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观赏鱼的算计

　　今夜直接落户珊瑚宫过夜，看起来海只岛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奥某人一介商人都要被奉为上宾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肯定跟已经出发前往暗之外海的钢铁舰队的威慑，还有洋洋洒洒数百艘的商船船队带来的利益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因为天领奉行造孽罢了，导致海只岛地位尊崇的珊瑚宫都被染上了摩拉的味道。

　　考虑到奥罗巴斯尸骨未寒，甚至还在遥遥相望。

　　而黄金的力量直接在祂的后宫进进出出，这就让奥某颇为愉悦。

　　你奥罗巴斯什么小瘪三敢跟我一个奥字辈？

　　反正整个就是有一种未亡人或者夫目前犯的美。

　　自己亲自来珊瑚宫当然也不是为了那几百船的财货，那才值几个钱啊，根本不值得奥某亲自莅临。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唯一能吸引他的也就只有人这唯一因素了。

　　祭雷的时代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也是耗材。

　　人才的话，稻妻没几个，且大多不是奥某人想要的人才。

　　但是耗材是真的多，闭关锁国，民生疲敝，社会闲散人士大幅增加，各地都是流亡的扶野众跟海乱鬼。

　　这是一种可耻的浪费，所以作为资本为数不多的良心，奥某来了。

　　奥某来了，资本就来了，文明就来了。

　　招商引资，然后鸠占鹊巢这一手在稻妻很能行得通，毕竟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压根不懂经济与政治的土妹子。

　　还有一个压根不会管民众死活的粉毛狐狸，仅此而已。

　　你说社奉行的两个兄妹？那还是看看观赏鱼吧家人们。

　　至少观赏鱼在海只岛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而社奉行……他们有说话的权利吗？

　　夜色笼罩下海只岛不仅奥某人没睡，珊瑚宫不远处的议事厅内也是灯火通明。

　　白日里与那位奥掌柜看似融洽的会谈氛围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忧虑。

　　珊瑚宫心海端坐主位，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那份奥掌柜提供的条款优厚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贸易协定草案就摊在面前。

　　下首坐着反抗军大将五郎，他眉头紧锁，犬耳因情绪紧绷而微微抖动

　　哦，是希什么小姐来的。

　　另一侧则是几位海只岛负责内政与后勤的文官，个个面色沉重。

　　“所以……诸位如何看待这位奥掌柜。”

　　珊瑚宫心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柔和，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白天的会面，每一句话都是精心的计算与应对，能量消耗远比打一场仗还要剧烈。

　　现在还在持续的消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自己秘密基地补充消耗。

　　五郎率先开口，语气带着的犬族特有的警惕。

　　“珊瑚宫大人，我信不过那个家伙！他虽然看起来年轻，说话也漂亮，但那双眼睛……我看不透。”

　　一位年长的文官捋着胡须，忧心忡忡地补充道。

　　“五郎大将所言极是，这位奥掌柜给出的条件太好了，好的不像真的。”

　　“他们几乎是以平价向我们出售粮食、药品和布匹，而收购我们海只的特产，价格甚至比锁国前勘定奉行压价时还要高出半成。这……这不符合商人的逻辑，除非他们所图更大。”

　　“他们所图当然更大。”心海轻轻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自己手底下这群酒囊饭袋就会说废话，整个担子都压在她这个巫女身上。

　　“那位奥掌柜，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掩饰他的目的，他看上的，从来不是海只岛这点特产。”

　　她睁开眼，目光扫过众人，只能说忠心有余，能力不足。

　　鸣神带来的压力把他们紧紧的压制在珊瑚宫这一杆反叛大旗之下，但是真有能力的……有能力的不会混到这里。

　　“他提及旅游业开发是假，试探我们底线和需求是真。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我们海只岛本身，我们的名头，我们的处境，以及……我们所能带来的机会。”

　　“机会？”五郎不解。

　　“一个介入稻妻局势的完美跳板。”

　　好在珊瑚宫大人不会期望一个大将会懂得政治，所以她很有耐心去解释。

　　“海只岛与幕府敌对，急需外部支持，且地理位置特殊，支持我们，既能打击幕府，又能将其影响力直接嵌入稻妻内战之中。”

