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幽冥祭坛

　　北境雪山，寒风刺骨。

　　蓁离一行人踏着积雪，按照苏若雪医书中的记载，寻找那个“可疑洞窟”。越往深处走，风雪越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应该就在这附近。”林清源对照地图，眉心微蹙，“但母亲标注的位置，现在是一片绝壁。”

　　众人面前是万丈悬崖，崖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哪有洞窟的影子？

　　墨辰取出罗盘，注入古灵之力。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崖壁某处：“那里有强烈的能量波动，应该是结界。”

　　蓁离上前，伸手触碰崖壁。冰层下，果然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她的力量反弹回来。

　　“很强的结界，至少有千年历史。”她收回手，“但只要是结界，就有破解之法。”

　　墨辰和林清源联手，用古灵血脉感应结界结构。半个时辰后，墨辰睁开眼睛：“找到了！这是一个‘幻象结界’，崖壁是假象，真正的洞窟入口在……”

　　他指向脚下：“在我们站的这片雪地下方三丈处！”

　　众人立即挖掘。果然，挖开积雪和冻土后，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内传出阴冷的气息，与外面的严寒不同，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是这里了。”林清源握紧长剑，“大家小心。”

　　洞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赵天翊打头阵，蓁离断后，众人依次进入。洞内起初漆黑一片，但越往下走，越有幽绿的光芒从深处透出。

　　走了约一里，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空间中央，有一座祭坛。祭坛呈圆形，由黑色晶石筑成，上面刻满诡异的符文。祭坛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晶石——正是混沌结晶！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枚！

　　“天哪……”胡青岚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混沌结晶，如果全部激活，足够毁灭整个世界了。”

　　更令人心惊的是，祭坛上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心脏状物体，正缓缓跳动。每跳动一次，就有一缕黑气从中溢出，凝聚成新的混沌结晶。

　　“那是……混沌之心？”墨辰声音发颤，“传说中混沌本源的核心碎片。幽冥教竟然找到了它，还在用它培育混沌结晶！”

　　就在众人震惊时，祭坛后方传来脚步声。一群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为首的是个身材高瘦的老者。他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枯槁如骷髅的脸，眼窝深陷，唯有瞳孔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欢迎来到幽冥总坛。”老者声音沙哑，“老朽幽冥教主，已在此等候多时。”

　　蓁离冷眼相对：“你早知道我们会来？”

　　“当然。”幽冥教主微笑——如果那能算微笑的话，“从你们进入雪山开始，老朽就在观察。白莲之子、七德传人、古灵后裔……完美的组合。正好，可以作为祭品，助我主完全降临。”

　　“你做梦！”赵天翊拔剑。

　　“年轻人，别急。”幽冥教主抬手，祭坛上的混沌之心忽然剧烈跳动，强大的威压席卷整个空间，“你们以为，老朽和大祭司、影刹一样，是那种需要亲自出手的小角色吗？”

　　他话音刚落，祭坛周围的混沌结晶同时发光！光芒汇聚成一道黑色光柱，直冲洞顶。洞顶的岩石在光柱冲击下，竟开始融化、消失，露出外面的天空！

　　不，不是天空——那是被撕裂的空间裂缝！裂缝中，一只巨大的眼睛正缓缓睁开，冷漠地俯视着下方。

　　“幽冥之眼……”墨辰脸色煞白，“传说中幽冥之主的眼睛。它一旦完全睁开，幽冥就会降临！”

　　“没错。”幽冥教主张开双臂，状若癫狂，“三千年了！我教潜伏三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孩子们，你们应该感到荣幸——你们的生命，将见证新纪元的开启！”

　　“阻止他！”蓁离厉喝，七德之力全力爆发，化作七色剑光斩向祭坛。

　　但剑光在接近祭坛时，被一层黑色屏障挡住。幽冥教主大笑：“没用的！祭坛已与混沌之心相连，除非你们能同时摧毁所有混沌结晶，否则休想破坏仪式！”

　　“那就摧毁！”林清源咬牙，白莲之力全力释放。纯净的白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向最近的混沌结晶。

