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辟邪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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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子穆目送那道踉跄的血影消失在厅门外,面上仍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淡漠。然而当厅中弟子开始清理血迹时,他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大弟子龚光杰心领神会,悄然退至廊柱阴影处。不过片刻,两名黑衣弟子便从侧门闪出,身形如狸猫般融入山林——那是东宗最擅追踪暗杀的“影刃”,手上的人命,比寻常弟子见过的血还多。
“手脚干净些。”左子穆的声音如游丝般飘入龚光杰耳中,“那小子既敢放话报仇,便留不得了。”
“师父放心。”龚光杰垂首,“无量山后山断魂崖,是个好去处。”
---
段誉在林中狂奔。
右肩的断口已不再喷血,却依旧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每一次迈步都让残存的意识愈发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该逃向何方,只知道身后隐约传来的枝叶沙沙声——那不是风声。
“在那!”
低喝声从左侧传来。段誉骇然转头,只见一道黑影如鹰隼般扑至,手中短刃寒光刺目。
他本能地朝右侧翻滚,却忘了自己只剩左臂支撑。身体失衡,整个人从陡坡滚落。碎石、断枝、荆棘在身上划开无数伤口,最后“砰”一声闷响,后脑重重撞在一块凸岩上。
世界顿时陷入黑暗。
再醒来时,天已黄昏。
段誉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崖边。身下是厚厚一层枯叶,方才那一滚竟恰好落入这天然浅坑,暂时遮掩了身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听上方传来踩碎枯枝的脚步声。
“血迹到这断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崖下找找。”另一个声音更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段誉屏住呼吸,将身体死死贴进坑底。他能感觉到那两个杀手正在崖边逡巡,甚至有一瞬,靴底踢落的碎石就擦着他额角飞过。
不能待在这里。
等他们下崖搜查,自己必死无疑。
段誉咬紧牙关,用左臂撑起身体,朝崖边另一侧匍匐挪去。那里有一丛茂密的野藤,藤蔓垂向崖下——这是他唯一的生路。
指尖刚触到藤蔓,头顶忽传来一声冷笑:
“找到你了。”
段誉骇然抬头,只见一名黑衣杀手正站在坑沿,手中短刃已高高扬起。生死一瞬,他再无犹豫,左臂猛然发力,整个人朝崖外荡去!
“想逃?!”
刀光斩落,藤蔓应声而断。
失重感瞬间攫住全身。段誉甚至来不及惊呼,便如断线纸鸢般朝崖底坠落。风声在耳畔呼啸,眼前是飞速掠过的嶙峋岩壁,最后——
“咔嚓!!”
右腿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后背撞上岩台的剧痛,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他滚了好几圈才止住去势,整个人瘫在崖下一处凸出的平台上,再也动弹不得。
完了。
段誉望着头顶那一线渐渐暗沉的天光,眼中最后的光彩缓缓熄灭。右臂已失,右腿骨碎,莫说报仇,就连爬出这绝地都已无望。寒冷、剧痛、失血带来的虚弱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意识开始涣散。
或许就这样死在这里,也好。
至少……不必再面对那个残酷的江湖。
他缓缓闭上眼。
---
崖顶,陈玄与杨蜜并肩而立,衣袂在暮色山风中轻扬。
“差不多了。”陈玄低声说。
杨蜜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册子封面无字,纸张泛黄,边缘甚至有虫蛀痕迹——这是他们在现代精心做旧的“道具”。她将册子递给陈玄。
陈玄接过,指尖在封面轻轻一抹。册子无声滑落,穿过暮色,穿过岩隙,最后“啪”一声,恰恰落在段誉脸旁。
濒死的少年被这声响惊动,艰难地侧过头。
那是一本剑谱。
封面上,八个殷红如血的篆字刺入眼帘:
《辟邪剑谱》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段誉愣住了。
他自幼读圣贤书,自然知道“自宫”意味着什么。那是阉割之刑,是断子绝孙,是辱没祖宗,是比死更可怕的屈辱。
可是……
他抬起仅存的左手,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此剑法不求内力深厚,不重招式精妙,只求一字:快。快至极处,鬼神皆惊。”
“然人体阳气过盛,经脉燥热,无法承载此极速。故须自断阳根,散去元阳,使体内阴阳逆转,阴极阳生,方可达剑法至高之境。”
字字如刀,刻进他心里。
段誉的目光移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肩,又看向扭曲变形的右腿。仇恨如毒蛇般啃噬着理智——无量剑派,左子穆,于光豪……那些人的脸在眼前晃动,那些讥讽的笑声在耳边回响。
“血债血偿……”
他喃喃重复着自己立下的誓言。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扭曲、疯狂,眼底最后一丝属于“段誉”的温润彻底湮灭。他伸出左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防身用的短匕,本是段正淳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装饰,刃口甚至不曾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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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够了。
段誉用牙齿咬住匕鞘,左手发力,“铮”一声拔出短匕。暮色中,刃身泛起凄冷的寒光。
没有犹豫。
甚至没有挣扎。
