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镜像世界的裂缝

　　徐天从量子洪流中坠落时，耳畔响起五年前妹妹失踪那天的暴雨声。当他砸穿《灵界》登录大厅的穹顶，发现地面铺满自己的通缉令——每张悬赏令的肖像都在变化，从青涩的快递员到浑身数据裂痕的战士。

　　欢迎回到新手村。机械音在废墟中回荡，坍塌的城主雕像竟用林三笑的脸庞微笑，第9527次轮回开始。

　　朱大福的爪子突然刺破空间，拽着徐天滚进隐蔽的副本入口。暗巷里，年轻版的徐天正在给量子电动车充电，车筐里塞着昏迷的老妇：这大姐的衰老速度不对劲，每分钟掉一根金线！

　　徐天触碰老妇额头的刹那，记忆脉冲将他拖入闪回——在某个未被篡改的时间线，徐小芸戴着管理员颈环，正往他婴儿襁褓里塞入刻着饕餮纹的奶瓶。

　　哥，该醒了。现实中的老妇突然睁眼，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星图，往生路44号地下九层，藏着所有轮回的锚点。

　　三人组闯进电梯时，楼层按钮突然增殖成无限符号。朱大福用尾巴卡住电梯门，伤口渗出的代码把金属腐蚀出卦象：草！这破电梯在往平行宇宙钻！

　　当电梯停靠在负九层，映入眼帘的是由快递单砌成的蜂巢监狱。每个六边形囚室里都关着个徐天，他们胸口的齿轮标记锈迹斑斑，正用血在玻璃上书写相同的警告：【别相信朱大福】。

　　这他妈是......年轻徐天倒退半步，撞翻堆成小山的记忆罐头。某个滚落的罐头自动播放影像：穿恐龙睡衣的朱大福正将匕首刺入某个徐天的心脏。

　　老妇突然暴起，数据锁链缠住朱大福的脖颈：终于露出马脚了！她的白发褪去，露出徐小芸年轻的面容，你体内藏着林三笑的杀毒程序！

　　放屁！朱大福的瞳孔分裂成数据漩涡，徐哥！看罐头编号！

　　徐天踢开脚边的记忆罐头，生产日期显示2045年8月17日——正是今天。当他砸碎玻璃囚室救出某个自己时，那具残躯突然化作代码流涌入他体内。

　　【检测到记忆碎片：轮回次数 1】

　　【天赋神偷之手进阶：可窃取时空坐标】

　　整座蜂巢开始震颤。林三笑的声音从广播里渗出：你以为的救援，不过是回收程序。所有囚室突然爆开，数千个徐天的克隆体如丧尸涌来。

　　朱大福撕开腹部皮肤，掏出数据核心塞给徐天，用这个黑进通风系统！

　　年轻徐天背起虚弱的徐小芸，看着中年自己将数据核心插入控制台。当通风管道喷出量子迷雾时，迷雾中竟浮现出《灵界》游戏界面——此刻的城主府里，玩家们正把快递任务当成日常活动，没人察觉NPC眼里的数据幽光。

　　等等！徐天突然拽住要钻管道的年轻自己，看玩家列表！

　　在线的十亿玩家中，七成ID显示着相同后缀：【.reborn】。某个正在送快递的玩家突然抽搐倒地，皮肤浮现出和林三笑相同的条形码。

　　他们在用游戏同化现实......徐小芸咳出金色数据，每个完成任务的玩家，都会成为往生快递的载体......

　　逃生通道尽头突然亮起刺目白光。当众人冲出地表时，骇然发现整座城市被装进透明快递箱，箱外悬浮着数百艘星舰。身穿韵风工装的徐天克隆体们正在给箱体贴防撞膜，而签收人地址显示着：【猎户座悬臂-文明回收站】。

　　这次玩大了。朱大福瘫坐在地，伤口涌出的代码开始结晶化，徐哥，还记得怎么打差评吗？

　　徐天握紧盗天机手套，发现手背浮现出妹妹失踪前画的卡通手表。当他触碰表盘，所有轮回的记忆如洪水决堤——包括那个被刻意隐藏的真相：第一个觉醒的从来不是他，而是五年前被做成主脑核心的徐小芸。

　　启动B计划。他转身对年轻自己说，你去送份特殊的快递。

　　当年轻徐天骑着电动车冲进星舰群时，车筐里的老妇突然恢复青春。徐小芸撕开皮肤，露出体内流转的宇宙星图：哥，这次我们偷走整个快递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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