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荆州水军覆灭

　　文聘战败而归后，知道正面突破短时间是不可能了。

　　“传令下去，于洮阳正面深沟高垒，与其对峙。多派斥候，寻找可迂回的小路！我就不信，这山岭就无一处缝隙！同时，催促蔡都督派出水军，威胁其侧翼。”

　　文聘沉声下令，他不愿就此僵持，试图寻找破绽或以水军打开突破口。

　　然而，鲍隆率领的山地营如同山魈鬼魅，文聘派出的斥候小队往往有去无回，少数侥幸回来的，也带不回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反而渲染着山林中无处不在的恐惧。

　　荆州军的士气，在无形的消耗中悄然滑落。

　　与此同时，巴丘水寨。

　　蔡瑁端坐主位，听着属下汇报“清剿湖匪”的“战果”，志得意满。

　　他并不急于南下与文聘合击，在他看来，稳守后方，扼住长江-洞庭咽喉，让太史慈成为无根之木，才是上策。

　　至于文聘在陆上的苦战，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不听良言，贪功冒进？

　　“德珪兄，文将军那边催问，水军何时能前出湘水，威胁泉陵侧后，或运送兵力绕袭敌后？”

　　张允在一旁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蔡瑁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悠然道：“急什么？洞庭水域广阔，匪患未清，岂能贸然让主力深入？况且，张羡那边虽送了犒军物资，但其兵马动向不明，不可不防。告诉仲业，让他耐心些，待我扫清后顾之忧，自会南下。”

　　蔡瑁心中自有盘算：若文聘顺利，自己率水军最后加入，仍是首功；若文聘受挫，则更能显自己持重老成。无论如何，他蔡德珪都不能吃亏。

　　凌操与典韦站在高大的旗舰楼船“破浪”号船头，望着眼前这支扬州舰队，蒙冲斗舰如鲨群巡弋，楼船如移动城堡，更有许多外形新颖、航速迅捷的新式战舰参杂其间，船上配备的小型投石机与狰狞的拍杆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哈哈！好！有此雄师，何愁蔡瑁不破！”典韦抚掌大笑，声震江面。

　　凌操眼中也闪烁着兴奋与战意：“恶来将军，主公将此重任交予我等，必不能负其所托！此番西进，定要那荆州水师，见识何为真正的江海蛟龙！”

　　“传令全军！扬帆！溯江西进，目标——洞庭！”凌操拔出佩剑，直指西方。

　　太史慈接到了凌操已率水军主力西进的密报，一直沉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杀意的笑容。

　　太史慈立刻召集众将。

　　“诸位！凌操将军已率我江东水军主力入江，不日即抵洞庭！同时典韦将军带领两万援军随船而来，决战之机将至！”

　　众将闻言，无不振奋。

　　“鲍隆！”

　　“末将在！”

　　“加大袭扰力度！我要让文聘夜不能寐，食不安寝！”

　　“董袭！”

　　“末将在！”董袭猛地站起，眼中凶光毕露。

　　“着你部秘密前移至祁阳侧后山林隐蔽待命！多备火矢、硫磺！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出击，焚毁敌军辎重，截断其归路！”

　　“王飞！”

　　“末将在！”

　　“坚壁清野已近完成，着你率稚虎营精锐，秘密运动至祁阳以南，一旦敌军后撤，立刻前出，配合黄旭，衔尾追击！”

　　“黄旭、赵仓！”

　　“末将（末将）在！”

　　“前线防线，继续固守！没有我的命令，哪怕敌军到眼皮底下，也不许擅自出击！我们要像磐石一样，牢牢吸住文聘这三万大军！”

　　“末将遵命！”众将齐声相应。

　　巴丘水寨，蔡瑁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先是往来长江的商船带来消息，江东有庞大舰队西进，规模空前。接着，派往洞庭湖深处侦查的快艇接连失去联络。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报——！”

