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霍姐二次崩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

　　林歌呈“大”字形瘫在床上，呼吸均匀，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显然正沉浸在无需早起、无需工作的美好梦境中。

　　床头的手机如同一个濒死的昆虫，屏幕忽明忽暗，震动声从沉闷逐渐变得焦躁，最终顽强地将林歌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他摸索着抓过手机，眼皮都懒得完全睁开，含糊地应了一声：

　　“喂……”

　　电话那头，霍姐的咆哮如同高压锅喷气，瞬间灌满了他的耳膜：

　　“林歌！你又干了什么好事？！你是不是存心要让我提前二十年领退休金？！”

　　林歌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那边的音浪稍歇，才慢悠悠地贴回耳边：

　　“霍姐，扰人清梦犹如断人财路啊。我昨天睡得早，连小区里的狗都没吵，能干什么？”

　　“你还装傻！自己看热搜！”

　　#林歌 神探附体#

　　#万云水库悬案#

　　“刑警队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感谢你为陈年旧案提供了重大线索！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跟老方钓鱼去了吗？怎么钓着钓着，钓到刑警队去了？！”

　　霍姐的声音里充满了崩溃和难以置信。

　　林歌揉了揉眼睛，终于完全清醒，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回。

　　昨天在万云水库，他确实和老方钓了一天的鱼。

　　老方收获颇丰，而他，一如既往地稳定“空军”。

　　就在夕阳西下，两人准备收拾家伙回家时，他的鱼钩似乎挂到了水底的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他当时还自嘲地跟老方说：

　　“看吧，虽然没鱼，但垃圾总能钓到一点，也算为环保做贡献了。”

　　老方还笑着回应：

　　“你这运气，钓到沉木了吧？”

　　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东西拖到岸边。

　　那是一个用厚重防水布和铁丝紧紧缠绕包裹的长条形物体，外面还附着着水藻和淤泥，看起来在水底有些年头了。

　　形状……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祥的意味。

　　老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林歌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们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废弃物。

　　“然后呢？你们就报警了？”

　　霍姐在电话那头追问。

　　“嗯。”

　　林歌言简意赅，

　　“老方说这事儿邪性，不能自己处理。我们就打了110。”

　　警察来得很快，封锁了现场，小心翼翼地将那包裹打捞上岸。

　　当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在现场初步打开包裹时，尽管有心理准备，那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和呈现出来的内容，还是让几个年轻的警察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那里面，是一具高度白骨化的骸骨。

　　根据骸骨上残留的衣物碎片和缠绕方式，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脸色凝重地判断，这很可能是一桩沉积多年的谋杀案。

　　“问题就出在这里！”

　　霍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人家警察同志就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你们发现的过程。你倒好，看着那堆骨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人个子不高，可能不到一米六五，生前左腿应该有点旧伤，走路可能不太利索。’”

　　林歌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当时他看着那具骸骨，这些信息就像早就储存在他脑子里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冒了出来，完全没过脑子。

　　他甚至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下：

　　“看这个骨盆形状和颅骨特征，应该是男性。胫骨这里……有点奇怪的愈合痕迹，像是骨折过但没接好。”

　　现场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刑警队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小伙子，你……是学医的？还是干法医的？”

　　林歌老实回答：

　　“都不是，我小学毕业证都不知道扔哪了。”

　　“那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

　　林歌一脸无辜，

　　“可能就是……瞎蒙的？”

　　队长显然不信这是瞎蒙的，这需要极其专业的骨骼知识和观察力。

　　他立刻把林歌请回了局里，做了更详细的笔录，甚至还让局里的老法医跟他“交流”了一下。

　　结果林歌又随口说了几个关于死者可能的生活习惯和死亡时间的大致推断，虽然说得磕磕绊绊，但几个关键点竟然和老法医的初步判断不谋而合！

　　这就有了今天的热搜。

　　一个顶流明星，钓鱼钓出无名尸骸，还展现了匪夷所思的“推理”能力，这剧情比任何剧本都离奇，瞬间点燃了全网的好奇心。

　　“我的祖宗哎！”

　　霍姐快要哭出来了，

　　“你这人设现在是彻底歪到太平洋去了！从‘摆烂顶流’变成‘柯南附体’了？以后哪个剧组敢找你拍戏？人家怕你走到哪案子跟到哪啊！还有，你这知识哪来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进修了什么奇怪的课程？”

　　林歌也很无奈：

　　“霍姐，我真没有。可能就是……系统奖励？”

　　他心念一动，尝试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果然，那个贱兮兮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在极度摆烂（连鱼都懒得钓上来，只想钓垃圾）的状态下，意外触发社会重大事件（破获悬案），并对事件进展做出了微小（？）贡献。符合‘无心插柳柳成荫’核心准则。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被动技能：推理能力 1（入门级）。注：该能力将提升宿主对细节的观察力和逻辑关联能力，但知识库需自行补充。当前效果：偶尔灵光一现，时灵时不灵。】

　　林歌：“……”

　　他总算明白了，这系统奖励就是这么不靠谱。

　　给个“推理能力 1”，却不像游戏里那样直接灌输知识，而是更像一种“直觉”或者“灵感”，搞得他像个神棍一样。

　　他只好对霍姐解释：

　　“霍姐，你别慌。可能就是巧合，我昨天看了一集《今日说法》，产生了点联想。”

　　霍姐将信将疑，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公关。

　　挂电话前，她千叮万嘱：

　　“这几天你给我消停点！在家好好‘摆烂’，别再出门惹事了！还有，警察那边如果再找你，你说话注意点，别再说那些吓人的话了！”

　　林歌放下手机，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开始聚集的记者和好奇的人群，感到一阵头痛。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咸鱼，怎么就这么难呢？

　　然而，在他心底深处，一丝微弱的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

　　那个沉尸水库的人，到底是谁？

　　他身上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这“推理能力 1”，下次又会在什么意想不到的时候冒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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