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孤冢累累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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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阙?什么时候?”

  天狐元君在看到那团炸开的华光的第一时间,便尝试在时间的厚度中回溯。

  可任由她如何回溯,眼前所见,始终只有吞阙已倒、形神俱灭的【果】,看不见任何出手的【因】。

  纵然吞阙被霁雪从太阴中驱逐,不复先前那般玄妙,也终究是一尊洞真境的妖王啊!

  且修炼太阴炼形之术者,舍肉身,存形影,本就是这世间少有不惧刀兵水火的存在,就算道君出手,照理说也该有个过程,能够看见才是。

  “明明还未证果,还算不得道君,差距……竟已拉开到这般地步么?”

  孔极自负宝瞳可观遍诸天,可在方才那一剑坠落的当口,祂竟也没看清剑光自何处起,自哪一端斩来。

  如此剑主,一旦真正跨入道君之境,只怕青丘更难有抬头之日了……

  “好剑,好剑!”

  北原之上,相剑者抚掌而笑,声音难掩的振奋。

  在他那双被鼻梁裂谷割裂开的眼眸中,正倒映着一道恢弘凛冽剑光。

  天狐元君寻不到那一剑的轨迹,孔极看不清那一剑的来路,在他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

  因为在【现在】,许平秋根本还没出剑。

  神通【先登】!

  此剑之理,不在快慢,而在于一个先字!

  先定其果,再反推其因!

  不拘时空远近,无论对手使出了何等防御,祭起了什么保命手段,这一剑必然先于此!

  故而,在天狐元君等人眼中,吞阙中剑身死的【果】先被定下,既成事实之后,那斩出这一剑的【因】才姗姗来迟。

  只见漫天金光剧烈晃动,庚金之气如沸水般翻腾,充盈四野,一片肃杀中,那道金眸身影也随之清晰起来。

  一袭素衣,立于虚空,无量神华缠绕其身,将他的身影撑得更显高邈出尘。

  他身侧,慕语禾收敛自身光彩,并不言语,只是静静望着那抹身影。

  皓月相随之下,高天上的太白光耀陡然内敛,诸般光彩全数回收,凝缩至极致,终归成一柄几乎完全由白芒凝成的长剑,沉沉落入许平秋掌中。

  “洗尽沧浪浊世尘,太白入怀再问津,当真是久违了。”

  许平秋目光在掌中长剑一转,终落在慕语禾脸上,微微一笑,再一次稳稳攥住了太白。

  嗡——

  真界诸处,皆能听闻金属之鸣回回响,仿若百千神兵出鞘,锐意之气交击成片。

  无数道目光屏息以待,注视着这位意欲证果,剑挑大圣的狂徒,究竟有几分本事,

  许平秋不做犹豫,一道明晃晃、亮得刺目的剑光,便这样直白,不讲道理地从【现在】向着那早已注定的【过去】斩去!

  这是诛杀吞阙的一剑。

  视之如破长夜,横陈于古今,天地似被这一缕白光横腰劈开。

  天地皆暗,日月为隐;

  唯我独照,是曰太白。

  “休得猖狂!”

  天狐元君岂能坐视这一剑逆着时间落下,断喝一声,九尾齐张,运数神通轰然发动,要在这一瞬截断那一剑的去路。

  只要这剑光在时间长河中被截断、斩偏,想来那个既定的果就会因失去因的支撑而崩塌。

  如此反推,这人借斩龙证道的谋划,十有八九要折在这里,轻则证道受损,重则功败垂成。

  “呵,我既当面出剑,岂有你转圜的道理!”

  许平秋的目光淡淡扫过她,握剑一转,剑身白芒翻涌,光色忽明忽昧,晨昏二相在剑锋之上翻覆,天地气息随之猛然一沉。

  天狐元君在时间厚度中无数出手可能,便仿佛被一柄昏沉剑光自上而下扫过,枝枝蔓蔓尽数斩断。

  神通【定命】。

  此剑不斩当下,不斩既往,只专斩一切不利于己的未来。

  于是,在旁人眼中,便只见天狐元君满面怒色,气机鼓荡到了极点,似乎也出手了,气象骇人,却迟迟不见任何实际影响。

  唯有天狐元君自己心知肚明,就在刚才那一瞬,在那无数条未来分支里,她原本拥有不计其数的成功可能。

  那道逆流时间的剑光虽可怖,终究还立于洞真之列,哪怕无限接近道君、大圣,可位格差距摆在那里。

  以她的境界与手段,想要修正那一道剑光,甚至将其彻底磨灭,本应有不知凡几的成功方式。

  但问题就在于,她所有成功的未来,全部都在尚未落入现实之前,被【定命】逐一斩去。

  于是,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剑光离自己远去,逆流而上,回到了过去,斩在了吞阙身上。

  “怎么回事?”

  孔极看出了异样,祂原本也起了出手之心,却被九野道君遥遥相对,已难轻举妄动。

  更何况,一旁还有霄汉静静立着。

  此人看似并无插手之意,却只要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人下意识多思量几分。

  “我们中计了。”

  天狐元君脸色难看至极:“这条时间长河可能有问题,祂所施展皆与时间因果息息相关。在厚度之中,只怕没几个人能应对过来,我们也不可能阻拦祂。”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回想起来了。”

  孔极略一凝眉,沉声道:“先前我也曾觉得这层厚度未免太浅,太过刚好合用,现在回头看,更像是有人早早在时间上做了手脚,为的就是给这类神通预留施展空间。”

  说是揣测,却几乎已接近事实。

  可等到二人将这层关窍真正想明白,不再执意滞留在可回溯的厚度之中,而是干脆抽身退回那一刻已不可更改的【现在】时——

  许平秋一剑既成,收势已毕。

  一抹映红的血光充盈在光白如雪的太庚剑锋之上,染出一层隐隐红意。

  血气、煞气、杀意,在这一刻陡然威沉几分,剑锋直指黑龙!

