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剑煞救援,塔内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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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最后一片布满锋利石刃的丘陵,眼前豁然展开一片令人心神凛然的景象。那是一片被暗沉铁灰色山脉环抱的深邃山谷。山谷上空,常年凝聚着肉眼可见的、呈螺旋状缓缓转动的灰黑色煞气云团,云中隐有暗红色电光流窜,发出“噼啪”的、令人牙酸的声响。谷口两侧的山壁上,布满了无数纵横交错的、深达数尺的剑痕,仿佛曾有无上剑修在此演练绝世剑法,将剑意煞气永久烙印于此。
仅仅是站在谷口百丈之外,林凡就能感觉到皮肤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无形的细小剑刃在切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金铁锈蚀、血腥肃杀、以及某种不屈意志的复杂气息,直冲神魂,让人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半分。
这里,便是“坠星墟”中凶名赫赫的“剑煞谷”。传闻是上古一处重要战场,无数剑修陨落于此,他们的剑意、杀气、执念,与地脉煞气、破碎的金属性灵气混合,历经万载演化,形成了这种独特的、能侵蚀肉身、磨灭神魂的“剑煞”。对寻常修士而言,这里是绝地。但对某些剑修而言,这里却是锤炼剑意、感悟杀戮之道的“圣地”——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
而此刻,林凡要找的人,就在这片“圣地”之中,玩得正嗨。
“痛快!再来!”
一声清越中带着沙哑、疲惫中透着无限亢奋的长啸,穿透浓重的煞气,从谷内深处传来。
林凡循声悄然潜入,在嶙峋怪石和不时掠过的、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灰黑色“剑煞”(一种由煞气和破碎剑意凝聚的低级能量体)间灵活穿梭。很快,他便看到了目标。
在谷内一片相对开阔的、地面布满剑痕的碎石地上,一道身影正在“翩翩起舞”。
说翩翩起舞或许不太准确。那是一个浑身衣衫破碎、几乎成了布条,裸露的肌肤上布满新旧交错、深可见骨伤口的青年。他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渍,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如同燃烧着两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充满了纯粹到极致的战斗渴望与兴奋。
正是叶辰!
他手中握着一柄样式古朴、此刻却嗡鸣不止、剑身流转着湛清如水又隐含血光的奇异长剑。在他周围,足足有十七八道形态各异、但都散发着凌厉杀意的“剑煞”正在疯狂围攻!
这些“剑煞”有的形如残破飞剑,拖曳着灰黑煞气;有的只是一团扭曲的、不断变幻剑形的光影;更有一道最为凝实、颜色暗金、散发着金丹后期波动的“剑煞”,仿佛有灵性一般,每次攻击都直指叶辰要害!
叶辰的剑法,已然与林凡记忆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少了些许“青莲剑宗”嫡传的飘逸灵动,多了无穷的狠辣、决绝、以及一种在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近乎本能的简洁与高效!每一剑挥出,都带着一往无前、以命换命的惨烈气势,剑光所过之处,必有一道“剑煞”被斩碎或逼退,但同时,他身上也会添上几道新的伤口。
他并非被动防守,而是在疯狂进攻!他竟主动冲向煞气更浓、剑煞更多的方向,仿佛在主动“引怪”,挑战自己的极限。他的剑意,在这种高强度的、生死一线的搏杀中,如同被反复锻打的精铁,虽然伤痕累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发纯粹、凝练、锋锐!
