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遗忘降临，时空之乱

　　“吾名……遗忘。”

　　冰冷的声音在所有道祖识海中炸响，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或神识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质，仿佛要将“遗忘”这个概念烙印进灵魂深处。实力稍弱的议员当场闷哼，七窍渗出金色道血；即便是道祖，也感到神魂剧震，意识出现短暂的空白。

　　唯有叶辰，永恒道种自动护体，银灰色的文明之光在体表流转，将那诡异的声音隔绝在外。他看向林婉婉，发现她虽脸色苍白，但太阴本源自发运转，也在抵抗着侵蚀。

　　“这是……概念级攻击！”星穹道祖霍然起身，首席议长的威压轰然爆发，如定海神针般稳住议会厅的动荡，“启动星殿终极防御！所有议员，结‘万法归一阵’！”

　　然而，晚了。

　　议会厅上空，原本流淌着亿万星辰光辉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缝隙中涌出的不是混沌，不是归墟，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力量——那是纯粹的“虚无”，是连“无”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绝对空白。

　　在这片空白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祂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人，时而如兽，时而干脆就是一团不断变幻的几何图案。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不，那不是眼睛，而是两个不断旋转的、吞噬一切的漩涡，漩涡中倒映着无数宇宙的终末景象。

　　“遗忘……”幽影道祖声音发颤，这位以智谋和狠辣着称的审判派副议长，此刻眼中竟流露出恐惧，“祂怎么会脱困？封印明明……”

　　“因为时间到了。”遗忘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人性化的嘲讽，“你们以为，用十二个纪元的时空乱流就能永远困住我？愚蠢。时间本身，就是我最忠实的仆人。”

　　祂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划。下一刻，让所有道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议会厅中，几位中立派议员突然发出惨叫，他们的身体开始“褪色”，从真实变得虚幻，然后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从存在层面被一点点擦除！更可怕的是，随着他们的消失，其他议员关于他们的记忆也在快速模糊！

　　“祂在抹除‘存在’！”金无咎惊骇大吼，“快阻止祂！”

　　但已经迟了。那几位议员彻底消失，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而其他议员，除了最顶尖的几位道祖，已经想不起他们是谁，只隐约记得刚才那里似乎有人。

　　“看到了吗？”遗忘的声音带着愉悦，“这就是遗忘的权柄。我可以抹去你们的存在，抹去你们的过去，抹去你们的一切。当整个多元宇宙都忘记你们时，你们就真的……从未存在过。”

　　叶辰脸色凝重。这种能力，比牧墟之祖的终结更加可怕。终结至少还有痕迹，还有记忆，还有“曾经存在”的事实。而遗忘，是从根源上否定一切。

　　“你到底想做什么？”星穹道祖强压怒火，星穹法杖在手中凝聚，杖尖指向遗忘。

　　“做什么？”遗忘歪了歪头，那动作竟然有几分天真的残忍，“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们议会，或者说，你们的先祖，从我这里偷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现在，是时候还回来了。”

　　祂的目光，落在叶辰手中的“先知之泪”上。

　　“把它给我。”遗忘伸出手，那只手白皙修长，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那是我的‘眼睛’，是‘全知’权柄的一部分。没有它，我看不清完整的过去与未来。”

　　叶辰握紧水晶碎片，永恒道种全力运转，抵御着遗忘目光中蕴含的、想要让他“遗忘”手中之物的诡异力量。他能感觉到，这枚先知之泪中，确实封存着一丝超越道祖理解的伟力，那是窥视命运长河的能力。

　　“如果我不给呢？”叶辰平静地问。

　　“那我会让你，让整个第七千三百纪元宇宙，被彻底遗忘。”遗忘微笑，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深入骨髓，“你们的文明，你们的辉煌，你们所珍视的一切，都会从多元宇宙的历史中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无人怀疑祂能做到。遗忘展现出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普通道祖的认知范畴。

　　“叶小友，不可！”星穹道祖急道，“先知之泪事关重大，绝不能交给祂！”

　　“那你们就来阻止我啊。”遗忘轻笑，背后突然展开十二对光翼，每一对光翼都流淌着不同的时光长河影像，“让我看看，这个纪元的议会，比起十二个纪元前，有没有长进。”

　　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叶辰突然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他将先知之泪，抛给了遗忘！

　　“叶兄！”

　　“叶辰！”

　　金无咎和林婉婉同时惊呼。星穹道祖更是脸色大变，就要出手抢夺。

　　遗忘也愣了一下，但随即伸手接住水晶碎片。碎片入手，银灰色的光芒大盛，与祂身上流转的时光之力产生共鸣。祂眼中闪过一丝迷醉，仿佛找回了遗失已久的珍宝。

　　“聪明。”遗忘看向叶辰，眼中竟有一丝欣赏，“你比这些老古董识时务。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和你的道侣，保留记忆地消失。”

　　“不，你误会了。”叶辰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不是把它给你，是让它……回到该回的地方。”

　　话音未落，被遗忘握在手中的先知之泪，突然炸裂！但不是毁灭性的爆炸，而是化作无数银灰色的光点，如雨般洒落整个议会厅。

　　更惊人的是，这些光点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没入议会厅的地面、墙壁、穹顶，激活了某些深埋其中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连星穹道祖都从未见过！

