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谋取荆南零陵郡

　　成皋城西的战场尚未完全打扫完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与硝烟气息。徐康军将士虽然疲惫，但脸上却洋溢着胜利后的振奋与自豪。能与天下闻名的吕布及其并州铁骑正面抗衡并迫使其退却，这份战绩足以让任何一支军队感到骄傲。

　　曹操亲自率众出城迎接凯旋的徐康部，他拉着徐康的手，由衷赞道：“承业兄今日真是让操大开眼界！麾下将士用命，赵子龙骑兵如臂使指，典恶步卒稳如泰山，更有奇兵助阵，调度有方，智勇兼备！经此一役，徐承业之名，并州狼骑亦要胆寒矣！”

　　徐康谦逊道：“孟德兄过誉了。全赖将士用命，三军用齐，方能抵挡吕布凶锋。若非孟德兄坐镇城中，稳定大局，康亦不敢全力施为。”他深知此刻需要巩固与曹操的联盟，姿态放得很低。

　　两人携手入城，当晚便在成皋县府设下简易庆功宴，犒劳有功将士。席间，曹操对赵云、典韦更是格外看重，频频举杯，言语间不乏招揽之意，但见赵云沉稳、典韦只认徐康，也便一笑置之，更添对徐康的重视。

　　宴席散去，徐康回到临时住所，虽疲惫，却无睡意。今日之战，虽胜，却也是惨胜。山岳营伤亡数百，皆是精心训练的精锐，幸亏有医学院学生跟随救治，能康复不少。吕布的强悍也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若非事先布置得当，加上典韦这员绝世猛将拼死抵挡，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今日虽击退吕布，然其主力未损，董卓更不会善罢甘休。”桓阶适时提醒，他虽未直接参战，但全程观战，分析入木三分，“我军锋芒已露，接下来，恐将成为董卓重点关照的目标。需早做打算。”

　　徐康点头，目光投向地图上的荥阳、洛阳方向：“先生所言极是。吕布新败，以其心性，必不甘心。董卓为震慑联军，也可能增兵于此。我们与孟德的联军，兵力仍显不足，困守成皋，非长久之计。”

　　他沉吟片刻，道：“眼下关键，在于酸枣联军主力的动向。若袁本初能率大军压上，与我等形成合力，则进逼洛阳有望。若其依旧逡巡不前……”徐康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他们就可能成为孤军深入的弃子。

　　“报——！”李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急促，“主公，酸枣急使到！带来盟主袁绍军令！”

　　徐康与桓阶对视一眼，心道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让他进来。”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入内，单膝跪地，呈上一卷绢帛：“启禀徐使君，盟主军令！”

　　徐康展开绢帛，快速浏览，眉头渐渐蹙起。军令内容大致是：表彰徐康、曹操击退吕布之功；要求曹、徐二军继续坚守成皋，牵制徐荣、吕布所部；盟主袁绍正督促各路诸侯整顿兵马粮草，不日即将西进，云云。

　　话说得漂亮，但“不日”是何时，却无准信。这分明是要他们继续在前线顶着董卓军的压力，而酸枣大营依旧在扯皮观望。

　　“知道了，回复盟主，徐康谨遵号令，必竭力守住成皋，以待盟主大军。”徐康面无表情地打发走了信使。

　　信使走后，徐康将绢帛递给桓阶，冷笑道：“伯绪，你看，袁本初这是要我等在此流血，他在后方稳坐钓鱼台啊。”

　　桓阶看完，叹道：“此乃意料之中。袁本初忌惮孙坚，亦不愿见曹操与主公坐大。让我等与董卓消耗，正合其意。”

　　“看来，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于酸枣了。”徐康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打算。”

　　接下来的数日，成皋前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吕布败退后，徐荣所部似乎也转为守势，并未立刻发动大规模报复性进攻。但斥候回报，荥阳方向的董卓军明显在增兵，旌旗招展，调动频繁，压力与日俱增。

　　徐康与曹操每日商议军情，都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曹操几次派人回酸枣催促进兵，回复皆是“粮草未齐，诸军协调需时”等托词。

　　这日，徐康正在与赵云、典韦巡视城防，又一匹快马自南方而来，带来了柳志的第二封密报。

　　信中，柳志汇报了更多好消息：交州第一批质地较为纯净的白糖已成功产出，虽量不大，但已让前来贸易的徐州、青州商人惊叹不已，换回了大量急需的物资；陈奇通过海路，已初步与辽东公孙度搭上线，开辟了新的贸易渠道；各地流民安置点秩序井然，秋粮收获在望。然而，坏消息是，荆南局势有变。长沙太守张羡似乎彻底倒向了刘表，开始整军经武，并对零陵的刘度施加压力，警告其勿与交州过往甚密。同时，有迹象表明，刘表可能有意派兵南下，整合荆南四郡。

