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孕期的好友相聚

　　周五下午，林屿森从北京回来的航班延误了。

　　苏念安抱着暖暖在机场到达厅等了快一个小时，手机上的航班状态才从“延误”变成“落地”。她踮起脚尖在涌出的人群中张望，暖暖在她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小脑袋转来转去，似乎在找爸爸。

　　“暖暖乖，爸爸马上就出来了。”苏念安抚摸着女儿的后背，眼睛盯着出口。

　　又过了二十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林屿森拖着行李箱，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看到她和暖暖的瞬间，那双疲惫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爸爸！”苏念安怀里的暖暖突然兴奋地挥舞小手，发出“ba...ba”的音节。

　　两个人都愣住了。

　　林屿森几乎是冲到她们面前的，行李箱都忘了管：“暖暖刚才...？”

　　“她叫爸爸了。”苏念安的声音有些哽咽，“第一次，这么清楚...”

　　林屿森放下外套，小心翼翼地从苏念安怀里接过女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暖暖，再叫一次？叫爸爸？”

　　暖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爸爸，小嘴张了张，发出含糊的“啊啊”声，然后忽然清晰地吐出：“ba-ba！”

　　“她叫了！她又叫了！”林屿森激动得手都在抖，他把女儿高高举起来又轻轻抱回怀里，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暖暖会叫爸爸了！”

　　周围有旅客投来善意的微笑。苏念安看着这一幕，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下来。她错过女儿第一次翻身，但赶上了她第一次叫爸爸。这种见证成长的喜悦和感动，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回家的车上，暖暖已经睡着了。林屿森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握着苏念安的手：“这几天辛苦你了。妈说你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暖暖长牙，夜里总闹。”

　　“还好，妈帮了很多忙。”苏念安靠在他肩上，“你那边怎么样？见到李教授了吗？”

　　林屿森沉默了几秒，才说：“见到了，但不太顺利。”

　　苏念安抬起头看他。

　　“李教授看了我们的方案，说技术很创新，但质疑我们的落地能力。”林屿森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他认为我们公司规模小，之前没有大型政府项目经验，担心我们吃不下这个项目。而且...”

　　他顿了顿：“智科那边的人也在北京，据说请李教授吃了两次饭。虽然李教授是学者，应该不至于被一顿饭收买，但人情世故的东西，你懂的。”

　　苏念安握紧他的手：“那怎么办？”

　　“还有机会。李教授答应下周来我们公司实地考察，看我们的团队和技术演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林屿森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我必须抓住。”

　　车停在家楼下时，苏念安的手机响了。是夏晓冉。

　　“念安！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夏晓冉的声音兴奋得几乎要穿透话筒，“不过得当面说，你们晚上有空吗？我和陆泽宇请你们吃饭！”

　　苏念安看了眼林屿森，他点点头。

　　“有空，去哪？”

　　“老地方，大学城那家火锅店，六点半见！”

　　挂了电话，苏念安有些疑惑：“晓冉这么兴奋，什么事啊？”

　　林屿森想了想，忽然笑了：“我大概猜到了。陆泽宇前几天跟我提过一嘴。”

　　“什么？”

　　“晚上你就知道了。”

　　火锅店还是老样子，大学时期他们经常来。老板娘甚至还记得他们：“哟，是你们啊，好久没来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夏晓冉和陆泽宇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老位置。夏晓冉穿着一件宽松的针织裙，气色很好，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快坐快坐！”夏晓冉招呼他们，“暖暖给我抱抱，想死干妈了！”

　　苏念安把女儿递过去，暖暖认生，看到夏晓冉有点犹豫，但夏晓冉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会发光的玩具，立刻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点菜点菜，今天我请客！”陆泽宇豪气地把菜单推过来。

　　林屿森挑眉：“这么大方？中彩票了？”

　　“比中彩票还高兴！”夏晓冉接过话，脸上笑容灿烂，“念安，屿森，我怀孕了！”

　　虽然林屿森已经猜到，但亲耳听到时，苏念安还是惊喜地叫出声：“真的？！多久了？检查了吗？”

　　“两个月了。”夏晓冉摸摸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上周检查的，一切正常。医生说我身体素质好，孩子很健康。”

　　“恭喜！”苏念安绕过桌子去拥抱好友，“太好了，以后暖暖就有伴了！”

　　“是啊，所以我们才这么着急请你们吃饭。”陆泽宇搂住妻子的肩，“想第一时间分享这个好消息。而且...”他看向林屿森，“想跟你们取取经，这准爸爸准妈妈该怎么当。”

　　林屿森笑了：“这事儿你们可问对人了。念安是理论派，看了几十本育儿书；我是实践派，冲奶粉换尿布一把好手。”

