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医馆斗法，美人暗许

　　青竹医馆”的声名日益鼎盛，不仅挤兑了县城其他医馆的生意，更让几家老牌药铺心生嫉妒。这日清晨，医馆刚开门，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三位身着锦袍的老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城西“同德堂”的馆主柳仲文——此人自诩县城第一神医，擅长内科杂症，却因几次被患者拿来与方晨比较而心怀不满。

　　“方晨小儿，听闻你医术通神，今日我等特来讨教！”柳仲文双手背在身后，眼神轻蔑地扫过诊堂，“若是你输了，便乖乖关掉医馆，滚出县城！”

　　候诊的患者们见状纷纷退让，春桃挡在方晨身前，脸色发白却依旧坚定：“你们怎能如此无礼！方晨小哥治病救人，从未招惹过谁！” 方晨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缓步上前，面色平静：“柳馆主若是想交流医术，我欢迎之至；但若是来踢馆滋事，恕我不奉陪。”

　　“哼，口舌之争无用，真本事得靠患者说话！”柳仲文拍了拍手，身后随从抬着一副担架进来，上面躺着一位面色青灰、呼吸微弱的男子，“此人是城外猎户，被‘玄冰兽’所伤，毒素侵入五脏，城中名医束手无策。你若能救他，我等便服你；若救不了，便按约定滚蛋！”

　　方晨上前查看，只见猎户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伤口周围结着黑紫色的冰痂，寒气顺着伤口蔓延，肌肤摸起来冰凉刺骨，脉象沉迟无力——玄冰兽的毒素阴寒至极，能冻结经脉、耗损阳气，比毒魇兽的阴寒更甚，普通温热草药根本难以奏效。

　　柳仲文身旁的“回春堂”馆主孙默冷笑：“玄冰兽毒素乃至阴之毒，需用至阳之药辅以烈火灸疗，你这毛头小子怕是连见都没见过！” 另一位“百草堂”馆主赵成补充道：“我等已用了附子、干姜等至阳草药，又施了灸疗，却依旧压制不住寒气，你若能有办法，我等甘拜下风。”

　　方晨心中已有定论，转头对春桃吩咐：“取我特制的‘阳火丹’、三寸粗针、千年艾绒、陶锅，再将药圃里的‘烈火藤’根茎挖来，越快越好！” 春桃应声跑去，柳仲文三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烈火藤是县城常见的藤蔓，从未听闻能解玄冰兽之毒。

　　片刻后，春桃将东西备好。方晨先取出阳火丹，这是他用阳火草、雪莲子、赤阳花等至阳草药炼制，外面裹着一层蜂蜜蜡衣，能延缓药性释放。他撬开猎户牙关，将丹药送入，又喂下少量温水：“阳火丹能温通经脉、驱散阴寒，蜡衣融化后药性会缓慢渗透。”

　　接着，他点燃千年艾绒，手持艾条在猎户伤口周围的穴位熏烤，艾绒的温热之气与阳火丹的药性相互配合，渐渐融化了伤口上的黑紫色冰痂。方晨趁机用烈酒冲洗伤口，清除残留的坏死组织，随后将捣碎的烈火藤根茎敷在伤口上——烈火藤看似普通，实则性烈如火，汁液接触皮肤会产生灼热感，正是玄冰兽阴寒毒素的克星。

　　“光靠外用草药不够，需用针法激发阳气！”方晨手持粗针，指尖翻飞，快速刺入猎户胸口膻中、气海、关元等穴位，又在四肢的曲池、足三里、涌泉穴施针，采用“烧山火”针法——这是中医针法中的至阳之法，通过提插捻转激发穴位阳气，引导药性循经脉扩散。

　　银针震颤间，猎户的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呼出白色的寒气，面色的青灰渐渐褪去，肌肤也恢复了些许温度。柳仲文三人脸色微变，孙默不服气地说：“不过是暂时压制寒气，若不能彻底清除毒素，依旧是徒劳！”