左手握紧匕柄,朝身下狠狠挥落——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了崖底的寂静。鲜血喷涌而出,在岩石上溅开大朵大朵的血花。段誉整个人蜷缩起来,浑身剧烈抽搐,牙齿深深嵌入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剧痛如千万根烧红的铁针刺穿骨髓,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但他不能昏。
左手颤抖着,再次翻开那本剑谱。视线因疼痛而模糊,字迹在眼前晃动,但他依旧死死盯着那些口诀、那些运剑路线、那些诡异的经脉走向。
“气走任脉,汇于丹田,逆行冲关……”
他依照口诀,尝试调动体内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内息。起初毫无反应,直到某一刻——或许是剧痛激发了潜能,或许是绝望催生了奇迹——一缕冰凉的气流竟真的从残破的丹田升起,沿着指定经脉缓缓游走。
每走一寸,身上的痛楚便减轻一分。
那气流越来越快,越来越冷,最后如冰河般在体内奔涌。段誉惊骇地发现,自己右肩的断口、右腿的伤处,竟开始传来诡异的麻痒——那不是愈合的征兆,而是某种更深刻、更彻底的……改变。
暮色彻底沉下。
崖底陷入黑暗。
只有那本摊开的剑谱,在逐渐升起的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段誉盘膝而坐,左手捏着剑诀,依照谱中法门运转周天。他脸上已无血色,嘴唇冻得发紫,周身却开始散发出一种阴寒刺骨的气息。
那气息越来越浓,越来越盛。
最后,他睁开眼。
眼底再无痛苦,再无迷茫,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
左手虚握,做了个持剑的手势。
崖底忽起阴风。
---
三日后的清晨,无量剑派练武厅。
左子穆正在指点弟子剑法,忽听山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他皱眉望去,只见守门弟子连滚爬爬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掌、掌门!有人闯山!”
“何人如此大胆?”左子穆冷声道。
那弟子嘴唇哆嗦,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是……是那个段誉……”
左子穆瞳孔骤缩。
厅门处,一道身影缓缓踏入。
依旧是那身染血青衫,依旧是那张俊秀面容。只是右袖空空垂落,右腿微跛,行走时步伐怪异。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冰冷、空洞,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左手提着一柄普通铁剑,剑尖拖地,在青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段誉?”左子穆眯起眼,“你还敢回来?”
段誉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来讨债。”
话音未落,剑光已起。
那不是无量剑派的剑法,甚至不像任何已知门派的招式。剑路诡谲难测,速度却快得骇人——快到厅中数十双眼睛,竟无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
“噗!”
站在最前的于光豪喉咙忽然裂开一道血线。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脖颈,鲜血却从指缝间狂喷而出。
“第一个。”段誉的声音轻如耳语。
剑光再闪。
龚光杰想要格挡,手中长剑却“铛”一声断成两截。下一秒,心口一凉,剑尖已透背而出。
“第二个。”
左子穆终于反应过来,厉喝一声,全力一剑刺出!这一剑凝聚他数十年功力,剑风呼啸,势如奔雷。
段誉甚至没有闪避。
他只是左手一翻,铁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斜撩而上。双剑相交,左子穆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内力顺剑传来,整条右臂瞬间麻木!
“咔嚓!”
腕骨碎裂。
长剑脱手。
段誉的剑,已抵在他咽喉。
整个练武厅死一般寂静。所有弟子僵在原地,无人敢动,无人敢出声。
“左掌门。”段誉轻声开口,“江湖第一课,我学会了。”
剑尖微送,刺破皮肤。
左子穆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少年,已不是三日前那个温润书生。这具躯壳里住着的,是某种从地狱爬回来的、冰冷彻骨的东西。
“你……你练了什么邪功?!”左子穆嘶声道。
段誉笑了。
那笑容妖异,冰冷,带着某种非人的残忍。
“《辟邪剑谱》。”他缓缓吐出这四个字,仿佛在品尝某种甘美的毒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左子穆如遭雷击。
段誉却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厅中瑟瑟发抖的无量弟子,最后落在地上那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上。
“今日,只收两条命。”他收剑,转身,“剩下的,我会慢慢讨。”
跛足踏过血迹,青衫身影消失在厅门外。
许久,才有弟子颤抖着上前扶起左子穆。这位素来威严的掌门此刻面如死灰,右手腕软软垂下,眼中满是惊骇与绝望。
他知道,无量剑派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段誉正行走在下山的路上。
左手铁剑仍在滴血,右袖在风中空荡飘摇。每一步都牵扯着右腿的剧痛,下身的伤口更是如火烧般灼烫。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那簇冰冷的火焰,愈烧愈烈。
崖底那一刀,斩断的不只是身体。
斩断的,是段誉的过去,是大理世子的身份,是温润君子的幻梦。
从今往后,他是复仇的恶鬼,是剑下的亡魂,是这个江湖亲手锻造出的、最扭曲的怪物。
山风吹过,扬起他额前散落的黑发。
前方路还长。
血债,要一滴一滴,慢慢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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