“这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疯子!”林凡看得眼皮直跳。他能感觉到,叶辰的修为在搏杀中已然突破到了金丹中期,而且根基扎实无比,剑意更是凌厉得让他这个旁观者都感到皮肤生疼。但同样,叶辰的状态也糟糕到了极点,灵力几近枯竭,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和身体本能支撑,伤势更是触目惊心,再打下去,就算不被剑煞分尸,也会因透支本源而留下难以弥补的道伤。
“得赶紧把他弄出来,但这头倔驴正在兴头上,硬拉估计得跟我急眼。”林凡大脑飞速运转,观察着战局和周围环境。
他注意到,那些“剑煞”虽然看似各自为战,但它们的行动轨迹,隐隐都围绕着谷地中心一口不断喷涌出灰黑色、夹杂着暗金色细丝的粘稠“泉水”的怪异泉眼。泉眼不过尺许方圆,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与死寂气息,正是“剑煞”的源头——“煞气泉眼”!大部分“剑煞”在攻击间隙,都会本能地“回归”泉眼附近,吸收一丝泉眼中喷出的精纯煞气,仿佛在“补充弹药”。
“核心是那口泉眼……控制了它,或者干扰了它,这些剑煞就会乱。”林凡眼睛微眯,一个“稳中带皮”的救援计划迅速成型。
“硬拼不行,那就智取,制造混乱,趁乱捞人!”
他先是从储物空间(塔内第六层)取出几张特制的“一次性定向短距传送符”,快速锁定叶辰侧后方一处相对安全、剑煞较少的巨石凹陷处作为传送落点。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目光锁定了围攻叶辰的那道最强暗金色“剑煞”,以及旁边几道气息凶悍的灰黑色剑煞。
“道友请留步!”
他凝聚神念,对着那几道最强的剑煞,悄然发动了技能。目标并非“剑煞”本身(它们没有完整灵智),而是它们与“煞气泉眼”之间那种无形的、能量供给的联系,以及它们攻击叶辰的“专注”状态。
奇异的道韵波动悄然拂过。
效果立显!
那几道被“重点关照”的剑煞,攻击动作齐齐出现了一瞬间不自然的迟滞和紊乱!仿佛正在疯狂输出的程序突然收到了一个不明指令,卡顿了一下。虽然它们很快恢复,但这一瞬间的破绽,对苦苦支撑的叶辰而言,简直是久旱甘霖!他压力骤减,趁机挥剑逼退两道剑煞,获得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也下意识地朝林凡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就是现在!第二步!”
林凡抓住这宝贵的间隙,身形如电射出!他并非冲向叶辰,而是冲向了谷地中心那口“煞气泉眼”!同时,他右手紧握“塔钥”碎片,左手掐诀,“虚空印”的力量悄然覆盖周身,形成一层微弱的空间隔膜,抵抗着扑面而来的凌厉煞气。
在冲到距离泉眼尚有十丈时,他停下,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口不断喷涌死亡与锋锐气息的泉眼,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此等精纯的、蕴含破碎剑意的煞气本源,虽然属性暴戾,与我之道不符,但若以特殊手法收取、提炼,或许能用于淬炼法器,甚至辅助某些特殊功法修炼……浪费了可惜。”
“而且,我只是‘借’一点点,制造点混乱,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集中精神,将“此物与我有缘”的道韵,不再是对某个具体目标宣称所有权,而是转变为一种“索取”、“借用”的意念,目标直指泉眼深处那最为精纯、呈现暗金光泽的“剑煞本源”!
“此物(一丝剑煞本源)——与我有缘!借来一用!”
技能发动!冥冥中因果牵连!
“嗡——!”
那口“煞气泉眼”猛地一震!喷涌的灰黑色煞气骤然紊乱!泉眼深处,一道约莫发丝粗细、却璀璨如纯金、内部仿佛有无数微小剑影生灭的“剑煞本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扯”出了一小缕,脱离泉眼,朝着林凡的方向飘来!
就在这一缕本源被“借”走的瞬间,整个“剑煞谷”仿佛被激怒了!泉眼剧烈翻腾,喷出的煞气变得狂乱无序!周围所有“剑煞”,无论是正在攻击叶辰的,还是在谷中游荡的,全部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又像是失去了指挥的军队,行动瞬间失去章法!有的在原地疯狂旋转,有的胡乱攻击四周山石,有的甚至互相冲撞、吞噬起来!谷内煞气乱流激荡,一片混乱!