　　“这位奥掌柜所图绝非简单的商业利益，而是政治乃至战略层面的深远布局。他甚至懒得过多掩饰，因为在他看来，我们别无选择。”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在座的只是能力不足，但不是蠢人，心海说的是事实。

　　海只岛的粮食储备最多只能再支撑两个月，药品匮乏，武器损坏严重，兵员疲惫。

　　幕府的围剿压力日益增大，他们没有拒绝的资本。

　　如果不是奥掌柜伸出援手，他们连愚人众的暗中资助都要答应了。

　　“可是……接受他们的条件，岂不是引狼入室？”

　　另一位文官声音颤抖，他是海只岛的本土贵族代表，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条件。

　　“我们赶走了幕府的豺狼，难道要迎来璃月的恶虎？”

　　“差别在于”心海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幕府的豺狼想要我们的命，吞并我们的土地，彻底抹除我们的信仰。而璃月这头恶虎……至少目前，它似乎更想饲养我们，让我们成为它在稻妻的爪牙和代理人，从而获取更长远的利益。”

　　她拿起那份贸易协议，丰厚到实在不能拒绝，这符合纪某的一贯作风，糖衣裹得很足。

　　“这上面写的，是实打实的物资，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能让士兵吃饱穿暖，能让伤员得到医治。”

　　“而我们需要付出的，除了各种资源，或许还有……未来的真正自主权。”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他们从没有获得过这个东西。

　　海只岛，稻妻藩属之地，或者说羁縻区。

　　“这太危险了！”五郎急道，“我们不能……”

　　“我们有的选吗？五郎。”

　　心海打断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这片贫瘠的土地限制了她的手脚。

　　“看着战士们饿着肚子冲锋？看着受伤的将士因为缺药而死去？看着民众啃食苦涩的草根？哦……说错了，圣土化后的海只岛连草根都不会有。”

　　“我们坚持的信仰和理想，如果连最基本的存在都无法维持，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话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现实的残酷压得人喘不过气。

　　残酷到珊瑚宫上面的话其实是在说服自己。

　　“与璃月合作，是饮鸩止渴。”

　　“但不喝，现在就会渴死，我们需要他们的物资，需要他们带来的外部变数，需要时间……哪怕是用未来的枷锁换取现在的喘息之机。”

　　她看向窗外，那里似乎还能望见远方海面上已经离开的归终号那如同巨兽般的模糊轮廓。

　　“我们必须接受这笔交易。”

　　心海最终做出了决定，她成功的PUA了自己，声音坚定起来。

　　跟璃月交易被羁縻，至少跟愚人众交易的好，愚人众出手太抠不说，下手也比璃月更狠。

　　《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最大的荣幸啊.gif》

　　“但同时，我们要尽一切可能，在这场交易中保持清醒，利用他的资源壮大自己，而非完全被其掌控。”

　　“我们要加快与鸣神岛内部反对势力的联系，尤其是社奉行，我们也不能完全断绝与其他潜在支持者……哪怕是与虎谋皮的愚人众的接触渠道，至少要了解他们的动向。”

　　她的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仿佛胜利就在不远的将来，此乃驱虎吞狼之策。

　　“这位奥掌柜以为他能完全掌控我们，但他低估了海只岛求生意志，谁利用谁，还未可知。”

　　目光又看向五郎，海只岛一众草包里为数不多的人才。

　　但仅指军事上

　　“加强军队训练，新到的物资要优先保障战斗力，但也要警惕，不要让军队过于依赖补给。”

　　她又看向文官们，这些废物也要废物利用，至少让他们忙起来。

　　他们忙起来了就不会有太多不该有的心思，这对自己是有利的。

　　“详细审核贸易清单，尽可能争取更多我们急需的物资的同时，暗中收集一切关于这位奥掌柜和镇海军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从那位无冕的龙王手里拿到的信息已经并不可信了，他们……是一伙的。

　　“诸位，”心海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高层。

　　“这是我们海只岛自大御神陨落以来，面临的最大变局，也可能是最大的危机，抑或是……一线生机。”

　　“我们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比任何时候都要团结。”

　　众人肃然起身，齐声应道：

　　“是，珊瑚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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