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融冰后的新芽与盼春人眼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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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堡的雪融成溪时,溪水里漂着绿色的“信使”。那是沙魂草的种子,裹在层透明的冰壳里,顺着融雪水往下游漂。守堡人在溪边插了排木牌,牌上画着种子的生长图:“遇土则生,遇水则漂,可随波逐流,亦可扎根成坪”。一个跟着父亲巡逻的孩子,把种子放进空的兽骨瓶,说要带到沉脉山去,“让冰原的草,看看山里的春天”。
燃骨炉旁的暖地,此刻成了“育秧棚”。守堡人把从沉脉山换来的忘忧花种子,种在混着灵土暖芯碎末的土里,花苗出土时,茎秆是冰原特有的青白色,花瓣却带着沉脉山的粉晕,像个穿着冰壳裙的小姑娘。“这花不怕冷了。”老守堡人给花苗盖上细纱,纱上绣着两朵花,一朵是雪绒花,一朵是忘忧花,“以后冰原的春天,也能闻见花香了。”
沉脉山的“通泉渠”两岸,冒出了成片的“跨季芽”。
那是药农们用望海塔的海禾与本地谷种杂交出的新谷,能在温泉水刚回暖时就发芽,比寻常谷子早成熟半个月。谷苗的叶片上,一边带着海禾的蓝纹,一边透着谷种的绿意,风一吹,叶尖的露珠滴进渠里,能映出冰原的雪山、望海塔的灯塔,像把所有星点的春天都装在了里面。
“以前盼春是等天暖,现在盼春是等新苗。”药农们在渠边搭了个“盼春亭”,亭柱上刻着各星点送来的种子名称:冰原的沙魂草、迷雾岛的海苔藻、哑钟镇的铃铛果……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个小小的嫩芽,“这些芽啊,是大家凑在一起长的,长得比谁都欢。”
望海塔的冰化后,滩涂上长出了“灯芯草”。
那是渔民们把引航灯的碎玻璃与海泥混合,培育出的新草种,草茎里嵌着细小的光粒,夜里会发出淡淡的绿光,像给滩涂镶了圈灯带。退潮时,光带在泥地上画出的轨迹,正好与新航标的星轨重合,连最年幼的孩子都知道,跟着光带走,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这是灯的孩子。”老守塔人给孙子讲灯芯草的来历,孩子正用树枝在滩涂上画巨网的样子,“网的光藏在草里,草的光连在网上,就算灯灭了,草还亮着。”滩涂边的礁石上,新刻了行字:“冰融处,皆有光”。
哑钟镇的钟楼旁,多了个“换芽箱”。
箱子是用望海塔的旧船板做的,里面放着各星点换来的种子:冰原的忘忧花、沉脉山的跨季谷、迷雾岛的海禾……镇民们把自己培育的“钟铃花”种子放进去,这种花开花时会发出铜铃似的声响,花瓣上的纹路与哑钟的钟声频率完全一致。
少年敲钟人每天都去翻换芽箱,记录种子的变化:“今天冰原的忘忧花发了芽,带着点钟的铜色;沉脉山的跨季谷抽了叶,叶尖朝着钟声的方向。”他把这些记录抄在布条上,挂在换芽箱旁,像给种子写的信。
信念阁的“盼春坛”上,摆满了各星点送来的新芽标本。
冰原的青白色忘忧花、沉脉山的蓝绿跨季谷、望海塔的发光灯芯草、哑钟镇的铜纹钟铃花……每种标本旁都放着个小陶罐,罐里装着培育它的泥土:冰原的冻土、沉脉山的黑土、望海塔的海泥、哑钟镇的黄土。泥土在罐里分层叠放,却在交界处长出了细密的根须,像在悄悄握手。
“这才是春天的样子。”苏棠看着标本,命数光芒与芽尖的光交融,在坛上投射出一幅“共春图”:冰原的雪地里开着粉花,沉脉山的药圃里长着海草,望海塔的滩涂边立着钟楼,所有星点的春天都连在了一起,分不清边界。
37的全息投影正在分析这些新芽的基因序列,发现每种植物都保留了本星点的特质,又融入了其他星点的优势——就像信念之网的能量,既独立又共生。“它们在‘写新的生命密码’。”37指着跨季谷的基因链,“这条链里,有沉脉山的耐旱基因,有海禾的抗盐基因,甚至有冰原草的抗寒基因,是真正的‘百家之后’。”
阿影的灵土树此刻开满了花,每朵花都是不同星点的模样:冰原的花结着沉脉山的果,望海塔的花缠着哑钟镇的藤。他的机械臂轻轻拂过花枝,花瓣落下,化作新的种子,被风吹向各星点,“它们会带着树的记忆,在每个角落发芽,告诉大家‘春天是一起等来的’。”
当最后一片残冰在信念阁的角落融化,融水顺着地砖的缝隙渗进土里,竟长出了棵小小的“共春树”。树苗的树干上,同时刻着所有星点的名字,枝叶向四面八方伸展,像在邀请每个地方的春天,都来这里做客。
盼春人们围着树苗坐下,分享着各自的春天故事:冰原的守堡人说雪地里的花香有多清,沉脉山的药农说新谷的苗有多壮,望海塔的渔民说灯芯草的光有多暖……他们的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新的春谣,谣里唱着:“你那里的芽,我这里的花,凑成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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