“好机会!”林凡眼疾手快,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特制玉瓶(掺了“镇魂玉”粉末,能暂时封存煞气)抛出,精准地将那缕飘来的暗金色“剑煞本源”收入其中,迅速盖上塞子,打入封印。
同时,他看准时机,对刚刚因剑煞混乱而愣了一下的叶辰,激发了手中的“一次性定向传送符”!
“叶师弟,这边请!”
光华一闪,还在下意识挥剑格挡一道乱窜剑煞的叶辰,只觉眼前一花,身形已被不可抗拒的空间之力包裹,下一瞬,已出现在谷口附近那块预定的巨石凹陷处,脱离了最危险的战圈。
“谁?!坏我好事!” 叶辰刚一落地,虽然脱离了致命围攻,但战斗被打断的恼怒让他几乎本能地挥剑就要斩向传送来的方向,等看清是林凡,剑势猛地一收,脸上怒容转为惊愕,“林师兄?你怎么……我的剑煞!我正感悟到关键时刻!”
他话没说完,就看到林凡手中那个封印着暗金色流光的玉瓶,眼睛瞬间又直了,仿佛饿狼看到了鲜肉:“那是……剑煞本源?!如此精纯!师兄你从哪弄来的?!”
“弄你个头!先跟我回家!家里有更大的‘麻烦’等你处理!”林凡哪有功夫跟他解释,眼看谷内因为本源被“借”而彻底暴走的剑煞有向外扩散的趋势,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还盯着玉瓶、跃跃欲试想再冲回去的叶辰的手臂。
“收!”
心念沟通塔灵,塔的接引之力瞬间降临!
“等等!师兄!让我再砍两个!就两个!”叶辰急得大叫,但反抗无效。光华闪过,他和林凡,连同那个装着剑煞本源的玉瓶,瞬间从原地消失。
几息之后,数道狂乱的剑煞嘶吼着掠过他们刚才站立之处,将那块巨石切割得碎石纷飞,然后又漫无目的地冲向谷外……
塔内,第五层。
光华闪过,林凡拽着骂骂咧咧、一脸不情愿的叶辰出现在中央的空地上。
“我的剑煞!我的感悟!师兄你……”叶辰的抱怨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忘了言语。
第五层洞府区,原本还算整洁有序,此刻却是一片狼藉,仿佛刚刚被一群洪荒巨兽踩踏而过。
地板上,几滩水渍正在蔓延,几条通体赤红、边缘带着金属光泽、一尺来长的“火鳞鱼”正在水渍里绝望地扑腾、蹦跶,其中一条差点蹦到叶辰脚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水汽,以及……一股奇异的、混合了多种灵植清香的复杂味道,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野兽的气味?
更远处,韩立正灰头土脸地蹲在一小片灵田(第五层角落开辟的实验田)旁,手里抓着一把混在一起的、五颜六色的各色灵植种子,对着面前几个被打翻的玉瓶欲哭无泪。他雪白的道袍下摆湿了一大片,还沾着些泥点和翠绿的灵液痕迹。
王富贵更惨,他正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试图抓住一条滑不留手的火鳞鱼,脸上、身上被鱼尾溅起的水花打得湿漉漉的,道冠歪斜,模样狼狈不堪,嘴里还带着哭腔嚷嚷:“我的鱼!今晚的加餐跑了!别跑!”