　　结晶在白光照射下开始崩解。但——太多了！上千枚结晶，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来不及全部摧毁。

　　幽冥教主好整以暇地看着：“白莲之力确实克制混沌，但你太弱了。若是白莲圣女亲至，或许还有机会。可惜……”

　　他话音未落，蓁离忽然对众人传音：“我有一个办法，但风险极大。”

　　“什么办法？”

　　“七德合一，强行提升清源的力量。”蓁离解释，“当年我能以七德之力封印混沌，今日我们七人合力，或许能让清源暂时达到白莲圣女的境界。但……施术者会力量尽失，至少三个月无法恢复。”

　　众人对视一眼，毫无犹豫：“开始吧！”

　　七人——蓁离、赵天翊、墨辰、白子轩、胡青岚、狼图、四长老——围成圆圈，将林清源护在中央。七种力量同时注入林清源体内：七德之力、忠德之力、古灵之力、智慧之力、义德之力、勇德之力、和德之力。

　　七力合一，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林清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体内奔涌，白莲虚影从一朵变成七朵，环绕周身。

　　“这是……七莲并蒂？”幽冥教主终于变色，“不可能！七莲并蒂是白莲血脉的最高境界，需要七种美德之力同时激发，你们怎么可能……”

　　“因为这世上，还有比力量更强大的东西。”林清源缓缓睁眼，眼中七色光芒流转，“那就是信任、守护、牺牲……这些你不懂的东西。”

　　他双手结印，七朵白莲同时绽放！纯净的光芒照亮整个空间，所过之处，混沌结晶如冰雪消融。

　　“不——！”幽冥教主惊恐地扑向混沌之心，想用最后的力量加速仪式。

　　但已经晚了。

　　林清源一掌拍出，七莲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击混沌之心。心脏状的物体剧烈震颤，表面出现裂痕。

　　裂缝中的幽冥之眼发出愤怒的嘶吼，试图强行睁开，但七莲光芒死死压制着它。

　　“就是现在！”蓁离对其他人喊道，“摧毁祭坛！”

　　众人全力攻击祭坛。失去混沌结晶和混沌之心的支撑，祭坛的屏障终于破碎。黑色晶石在众人的攻击下，开始崩塌。

　　幽冥教主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忽然疯狂大笑：“你们以为这就赢了？太天真了！”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即将崩溃的混沌之心上：“以我之魂，唤我主真身！”

　　混沌之心炸裂！但不是被摧毁，而是主动爆开，化作漫天黑雾。黑雾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身影——人形，但有三头六臂，全身覆盖黑色鳞甲，正是幽冥之主的化身！

　　“凡人，你们激怒了我。”幽冥之主的声音如万雷齐鸣，震得整个山洞都在颤抖，“今日，你们都要死！”

　　它六臂齐挥，六道黑色闪电劈向众人！

　　“小心！”赵天翊挡在最前，忠德之力化作护盾，硬抗闪电。

　　护盾破碎，赵天翊吐血倒退。其他人也纷纷受伤，只有林清源凭借七莲之力勉强支撑。

　　“不行，它太强了！”胡青岚急道，“我们伤不了它！”

　　幽冥之主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将众人逼入绝境。就在这时，冰璃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冰晶——那是当年冰原族的圣物“寒冰之心”。

　　“以冰原族千年信仰，唤永恒寒冰！”冰璃将冰晶抛向空中。

　　冰晶炸开，化作漫天冰雪。这不是普通的雪，而是蕴含着纯净寒冰之力的“净世雪”。雪花落在幽冥之主身上，竟让它动作一滞，鳞甲上结出冰霜。

　　“有效！”狼图大喜，“它怕纯净的寒冰之力！”

　　“不只是寒冰。”墨辰忽然想到，“幽冥属阴，惧阳、惧净、惧生命之力。清源，用白莲之力和生命之力双重攻击！”

