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沌剑种

　　山体震颤越来越剧烈，悬空古剑纷纷坠落。林霄咬牙加速，星移步在剑意加持下快若流光。距离顶峰只剩十丈时，整座剑山突然倾斜！

　　墨老急喝。

　　林霄纵身跃向山顶平台，身后山体轰然崩塌。翻滚落地时，他看见平台中央竖着块古朴石碑，碑前插着那柄漆黑重剑。更惊人的是，石碑上刻着的正是玉璧背面《混沌圣典》的后续内容。

　　原来如此。墨老恍然大悟，《混沌圣典》分上下两部，这里是下部！

　　林霄刚要上前，地面突然裂开。一只由无数剑刃组成的巨手破土而出，抓向他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胸口鬼脸印记突然剧痛，动作慢了半拍——

　　三根剑指穿透肩胛，鲜血喷在石碑上。血珠接触碑面的瞬间，整块石碑亮起混沌光芒。漆黑重剑自动飞出，一剑斩断剑刃巨手。

　　滴血认主...墨老声音发颤，这是初代混沌剑主的佩剑！

　　重剑悬浮在林霄面前，剑身浮现出与玉璧相同的纹路。当林霄握住剑柄时，整座秘境突然静止。崩塌的山体、坠落的古剑、肆虐的剑傀，全部定格在原地。

　　浩瀚信息流涌入识海：

　　混沌开天，剑演万物...

　　林霄仿佛看到宇宙初开的景象，无数星辰诞生湮灭。在这永恒轮回中，有道剑光贯穿始终。当幻象结束，他发现自己站在片虚无空间，面前是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

　　传承考验。人影开口，击败我。

　　没有废话，人影直接攻来。招式赫然是林霄掌握的所有剑技，但更加完美。十招过后，林霄已伤痕累累。最可怕的是，人影竟能预判他每一个动作！

　　他在模仿你的思维。墨老突然道，用混沌特性！

　　林霄灵光一闪，放弃所有既定剑招，纯粹凭借本能出剑。这一剑毫无章法，却蕴含着他这些天对剑道的全部感悟。人影果然出现瞬间迟疑，被太虚剑划过咽喉。

　　合格。人影消散前留下句话，记住，混沌无常...

　　现实中的秘境恢复流动。林霄站在完好无损的剑山顶峰，手中太虚剑轻若无物。体内三股能量不知何时已完美融合，在丹田处形成个微型宇宙的虚影。

　　混沌金丹！墨老惊叹，虽然只是雏形，但这可是圣境根基！

　　没时间细究，秘境顶部突然裂开道缝隙。透过缝隙能看到柳玄机正带人围攻君无尘，后者白衣染血，显然受伤不轻。

　　师父！林霄太虚剑指天，本能地斩出一道混沌剑气。剑气离体后竟自动吸收秘境中的残存剑意，化作百丈巨刃劈开裂缝！

　　外界，柳玄机正狞笑着举起血幡：君无尘，看你还能撑多久...话音戛然而止，他愕然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

　　混沌剑气摧枯拉朽般斩落，柳玄机仓促祭出的七件护身法宝接连爆碎。最后关头，他抓过身旁长老挡在身前，自己化作血光遁走。

　　被抛弃的长老瞬间灰飞烟灭，余波还将数十名青云弟子掀飞。剑气去势不减，在地面留下深不见底的沟壑。

　　这是...君无尘抹去嘴角血迹，看向从裂缝中踏出的身影，太虚剑？！

　　林霄刚要回答，突然单膝跪地。强行催动混沌金丹的后果显现，全身经脉如被烈火灼烧。更糟的是，胸口鬼脸印记趁机反扑，开始向心脉蔓延。

　　先离开这。君无尘抓起林霄御剑而起，青云宗的援兵快到了。

　　飞行途中，墨老将《混沌圣典》下部内容传入林霄识海。与上部侧重基础不同，下部记载的全是杀伐之术，其中最惊人的是招太虚斩，需以混沌金丹催动太虚剑，威力足以越阶斩杀强敌。

　　三日后，二人来到座偏僻山村。君无尘旧伤发作，不得不停下调息。林霄在村外练剑时，发现个奇怪现象：每当运转混沌金丹，村里家畜就会莫名躁动。

　　混沌之气影响生灵。墨老解释，等你境界高了，方圆百里的妖兽都会感应到。

　　正说着，村口突然传来喧哗。个满身是血的猎户跌跌撞撞跑来：妖兽...有妖兽袭村！

　　林霄赶到时，只见头三眼黑虎正在肆虐。这妖兽足有丈高，第三只眼能射出石化光线，已有几名村民变成雕像。

　　幽冥魔虎？墨老诧异，这种妖兽不该出现在人族领地...

　　林霄没等他说完就冲了上去。太虚剑第一次对敌，轻描淡写的一劈却将黑虎前爪齐根斩断。魔虎暴怒，第三只眼亮起骇人灰光。

　　小心石化...君无尘的提醒刚到一半，就见林霄不闪不避，太虚剑横挡身前。灰光击中剑身，竟被反弹回去，反而将魔虎自己石化了大半！

　　混沌反噬。墨老笑道，任何能量攻击对太虚剑都是补品。

　　林霄趁机上前，一剑结果了魔虎。奇怪的是，魔虎死后尸体迅速风化，只剩块漆黑晶核。更奇怪的是，晶核表面刻着个微型符阵。

　　御兽符！君无尘面色骤变，这妖兽是被人豢养的！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山林间传来笛声。紧接着，大地开始震动，至少上百头妖兽正向村子涌来！

　　冲我们来的。君无尘冷笑，柳玄机倒是舍得下本钱。

　　林霄握紧太虚剑，混沌金丹加速旋转。经过剑冢秘境修炼，他清晰感觉到自己已突破至凝丹境，加上太虚剑和《混沌圣典》，未必不能一战。

　　第一波妖兽冲到村口时，林霄动了。太虚剑划出玄奥轨迹，看似缓慢实则瞬间斩出数十剑。每剑都带起道混沌剑气，中者无不血肉消融。

　　君无尘也没闲着，尽管伤势未愈，仍以指代剑点杀了几头漏网之鱼。当最后一头妖兽倒下时，笛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个沙哑声音：

　　混沌圣体果然名不虚传。

　　树梢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戴斗笠的侏儒，手中竹笛泛着血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玉佩——与当初楚云飞那块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

　　玄冥宗四长老，鬼笛。墨老立即认出，专精御兽，笛音能控人心智。

　　鬼笛阴笑着举起竹笛：小子，有人出高价买你的...

　　话未说完，太虚剑已穿透他喉咙。林霄收剑回鞘，冷冷道：废话真多。

　　君无尘挑眉：剑心通明？看来剑冢收获不小。

　　检查鬼笛尸体时，林霄发现他怀里有封密信。信中提及天元印北冥雪原，还提到苏小蛮的名字。

　　不好！墨老突然惊叫，这是调虎离山！他们真正目标是...

　　话音未落，北方天际突然亮起道血色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挣扎，组成个巨大的骷髅图案。

　　血魂炼魄阵！君无尘脸色大变，玄冥宗在攻打北冥苏氏！

　　林霄想起苏小蛮离别时的话，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正要动身，却被君无尘按住肩膀：你现在去就是送死。至少等...

　　等不了。林霄体内混沌金丹突然外放，在背后形成对虚幻光翼，师父保重。

　　光翼一振，人已化作流光掠向北方。君无尘望着转眼消失在天际的身影，苦笑着摇头：这小子...已经能灵力化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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