而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们,正在第五层的另一边“玩耍”。
只见那头神骏非凡、通体碧玉的麒麟兽,正兴奋地在一个突然出现在第五层地面、不断“咕嘟”冒着乳白色灵液的“小水洼”里(显然是临时连通第七层泉眼的裂缝导致的灵液渗出)欢快地“狗刨”!它那硕大的脑袋时不时埋进灵液里,又抬起来,甩动满是水珠的鬃毛,发出惬意的“呼噜”声,溅起的水花将旁边几株盆栽灵植浇得东倒西歪。
十几只雪白的月光灵狐,则在狐王的带领下,把这当成了新的游乐场。它们在倾倒的桌椅、散落的蒲团、以及韩立那些被打翻的种子瓶之间欢快地追逐、打闹。一只调皮的小狐狸甚至跳到了炉爷的炉身上,好奇地用爪子扒拉着炉盖(炉爷炉身微微发红,显然在忍耐)。还有几只对韩立道袍上沾着的灵液产生了兴趣,正凑上去嗅闻,甚至试图用舌头去舔。
炉爷悬浮在第五层中央半空,炉身赤金光芒明灭不定,炉盖微微震颤,传出压抑着怒火的苍老声音:“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本座的清净之地!岂容尔等禽兽撒野!韩小子!管好你的狐狸!富贵!抓住你的鱼!还有那头蠢麒麟!从老夫的丹气水洼里滚出来!”(炉爷误以为那灵液水洼是它逸散的丹气所化)。
韩立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用星力束缚住几只最调皮的灵狐,一边苦着脸对炉爷喊道:“炉爷!这不是我的狐狸!是林兄新收的!它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种子!我的分类种子全混了!”
王富贵终于抓住了一条鱼,抱在怀里,哭丧着脸看向突然出现的林凡和叶辰:“真君!您可回来了!快管管吧!家被拆了!鱼都跑上楼了!狐狸在啃您的蒲团!麒麟在泡澡!”
林凡:“……”
叶辰:“???”
林凡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离开前还好好的、井然有序的“家”,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的——灵——药——!!”林凡的惨叫响彻第五层,他心痛地看着那几株被麒麟洗澡水溅得奄奄一息的珍稀盆栽,又看向韩立手中那混作一团的各色种子,最后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只在灵液水洼里扑腾得正欢的碧水麒麟兽,声音都变了调:“死麒麟!你敢在老子的‘玉髓灵泉’里洗澡?!那是喝的!不是你的澡堂子!!富贵!别他妈踩那株五百年的‘七心海棠’!!它都快被你踩进地里了!!”
王富贵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从一株被他无意中踩倒的、散发着七彩光晕的灵植旁跳开,手足无措。
混乱,极致的混乱。鸡飞狗跳,狐跑鱼跳,水漫金山(灵液),种子乱飞。刚刚经历一场血战、满身煞气的叶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从一个杀戮战场瞬间穿越到了失控的动物园兼水产市场。
“都给——我——住手!!!”
林凡蕴含了灵力与无边怒火的咆哮,如同惊雷般在第五层炸响!声浪滚滚,震得狐群一静,碧水麒麟兽刨水的动作僵住,连地上扑腾的火鳞鱼都吓得蹦跶了一下。
“塔灵!给老子把那条裂缝关上!立刻!马上!”林凡心中怒吼。
塔灵传来一丝委屈又心虚的意念波动:“哦……关上了……它们在动……我抓不住……”
只见第五层地面上那个不断渗出灵液的“小水洼”迅速缩小、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但满地的水渍、混乱的灵兽、和狼狈的众人,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所有人,所有兽,原地待着!谁敢再动一下,别怪我不客气!”林凡黑着脸,目光如刀,扫过全场。他心念沟通塔灵,动用塔主最高权限,一股无形的束缚力场瞬间笼罩了整个第五层!
碧水麒麟兽、月光灵狐群、地上的火鳞鱼,动作瞬间凝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眼珠还能转动,流露出或茫然、或委屈、或害怕的情绪。韩立、王富贵、叶辰也感到周身一紧,虽然没被完全禁锢,但也明白林凡正在气头上,都不敢再动。
炉爷的炉火稍微平息了些,但炉身依旧微微发红,显然余怒未消。
林凡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把碧水麒麟兽揪出来揍一顿的冲动,开始处理眼前这烂摊子。
“你,”他指着碧水麒麟兽,“回第四层你的地盘去!没有我的允许,再敢乱跑,断你三天灵液!不,三个月!”
