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归平静

　　案件结束后，江瓷和林砚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江瓷继续专注于自己的瓷器研究工作，林砚也更加支持她的事业。然而，他们心中始终对建盏的魅力充满着敬畏和热爱，他们决定继续探索建盏的奥秘。

　　清晨的阳光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洒进来，江瓷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捧着一块刚从福建带回来的建盏残片。这块残片边缘泛着神秘的蓝光，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她轻轻转动残片，那些细密的纹路就像活过来一般，在釉面上流动。

　　这就是曜变天目的秘密吗？林砚站在她身后，手里端着两杯刚泡好的龙井。茶香在工作室里弥漫开来，与瓷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江瓷接过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你看这个釉面的结晶结构，她指向显微镜下的图像，这些铁结晶的排列方式，和我们在案件现场发现的那只盏几乎一模一样。

　　林砚凑近观察，眉头渐渐皱起。这种结晶形态...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没错。江瓷放下茶杯，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那是她父亲留下的研究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釉料配方和烧制数据。父亲当年就怀疑，真正的曜变天目盏可能使用了某种特殊的釉料处理技术。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林砚走过去开门，发现是镇上的老邮差张伯。

　　砚，江老师，有您的特快专递。张伯递过一个包裹严实的纸盒，从日本寄来的，看着挺贵重。

　　江瓷签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桐木盒，盒盖上烫金的二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当她掀开盒盖时，一片耀眼的蓝光瞬间充满了整个工作室。

　　这是...林倒吸一口凉气。

　　盒中静静躺着一只完整的曜变天目盏。盏壁上的蓝色斑纹如同星空般璀璨，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那些光斑仿佛在盏中流转。更令人震惊的是，盏底赫然刻着一个熟悉的标记——那正是江瓷父亲当年使用的私人印记。

　　这不可能...江瓷的手指微微发抖，父亲的研究品应该都在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中...

　　她突然停住话头，目光落在包裹里附带的一封信上。信封上用毛笔写着她的名字，那笔迹让她心头一震——是父亲的字迹。

　　林砚轻轻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要现在打开吗？

　　江瓷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拆开信封。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小瓷：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这只盏是我毕生研究的结晶，也是危险的源头。真正的曜变天目不是简单的铁系结晶釉，而是...

　　信的后半部分字迹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似乎被水浸湿过。江瓷翻到背面，发现只有一行小字：影青

　　影青？林砚疑惑地重复道，是指影青瓷吗？

　　江瓷没有立即回答。她将茶盏举到阳光下仔细观察，突然发现盏壁在特定角度下，竟然显现出细密的纹路——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釉下彩绘技术。

　　这不是普通的曜变天目，她低声说，釉层下面藏着东西。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窗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林砚迅速拉上窗帘，从抽屉里取出手电筒。

　　江瓷将茶盏和信件塞进工作台下方的暗格，刚直起身，大门就被猛地撞开。三个黑衣人持枪闯入，为首的男人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那是仿照宋代建窑窑神像制作的陶面具。

　　江博士，面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来找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林砚挡在江瓷前面，你们是什么人？

　　面具人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一个奇怪的仪器。仪器发出刺耳的嗡鸣声，工作室里所有的瓷器突然开始共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声波武器...江瓷立刻明白了之前密室杀人的手法。她猛地推倒工作台，厚重的实木台面挡住了第一波声波攻击。

　　林砚拉着她冲向工作室后门。身后传来瓷器爆裂的声响，无数碎片如雨点般飞溅。

　　两人冲进后院的小路，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瓷突然拉住林，拐进一条隐蔽的小巷。

　　去老窑厂，她气喘吁吁地说，那里有父亲留下的密室。

　　雨开始落下，打湿了两人匆忙的脚步。当他们终于抵达废弃的老窑厂时，江瓷径直走向那座早已停用的龙窑。她在窑口右侧的砖墙上摸索着，突然按下一块看似普通的窑砖。

　　随着机械运转的声音，窑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两人闪身进入，暗门在身后无声关闭。

　　密室里，一台老式的发电机嗡嗡启动，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墙上挂满了各种瓷器标本和研究图表，中央的工作台上摆放着一台看起来相当先进的电子显微镜。

　　这是...林惊讶地环顾四周。

　　父亲真正的实验室。江瓷走向一个保险柜，输入密码。柜门打开，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数十个样本瓶，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不同颜色的釉料粉末。

　　她取出其中一个标着天目-7的瓶子，放在显微镜下。调整焦距后，屏幕上显示出令人震惊的画面——那些看似普通的釉料粉末，在微观层面竟然呈现出规则的几何结构。

　　这不是天然矿物，江瓷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纳米级的晶体结构...父亲到底在研究什么？

　　林砚突然指向角落里的一个旧式录音机：那里有盘磁带。

　　江瓷按下播放键，录音机里传出她父亲熟悉的声音：

　　今天是1999年5月4日，第七次天目釉实验。加入新型纳米氧化铁后，釉面开始出现异常光学特性...军方代表今天又来了，他们想要控制这项研究...

　　录音突然被一阵杂音打断，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撞击声。最后是父亲急促的低语：

　　小瓷，如果你听到这个，记住——真正的曜变不是装饰，是武器。那些蓝色斑纹是量子点...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配方...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密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声在窑洞外淅淅沥沥。

　　林砚率先打破沉默：所以...那些人是冲着这个配方来的？

　　江瓷点点头，目光落在刚刚收到的曜变天目盏上。这只盏可能就是最后的钥匙。父亲一定是把配方藏在了釉层下面。

　　她从工作台抽屉里取出一套精细的取样工具，小心地从盏壁上刮下微量釉粉。当她把样品放入质谱仪后，屏幕上跳出的数据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这些元素组合...江瓷快速翻阅父亲的笔记，根本不是传统釉料！这里面含有稀土元素和...这是碳量子点？

　　就在这时，密室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远处传来爆破的声响。

　　他们找到这里了。林迅速检查了一下手枪，我们从后门走。

　　江瓷快速将最重要的资料塞进背包，却犹豫地看着那只曜变天目盏。如果这真的是武器...

　　带上它，林砚坚定地说，我们不能让它落入那些人手中。

　　两人从窑厂后方的逃生通道离开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密室被炸开了。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钻进附近的山林。

　　雨越下越大，山路变得泥泞难行。江瓷紧紧抱着装有茶盏的背包，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林砚及时扶住她，却发现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怎么了？

　　江瓷慢慢抬起手，她的指尖泛着诡异的蓝色——和盏壁上的斑纹一模一样。

　　釉料...是活性的...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它在...改变我的细胞...

　　林砚惊恐地看着那道蓝光沿着江瓷的血管缓缓蔓延。他突然想起信上那句话：影青——原来不是指瓷器，而是指这种会渗透人体的纳米材料！

　　远处，追兵的手电光已经隐约可见。林砚搀扶着江瓷向深山走去，心中明白：他们不仅带着一个价值连城的文物，更携带着一个可能改变世界的秘密。

　　而这场关于建盏天目的探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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