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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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倒下,北离恐怕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李寒衣率众撤往大明,迫使大秦主力不敢轻举妄动。
大秦若在此时与大明冲突,很可能促使大明与大唐结盟。
但李寒衣等人身份特殊,大秦遂派遣流沙潜入大明继续 ** 。
李寒衣对驾车的唐莲说道:带莫衣前辈去华山,这里交给我!
唐莲望向前方,只见一个身着华服、蓝发红瞳的男子自暗处现身,周身布满蛇形纹路。
李寒衣凝视来人,沉声道:天泽,你百越被大秦所灭,如今竟要助秦灭我北离?
此人正是天泽。
天泽乃大秦越国后裔,原为夜幕所造,用以对抗流沙。
然而大秦一统六合后,夜幕也归入流沙麾下。
如今夜幕与百鸟皆已成为流沙的一部分!
四周居民突然惊呼:有蛇!
明一神侯环顾四周,只见道路、屋檐、树梢遍布蛇群。
天泽号称赤眉龙蛇,拥有驾驭百兽的异能!
华山药田畔,朱雄鹰正与风朴子对弈。
朱雄鹰得意地望着抓耳挠腮的风朴子。原本他的棋艺 ** ,但在书院历练后已今非昔比。
书院中精通棋艺者甚多!
在书院浸淫日久,朱雄鹰如今已能轻松取胜。
风朴子忽然耸动鼻翼,惊道:蛇皇之躯?
朱雄鹰笑道:什么蛇皇龙皇的,风先生莫非想要赖账?
朱雄鹰刻苦钻研棋艺,目的就是为了算计风朴子。
风朴子倚老卖老,总是不肯主动炼丹。
朱雄鹰也不敢过分逼迫,毕竟风朴子年事已高,万一在炼丹时倒在丹炉前,朱雄鹰可就百口莫辩了。
但朱雄鹰并非束手无策之人。
他得知风朴子除了炼丹之外,还酷爱下棋,于是便在书院里潜心钻研棋艺。
之后便与风朴子展开了赌棋对局。
赌注是风朴子手中的丹药,以及朱雄鹰搜罗来的各种珍稀药材。
刚才朱雄鹰就是来占便宜的,这一局棋的赌注可是胎息丹!
胎息丹虽只是玄品丹药,功效却不逊于一般的地品丹药,武者服用后可体验胎息状态。
胎儿在母体中的运气方式堪称完美,因此才能迅速发育成长。
一颗胎息丹,或许就能造就一位大宗师强者。
风朴子听朱雄鹰说自己想赖账,随手就丢给他一个瓷瓶。
他不悦道:“老夫岂会赖账?”
“区区胎息丹,老夫还不放在眼里!”
“倒是殿下缺这丹药吗?慕容家的宝库都够你挥霍了!”
“先生此言差矣?谁要挥霍?”
朱雄鹰理直气壮道:“这大明天下都是我朱家的,我要养活这么多人,自然要勤俭节约,珍惜每一份资源!”
风朴子不再接话,朱雄鹰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
至少在风朴子看来,朱雄鹰与节俭二字毫不沾边。
朱雄鹰穿的是江南府的贡品,吃的更是精挑细选,养的女人还多。
对风朴子这种除了炼丹基本不花钱的老头来说,朱雄鹰简直就是奢靡无度!
收下胎息丹,朱雄鹰好奇地问道:“风先生刚才说的蛇皇之躯是什么?”
风朴子解释道:“武学最初源于人类对自然界的模仿,有人走上正途,有人却误入歧途!”
“有巫人将兽类器官移植到人身上,造出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多数此类怪物皆为失败之作,但亦不乏成功之例,蛇皇之躯便是其一!”
朱雄鹰心中不由浮现出“改造人”三字。
得阴阳家传承的朱雄鹰,早知大秦墨家与公输家以机关术闻名天下。
墨家精于大型机械,擅用机械守城,墨家机关城即为其代表。
公输家则长于制造攻伐之器。
但听风朴子言下之意,蛇皇之躯不仅是机械改造,更似有基因改造之痕。
朱雄鹰疑道:“我华山竟有此物?”