心念一动,碧水麒麟兽的身影从原地消失,被直接扔回了第四层它那片专属区域,并且林凡立刻通过塔灵,在第四层通往其他层的“概念通道”上,加了一道坚固的“锁”。
“你们,”他又看向月光灵狐群,“也回去!狐王,管好你的族人!再敢上来捣乱,把你们尾巴上的毛都剃了做毛笔!”
狐群“呦呜”一声,带着点小委屈,也被送回了第四层,同样加了禁制。
“还有你们这几条鱼!”林凡看向地上那几条还在轻微挣扎的火鳞鱼,没好气地一挥手,将它们连同地上那几滩水渍一起转移回了第四层水域区,并加固了水域边界。
处理完灵兽,林凡看向三个“人”。
“韩立。”
“林兄……”韩立一脸惭愧,捧着那把混在一起的种子,“是我没看管好,那裂缝出现得太突然,灵兽一涌而入,我……”
“不怪你,是塔在成长,空间不稳,我没提前做好隔离。”林凡摆摆手,脸色稍霁,“种子混了就混了,回头慢慢分拣,实在分不清的就种下去,看长出什么是什么,说不定有惊喜。你的损失,从公账里补。”
他又看向王富贵。王富贵抱着那条好不容易抓到的火鳞鱼,缩着脖子,小声道:“真君,我、我就是想抓鱼,没注意脚下……”
“行了,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林凡叹了口气,“把这里打扫干净,鱼送回四层,顺便看看四层那些家伙老实没有。再有乱跑的,及时告诉我。”
“是!真君!”王富贵如蒙大赦,连忙抱着鱼干活去了。
最后,林凡看向叶辰。叶辰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第五层的环境,尤其对空气中残留的凌厉剑煞气息和精纯灵气感到惊讶,见林凡看过来,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渍的牙齿:“师兄,你这洞府不错啊,够大,灵气也足,就是……热闹了点。”
林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一身伤还这么精神?赶紧疗伤去!那边墙角,自己打坐!没我的允许,不许乱跑,更不许去招惹那些灵兽!”
叶辰浑不在意地耸耸肩,走到林凡指的角落盘膝坐下,吞下几颗疗伤丹药,开始运功。塔内精纯的灵气和空气中残留的一丝玉髓灵液气息,让他伤势的恢复速度远超外界。
处理完眼前混乱,林凡的心却沉了下来。这次事件暴露了一个严重问题——他对“九宸造化塔”的管理太粗放了!塔在成长,功能在恢复,空间在变化,而他却还沿用着最初那种“开放管理”的模式,差点酿成大祸。
“必须立刻整顿!明确权限!规范管理!”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心念沉入塔灵,开始以“缘主”身份,对整个塔内空间进行大刀阔斧的权限重置和结构调整。
第一,层间隔离,永久固化。 他沟通塔灵,彻底固化并隐藏了除第九层(时间加速,仅他自己可入)外,所有层级之间的“默认通道”。今后,塔内一至八层,将被完全“分割”成独立的、封闭的空间单元。只有得到他授权的人或灵兽,才能在他允许的时间,通过他亲自开启的、临时的、单向或双向的“空间门”前往其他层。这道“门”的开启、维持、关闭,完全由林凡心念控制,塔灵执行。
第二,各层内部,区域细化,设立禁制。
第四层(灵宠园): 划分为“麒麟区”、“灵狐区”、“水族区”、“备用灵兽区”,各区之间以简易的幻阵或灵力屏障隔开,防止串区打架。设立专门的“投喂点”和“活动区”。
第五层(核心洞府/生活区): 保持现有格局,但增加“公共禁制”,未经允许,灵兽无法进入。为叶辰临时划出一片“静修区”。
第六层(储物空间): 维持原状,但存取权限需林凡或授权者(王富贵)意念确认。
