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这盘棋并非你一人在下

　　“危害联邦安全罪。”

　　当这七个字从哪吒嘴里轻飘飘吐出来时，现场的气氛瞬间冷到了冰点。

　　这不是法律告知，这是最后通牒。头顶那艘悬停的星舰炮口微调，仿佛下一秒就会把“物理超度”四个字刻在燕山别院的地板上。

　　姬昌麾下的家将们脸白得像刚刷了腻子，在哪吒那股混杂着三昧真火与高能粒子的威压下，连握刀的手都在抖。

　　姬昌死死抱着襁褓中的雷震子，指节用力到发青。

　　输了吗？

　　在绝对的“版本T0级暴力”面前，一切法律条文似乎都成了废纸。他下意识看向姜子牙——这是他手里最后一张牌，也是唯一的变数。

　　出乎所有人意料，面对哪吒那种“不服就干”的嚣张气焰，姜子牙非但没慌，反而笑了。

　　那种笑，就像是老会计查账时，突然发现了老板的小金库——既从容，又带着点算计得逞的狡黠。

　　“哪吒队长，火气别这么大嘛。”姜子牙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咱们都是守法公民，配合联邦执法，那必须是头等大事。”

　　“哦？”哪吒挑了挑眉，脚下的风火轮喷出一股焦躁的尾焰，“这么说，这孩子你们交了？”

　　“交，当然交。”姜子牙点头如捣蒜，“不过嘛，根据《联邦执法程序法》规定，作为监护人的法律代表，在移交S级目标前，我有权查验一下各位的授权文件和实验室资质，这不过分吧？”

　　哪吒皱眉，手里火尖枪转了个圈：“老头，你想用拖字诀？”

　　“哎，这叫程序正义。”姜子牙笑眯眯地摊手，“毕竟这孩子关系到西岐数百万人的安危，万一出了差错，这口锅，哪吒队长你背得动吗？”

　　哪吒冷哼一声，虽然不爽，但也挑不出毛病。这确实是写在《执法手册》第一页的标准流程。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执法官立刻在半空投射出一叠密密麻麻的电子文档。

　　“搜查令、逮捕证、镇海号‘第七生命科学院’的三级甲等资质……看清楚了？给你一分钟。”哪吒嚼着口香糖，一脸不耐烦。

　　“足够了。”

　　姜子牙看都没看那些投影一眼，反手掏出那部“西岐特供版”灵通，手指在光幕上飞快跳动，那手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抢灵网的限时红包。

　　“好了。”

　　姜子牙指尖最后轻轻一点，屏幕上弹出一个绿色的回执框。

　　“哪吒队长，你们的资质我看过了，没毛病，非常硬。”姜子牙抬起头，话锋突然一转，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但是，为了配合你们的工作，我刚刚顺手在联邦最高数据库里，提交了一份加急申请。”

　　“申请？”哪吒眼皮一跳，一股被套路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姜子牙嘴角的笑容扩大，活像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根据《联邦跨部门协同工作法案》第九条补充条款：当执法目标涉及‘历史遗留神话体系’中的‘天命之人’，尤其是关联‘封神量劫’这种S级历史事件时，为了保证数据的严谨性，必须有‘联邦历史遗产与神话考据部’的专家在场监督。”

　　他把灵通屏幕怼到哪吒面前，上面那个大大的红章刺眼无比。

　　【申请项目：请求‘考据部’指派专家，监督‘雷震子’首次基因评估】

　　【申请人：姜尚（执业编号9527）】

　　【状态：已受理，排队中】

　　【预计审批耗时：72个标准洪荒时】

　　“七……七十二小时？！”哪吒看着那个数字，差点把舌头咬下来，手里的火尖枪都有些握不稳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也没办法啊。”姜子牙一脸无辜，甚至还有点同情地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考据部’那帮老学究，平时除了修史书就是喝茶，办事效率那是出了名的慢。根据法案，专家不到场，你们要是强行执法……那就是违规操作，回头写检查事小，扣绩效事大啊。”

