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女儿出头

　　陈念岳十六岁那年，高二。

　　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沉静气质，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品学兼优，还是校武术社的副社长——教的当然是强身健体的花架子，但架势十足，很受欢迎。

　　但也因此，招来了麻烦。

　　周五傍晚，陈念岳回家时，右脸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痕。

　　“怎么了？”杨蜜正在厨房准备晚饭，一眼就看出女儿不对劲。

　　“没事，体育课不小心碰到的。”念岳低头换鞋，声音闷闷的。

　　陈玄从书房出来，目光落在女儿脸上，眉头微皱：“念岳，抬头。”

　　念岳迟疑着抬头，眼眶是红的。

　　陈玄和杨蜜对视一眼，都看出了问题。

　　“过来坐。”陈玄的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客厅沙发上，念岳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下来：“班里转来一个女生，叫周倩，她爸爸是教育局的什么领导……她喜欢我们班长，但班长跟我一起在武术社，经常一起训练……”

　　话说到这，已经明白了。

　　“她今天在洗手间堵我，说我勾引班长。”念岳哽咽着，“我跟她解释，她不听，还推我……脸撞到洗手台了。我下意识挡了一下，她就说我打她，跑去告诉班主任了。”

　　“班主任怎么说？”杨蜜声音冷了。

　　“班主任……班主任叫我去办公室，当着周倩的面说我‘不检点’、‘跟男生走得太近’，还说……”念岳哭得更凶，“还说我们家没背景，让我识相点，去跟周倩道歉。”

　　“砰！”

　　陈玄手里的茶杯碎了。

　　不是摔的，是被他生生捏碎的。

　　紫霞内力虽未全开，但怒气之下，仍然让瓷杯化作齑粉。

　　“哪个班主任？”他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李建国老师。”

　　杨蜜已经拿起手机：“我联系学校。”

　　“不用。”陈玄按住她的手，看向女儿，“念岳，你想怎么处理？”

　　十六岁的少女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坚定：“我没有错，不道歉。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错。”陈玄站起身，“当有人欺负你时，退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这件事，爸爸处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记住，在这个世界，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第二天上午九点，京州市第三中学，校长办公室。

　　校长周文涛正头疼——教育局周副局长的女儿周倩，和他们学校的优等生陈念岳起了冲突。

　　李建国那个蠢货，居然明目张胆偏袒周倩，还把人家小姑娘训哭了。

　　门被敲响。

　　“请进。”

　　进来两个人。

　　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气质沉静如渊。

　　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素颜，但美得惊人，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气场。

　　“请问你们是……”周文涛起身。

　　“陈念岳的父亲，陈玄。”男人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这是我太太，杨蜜。”

　　杨蜜？！

　　周文涛愣住了。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等等，那个退圈多年的女明星？

　　“两位请坐。”他回过神，“是为了念岳同学的事吧？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

　　“不用调查了。”陈玄打断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昨天放学后，学校监控拍到了洗手间门口的冲突。周倩先动手，念岳只是格挡。需要我当场播放吗？”

　　周文涛脸色一变：“这个……监控涉及学生隐私……”

　　“那就说另一件事。”杨蜜开口，声音温柔却带着寒意，“李建国老师，在办公室公然辱骂学生，用词涉及人格侮辱。这件事，周校长准备怎么处理？”

　　“这……李老师也是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陈玄笑了，笑容里没有温度，“周校长，我听说周倩同学的父亲，是教育局副局长？”

　　周文涛额头冒汗：“陈先生，这事跟周副局长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陈玄站起身，“我直说吧：第一，李建国公开道歉，停职调查。第二，周倩记过处分，公开向念岳道歉。第三……”

　　他顿了顿：“如果学校做不到，我换所学校能做到的人来处理。”

　　这话太狂了。

　　周文涛也有些不悦：“陈先生，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不是谁说了算的……”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推开。

　　李建国带着周倩闯进来，周倩还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正是教育局副局长周明。

　　“周校长，就是这两个人！”李建国指着陈玄杨蜜，“他们女儿在学校勾引男生，还动手打人，现在倒打一耙！”

　　周明冷着脸：“周校长，我女儿在学校受欺负，这事你得给个说法。”

　　场面顿时僵住。

　　陈玄看着这幕，忽然笑了。

　　他转头问女儿：“念岳，昨天李老师是怎么说你的？原话复述一遍。”

　　念岳站在父母身后，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李老师说：‘陈念岳，你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周倩爸爸是教育局领导，你爸妈是什么？普通老百姓！识相点就去道歉，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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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周文涛脸都白了。

　　周明也愣住，转头瞪李建国：“你真这么说的？”

　　李建国支支吾吾：“我……我就是教育她……”

　　“教育？”杨蜜缓缓起身，走到李建国面前，“李老师，你教书多少年了？”

　　“十……十五年……”

　　“十五年，就教出这种势利眼？”杨蜜的声音忽然凌厉，“我女儿品学兼优，武术社骨干，帮助同学，尊敬师长。而你呢？跪舔权贵，欺凌学生，你也配当老师？！”

　　这话如惊雷，震得李建国连连后退。

　　周明脸色难看：“这位家长，说话注意分寸！”

　　“分寸？”陈玄看向他，“周副局长，你女儿校园霸凌，你不教育；老师偏袒权贵，你不制止。现在跟我讲分寸？”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刘秘书，第三中学的事，可以开始了。”