　　林清源点头，七莲之力与白莲之力融合，化作一道蕴含勃勃生机的白色光柱，直射幽冥之主。

　　幽冥之主果然畏惧，急忙闪避。但光柱如影随形，终于击中它一条手臂。

　　“嗤——”手臂如被烙铁烫伤，冒出黑烟，迅速枯萎。

　　“可恶！”幽冥之主怒吼，另外五条手臂同时抓向林清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挡在林清源面前——是妖烨！他竟然赶来了！

　　“父皇！”林清源惊喜。

　　“孩子，父皇来晚了。”妖烨手持妖皇剑，浑身金光大盛，“幽冥邪祟，敢伤我儿，找死！”

　　妖皇血脉全力爆发，金色光芒与林清源的白色光柱融合，威力倍增。

　　幽冥之主终于露出惧色。它虽强，但毕竟只是化身，面对妖皇血脉、白莲之力、七德之力、寒冰之力的围攻，渐渐不支。

　　“你们……给我等着！”它不甘地嘶吼，身体开始崩解，“待我真身降临，定要你们……”

　　话音未落，化身彻底消散。

　　幽冥教主见大势已去，转身想逃。但赵天翊早有防备，一剑刺穿他后心。

　　“你……”幽冥教主低头看着胸口的剑，惨笑，“我主……会为我报仇的……”

　　他倒地毙命。其他黑袍人见状，纷纷溃逃。

　　战斗结束，但代价惨重。赵天翊重伤，蓁离等人因施展七德合一而力竭，冰璃的寒冰之心彻底损毁，妖烨也消耗巨大。

　　唯一的好消息是，混沌之心被毁，混沌结晶全部净化，幽冥教的阴谋被挫败。

　　“先离开这里。”蓁离虚弱地说，“洞窟随时可能坍塌。”

　　众人互相搀扶着离开。刚出洞口，身后就传来巨响，整个洞窟彻底塌陷，将幽冥总坛永远埋葬。

　　回到山外，阳光刺眼。众人躺在雪地上，大口喘息。

　　“终于……结束了。”林清源望着蓝天，喃喃道。

　　“不，还没有。”墨辰挣扎着坐起，“幽冥之主还活着，只是化身被灭。只要它真身还在，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妖烨点头：“墨辰说得对。而且，幽冥教虽灭，但难保没有余孽。我们需时刻警惕。”

　　蓁离看着疲惫但坚定的同伴，忽然笑了：“那就警惕吧。只要我们还在，就会一直守护下去。”

　　休息三日后，众人启程返回。临行前，他们在雪山之巅立了一块石碑，刻着：

　　“此地曾藏幽冥之恶，今已被除。后人若见此碑，当记：光明永存，守护不息。”

　　回程路上，林清源问蓁离：“表姑，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蓁离想了想：“先回忘忧谷休养。然后……继续游历，继续救人，继续守护。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值得我们去看、去保护。”

　　赵天翊握住她的手：“我陪你。”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我们也一起！”

　　林清源看着这些可敬的长辈，心中涌起暖流。他握紧母亲的玉佩，暗暗发誓：

　　母亲，您未完成的事，儿子会继续。我会用白莲之力，治愈世间伤病；用守护之心，保护无辜百姓。这，就是我的道。

　　三个月后，忘忧谷。

　　众人伤势痊愈，修为也有所精进。这天，林清源在桃林中练剑，忽然心有所感，望向北方。

　　“怎么了？”蓁离走过来。

　　“我感觉到……北方有呼唤。”林清源神色困惑，“像是……母亲的气息。”

　　“苏若雪？”蓁离一怔，“她不是已经……”

　　“我知道。”林清源点头，“但那种感觉很真实。表姑，我想去北方看看。”

　　蓁离沉吟片刻：“我陪你去。”

　　赵天翊等人自然也要同行。于是，刚刚安定下来的众人，再次踏上旅程。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北方一个叫做“雪莲镇”的小镇。据说，那里常年积雪，却盛产一种奇特的雪莲，有起死回生之效。

　　而雪莲镇的传说中，有一位“白衣医仙”，曾在十八年前现身，救了许多人后悄然离去，再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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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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