　　凄厉的喊声划破水寨清晨的宁静，一名哨船校尉连滚爬地冲入帅帐，脸色惨白如纸：“都督！不好了！湖口……湖口外出现大量陌生战舰！旌旗招展，是……是‘凌’字旗和‘徐’字大纛！数量……数量数不胜数，正朝我水寨扑来！”

　　“什么？!”蔡瑁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得粉碎，他猛地起身，“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探明了？真是江东主力？”

　　“千真万确啊都督！那些船……那些船太快了，比我们的快得多！了望哨看到，他们船上有……有投石机！”

　　仿佛是为了印证校尉的话，寨外隐隐传来了沉闷的号角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蔡瑁慌忙冲出大帐，登上寨墙最高处。只见洞庭湖与长江交汇的辽阔水面上，一支两百余艘的舰队正以惊人的速度展开战斗队形。

　　对方的船型明显不同于荆州楼船，船首那狰狞的撞角和高耸的投石机，充满了压迫感。

　　为首一艘巨大楼船上，“凌”字将旗迎风狂舞，旗下立着一员大将，正是凌操。

　　凌操也看到了寨墙上的蔡瑁，他运气开声，声震湖面：“蔡德珪！江东凌操在此！尔等侵我疆土，犯我边境，今日便是尔等授首之时！可敢出寨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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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瑁脸色铁青，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实力远超预估，怒的是凌操如此嚣张。

　　蔡瑁自恃荆州水军纵横江汉多年，岂肯示弱？

　　“狂妄小儿！传令！各舰出寨，列阵迎敌！让这些江东鼠辈见识见识我荆州水师的厉害！”

　　蔡瑁嘶声下令，他决定凭借数量优势，与凌操决战。

　　然而，战局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荆州水军的战舰庞大而笨重，主要依赖接舷跳帮作战。而凌操指挥的江东水军，则充分发挥了船速和远程武器的优势。

　　不等荆州舰队完全展开，江东舰队前阵的中型战船上，小型投石机率先发难！

　　“嘭！嘭！嘭！”

　　石弹划破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砸向荆州军的船阵。

　　虽然石弹不大，但精准度远超荆州军的想象，顿时有几艘荆州战船被击中，木屑纷飞，船体破损，引起一片混乱。

　　“快！靠上去！靠上去接舷！”荆州将领焦急地呼喊。

　　但江东的战舰灵活得像水中的游鱼，始终与荆州舰队保持着距离，利用速度不断调整阵型，用弓弩和投石机持续远程打击。

　　凌操看准时机，令旗一挥：“蒙冲锋阵，突击其左翼！”

　　数十艘蒙冲快艇如离弦之箭，凭借极高的速度，凶狠地撞向荆州舰队左翼。

　　船头的包铁撞角轻易地撕裂了对方老旧的船板。更有甚者，靠近的江东战舰放下了沉重的拍杆，带着千斤巨力砸下，直接将荆州战船的船舷拍得粉碎！

　　接舷？根本接不上！

　　荆州水军空有数量优势，却仿佛壮汉打苍蝇，有力无处使。

　　整个湖面成了江东水军表演的舞台，火焰、硝烟、破碎的船板、落水士兵的呼救声交织在一起。

　　蔡瑁在旗舰上看得目瞪口呆，心胆俱裂。蔡瑁从未见过如此打法，这完全颠覆了他对水战的认知。

　　“撤……撤退！退回水寨！快！”蔡瑁终于反应过来，嘶声下令，再也顾不上面子。

　　然而，败局已定。凌操岂容他轻易逃脱？

　　“全军压上！封锁寨门，别放走一艘！”

　　江东舰队如群狼噬虎，紧紧咬住溃退的荆州水军。一场追击战在洞庭湖口上演，荆州水军尸横遍野，战舰或被焚，或被俘，或沉没，曾经不可一世的荆州水师主力，一战之下，几乎灰飞烟灭。

　　蔡瑁在亲卫的死保下，搭乘一艘快船，狼狈不堪地逃向巴陵陆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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