他怀疑是书院造出了某种禁忌之物!
自书院近半先生降临后,各类技术确已变得颇为离奇。
风朴子摇头道:“不在华山,而在中原城!”
朱雄鹰闻言望向中原城方向,隐约感应到几道熟悉气息。
“李寒衣?”
朱雄鹰回华山前,便闻北离已灭。
原本大唐有意出兵援北离,不巧李世民驾崩,举国治丧,无暇他顾。
朱雄鹰本以为北离人会在本土坚持复国一段时间,未料李寒衣竟径直来投。
北离天启帝本失民心,国灭之后,百姓虽怀故土,却无念萧氏。
再加秦政高压,于本土复国极为艰难。
朱雄鹰遂对桑桑道:“请二先生去接李寒衣。”
桑桑闭目传意。
藏经楼中,正翻阅典籍的君陌心有所感,将书归架。
旁卧饮酒的中年人奇道:“今日怎这般早便不看了?”
君陌答:“殿下命我去接一人。”
中年人挥手道:“去吧。”
君陌微礼而退。
这受礼的中年人,正是书院小师叔柯浩然。
柯浩然抵达华山后,便居于藏经楼顶层。
藏经楼共分五层,第五层收藏最为珍贵的典籍,而柯浩然正是此层的镇守者。
中原城大街上,唐莲正欲绕行天泽,往华山方向前进。
未行多远,马车便被三道身影拦下。
一名身着火焰纹丝装的女子斜倚街旁,容貌美艳妖娆,神情间透着冷酷与 ** 。
她便是天泽座下四大高手之一的焰灵姬。
焰灵姬身旁立着一位身长一丈有余的巨人,浑身肌肉虬结,气势凶悍迫人。
屋顶上,还静立着一位黑袍裹身的青年。
他们正是天泽麾下四大高手中的另外两位——无双鬼与驱尸魔。
焰灵姬轻笑道:“唐公子不会以为能绕过我们吧?”
此时,唐莲车队中走出一位文士,沉声道:“唐莲,继续前行!”
见到此人,焰灵姬眉头微蹙。
这位中年文士,正是北离号称“儒剑仙”的谢宣。
然而谢宣此前一战已受重创,如今尚余几分实力,唯有他自己知晓。
谢宣举剑指向焰灵姬三人,冷声道:“焰灵姬,此地乃大明疆域!你们当街截杀,莫非以为大明容你们来去自如?”
焰灵姬嫣然一笑:“此事便不劳儒剑仙费心了。”
“无双,砸烂他!”
无双鬼怒吼一声,直扑儒剑仙而去。
若在巅峰之时,儒剑仙斩杀无双鬼易如反掌,可眼下……
二人交锋,竟一时难分高下,儒剑仙只能凭借身法与之周旋。
焰灵姬轻笑:“看来农家六大长老下手不轻,堂堂儒剑仙竟连无双也拿不下。”
唐莲所护马车中又走下一人,扬声道:“谢宣,老朽助你!”
说话者断去一臂,正是北离雷家四杰之一的雷云鹤。
雷云鹤欲上前相助,却被驱尸魔拦下。
驱尸魔虽沉默寡言,但仅凭伫立之势,已令雷云鹤不敢轻举妄动。
驱尸魔的实力远胜无双鬼。
他身为隐巫之首,精通驱尸与蛊术。
幸好雷云鹤的雷火法术对蛊虫有所克制,否则未战便可能中招。
焰灵姬笑道:“雪月城还有人吗?”
雷云鹤怒吼:“我曾单指破苍山,双指断乾坤!”