　　“你——！”

　　哪吒气得小脸通红，混天绫在身后无风自动，像条炸毛的毒蛇。他指着姜子牙的手指都在抖：“你这是恶意卡BUG！是在滥用职权！”

　　“哪吒队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姜子牙挺直了腰杆，一身正气，“我只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咱们都是体制内混饭吃的，得讲规矩，不能为了冲KPI就知法犯法，对吧？”

　　“噗——”

　　身后的姬昌死死捂住嘴，差点没当场笑喷出来。

　　神特么体制内！神特么KPI！

　　这姜子牙才下山几天？这套官僚主义太极拳打得比老油条还溜！

　　哪吒胸口剧烈起伏，身后的两个黑甲执法官也是面面相觑——这种一本正经用法律条文骑脸输出的操作，他们还真没见过。

　　打又不能打，辩又辩不过。

　　这就叫：用你的法，堵你的嘴。

　　僵持了半晌，哪吒终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狠狠啐了一口。

　　“行！老头，算你狠！”

　　他知道，今天想把人直接带走是没戏了。真要跟“考据部”那帮这辈子只读死书的老古董扯皮，他能被烦死。

　　“评估可以等，人必须监控！”哪吒咬牙切齿地扔出最后的底线，“在专家来之前，我们要实行24小时贴身监控！这地方我们接管了，还有，给这小子戴上这个！”

　　他从腰间储物格甩出一个银色的金属圆环。

　　“生命体征实时上传手环。只要这小子的能量波动超过阈值，镇海号的主炮会直接锁定。别想搞小动作！”

　　姬昌刚想皱眉，姜子牙已经爽快地接过了手环。

　　“成交。”

　　他知道，见好就收。这已经是能在“联邦暴力机器”面前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一场剑拔弩张的“抢人大战”，最终以一种极具黑色幽默的方式，画上了逗号。

　　哪吒黑着脸，带着人在别院外几十米处轰隆隆地架设设备，两个执法官像门神一样杵在那里，眼神都能杀人。

　　别院内，警报解除。

　　姬昌看着怀里睡得鼻涕泡都出来的雷震子，又看了看旁边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喝了杯茶的姜子牙，心里的震撼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姜子牙面前，真心实意地把腰弯成了九十度。

　　“先生，受姬昌一拜！”

　　这一次，不是客套，是敬畏。“今日若非先生神机妙算，这孩子，怕是已经成了联邦实验室的小白鼠了。”

　　姜子牙坦然受了这一礼，语气平淡：“姬总言重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职场本分。”

　　姬昌直起身，目光灼灼：“从今天起，‘保安总顾问’这职位配不上您。我正式任命您为西岐集团——首席法务官！”

　　“集团所有的对外法务、外交斡旋、危机公关，全权由您负责！薪资随便填，期权管够！”

　　姜子牙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笑意。

　　他知道，稳了。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被当成吉祥物供着的泥菩萨，也不再是被时代车轮碾压的旧党余孽。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赛博洪荒，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道。

　　不是什么卜卦算命，也不是什么辅佐帝王。

　　而是做这规则棋盘上，最顶尖的执棋手！

　　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际，袖子里的灵通突然震了一下。

　　很轻微，却很有节奏。

　　姜子牙不动声色地滑开屏幕，是一条加密的匿名消息。没有寒暄，直接甩过来一个大容量文件。

　　文件名简单粗暴：《人道联邦执法七队队长·哪吒·黑料及弱点分析报告.pdf》。

　　点开一看，里面详尽罗列了哪吒过往执法中的所有程序漏洞、性格炸点，甚至连他脚下风火轮的固件版本号和后门代码都有。

　　而在文件最下方，附着一行闪烁的小字：

　　【姜师叔，这盘棋，你不是一个人在下。】

　　姜子牙缓缓抬头，望向远处那座霓虹闪烁的钢铁森林，眼底的光芒变得意味深长。

　　申公豹……是你这小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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