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红与“封口费”—— 稳健的财富分配学

　　历经艰险，有惊无险地逃出黑风山脉范围，确认那头恐怖的通灵魔猿没有追来后，林凡和王富贵才真正松了口气。两人找了个荒僻的山洞调息了数日，直到林凡的内伤稳定下来，才继续踏上归程。

　　一路上，王富贵对林凡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是带着点功利心的合作，现在则是近乎盲目的崇拜和敬畏。他亲眼见证了林凡如何从金丹期妖兽口中夺食，那份算计、果决和最后“留丹致歉”的神来之笔，彻底颠覆了他对“稳健”二字的认知。这哪是苟？这分明是胆大心细、智勇双全的典范！

　　数日后，青云宗的山门遥遥在望。两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回到宗门，交接完护送任务，领取了宗门贡献点。接下来，便是此次天工城之行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战利品分配。

　　在林凡那间被层层阵法包裹、绝对安全的青竹园地下密室里，气氛略显凝重。林凡手一挥，将此次出行除了九窍灵桃和那堆“废料”空冥石之外的所有收获，都摆了出来：任务报酬的灵石、林凡自己炼制的丹药符箓卖掉后赚的差价、从天工城采购的一些零碎材料、以及……那枚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蕴灵石。

　　灵石堆成了一个小堆，亮晶晶的，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各种材料也价值不菲。

　　王富贵看着眼前这堆东西，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眼中满是期待，但更多的是忐忑。按照修真界的惯例，这种团队行动，通常是带队师兄拿大头，他这种“跟班”能分到两三成就不错了。虽然这次林凡承诺过“不会亏待他”，但具体多少，他心里没底。

　　林凡没有立刻分配，而是先泡了一壶宁神茶，给王富贵倒了一杯，自己则慢悠悠地品着，似乎在组织语言。王富贵紧张地握着茶杯，手心都有些出汗。

　　“王师弟，”林凡放下茶杯，脸上露出“憨厚”而“诚恳”的笑容，“这次天工城之行，可谓一波三折，险死还生。你能始终信任师兄，配合行动，功不可没！尤其是最后面对那通灵魔猿时，你能稳住阵脚，在外围接应，起到了关键作用！”

　　王富贵连忙摆手：“师兄过奖了！都是师兄运筹帷幄，小弟只是听从吩咐，没帮上什么大忙，还差点拖了后腿……” 这话倒是真心，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

　　“诶！王师弟不必妄自菲薄！”林凡脸色一板，故作不悦，“我林凡做人，向来公道！有功必赏，有过……咳咳，我们这次合作愉快，没有过！所以，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说着，他大手一挥，开始分配：

　　“这次任务，宗门报酬总计是两千下品灵石。按照贡献，我拿四成，你拿六成，这是一千二百块灵石。” 林凡点出一千二百块亮晶晶的灵石，推到他面前。

　　“此外，我炼制的那些丹药符箓，卖了一千五百灵石，成本约五百，净赚一千。这部分，你提供了不少销售渠道和信息，功劳不小，分你三成，三百灵石。”

　　“还有这些零碎材料，价值大概八百灵石，你我各半，你拿四百。”

　　“最后，”林凡拿起那块土黄色的蕴灵石，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肉疼”但又“坚决”的表情，“这块蕴灵石，是我此行主要目标，对我阵法修行至关重要，就不便分给师弟了。不过，其价值远超其他收获总和。这样，我再额外补给你……五百灵石，作为补偿和对你此次卓越表现的额外奖励！”

　　林凡飞快地计算着，又点出三百加四百加五百，总共一千二百块灵石，连同之前的一千二百任务报酬，一共两千四百块下品灵石，堆到了王富贵面前，几乎成了一个小山包！而剩下的灵石和材料，林凡自己只拿了不到一千灵石和那些零碎材料的一半。

　　王富贵看着眼前这座灵石小山，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两千四百块下品灵石！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甚至比他自己预估的“理想分配”还要多出近一倍！按照常规，他能分到一千灵石就顶天了！

　　“林……林师兄！这……这太多了！使不得！绝对使不得！”王富贵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连摆手，脸都涨红了，“师兄你出力最多，冒险最大，还受了伤，理应拿大头！我……我怎么能拿这么多！这不行！这不合规矩！”

　　他感觉这灵石拿着烫手！林师兄这哪里是分红？这简直是散财啊！

　　林凡却一把按住王富贵的手，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王师弟！你再推辞，就是看不起师兄我了！我说过，不会亏待你！这笔灵石，是你应得的！没有你的消息渠道和在外接应，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林凡的规矩就是：跟着我干，有肉一起吃，有灵石一起赚！风险我担得多，但利益，也绝不会让兄弟吃亏！收下！这是你应得的！再推辞，我可就真生气了！”