他使出绝技惊雷指。
驱尸魔冷笑一声,北离的口号虽响,却不过是被大秦所灭之国,武者再傲,也难入大秦之眼。
见雷云鹤单指携风雷之势袭来,驱尸魔取出短笛吹奏。
地面裂开,一具黑甲僵尸破土而出。
黑甲僵尸一拳击向雷云鹤,尸气与雷火相撞,滋滋作响。
驱尸魔冷哼,黑甲僵尸顶着雷火之力,一拳击中雷云鹤。
雷云鹤喷血后退,目光黯淡。
身为雪月城强者,雷云鹤本不该如此不济。
但数月转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的状态不比谢宣好多少。
司空千落惊呼:“雷长老!”
雷云鹤喝道:“快突围!送莫衣至华山,保住莫衣,就是保住北离传承!”
莫衣乃北离国师齐天尘的师弟,齐天尘死后,唯有莫衣承继北离真传。
此传承不仅包括武学,更涵盖诸多秘辛与习俗。
齐天尘曾是北离钦天监监正。
雷云鹤与谢宣拦住无双鬼与驱尸魔,但前方仍有焰灵姬阻挡。
焰灵姬对唐莲笑道:“小哥可愿试试从我手中逃脱?”
她轻打响指,四条火蛇直扑唐莲。
雪月城大师兄唐莲,虽为年轻一辈翘楚,却尚未完全成长。
就在唐莲准备拼死一搏时——
一道人影倏然出现,一掌击向焰灵姬的火蛇。
四条火蛇被掌力震退,散作点 ** 星!
来者容貌阴柔俊美,左腰佩剑,左手持一串佛珠。
焰灵姬见到此人,神情顿时认真起来。
此前她对唐莲等人尚存几分戏弄之意,此刻却收起轻慢之心。
焰灵姬讶然道:“沈静舟?”
来人感叹:“大秦情报果然厉害,北离没几人知晓我真名,流沙却一清二楚!”
他正是人称“右手杀生,剑出风雪枯;左手慈悲,珠转魂魄飞”的天启五大监之一——瑾仙!
焰灵姬目光愈发凝重。
天启五大监皆在大秦必杀名单之上。
可惜天启城破时,唯有上一代五大监出手,这一代始终未曾现身战场。
世人皆猜测他们携天启城秘辛潜逃。
大秦曾命罗网搜寻五大监未果,未料竟在大明境内现身。
焰灵姬冷声道:“既然选择躲藏,又何必现身?”
“本想与你们周旋片刻,现在我只想速战速决!”
炽热火焰自焰灵姬周身升腾,道道火蛇凌空舞动。
大宗师修为全然释放。
连正与天泽交手的李寒衣,也被这股气势吸引。
天泽操纵机关蛇攻向李寒衣,李寒衣以止水剑法相抗。
清喝声中,李寒衣剑招乍现:“八月飞雪!”
剑光过处,寒意彻骨。
旁观的明一神侯失声惊呼:“陆地神仙?”
未得皇室气运加持的他仅是大宗师境界。
身处陆地神仙战局中心,不由心生惶然。
此时,一声奇异鸣响划破长空,火焰神鸟展翅翔天!
李寒衣那犹如八月飞雪般的凛冽剑气,被高空中炽热的太阳之力所压缩,攻击范围被紧紧压制在一条街道之内。
焰灵姬察觉到环绕周身的火蛇竟流露出畏惧之意,她惊骇地抬头望向天空。
“太阳神金乌?”
大秦百越之地自古信奉上古神兽,金乌正是众多百越原住民虔诚崇拜的图腾。
此刻金乌虽在苍穹盘旋,却并未对任何人发起攻击。
李寒衣明白,金乌的出现是因为自己施展了绝技,有人出手压制她的攻击范围,意在保护中原城免遭破坏。
出手之人必定是对火焰之力领悟至深的陆地神仙!
“难道是风朴子前辈?”
李寒衣知道风朴子身为炼药师,必然对火焰之力极为精通。
此时华山药田之中,风朴子正震惊地注视着朱雄鹰。
“你小子......”
意识到朱雄鹰身份的非凡,风朴子改口道:“殿下这是突破到陆地神仙之境了?”
就在方才,朱雄鹰体内冲出一只金乌,瞬息间破碎虚空而去。
当金乌的气息再度出现时,已然降临在中原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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