第七层(灵药田): 划分不同属性灵植种植区,设立防护禁制,防止灵兽、非相关人员进入踩踏。韩立拥有最高管理权限。
第八层(备用/破损): 暂时封闭。
第九层(时间加速): 最高机密,仅林凡本人可入,可临时授权他人进入,但需消耗额外能量维持时间流速。
第三,人员权限分级明确。
林凡(缘主): 最高权限,可去往塔内任何地方,操控塔的一切基础功能(收纳、外视、时间流速调节、权限赋予等)。
炉爷(技术顾问/守护者): 次高权限,可监察除第九层外各层情况,在林凡允许下可跨层移动,拥有部分塔内阵法调控权。
韩立(研究主管): 可自由进入第七层(灵植研究)、第九层(需申请,经林凡同意),经林凡授权可进入第四层(研究灵兽)。拥有第七层部分阵法操控权。
叶辰(战斗成员/客卿): 暂居第五层,拥有第五层公共区域活动权。可申请进入第四层特定区域(林凡计划开辟“剑气淬炼区”,利用剑煞本源)。其他权限需观察评估后赋予。
王富贵(后勤总管): 可自由进入第六层(整理物资)、第五层(生活区)。经林凡授权可进入第四层(投喂灵兽)和第七层(协助采收、维护)。拥有第六层物品存取记录权。
第四,“门”的申请流程概念化。 林凡在所有拥有跨层权限者的意识中,烙印下了一个简单的“申请-审批-开门”流程。当韩立需要去第四层研究灵兽时,只需心念向林凡“申请”,林凡同意后,塔灵便会在他面前打开一扇通往第四层指定区域的临时光门,事后关闭。同理,王富贵投喂、叶辰去淬炼等,皆需如此。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虽然繁琐了些,但将塔内管理纳入了清晰、可控的轨道。
小稳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响起,“早该如此了!您之前那放养模式,不出乱子才怪。现在总算有点规矩了。不过,塔灵似乎对空间的‘自然成长’有些小兴奋,提醒您面积还在缓慢扩大哦,注意及时调整分区。”
塔灵也传来模糊但清晰的意念:“知道了……下次注意……不乱跑……面积……变大……开心……”
林凡揉了揉眉心,虽然折腾得够呛,但看到塔内迅速恢复秩序,各归各位,心里总算踏实了些。韩立开始重新分拣种子,王富贵在打扫卫生,叶辰在疗伤,灵兽们被关回了各自区域。炉爷的炉火也恢复了平稳。
叶辰的伤势在塔内精纯灵气和自身丹药作用下恢复得很快。不过一个时辰,他苍白的脸上就有了血色,周身凌厉的剑意也重新变得凝实,甚至比之前更精进了一丝。他结束调息,睁开眼,打量着自己这个暂时的“新家”,眼中充满了新奇。
“林师兄,你这宝贝……不简单啊。”叶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林凡身边,啧啧称奇,“自成空间,灵气如此精纯浓郁,还有时间流速之差?刚才我疗伤时隐约有感觉……此地,简直就是修炼圣地!比我们‘青莲剑宗’的剑冢秘境也不遑多让!”
他又看向林凡手中把玩的那个装着暗金色“剑煞本源”的玉瓶,眼神热切:“师兄,这剑煞本源……”
“怎么?还惦记着?”林凡瞥了他一眼,“这玩意儿煞气太重,直接吸收容易迷失心智,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得想办法提炼、净化,或者用于炼器。你若是需要淬炼剑意,等我在第四层给你开辟个‘剑气淬炼区’,用稀释后的剑煞气息辅助,比你在外面玩命安全有效得多。”
叶辰闻言,眼睛更亮了:“淬炼剑意?好好好!师兄安排便是!这地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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