　　“那正好，都教教我们！”夏晓冉眼睛发亮，“念安，你怀孕的时候有什么特别注意的？孕吐严重吗？吃什么能缓解？”

　　“孕早期要补充叶酸，不能吃生冷的...”苏念安开始滔滔不绝地分享经验。

　　两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两个男人则一边烫菜一边聊工作。

　　“听说你去北京见李教授了？”陆泽宇给林屿森倒了杯啤酒，“怎么样？”

　　林屿森摇摇头，把情况简单说了。

　　陆泽宇皱眉：“智科这是下了血本啊。不过李教授那个人我了解，学术上很严谨，一顿饭收买不了他。他质疑我们的落地能力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们公司成立时间短。”

　　“所以下周的考察至关重要。”林屿森说，“我得让李教授看到，我们虽然年轻，但专业、靠谱、有能力完成大项目。”

　　“需要我做什么？”

　　“技术演示那块你负责，把你最拿手的部分展示出来。还有，把公司这几年做的成功案例整理成册，要详细，要有数据支撑。”

　　“没问题。”

　　火锅热气腾腾，话题从育儿聊到工作，又从工作聊回生活。夏晓冉摸着肚子说：“我希望是个女孩，像暖暖这么可爱。但陆泽宇想要男孩，说可以带他打球。”

　　“女孩男孩都好。”苏念安笑着说，“最重要的是健康。”

　　“对了念安，你产假快结束了吧？”夏晓冉问，“工作安排定了吗？”

　　“定了，接高三，当班主任。”

　　夏晓冉瞪大眼睛：“高三班主任？那得多忙啊！暖暖怎么办？”

　　“请保姆，我妈也会来帮忙。”苏念安看了眼林屿森，“屿森也答应多分担一些。”

　　“请保姆可得慎重。”夏晓冉压低声音，“我表姐家请的保姆，干了三个月就把孩子摔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够吓人的。”

　　这话让苏念安心头一紧。她想起周婷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们已经在找了，会严格筛选。”林屿森接过话，“而且家里会装监控。”

　　“监控是必须的。”陆泽宇赞同，“不过最好别让保姆知道监控位置，不然她可能只在监控范围内表现好。”

　　这个话题让气氛有些凝重。夏晓冉赶紧转移：“不说这个了，念安，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班？”

　　“下周一。”

　　“那正好，我这几天孕吐不严重，可以去找你玩。顺便去看看你们学校，感受一下书香气息，胎教嘛。”

　　“随时欢迎。”

　　火锅吃到一半，暖暖醒了，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夏晓冉抱着她，轻声说：“暖暖，干妈肚子里也有小宝宝了，以后给你做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

　　暖暖当然听不懂，只是伸手去抓夏晓冉衣服上的扣子。

　　“她手指好灵活啊。”夏晓冉感叹，“小孩子长得真快。念安，暖暖什么时候会翻身的？”

　　“就这周。屿森出差那天，她第一次完全自己翻过去。”苏念安说起女儿，眼睛都是亮的，“而且今天在机场，她第一次叫爸爸了。”

　　“真的？！”夏晓冉和陆泽宇异口同声。

　　林屿森拿出手机，找到今天在机场录的视频。视频里，暖暖清晰地叫着“ba-ba”，林屿森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太可爱了！”夏晓冉看得心都要化了，“陆泽宇你听见没，以后我们的宝宝也要这么早说话！”

　　“那得看遗传谁。”陆泽宇笑，“我小时候一岁半才会说话，你好像十个月就会了？”

　　“是啊，我妈说我说话特别早。”夏晓冉得意地说。

　　两个家庭，两个孕妇，一个婴儿，在火锅的热气里聊着现在和未来。窗外华灯初上，大学城街道上走过一对对年轻情侣，让人想起他们也曾这样年轻，这样无忧无虑。

　　“时间过得真快。”夏晓冉忽然感慨，“念安，你还记得大二那年，我们四个第一次来这家火锅店吗？那天是我生日，陆泽宇这个傻子订错了蛋糕口味，买了我最讨厌的巧克力。”

　　“我怎么知道你不吃巧克力！”陆泽宇喊冤，“你自己之前还说巧克力好吃。”

　　“我说的是白巧克力，不是黑巧克力！”

　　两人又像大学时那样斗起嘴来。苏念安和林屿森相视一笑，那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人心头温暖。

　　暖暖在夏晓冉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苏念安接过来：“她可能饿了，我去冲奶粉。”

　　“我去吧。”林屿森站起身，“你坐着聊。”

　　看着林屿森熟练地去问服务员要热水、冲奶粉、试温度，夏晓冉羡慕地对苏念安说：“你家林屿森真是模范丈夫加模范爸爸。陆泽宇，你学着点！”

