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苏瑶的“论道”与“静心莲”

　　成功炼化匿影阵盘，修为也稳固在筑基中期，林凡心情愉悦，正琢磨着是去任务堂接个轻松活计试验新阵盘，还是继续窝在丹房里捣鼓他的“稳灵丹2.0”版本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滴玉，透过青竹园外围的层层阵法，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林凡师弟，可在？”

　　林凡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阵盘掉地上。这声音……是苏瑶！她怎么来了？！

　　【警报！最高风险目标‘苏瑶’接近！距离园门五十丈！速度：缓慢！意图：不明！】小稳的光球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疯狂闪烁。

　　林凡头皮一阵发麻。这位冰莲峰的仙子，直觉敏锐得可怕，是他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之一。他下意识就想启动阵盘彻底隐匿，装死不见。但转念一想，对方都找上门了，还精准地叫出了名字，躲是躲不掉的，反而显得心虚。

　　“稳住，稳住！”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脸上瞬间切换成那副人畜无害、略带“受宠若惊”的憨厚表情，同时以最快速度将丹房里那些看起来过于“先进”的实验器材和“稳灵丹”的半成品用隐匿阵法藏好，只留下几株最普通的宁神花和一本摊开的《基础灵草图谱》。

　　他小跑着打开园门，果然看见苏瑶一袭白衣，清冷如仙，静立门外。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美得不染尘埃，却也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苏、苏师姐！”林凡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惊讶”，“不知师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师姐恕罪！师姐快请进！” 他侧身让开，姿态放得极低。

　　苏瑶微微颔首，莲步轻移，走入园中。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药田，尤其在几株长势格外喜人的凝露草上停留了一瞬，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这林凡，种田倒是一把好手。

　　“听闻林师弟于灵植一道颇有心得，今日路过，特来叨扰，想与师弟交流一番炼丹养护灵草的经验。”苏瑶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交流？信你才有鬼！林凡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堆起“荣幸之至”的笑容：“师姐说笑了！师弟这点微末伎俩，在师姐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师姐有何垂询，师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运转《龟息诀》，将修为死死压制在刚入筑基中期的虚浮状态，灵力波动平和得近乎微弱。

　　两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苏瑶果然开始询问一些关于特定灵草习性、药性搭配的问题，问题看似寻常，却往往暗藏机锋，隐隐指向炼丹时药力平衡、火候掌控等深层次技巧，甚至偶尔会不着痕迹地提及心境对炼丹的影响。

　　林凡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充分发挥了自己“苟道宗师”的谨慎和“守财奴”的精明：

　　策略一：答非所问，避重就轻。 当苏瑶问及如何控制某种烈性灵草的药性时，林凡不直接回答控火技巧，反而大谈特谈自己是如何通过“记录每天光照、湿度、土壤酸碱度”等“笨办法”来“揣摩”灵草心情的，把科学种田说成了玄学感应，听得苏瑶秀眉微蹙。

　　策略二：哭穷卖惨，强调运气。 当苏瑶看似无意地问起他如何将废丹房那片“死地”打理得生机勃勃时，林凡立刻开始“诉苦”，说什么“可能是前任师兄打下了好底子”、“自己就是勤快了点，天天除草浇水”、“运气好，赶上风调雨顺”等等，绝口不提乙木灵珠和科学管理，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全靠老天爷赏饭吃的幸运儿。

　　策略三：装傻充愣，转移话题。 当苏瑶的问题稍微触及核心，比如问他对“幻阵中万幻不侵的心得”时，林凡立刻露出一脸“后怕”的表情，拍着胸口说：“哎呀师姐别提了！那可吓死我了！我当时就是怕得要死，闭着眼抱着头，心里默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估计是吓过头了，反而没事了？可能傻人有傻福吧！” 说完还赶紧把话题扯回灵草，“师姐您看这宁神花，长得这么水灵，要是能炼成安神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活脱脱一个胆小怕事又有点小算计的灵植夫形象。

