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天道之眼，盘古概念斩因果

　　鸿钧之眼，悬于天穹。

　　那是一只怎样的眼睛？

　　它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无穷无尽的、由大道符文构成的漩涡在缓缓转动。

　　被它注视，即便是强如祖巫，也感到自己的法则本源在颤抖、在哀鸣，仿佛要被其同化、分解。

　　整个洪荒世界，在这只眼睛睁开的刹那，变成了一张静止的画。

　　唯有不周山，以及那尊顶天立地的【盘古号】，在这股意志下，依旧昂然挺立。

　　“周衍。”

　　一个无悲无喜，仿佛由天地万道共同发出的声音，直接在周衍的灵魂深处响起。

　　“你，过了。”

　　这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天宪之威。

　　【盘古号】的驾驶舱内，周衍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修正”之力，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企图将他和【盘古号】，连同整个巫族，从洪荒这条时间线上……彻底抹除！

　　就像画家发现画上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污点，要用橡皮擦将其擦去一般。

　　简单，粗暴，不讲道理。

　　这就是合道之后的鸿钧。

　　他即是天道，他即是规则！

　　“呵呵……”

　　周衍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叛逆与狂傲。

　　“过了？”

　　“我巫族，盘古正宗，守护父神遗泽，教化万灵，有何过错？”

　　“我人族，天地主角，自强不息，有何过错？”

　　“是你，鸿钧！”周衍的声音通过【盘古号】的扩音神纹，化作滚滚雷音，竟反过来质问天道，“你身为道祖，坐视妖族屠戮人族，视苍生为刍狗，以万灵为棋子，你，又有何功？”

　　此言一出，洪荒万灵震怖！

　　这是自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有生灵敢当面质问天道！

　　鸿钧之眼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那股“抹除”之力，骤然增强了千万倍！

　　咔嚓！咔嚓！

　　【盘古号】那坚不可摧的装甲表面，竟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被从“存在”的层面彻底分解！

　　“十三弟！”

　　盘古殿内，十二祖巫焦急万分，他们疯狂催动本源，想要抵抗，却发现自己的法则在天道意志面前，如同溪流汇入大海，毫无作用。

　　“不必慌张。”

　　周衍的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终于来了么……真正的对手。”

　　他知道，常规的战斗，对鸿钧毫无意义。

　　拼法力？整个洪荒都是他的充电宝。

　　拼法则？三千大道皆由他掌管。

　　要对付“规则”本身，只能用更高维度的“规则”！

　　“帝俊想引爆太阳，是能量的对决。”

　　“而你，鸿钧，想抹除我，是‘存在’与‘概念’的对决。”

　　周衍的双眸中，那融合了盘古真意的印记疯狂转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

　　他的视线里，整个世界都化为了由无数因果线条构成的网络。

　　鸿钧的“抹除”，就是从根源上，剪断属于“巫教”和“周衍”的所有因果线。

　　一旦被剪断，他们就会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

　　“想剪我的线？你得先有剪刀。”

　　“而开天辟地以来，真正的剪刀，只有一把！”

　　周衍的双手在【盘古号】的控制台上化作了残影，下达了一连串复杂到极致的指令。

　　“【盘古号】，切换模式！”

　　“目标：天道因果律！”

　　“执行——【开天辟地·概念打击】！”

　　嗡——！！！！

　　【盘古号】那庞大的身躯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它只是缓缓举起了那柄曾斩落鲲鹏之翼的“盘古重力开山斧”。

　　但此刻，这柄斧头之上，没有任何法则光芒，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它变得朴实无华，仿佛一柄凡铁打造的巨斧。

　　可就是这柄“凡铁之斧”，在举起的一瞬间，让九天之上的鸿钧之眼，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剧烈的波动！

　　因为它在这柄斧头上，感受到了一股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开创”之意！

　　那是盘古父神劈开混沌，定义“有”与“无”，“存在”与“非存在”的……至高权柄！

　　周衍并非要攻击鸿钧。

　　他要做的，是效仿盘古！

　　他要斩断的，不是鸿钧的身体，而是鸿钧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个名为“抹除”的……“概念”！

　　“斩！”

　　周衍怒吼一声，【盘古号】手中的巨斧，对着虚空，对着那无形的因果之网，对着那“抹除”的概念本身，轻轻……劈下！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

　　但这一斧落下，整个洪荒世界，所有生灵的脑海中，都出现了一个幻象。

　　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在无尽的混沌中，挥动神斧，劈开了天地！

　　这一斧，定义了光明与黑暗！

　　这一斧，划分了清浊与乾坤！

　　这一斧，创造了“存在”这个概念本身！

　　下一秒，所有人都恢复了清醒。

　　他们惊骇地发现，那股压在心头，仿佛要将一切都抹去的恐怖天威……消失了。

　　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九天之上，鸿钧之眼内部，那由无穷道韵组成的漩涡疯狂地颤抖着，甚至出现了一丝崩溃的迹象。

　　他施加在周衍身上的“天道抹除”，被……斩断了！

　　从因果层面，被彻底无效化！

　　周衍，用盘古的“开创”权柄，对抗了鸿钧的“管理”权柄，并且……赢了！

　　“怎么……可能……”

　　鸿钧那古井无波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没有什么不可能。”周衍的声音冰冷而清晰，“鸿钧，我再说一遍。这个世界，是盘古父神开辟的，不是你的私有物。”

　　“你只是管家，不是主人。”

　　“现在，我要收取我的战利品，你有意见吗？”

　　周衍说着，【盘古号】那巨大的手掌，一把抓向了那口布满裂纹的混沌钟，以及那两卷神光暗淡的河图洛书。

　　鸿钧之眼死死地盯着他，眼中的道韵漩涡剧烈翻涌，显示出其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可以再次出手。

　　但周衍刚刚那一斧，已经证明了，他拥有与天道在“规则”层面抗衡的资格。

　　再斗下去，或许能强行抹杀周衍，但天道本身也必然受损，甚至会导致整个洪荒世界不稳，这与他“合道”的初衷背道而驰。

　　为了区区一个妖族，值得吗？

　　漫长的沉默。

　　足足过了十几个呼吸，那股令人窒息的意志，才缓缓从天地间退去。

　　九天之上的那只巨眼，深深地看了周衍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天地本源之中，随后，缓缓闭合，消失不见。

　　鸿钧，退了。

　　他以强势的姿态降临，却以沉默的方式退走。

　　这一幕，让洪荒所有观战的大能，全都石化当场。

　　赢了……

　　那个男人，连天道都逼退了！

　　周衍没有理会外界的震撼，【盘古号】的手掌顺利地将混沌钟与河图洛书抓在手中。

　　他神念一扫。

　　混沌钟内，东皇太一的真灵已经彻底消散，只留下一股纯粹的、守护的执念。

　　而帝俊的真灵，则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哼，不错的养料。”

　　周衍冷哼一声，心念一动。

　　不周山之巅的英灵殿中，延伸出两条漆黑的锁链，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洞穿了混沌钟与河图洛书，将帝俊和太一的真灵强行勾出，拖入了英灵殿的最底层。

　　那里，是周衍为他们准备的“永恒动力室”。

　　他们的真灵，将在无尽的岁月中，为英灵殿，为巫教，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至此，妖族二帝，彻底落幕。

　　“打扫战场，准备……开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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