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剑阁修行

　　晨雾未散，林霄已在剑坪站了三个时辰。手中木剑重复着最基础的刺、挑、劈、撩，汗水浸透麻衣，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手腕再沉三寸。君无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混沌剑道讲究势沉意轻，你太刻意追求招式了。

　　林霄调整姿势，忽然发现师父腰间多了个酒葫芦。昨夜斩杀柳青的那柄剑，此刻随意地插在草垛上，剑穗沾着露水。

　　看什么？君无尘灌了口酒，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墨老在识海中轻笑：这小子在教你无招胜有招

　　日上三竿时，苏小蛮提着食盒来到剑坪。少女换下了粗布衣裳，穿着剑阁统一的灰白剑装，发间却固执地系着林家特有的靛蓝发带。

　　霄哥哥，先吃饭吧。她刚打开食盒，突然惊叫后退——几条毒蛇从食盒中窜出！

　　君无尘剑指一划，蛇头齐断。他捏起蛇尸看了看：青云宗的五步青转头对林霄道：从今天起，你们吃的每样东西都要先让墨老头验毒。

　　午后修炼时，林霄发现体内混沌气旋有了变化。原本混沌一团的青灰能量，此刻分出缕缕细丝缠绕在经脉上，每当练剑到精疲力竭时，这些细丝就会渗出清凉能量。

　　这是混沌圣体在适应剑意。墨老解释道，等你能自主控制这些能量丝，就能模仿任何见过的剑招。

　　黄昏时分，楚云飞带着几名青云弟子来到剑坪边缘。他们故意高声谈论：听说剑阁新收了条丧家犬？混沌圣体？怕是连我们青云基础剑法都接不住吧？

　　林霄握剑的手紧了紧，却听君无尘传音入密：继续练。狗吠难道要人回应？

　　直到夜幕降临，楚云飞等人自觉无趣方才离去。林霄收剑时，发现师父不知何时在剑坪四角插了四面小旗。

　　今晚别睡。君无尘甩来一卷竹简，把这上面的星图记熟，子时有用。

　　竹简上绘着复杂星图，某些星辰间连着红线，组成个模糊的钟形图案。墨老见到后激动不已：这是东皇钟的星象图！难怪他收你为徒...

　　子夜时分，君无尘带林霄登上后山悬崖。满天星斗仿佛触手可及，他让林霄按星图方位站定，突然拔剑引动星光。璀璨星辉如瀑布倾泻，在林霄周身形成个透明钟影。

　　东皇钟认主仪式。君无尘难得严肃，能承受多少星力，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一道星力灌顶时，林霄浑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响声。剧痛中，他看见自己胸前浮现出两块玉璧虚影，正疯狂吸收星力。更惊人的是，远处青云宗方向突然升起道血红光柱，隐约传来愤怒的咆哮声。

　　果然...君无尘眯起眼睛，青云宗地下也镇压着一块圣器碎片。

　　正当星力灌注到关键时刻，悬崖四周突然亮起火把。楚云飞带着数十名青云长老围了上来，为首的白须老者手持罗盘，指针正直直指向林霄。

　　君阁主。老者阴恻恻道，私自动用星力激活圣器，坏了九宗盟约吧？

　　君无尘懒洋洋地掏掏耳朵：柳玄机，你徒弟半夜带人持械闯入剑阁地界，又算哪门子盟约？

　　趁双方对峙，林霄体内正发生惊人变化。吸收的星力在丹田处形成个微型星璇，与原有混沌气旋相互缠绕。两块玉璧残片自动飞出，在星力作用下缓缓拼接，露出第三块碎片的位置——正是青云宗禁地火云窟！

　　小子，准备好。墨老突然警告，他们要动手了。

　　白须老者柳玄机果然挥手下令：结七煞锁灵阵！活捉混沌圣体！

　　七名长老应声掷出锁链，链条上刻满封印符文。君无尘冷哼一声，剑未出鞘，仅凭剑气就斩断三根锁链。但剩下四根已缠住林霄四肢，封印之力让他无法调动混沌能量。

　　危急关头，苏小蛮不知从哪冲出来，将个药包砸在锁链上。声中，锁链竟被腐蚀出缺口！林霄趁机挣脱，体内新生星璇突然爆发，带着他化作流光冲向青云宗方向。

　　柳玄机暴怒，绝不能让圣器合一！

　　君无尘望着林霄消失的方向，嘴角却勾起笑意：有意思...这小子自己找到了火云窟。转头对吓呆的苏小蛮道：丫头，去把我床头那坛剑魄酿挖出来。

　　现、现在喝酒？苏小蛮结结巴巴问。

　　傻丫头。君无尘弹了下她额头，那是给你霄哥哥准备的疗伤药。等他拿了火云窟里的东西回来...话未说完，青云宗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半边夜空被染成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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