　　他表情严肃，眼神“真挚”，仿佛王富贵不收下就是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们之间的“战友情谊”。

　　王富贵看着林凡那“诚恳”得近乎“固执”的眼神，又看了看眼前白花花的灵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动。他走南闯北，见过太多勾心斗角、为了一点利益就能翻脸无情的修士，何曾见过像林师兄这样“仗义疏财”、“如此看重情义”的人？这一刻，他感觉林凡的形象无比高大，光芒万丈！

　　“师兄！”王富贵声音哽咽，重重抱拳，眼圈都红了，“师兄如此待我，我王富贵……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师兄的！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这誓言发自肺腑，此刻就算林凡让他去闯刀山火海，他估计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林凡心中暗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灵石买忠诚和封口，性价比超高！】 但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王富贵的肩膀：“言重了言重了！你我兄弟，不说这些！以后互相扶持，共同进步！”

　　分赃……啊不，是分红完毕，气氛融洽。但林凡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严肃起来。他挥手布下一个更强的隔音结界，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进入了下一个环节——“封口费”。

　　“王师弟，收益分完了，兄弟归兄弟，但有些事，关乎你我身家性命，不得不郑重交代。”林凡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富贵。

　　王富贵心中一凛，也坐直身体：“师兄请讲！富贵明白！”

　　林凡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关于这次行程，尤其是……最后在黑风山脉，我们从那位‘猿兄’手中‘借’走灵桃的事……以及我拍下蕴灵石时使用的一些……小技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王富贵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甚至发起毒誓：“师兄放心！我王富贵对天发誓，此事若从我口中泄露半个字，就叫我天打雷劈，心魔缠身，做生意永远赔得底朝天！” 这对视财如命的他来说，可谓最毒的誓言了。

　　林凡满意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手腕一翻，掌心中出现了两个小巧的玉瓶，瓶身贴着红色的、画着诡异符文的纸张，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神宁静却又隐隐感到约束的气息。他将其中一瓶推到王富贵面前。

　　“师弟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但此事关系重大，那头魔猿毕竟是金丹期大妖，若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光靠誓言，还不够稳妥。”林凡语气凝重，“此乃我百草峰秘制‘守心护神丹’，服下之后，并不会损伤记忆，但会在你神魂中设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禁制。此后，每当你心生向他人透露此事细节的念头时，便会心绪不宁，警兆自生，从而提醒你谨言慎行，保守秘密。乃是我稳健流核心弟子方能获赐的保命秘药，专为应对此种情况。”

　　王富贵看着那瓶丹药，嘴角微微抽搐。还有这种丹药？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林师兄这谨慎得……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但他看着林凡那严肃认真、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想到林凡一路展现的神奇手段和刚才的“慷慨”，咬了咬牙，接过玉瓶。瓶中是一粒龙眼大小、色泽乳白、散发着淡淡宁神香气的丹药，看起来倒不像毒药。

　　“师兄先请！”王富贵还是留了个心眼。

　　林凡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拔开另一个玉瓶的塞子，倒出那粒一模一样的丹药，仰头吞下，还咂了咂嘴，点评道：“嗯，味道甘甜，加了点蜂蜜和宁神花，口感不错。”

　　见林凡如此坦然，王富贵也不再犹豫，拔开瓶塞，将丹药吞下。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弥漫四肢百骸，神魂确实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宁静，并无任何不适，反而觉得精神焕发。

　　“感觉如何？”林凡问道。

　　“感觉……头脑特别清醒，心神宁静。”王富贵老实回答，心里那点疑虑也消散了大半。

　　“那就好。”林凡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又拍了拍王富贵的肩膀，“这下我就彻底放心了！王师弟，以后咱们就是共同经历过生死、共享过秘密的自家兄弟了！在宗门内，互相照应！”

　　“一定一定！全凭师兄吩咐！”王富贵连忙表态，心中感慨万千，觉得林凡师兄真是面冷心热，做事周全，跟着这样的老大，虽然刺激了点，但真有安全感！

　　他哪里知道，那所谓的“守心护神丹”，其实就是林凡用最普通的宁神花加蜂蜜和一点点面粉搓成的丸子，屁用没有，纯属心理暗示加忽悠。林凡要的，就是这个“仪式感”和“心理约束力”，以及让王富贵感受到“被重视”、“被纳入核心圈子”的归属感。恩威并施，分红加“封口”，林凡成功地将王富贵这根“墙头草”，牢牢地绑上了自己的“稳健战车”，多了一个消息灵通、有一定商业能力、且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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