  “想杀我证果?”

  黑龙望着耀眼的太白,露出一个说不出是森然还是狰狞的笑:“好像你们都把我当成软柿子了,谁都想上来掐一把?连一个还没证果的洞真,也敢踩着我上台阶,当我是任人践踏的垫脚石,是不是?”

  在他的耳边,依旧有不同时间,但同一时刻炸响的劝诫,那是天狐和孔极的警示。

  可这些声音落入黑龙耳中,却如风过耳,不过徒增聒噪。

  他又如何不知眼下的局势?

  如今太白已成,阳九百六落尽,霁雪、剑宗……这些布置环环相扣,自己早已深入劫中。

  走脱?又如何走脱的了?!

  此刻若收敛锋芒,低头求饶,以命乞活,那才是真正的可笑。

  庞大的龙躯微一摆动,鳞甲齐齐炸立,黑龙反倒迎着那道锋芒毕露的太白,一头撞了上去。

  纵然丢失了量祸,他依然是傲啸东海的大圣!

  “区区一个洞真,也配谈斩龙?”

  “我偏要让他今日,剑折真界!”

  迎着那恢弘浩荡的剑光,在晨昏二相的流转交替中,黑龙那粗壮的颈项之下,一片呈倒生之相的鳞片猛然亮起!

  “逆水法界,开!”

  低沉的咆哮甫一落下,四野景象轰然剧震!

  原本高远清明的虚空顷刻暗下,像被一堵看不见的界壁粗暴挤压、扭曲,光线被层层折断。

  紧接着,浩浩荡荡的水势便从四面八方汹涌扑出,在极短时间内构筑出一方独立于现世之外的浩瀚水域,自上而下倾覆落下,将黑龙与许平秋的身影一并吞入其中。

  水界之内,光景陡变。

  九天不见,九地俱消,唯余重重水壁堆叠成墙,先是清澈如镜,转瞬又汇聚成湖,荡开即成海,几乎将一切视线尽数填满。

  随着势头再起,那些水渐渐失了清光,浮出一层晦暗之色,沉重如铁,阴寒彻骨。

  浪头翻卷,浊涛起伏,终至凝黯成渊,连绵如洋,浑浑噩噩,充塞八荒。

  甫一进入此界,许平秋便感到身上一沉。

  太白之锋仿佛被沉水拖曳,锐意大减,甚至隐隐有助涨浪头之象,使那股滔天气机愈堆愈高。

  至高之处,一颗狰狞巨大、宛若魔神般的龙首正缓缓俯视而下。

  黑龙执掌水德多年,虽未将润下之理穷尽到底,却也深谙五行相生相克之妙用。

  常理而言,金为源首,水为流势。金气凝则生水,金器亦可载水。

  金是‘母’,水是‘子’。

  此即金生水之理,也正因如此,在太白锋锐之下,黑龙方能借势牵动此等水势,将自身所司之水推到极致。

  而金本轻清,水浅则金浮,锋芒尽显。

  一旦水势浩大无涯,水便不再是安安分分流淌于金器之中,而是反过来将金包裹、淹没,则金必沉,难见天日!

  金失去了原本肃杀、显露的环境,越是锋锐沉重,反倒沉得越深,就如溺水之人,身上甲胄越厚,负重越多,下沉得便越快。

  这便是沉的真意。

  是曰:弱水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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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整了几张图:

  脸型微调,显得可爱一点的清清:

  几件不同的服饰:

  不过我好像没怎么描写黑金衣裙具体的差别出来:

  左1可以理解为秋秋特供版。

  左4是清清出门的样子,很保守。

  左2是并蒂莲,但感觉差一点感觉,后续能整好再重置

  左3是浴衣。

  还有几张竖着的壁纸,但章节里面比例不太对,我会上传到书友圈(不是什么群,并没有这种东西),点本章讨论,弹出的界面重,去圈子就是了,然后:找到(图)聪明清清的帖子,后面发的内容可能第一时间看不到,会被审。

  接下来是笨蛋桉桉:

  这个裙子虽然也是青的,但不是泗水那套

  另一种带点忧愁的桉桉

  初见蓝色的衣服

  其实我印象里,清清确实长的会聪明一点,就是原本的图没有显露出可爱来,现在这个圆脸一点我感觉刚好。

  桉桉的话,上一章不少人觉得最开始的清清图那种聪明劲像桉桉,因为桉桉剧情里呈现的更古灵精怪,实际上这是她被秋秋带坏了来着,小时候很老实的说,这是一种反差吧。

  就像清清长的聪明,实际也有点聪明,桉桉老实,但干的都不是老实的事,师尊冷冷的,实际……

  当然,有意见都可以提,我会改!

  师尊的图后面会整,但是感觉有点困难。

  另外,有个系统的手机看不到图……我发这条段落的评论里吧,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另外第一时间看不到, 也可能是在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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