　　方晨不慌不忙，取来陶锅，放入烈火藤、阳火草、干姜、高良姜各三两，又加入少量“阳起石”粉末，倒入清水大火煮沸后转文火慢熬：“这‘驱寒解毒汤’需趁热服用，每半个时辰一碗，连服三碗。” 春桃手脚麻利地将药汁过滤出来，方晨亲自给猎户喂下，药汁入喉，猎户的呼吸渐渐平稳，胸口的伤口也停止了冒寒气。

　　一个时辰后，猎户缓缓睁开眼睛，虽依旧虚弱，却已能说话：“谢……谢谢神医……” 方晨诊脉后点头：“毒素已清除大半，后续再服三日汤药固本即可。”

　　柳仲文三人脸色铁青，却依旧不肯认输。柳仲文又让人带上来一位患了“缠腰龙”的妇人，腰部布满了成簇的疱疹，红肿疼痛，哭闹不止：“此乃带状疱疹，我等用了清热解毒的汤药和外用药膏，却依旧不见好转，你若能一日内缓解她的疼痛，我等便认输！”

　　方晨查看后，知道这是病毒感染引发的疱疹，疼痛剧烈且易留后遗症。他对春桃说：“取银针（一寸细针）、雄黄粉、冰片、香油，还有我泡的‘龙胆草酒’。” 他先将雄黄粉和冰片混合，加入香油调成糊状，均匀涂抹在疱疹上：“雄黄解毒，冰片止痛，香油滋润肌肤，可缓解灼烧感。”

　　随后，他用龙胆草酒消毒银针，在妇人腰部疱疹周围的穴位采用“围刺法”，又在合谷、曲池、太冲穴施针，留针一刻钟。期间，他不断捻转银针，调节针感。一刻钟后起针，妇人原本痛苦的表情渐渐舒缓：“不……不怎么疼了！” 众人见状，无不惊叹，柳仲文三人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柳馆主，孙馆主，赵馆主，还要继续吗？”方晨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实力。三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柳仲文拱手道：“方先生医术高超，我等甘拜下风！” 说罢，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馆，候诊的患者们爆发出阵阵掌声。

　　春桃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方晨小哥，你真厉害！” 方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运气好，刚好知道这些毒素的解法。”

　　正在这时，诊堂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只见一位身着粉色罗裙、容貌娇美的少女，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城主赵宏远。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眉眼灵动，肌肤莹白，正是城主的独女赵嫣然。

　　“爹，这位就是你说的方神医吧？果然一表人才！”赵嫣然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方晨，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原来，她听闻医馆有人踢馆，特意拉着父亲赶来凑热闹，却被方晨诊病时的专注、斗法时的从容深深吸引，一颗芳心悄然暗许。

　　赵宏远笑着点头：“嫣然，快见过方先生。” 赵嫣然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娇俏：“方先生，方才你的医术真是太厉害了！嫣然佩服不已。”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方晨身上，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带着少女的羞涩与爱慕。

　　方晨拱手回应：“郡主过奖了，只是分内之事。” 他并未察觉赵嫣然的心意，只当是城主千金的客套。

　　赵嫣然却不肯罢休，拉着春桃的手，语气亲昵：“方夫人，方先生医术这么好，往后我若有不舒服，可要常来麻烦你们了。” 春桃笑着点头：“郡主客气了，随时欢迎。” 赵嫣然趁机留在诊堂，一会儿问东问西，一会儿看方晨施针，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身影，眼底的情意越来越浓。

　　赵宏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深知女儿的性子，向来眼高于顶，如今却对方晨如此上心，想来是真的动了心。他看向方晨，心中暗忖：方晨医术高明、品性端正，若能成为城主府的女婿，倒是一段良缘。

　　傍晚时分，赵嫣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方先生，明日我再来拜访你，想向你请教一些养生之道！” 方晨点头应允，并未多想。

　　春桃看着赵嫣然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是笑着对她说：“郡主倒是个热情的人。” 方晨并未察觉她的异样，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城主千金心地善良，也是好事。”

　　夜色渐浓，医馆的灯光依旧明亮。方晨不知道，一场因他而起的情愫纠葛，已悄然拉开序幕。而赵嫣然回到城主府后，立刻让人打听方晨的喜好，心中盘算着下次见面的借口，脸上满是少女怀春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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