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陈国栋院士那一番掷地有声的话，仿佛还回荡在狭窄的走廊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校长和教导主任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他们的衬衫后背。他们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刚才……居然想“严肃处理”一位被龙科院院长亲自认证的“国士”？

　　这已经不是工作失误了，这是政治上的自杀行为！

　　而张浩和陈雪，更是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当场。

　　陈雪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国士”、“英雄”、“追赶西方二十年”这几个词在疯狂盘旋。她看着那个自己昨天还弃之如敝屣的少年，那个被她断定一辈子只能拧螺丝的“穷鬼”，此刻却被一位国之重器如此珍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后悔吗？

　　不，已经不是后悔那么简单了。这是一种信念被彻底摧毁的崩塌感。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一切的价值观，在这一刻，被现实砸得稀烂。

　　张浩更是面如死灰。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父亲那点不大不小的产业，在“为国追赶二十年”这样宏伟的功绩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他刚才还嘲笑人家是穷鬼，结果人家的高度，是他坐火箭都追不上的存在。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上蹿下跳、哗众取宠的小丑。

　　而宿舍里的王富贵，此刻的内心活动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他的“豪门恩怨”剧本被彻底推翻，取而代之的是一部更加波澜壮阔的“都市兵王”大戏！

　　“我靠！我靠靠靠！”王富贵在心里疯狂咆哮，“原来默子不是什么豪门继承人，他是那种隐藏在都市里，为国家执行秘密任务的超级特工！那个什么五轴联动算法，肯定就是他完成的某个惊天任务的代号！”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

　　为什么默子被分手后那么冷静？因为他心怀国家大事，儿女情长算个屁！

　　为什么默子手速那么快？那是长年累月发报和破解密码练出来的！

　　为什么默子熬了一夜就累倒了？那肯定是在跟国外的顶级黑客进行了殊死搏斗，耗尽了心神！

　　“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王富贵看着林默的背影，眼神瞬间从同情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我的室友，居然是传说中的国家英雄！这牛逼我能吹一辈子！

　　林默被陈国栋院士这番话说得有些脸热，他没想到，这位老人会用如此激烈的方式为自己出头。他连忙拉了拉陈国栋的衣袖，低声道：“陈院士，算了，他们也……”

　　“不能算！”陈国栋打断了他，目光重新变得温和，但语气却依旧坚定，“孩子，对英雄的尊重，是一个民族的底线。任何对英雄的诋毁和轻视，都不能被容忍！这不是为了你个人，这是为了所有默默奉献的人，讨一个公道！”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些已经吓傻了的人，转身对身后的警卫说道：“清场。我和林默同学，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是！”

　　警卫们立刻行动起来，高效而有序地将走廊上所有看热闹的学生和老师“请”了出去，包括已经失魂落魄的张浩和陈雪。

　　当宿舍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王富贵也识趣地准备开溜。

　　“那个……陈，陈爷爷，林哥，你们聊，我……我去上个厕所！”他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陈国栋看了他一眼，和蔼地笑了笑：“你就是王富贵同学吧？林默这孩子，以后在学校，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王富贵一听，胸脯拍得“砰砰”响：“您放心！默子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王富贵第一个跟他拼命！”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宿舍里，终于只剩下了林默和陈国栋两个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还是陈国栋先开了口，他脸上的威严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辈看待晚辈的慈爱。他拉着林默在桌边坐下，叹了口气。

　　“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的家庭情况，我们都了解了一些。这些年，辛苦你了。”

　　林默摇了摇头：“不辛苦。我妈更辛苦。”

　　提到母亲，林默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陈国栋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酸。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推到林默面前。

　　“这是国家给你的第一笔奖励。你的技术，价值无可估量，但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这里面，是一千万。密码是六个八。”

　　一千万！

　　林默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长这么大，见过最大面额的钱，就是母亲从亲戚那里借来、准备给他交学费的一万块现金。

　　而现在，一千万，就这么轻飘飘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妈妈的病，有救了！以后她再也不用去打那些伤身体的零工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却没有去碰那张卡。他抬起头，看着陈国栋，认真地说道：“陈院士，这太多了。我只是……”

　　“不多！”陈国栋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这只是预付款！你的技术一旦投入生产，打破国外的垄断，为国家创造的价值何止千亿万亿？后续的专利分红，会源源不断地打到这张卡上。这是你应得的！你就安心收下，先去把家里的困难解决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国家已经为你母亲联系了京城最好的医院和专家，随时可以过去接受治疗，一切费用，国家全包。”

　　听到这句话，林默的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荣辱，可以对金钱没有概念，但他不能不在乎母亲的健康。这是他心里最柔软，也是最沉重的软肋。

　　“谢谢……谢谢国家！”他站起身，对着陈国栋，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是发自肺腑的。

　　陈国栋连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快起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他看着林默清秀但坚毅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欣慰。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林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陈国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怎么掌握这项技术的？”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通的关键。

　　林默的心猛地一紧，他知道，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他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

　　他沉默了片刻，脑中飞速思索着措辞，最终，他抬起头，用一种半真半假的语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做梦梦见的吧。”

　　而在宿舍楼下，跑出来放风的王富贵，正蹲在花坛边，跟几个相熟的同学吹牛逼。

　　“我跟你们说，你们是没看到啊！刚才那场面，啧啧，跟拍电影似的！”

　　“富贵，快说说，那老头到底是谁啊？林默到底啥来头？”

　　王富贵刚想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特工论”说出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身材高挑、气质清冷的短发美女，正朝着宿舍楼走来。

　　那美女穿着一身干练的运动服，长相绝美，但眼神却锐利得像鹰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王富贵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然后，他看到那个美女走到了302宿舍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门开了，美女和里面的陈院士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就走了进去。

　　王富贵脑中的“特工剧本”瞬间被一个更劲爆的念头所取代。

　　他一把拉过旁边的同学，震惊地低吼道：“我靠！我好像知道了！默子根本不是什么特工！”

　　“那他是啥？”

　　王富贵咽了口唾沫，用一种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语气说道：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默子被一个超级有钱的富婆给包养了？那个老头是管家，刚才那个美女，就是富婆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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