　　整个“论道”过程，林凡将“苟”字诀发挥得淋漓尽致，看似有问必答，态度谦卑，实则滴水不漏，核心秘密捂得严严实实。苏瑶几次试探，都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被林凡用各种“朴实无华”、“运气论”、“怕死论”给挡了回来。

　　饶是苏瑶心性清冷，也被林凡这番“油盐不进”的做派弄得有些无奈。她能感觉到此子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份远超常人的“稳”和偶尔流露出的、对药性阵法基础理论异乎寻常扎实的理解，都显示其不凡。但偏偏林凡表现出来的性格、修为、经历都完美契合一个“运气好的普通弟子”形象，让她抓不到任何把柄。

　　就在苏瑶觉得此行恐怕难有收获，准备起身告辞时，她目光无意中扫过石桌一角林凡用来压书的一块淡青色、带着天然螺旋纹路的鹅卵石般的东西（其实是林凡试验“稳灵丹”废渣压制成的镇纸），随口说了一句：“师弟这镇石倒是别致，气息温润，有静心之效，倒是与‘静心莲’的莲子有几分相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静心莲？”林凡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一下。这可是好东西！《苟道长生札记》中提及，静心莲是炼制高阶“静心丹”、“破障丹”的主药，对于抵御心魔、平稳突破境界有奇效，正是他这种追求“稳健”突破的修士梦寐以求的宝物！而且这玩意儿通常生长在极险之地，有价无市！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和“羡慕”：“静心莲？师姐说的是那种传说中能让人心魔不侵的仙草吗？唉，那种宝贝，弟子也就听听罢了，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一株哦。” 语气酸溜溜的，像个羡慕别人家宝贝的穷小子。

　　苏瑶本是无心之言，见林凡这般反应，只当他见识浅薄，便淡淡解释道：“静心莲确非凡品。月前，我随师尊前往‘万药阁’参加丹会，曾听闻阁中一位长老提及，在北面‘云雾山脉’深处的‘寒潭幽谷’附近，似乎有静心莲即将成熟的迹象。不过那里接近山脉核心区域，有三阶妖兽‘冰鳞蟒’守护，危险重重，非金丹修士不可轻易涉足。”

　　说完，苏瑶便起身，飘然离去，留下一缕清冷的莲香。

　　林凡恭恭敬敬地送到门口，直到那抹白色身影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竟已惊出一层细汗。

　　【宿主，演技评分9.8分！成功蒙混过关！】小稳适时点赞。

　　“蒙混过关？差点露馅！”林凡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随即眼中爆发出精光，“不过……静心莲！云雾山脉寒潭幽谷！”

　　他立刻冲回修炼室，掏出小本本，飞快地记下：“重要情报：静心莲（疑似成熟期），地点：云雾山脉核心区，寒潭幽谷。风险：极高（三阶妖兽冰鳞蟒守护，等同金丹初期）。备注：来源苏瑶（可靠性高），需进一步核实，谨慎评估！”

　　写完，他看着本子上的字，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那种守财奴看到金山般的、混合着极度渴望和肉疼的复杂表情。

　　“静心莲啊……好东西啊……能炼静心丹，以后突破金丹都不怕心魔了……但是云雾山脉核心区……三阶妖兽……这风险也太高了点吧？”他嘀嘀咕咕，在“想去”和“怕死”之间反复横跳。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小稳，立刻全面搜集云雾山脉和冰鳞蟒的所有信息！计算一下，如果我准备充分，比如搞几十张高阶遁地符，再布下七八个连环陷阱，生还概率有多少？”

　　【正在计算……根据现有数据库，宿主若前往，生还概率预估为：0.37%……宿主，本系统建议您直接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小稳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

　　“0.37%？！”林凡脸一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还是算了！小命要紧！不过……这消息或许可以卖给丹霞峰那些有钱的炼丹师？或者……等哪天我结丹了再去看看？”

　　他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乱转，开始盘算怎么才能从这条危险的信息里，安全地榨取一点“剩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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