　　“我学我学，从明天开始我就报个奶爸培训班。”陆泽宇举手投降。

　　众人都笑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分别时，夏晓冉拉着苏念安的手说：“念安，虽然你接了高三会很忙，但一定要常联系。我们可是说好的，要一起带孩子，让他们也当青梅竹马。”

　　“一定。”苏念安抱了抱好友，“你怀孕初期注意休息，别太累。”

　　“你也是，又要工作又要带娃，别硬撑。”

　　回家的路上，暖暖又睡着了。林屿森开车，苏念安坐在副驾驶，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晓冉怀孕，真好啊。”苏念安忽然说，“以后暖暖就有伴了。”

　　“嗯。”林屿森应了一声，然后说，“念安，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什么？”

　　“关于请保姆的事。”林屿森看着前方路况，“我今天回来的飞机上想了想，觉得我们可能需要调整思路。”

　　苏念安转过头看他。

　　“全职住家保姆，我们需要完全信任她，这很难。而且就算找到了，也可能像周婷和晓冉说的那样，干不长。”林屿森缓缓说，“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换个模式——请两个钟点工，一个负责白天照顾暖暖，一个负责做饭打扫。这样不用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也能互相有个监督。”

　　苏念安思考着这个提议：“可是这样成本会更高吧？”

　　“是更高，但更安全，也更灵活。而且...”林屿森顿了顿，“我算过了，如果我能拿下政府这个项目，公司今年的利润会翻倍，支付两个钟点工的费用完全没问题。”

　　苏念安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她不要因为钱的问题而妥协安全。

　　“而且，”林屿森继续说，“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可以每周来住四天。你妈也说可以每周来两天。这样算下来，其实需要请人照顾的时间并不多。”

　　“可妈妈们年纪都大了...”

　　“我知道，所以我说是‘可以’，不是‘必须’。”林屿森在红灯前停下，转过头看她，“念安，我的意思是，我们有多种选择，不用非走一条路。我们可以组合着来——妈妈们帮忙、钟点工辅助、我调整工作时间、你利用工作间隙。总能找到办法的。”

　　他的眼神认真而坚定，那是苏念安熟悉的眼神——每当她遇到困难时，他都会用这样的眼神告诉她：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苏念安握住他的手，“我们慢慢试，总能找到最适合我们的模式。”

　　绿灯亮了，车继续前行。城市的夜景在窗外流淌，像一条光的河流。暖暖在后座的婴儿座椅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声音让人心安。

　　周六一早，苏念安妈妈就来了，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念安，屿森，我给你们做了酱牛肉和红烧排骨，放冰箱里能吃好几天。还有给暖暖熬的米糊，她现在可以开始尝试辅食了。”

　　“妈，你不用这么辛苦。”苏念安接过袋子。

　　“不辛苦，看着你们吃我就高兴。”妈妈摸摸女儿的脸，“念安，你瘦了。是不是又要上班又要带娃，太累了？”

　　“还好，下周一才正式上班呢。”

　　“高三班主任可不容易，你得多注意身体。”妈妈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护身符，“这是我昨天去庙里求的，保平安的，你随身带着。”

　　苏念安接过那个小小的红色护身符，心里一暖：“谢谢妈。”

　　妈妈去看暖暖了，苏念安在厨房整理带来的食物。林屿森走进来，从背后抱住她：“妈对你真好。”

　　“你妈对你不好吗？”苏念安笑着反问。

　　“好，都好。”林屿森亲了亲她的侧脸，“所以我们更要好好努力，让她们少操心。”

　　上午，林屿森在家准备下周李教授来考察的材料，苏念安则带着暖暖和妈妈去小区散步。秋日的阳光很温暖，银杏树开始变黄，落叶铺了一地。

　　“念安，你接高三的事，妈妈支持你。”妈妈推着婴儿车，缓缓说，“但妈妈也要提醒你，别太要强。工作重要，家庭重要，自己的身体也重要。这三样，你得学会平衡。”

　　“我知道，妈。”

　　“屿森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但男人有时候粗心，你得告诉他你需要什么，别总自己扛着。”妈妈看着她，“你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自己解决，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丈夫，有孩子，有我们。该依靠的时候就依靠，这不丢人。”

　　苏念安鼻子一酸：“妈...”

