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夜袭袁术大军上

　　寿春城外，联军大营连绵百里，蔚为壮观。中军大帐内，一场决定联军走向的军事会议正在举行。

　　袁绍高踞主位，身着金甲，顾盼自雄。曹操、刘备、袁术分坐两侧，谋臣武将侍立其后，气氛看似热烈，实则暗流涌动。

　　“诸公！”袁绍率先开口，声若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四十万天兵汇聚于此，徐康逆贼，已成瓮中之鳖！当趁其立足未稳，士气低落，一鼓作气，南下渡江，直捣历阳，犁庭扫穴！”

　　他话音刚落，先锋颜良立刻抱拳，声如炸雷：“大将军所言极是！末将愿为前部，三日之内，必破历阳，擒徐康于主公马前！”

　　吾乃盟主，四世三公，此战当以我河北军为主力，破敌首功，非我莫属！

　　曹操眼皮微抬，脸上挂着谦和却又难以捉摸的笑容，轻轻摆手道：“本初兄（袁绍）勇略，孟德佩服。然，徐康非易与之辈，其在江北经营日久，营垒坚固，更有太史慈水军控扼长江。我军虽众，然新至，不习水土，若贸然强攻，恐损失惨重，挫动锐气啊。”

　　他顿了顿，看向刘备：“玄德公，你素知兵事，以为如何？”

　　刘备神色凝重，拱手道：“曹公所言，老成持重。备观徐康用兵，善用地利，尤擅奇袭。

　　我军远来，粮道漫长，若一味猛攻，确非上策。依备之见，不如分兵数路，一路佯攻历阳正面，吸引其主力；

　　另遣精兵，或西出合肥，威胁丹阳，或东向广陵，断其海路，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待其疲敝，再以雷霆击之，方为万全。”

　　袁绍急功，曹操欲保存实力，吾当持重，既全名声，亦保实力。

　　“分兵？佯攻？”袁术嗤笑一声，他一身华丽戎装，却掩不住那份志大才疏的庸碌之气，“何须如此麻烦！我淮南儿郎，勇不可当！纪灵！”

　　“末将在！”大将纪灵应声出列。

　　“本将军与你五万兵马，即日渡河，攻打徐康营寨！让某些畏首畏尾之人看看，什么叫摧枯拉朽！”袁术斜睨了曹操和刘备一眼，语气充满不屑。

　　哼！袁本初、曹阿瞒，皆无胆鼠辈！待我纪灵先破敌营，这破贼首功，便是我的！看谁还敢小觑我仲家皇帝！

　　曹操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公路兄（袁术）勇气可嘉，然徐康营垒坚固，纪灵将军虽勇，亦需谨慎。不如……先派小股部队试探一二？”

　　谋士郭图立即向袁绍建议：“主公！兵贵神速！岂能迁延日久，空耗钱粮？当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破敌！”

　　而曹操身后的郭嘉，则轻咳一声，低声道：“明公，袁术欲争功，便让他去碰个头破血流好了。正好借此探明徐康江北防务虚实。”

　　刘备身后的关羽，丹凤眼微眯，对张飞低语：“三弟，你看这盟军，各打算盘，焉能成事？”

　　张飞瓮声瓮气回道：“一群鸟人！不如俺老张独自去历阳城下，捅他几百个透明窟窿来得痛快！”

　　一时间，大帐内争论不休。

　　袁绍欲速战速决，彰显盟主权威；

　　曹操意在拖延消耗，借刀杀人；

　　刘备力求稳妥，避免折损；

　　袁术则急于抢功，证明自己。

　　所谓的联盟，在利益面前，显得如此脆弱，最后不欢而散，来日再议。

　　在联盟大军互相掣肘时，历阳大营

　　徐康的决策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历阳都督府内激起层层波澜。

　　“主公，您要亲率主力绕击敌军侧后？”

　　黄忠花白的眉毛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此计虽险中求胜，然主公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联军数十万，外围游骑斥候遍布，一旦行踪暴露，被敌军合围于野地，则大势去矣！忠，恳请主公坐镇历阳，统揽全局，让老朽或恶来将军领兵出击！”

　　黄忠拳拳之心，担忧的不仅是战局，更是徐康的安危。主公乃势力核心，若有闪失，纵有十座历阳也弥补不了。

　　典韦却兴奋地双眼放光，他才不管危不危险，听到有硬仗打，还是主公亲自带队，立刻嚷嚷道：

　　“黄将军忒也谨慎！有俺老典和山岳营在，定能护得主公平安！主公指哪，俺就打哪！憋在城里防守，哪有出去砍杀痛快！”

　　徐康理解黄忠的担忧，但他心意已决。他走到沙盘前，手指沿着那条迂回的弧线滑动，沉声道：

　　“汉升，我知你心意。然，此战之关键，不在于一城一地之得失，而在于破‘势’！曹操携天子之名，纠合四方，其势若成，则天下人心惶惶，纵使我军能凭险守住历阳，亦将陷入四面皆敌、被动挨打之困境。”

　　徐康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唯有主动出击，以雷霆之势，先斩断其一条臂膀，狠狠挫其锐气，方能打破这‘天下共讨’的假象！

　　要让袁绍、刘刘备之徒知道，我徐康不是待宰羔羊，而是会噬人的猛虎！要让他们从这‘势’中清醒过来，掂量掂量与我死磕的代价！”

　　徐康看向鲁肃：“子敬，你以为如何？”

　　鲁肃沉吟片刻，缓缓道：

　　“主公之策，行险而招奇效。联军虽众，确如主公所言，各有算盘。

　　袁绍骄矜，必以为我军只能固守；曹操多疑，然其注意力必在正面与我军及防备袁绍上；

　　刘备兵少，更不敢轻动。

　　若我军能隐秘、迅速地插入其结合部，择一弱旅猛击，确有极大可能成功。

　　然，关键在于两点：

　　其一，行军路线必须绝对隐秘，避开所有眼线；

　　其二，一击之后，无论成果如何，必须立刻远遁，不可恋战，否则必陷重围。”

　　“子敬所言，正合我意。”

　　徐康点头，“此战，不求全歼，只求打疼，打怕！要让联军帐中，今夜无人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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