　　电话挂断不到三分钟，周文的手机响了。

　　是市教委主任亲自打来的。

　　周文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从白变青，又从青变白。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陈玄的眼神完全变了——那是震惊，恐惧，还有难以置信。

　　“陈……陈先生……”他声音发颤，“刚才市教委通知，李建国老师……即刻停职，接受纪检调查。周倩同学……记大过处分，全校通报批评。”

　　“什么？！”周明和周倩同时惊呼。

　　李建国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陈玄点点头：“还有呢？”

　　周文擦汗：“还……还有，学校会公开向陈念岳同学道歉，并承诺加强师德师风建设……”

　　“不够。”杨蜜淡淡道。

　　她走到周倩面前，十六岁的女孩已经被吓傻了。

　　“周倩，”杨蜜看着她，“你知道错了吗？”

　　周倩嘴唇颤抖，看向父亲。

　　周明想说什么，但看到周文涛的眼神，最终咬牙道：“倩倩，道歉！”

　　“对……对不起……”周倩哭出来。

　　“不是向我道歉。”杨蜜侧身，把念岳拉到身前，“向我女儿道歉。”

　　周倩看着念岳，终于崩溃：“陈念岳，对不起……我不该推你，不该诬陷你……对不起……”

　　念岳看着她，最终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事情似乎到此为止。

　　但就在陈玄一家要离开时，周明不甘心，咬牙道：“陈先生，今天的事我记下了。咱们……后会有期。”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玄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然后，他笑了。

　　那是周明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笑容——平静，淡然，却让人从心底发寒。

　　“周副局长，你知道我是谁吗？”陈玄轻声问。

　　周明一愣：“你不就是陈念岳的家长……”

　　“再想想。”陈玄提示，“姓陈，四十三岁，北京人，妻子姓杨。”

　　周明皱眉思索，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你是……陈董？！”

　　陈董。

　　这个称呼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文涛忽然想起昨天看财经新闻时，提到的一个名字——陈玄，玄华集团董事长，中国最神秘的低调首富，身家……万亿？

　　而玄华集团的另一个创始人，就叫……杨蜜？！

　　那个退圈的女明星，不是退圈嫁人，是退圈创业去了？！

　　“看来你想起来了。”陈玄点头，“那么周副局长，现在，我们‘后会有期’？”

　　周明腿一软，差点摔倒。

　　陈玄不再看他，带着妻女离开。

　　走出办公楼时，阳光正好。

　　“爸爸，”念岳小声问，“我们家……很有钱吗？”

　　陈玄摸摸女儿的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爸爸有能力保护你，保护这个家。”

　　杨蜜握住女儿的手：“念岳，今天的事教你两件事。第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守本心，不欺弱小，不畏强权。第二……”

　　她看向丈夫，眼中满是温柔：“要找一个像你爸爸这样的男人。平时温润如玉，但家人受欺负时，他就是最坚硬的盾。”

　　念岳重重点头。

　　当天下午，第三中学召开紧急全校大会。

　　李建国被当场宣布停职，周倩记大过处分。

　　周文涛校长亲自向陈念岳同学公开道歉。

　　而更大的震动，发生在教育系统。

　　周明副局长被紧急停职调查——据说纪委接到了大量关于他违纪违法的举报材料。

　　玄华集团发布公告：捐赠十亿元成立“校园阳光基金”，专门用于防治校园霸凌，支持师德建设。

　　晚上，陈家别墅。

　　慕封已经十四岁，正在练功房打坐——他这些年练武的天赋惊人，紫霞内力已有小成。

　　听到姐姐的事，少年睁开眼睛，眸中紫光一闪。

　　“姐，谁欺负你？我去找他。”

　　念岳笑了，揉揉弟弟的头：“不用了，爸爸妈妈处理好了。”

　　慕封点头，又闭上眼睛：“下次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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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从小话少，但护短。

　　晚饭时，一家四口围坐。

　　陈玄举起茶杯：“今天的事，了结了。但爸爸要提醒你们——我们家的背景，不要炫耀，不要仗势欺人。但若有人欺上门，也不必忍让。记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护家护亲。”

　　“记住了。”两个孩子齐声应道。

　　杨蜜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在华山正殿，岳不群也是这样教导弟子们的。

　　时光流转，传承不息。

　　窗外，华灯初上。

　　这个世界没有江湖，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他们，依然在用那个世界学到的道理，守护着这个世界的家人。

　　这就是最好的传承。

　　夜深了。

　　陈玄和杨蜜站在阳台上，看着京州城的万家灯火。

　　“今天，”杨蜜轻声说，“你捏碎茶杯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要动手。”

　　“不至于。”陈玄微笑，“法治社会，有法治社会的解决办法。”

　　“但你那一瞬间的杀气，是真的。”

　　陈玄沉默片刻，缓缓道：“因为她是我们的女儿。就像当年在华山，有人要动灵珊小师妹时，师父也会动怒一样。”

　　杨蜜靠在他肩上：“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没去那个江湖，现在会是什么样？”

　　“不知道。”陈玄搂紧她，“但我知道，无论在哪里，无论有没有武功，我都会保护你们。用钱，用权，用一切手段。”

　　“因为这是爸爸的责任。”

　　也是丈夫的责任，是一家之主的责任。

　　江湖已远，但守护的心，从未改变。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如水。

　　楼下，念岳在书房写作业，慕封在练功房打坐。

　　这个家，平静，温暖，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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