　　“妈妈是过来人。”妈妈拍拍她的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又要工作又要带你，累得半夜偷偷哭。后来才明白，家是两个人的事，得两个人一起扛。”

　　她顿了顿，看着婴儿车里好奇张望的暖暖：“现在看着你们，妈妈很欣慰。你和屿森感情好，暖暖又这么可爱，这就是幸福。工作啊，成就啊，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别为了这些把最重要的东西忽略了。”

　　苏念安认真听着。妈妈很少说这么感性的话，这些话让她心里那点因为工作选择而产生的焦虑，渐渐平息了。

　　是啊，她接高三是因为热爱教书，是因为想实现职业价值。但如果这份工作让她失去陪伴女儿的时间，失去家庭的温馨，那就本末倒置了。

　　她要找到那个平衡点。

　　手机响了，是学校的年级组长发来的微信：“苏老师，下周一早上七点，高三教师例会，别忘了。会后我们讨论一下（五）班的现状和学生情况。”

　　苏念安回复：“收到，一定准时参加。”

　　重返职场倒计时两天。她看着远处玩耍的孩子们，又看看婴儿车里咿呀学语的女儿，深吸了一口气。

　　她能行的。

　　周日晚上，林屿森在书房最后一次核对演示材料，苏念安在卧室整理明天要穿的衣服——生了孩子后身材还没完全恢复，以前的职业装有些紧了，她特意买了新的衬衫和西裤。

　　暖暖已经睡了，妈妈在客厅看电视，音量调得很小。

　　“屿森，你看看这身行吗？”苏念安换好衣服走出来。

　　林屿森从电脑前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好看，很有气质。”

　　“会不会太正式了？”

　　“不会，第一天上班，要给学生们留下好印象。”林屿森走过来，帮她理了理衣领，“苏老师要重返讲台了，紧张吗？”

　　“有一点。”苏念安老实说，“怕自己生疏了，怕跟不上节奏。”

　　“你永远不会。”林屿森握住她的肩膀，“你是天生的老师，讲台是你的主场。”

　　这话给了苏念安力量。她靠在他怀里：“你也是，明天李教授来考察，你一定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准备中。这个家即将迎来两个人都忙碌的日子，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至少心理上做好了。

　　晚上十一点，苏念安最后一次检查明天要带的物品：教案、笔记本、学生名单、还有妈妈给的护身符。她把它放进包里最内侧的夹层。

　　林屿森还在书房，她走过去，看到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复杂的项目架构图。

　　苏念安轻轻给他披上毯子，关掉台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他疲惫但依然英俊的侧脸上。

　　她弯腰，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晚安，屿森。明天我们一起加油。”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夜晚归于宁静。但在这个家里，两个人都知道，明天将是新战斗的开始。

　　苏念安站在婴儿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轻声说：“暖暖，妈妈明天要去上班了。你会乖乖的对不对？等妈妈回来，给你讲学校里的故事。”

　　暖暖在睡梦中动了动，小手无意识地握了握，像是在回应。

　　苏念安笑了，关掉夜灯，轻轻退出房间。

　　这个夜晚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的挑战和希望。明天，他们将各自奔赴自己的战场，为了家庭，为了事业，为了那个他们共同构建的未来。

　　而在不远的将来，夏晓冉的宝宝也会加入这个大家庭，让他们的友情延续到下一代。

　　这大概就是生活最美好的样子——有爱，有陪伴，有成长，也有共同面对的挑战。

　　周一清晨六点，苏念安的闹钟响了。

　　她轻手轻脚下床，林屿森还在睡——他昨晚熬到凌晨两点。她没叫醒他，自己洗漱、做早餐。

　　六点半，林屿森还是起来了，眼睛里有血丝：“怎么不叫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苏念安把煎蛋端上桌，“你今天不是也要忙吗？”

　　“嗯，李教授十点到公司。”林屿森坐下，揉了揉太阳穴，“你几点开会？”

　　“七点，我六点五十得到学校。”

　　“那我送你。”

　　“不用，你多睡会儿，我自己开车去。”苏念安把牛奶推到他面前，“暖暖还没醒，妈七点会起来。你八点再走就行。”

　　林屿森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念安，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把这个家照顾得这么好。”

　　苏念安笑了，凑过去亲了亲他：“因为这是我们的家啊。快吃吧，要凉了。”

　　六点五十，苏念安出门前，又去婴儿房看了看暖暖。小家伙还在睡，小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软。

　　妈妈轻声说：“去吧，家里有我呢。”

　　“妈，辛苦你了。”

　　“傻孩子，跟妈客气什么。”

　　苏念安拎起包，走到门口。林屿森跟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加油，苏老师。”

　　“你也是，林总。”

　　相视一笑，然后各自转身，奔赴各自的战场。

　　门关上的瞬间，苏念安深吸一口气，走向电梯。她包里装着教案、装着护身符、装着家人的爱与期待。

　　电梯下行，她的心跳有些快。但想到教室里等着她的学生，想到家里支持她的家人，那点紧张渐渐变成了期待。

　　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挑战也开始了。

　　但她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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