　　“这是……”遗忘脸色第一次变了，“时空锚点？！”

　　“答对了。”叶辰微笑，永恒道种的力量疯狂涌出，注入那些被激活的符文，“守墓人前辈留下的最后提示——当遗忘降临，以先知之泪为引，唤醒议会真正的底牌。”

　　议会厅开始剧烈震动，不是崩溃，而是……重组！原本的星辰穹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的星空。不，不是星空，是时光长河的投影！长河中，流淌着从第一纪元到第七千三百纪元的所有历史片段。

　　而在长河的最上游，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站起。那身影与遗忘有七分相似，但气息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祂的目光穿过无尽时光，落在遗忘身上，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弟弟，你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弟弟？！这个称呼让所有人都懵了。

　　遗忘更是如遭雷击，身形剧震，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

　　“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祂的声音在颤抖。

　　“已经被你亲手放逐到时光尽头，永世不得超生？”那个身影——或许该称为“先知”——缓缓道，“是的，你做到了。但你也忘了，我是先知。在看到你背叛的那一刻，我就留下了一缕意识，封存在议会最深处，等待这个时刻。”

　　祂看向叶辰，目光温和：“谢谢你，永恒道祖。没有你的文明之火，我无法跨越时光归来。”

　　叶辰躬身行礼：“前辈言重。守墓人前辈的嘱托，晚辈只是照做。”

　　“守墓……”先知眼中闪过哀伤，“那孩子，终究还是先我一步走了。不过，他做得很好，选的人也很好。”

　　遗忘此时终于从震惊中恢复，发出疯狂的咆哮：“就算你回来又怎样？！我已经拿回了全知之眼的一部分，现在的我，比十二个纪元前更强大！你拦不住我！”

　　“我从未想过拦你。”先知平静道，“我只是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祂抬手，时光长河中飞出一幅画面——那是第一纪元，混沌初开时的景象。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一个执掌“全知”，窥视过去未来；一个执掌“遗忘”，抹去错误与悲哀。他们是混沌中诞生的双生子，共同维持着多元宇宙的平衡。

　　“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也是最默契的搭档。”先知的声音带着追忆，“但当你窥见某个可怕的未来——那是整个多元宇宙的终末，连混沌都无法幸免——你害怕了，崩溃了。你认为，只要抹去所有文明，让多元宇宙回归最初的混沌，就能避免那个未来。”

　　“难道不对吗？！”遗忘嘶吼，“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所有纪元，所有文明，所有努力，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彻底的、连混沌都不剩的虚无！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它们诞生？为什么要让它们经历痛苦与希望，最终却注定毁灭？！”

　　“因为‘可能性’。”先知轻声道，“未来从来不是固定的，它有无穷的可能。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条最坏的时间线。而我们要做的，不是抹杀所有可能，而是引导它们，走向更好的方向。”

　　“谎言！”遗忘疯狂摇头，“我试过了！我引导了十二个纪元，观察了十二个纪元，结果呢？每一次，都走向同样的终末！根本没有更好的可能！”

　　“不，有的。”先知指向叶辰，“他就是变数，是第十二个纪元时，我拼尽最后力量投入时光长河的一颗种子。现在，种子发芽了，开花了，结果了。永恒道祖，文明意志的化身，他所在的时间线，已经与你看过的所有时间线，都不同了。”

　　遗忘愣住了，祂死死盯着叶辰，那双漩涡般的眼睛疯狂旋转，似乎真的在重新推算。许久，祂的身体开始颤抖，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困惑？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条时间线……我看不到尽头……”

　　“因为尽头，被‘希望’遮住了。”先知走到遗忘面前，伸出手，如同十二个纪元前那样，轻抚弟弟的脸颊，“放下吧，弟弟。给这个纪元，也给所有文明，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遗忘沉默了。整个议会厅，时光长河静静流淌，所有人都屏息等待。

　　最终，遗忘抬起头，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可以等。”祂轻声道，“但我不会放弃。如果这个纪元，最终也走向那个终末……”

　　“那就由我来亲手终结一切。”先知接话，声音坚定。

　　遗忘深深看了叶辰一眼，身形开始淡化：“永恒道祖，我记住你了。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哥哥失望。”

　　话音落下，祂彻底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些被祂抹除的议员——他们重新出现在原地，一脸茫然，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个短暂的梦。

　　危机，暂时解除。

　　先知的身影也开始变淡，祂对叶辰点头微笑，又看向星穹道祖：“议会，就拜托你了。记住，文明需要引导，而非限制。永恒之路，才刚刚开始……”

　　最终，先知也消散了，只留下那片时光长河的投影，缓缓融入议会厅，成为永恒星殿新的核心。

　　星穹道祖长舒一口气，看向叶辰的目光充满复杂。良久，他郑重行礼：

　　“我代表守护者议会，感谢永恒道祖相助。从今日起，第七千三百纪元宇宙，与议会正式缔结‘平等同盟’。文明限速提案……永久作废。”

　　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欢呼。守望派众人更是激动不已，金无咎对着叶辰竖起大拇指。

　　叶辰与林婉婉相视一笑，但心中都清楚——遗忘虽然暂时退去，但危机并未解除。那个让遗忘崩溃的、多元宇宙的终末未来，究竟是什么？
　　http://www.hlys.cc/58218/22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