　　徐康眉头紧锁。交州大后方的发展蒸蒸日上，这是他立足的根本。但荆南的变数，打乱了他“据江而守”的战略步骤。刘表若抢先整合荆南，将来再想夺取，难度将倍增。

　　“主公，荆南之事，宜早做决断。”桓阶看过密报后，沉声道，“刘景升若稳定荆南，则我交州北上门户被锁，未来若要北向，必先与荆州决战，殊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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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康何尝不知。他原本想待中原局势更明朗些，或者自己实力更强时再图荆南，但现在看来，刘表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伯绪，以你之见，眼下我们该如何？”

　　“两条路。”桓阶伸出两根手指，“其一，主公立刻率军南返，趁刘表尚未完全掌控荆南，以迅雷之势拿下长沙、零陵、桂阳，将势力推进至长江南岸。但如此一来，中原讨董之事，便前功尽弃，于大义有亏，亦会失信于曹操等盟友。”

　　“其二呢？”

　　“其二，双管齐下。主公继续在此与曹操联军，维持讨董大义名分，牵制董卓兵力。同时，密令交州太史慈将军，联合黄汉升将军，以‘应零陵刘度之请，剿匪安民’或‘防范张羡威胁’为名，出兵北上，兵临荆南！不求速胜，但求站稳脚跟，搅乱局势，让刘表无法顺利整合。待中原战事告一段落，主公再回师南下，便可事半功倍。”

　　徐康沉吟良久。第一条路风险小，见效可能快，但政治代价太大。第二条路更为高明，但也更考验交州留守文武的能力，以及他与太史慈、黄忠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取中庸之道吧。”徐康最终下定决心，“我给柳志和子义去信，授予他们临机决断之权。若荆南局势恶化，刘表或张羡有进犯我交州边境或零陵的明确迹象，可不必请示，由子义为主将，汉升策应，主动出击，以保护盟友、安定地方为名，进军荆南！目标，最低限度是保住零陵，拿下桂阳，威胁长沙，让刘表不敢妄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告诉子义和汉升，用兵要狠，速度要快，打出我交州的威风！但要把握好分寸，暂时不要打出吞并荆南的旗号，一切以‘援救盟友’、‘剿匪安民’为借口。”

　　“主公英明！”桓阶赞道，“此策进退有据，既全大义，亦保实利。”

　　计议已定，徐康立刻修书两封，一封给柳志，阐明方略，授予权力；另一封则给太史慈和黄忠，勉励他们同心协力，稳住后方，开拓局面。信件依旧由李兴安排最可靠的心腹，以最快速度送回交州。

　　处理完荆南隐忧，徐康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成皋前线。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几天后，斥候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孙坚大军在进军洛阳途中，于雒阳东南的阳人聚再次遭遇徐荣埋伏，因为轻敌冒进，加之内部协调问题，遭遇大败！折损兵马甚多，孙坚本人仅率少量亲卫突围，退回鲁阳休整！

　　消息传来，成皋城内一片哗然。孙坚新斩华雄，士气正旺，却转眼遭此大败，这对整个关东联军的士气是一个沉重打击。

　　曹操闻讯，跌足长叹：“文台败矣！联军锐气已堕！董卓必趁势反扑！”

　　徐康心中也是凛然。历史的惯性依然强大，孙坚还是遭遇了这场败绩。这意味着，董卓可以腾出更多兵力来对付他们这支孤悬在外的偏师。

　　果然，就在孙坚败讯传来后的第二天，荥阳方向战鼓震天，吕布、徐荣尽起大军，浩浩荡荡，直扑成皋而来！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进攻，而是志在必得的碾压！

　　站在成皋城头，望着远方那遮天蔽日的旌旗和如林般的刀枪，徐康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他握紧了剑柄，对身边的曹操沉声道：

　　“孟德兄，恶战将至。唯有死战，方有生机！”

　　曹操目光决然，拔出佩剑：“不错！唯有死战！就让董卓看看，我关东亦有豪杰在！”

　　城下，吕布一马当先，赤兔马仰天长嘶，方天画戟直指城楼：

　　“徐承业！曹孟德！可敢出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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