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沪东碎尸案11

　　沈辞立刻让人去调查“疤脸强”的下落。根据孙大海提供的线索，疤脸强本名叫张强，因为打架斗殴坐过牢，十年前确实在沪东一带活动，周桂兰失踪后，就销声匿迹了。

　　“我不知道……当年事成之后，他就离开沪东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孙大海说，“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掩盖，没想到十年后还是被你们查出来了……”

　　沈辞立刻带着谢云，赶往沪南的家具厂。陈建国是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看到沈辞和谢云，他显得有些激动：“桂兰……她真的不在了吗？”

　　与此同时，负责寻找周桂兰表哥的队员也有了消息：“沈队，找到了！周桂兰的表哥叫陈建国，现在在沪南的一家家具厂做木匠。我们已经联系上他了，他说愿意配合我们调查。”

　　“十年前……”陈建国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在外地出差，给一家酒楼做家具，有酒楼老板和工友可以作证。我是后来才知道桂兰失踪的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是的，我们已经确认了，她是被人杀害的。”沈辞说，“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十年前周桂兰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陈建国点了点头：“知道，她跟我提过一句，说孙大海在厂里做了不干净的事，她要揭发他。我劝她不要冲动，孙大海那个人不好惹，但她性子倔，说一定要讨个公道。没想到……没想到她会因此丢了性命。”

　　“你知道周桂兰发现了一个秘密吗？关于孙大海的。”谢云问道。

　　陈建国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认识一个叫张强，外号疤脸强的人吗？”沈辞问。

　　回到分局，负责排查疤脸强的队员传来了坏消息：“沈队，我们查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疤脸强的下落。有人说他当年去了外地，也有人说他因为欠了赌债，被人杀了，具体情况不清楚。”

　　沈辞和谢云又问了陈建国一些问题，确认他当年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和疤脸强没有任何关系，排除了他的嫌疑。

　　就在这时，技术科的人跑了过来：“沈队，谢医生，我们在周桂兰的骨骼上，除了钝器敲击的痕迹，还发现了一些特殊的金属残留，经过化验，是一种很少见的黄铜，这种黄铜一般用在老式的木匠工具上，比如凿子、刨子之类的。”

　　“找不到疤脸强，这案子就不算彻底破了。”沈辞皱起眉头，“继续查！扩大排查范围，联系周边省市的公安部门，一定要找到他！”

　　“难道是陈建国撒谎了？他其实认识疤脸强，甚至和疤脸强是同伙？”谢云猜测道。

　　“木匠工具？”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都很惊讶，“陈建国就是木匠！”

　　两人再次赶到家具厂，陈建国看到他们又回来了，显得有些紧张：“公安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沈辞立刻决定：“再去会会陈建国！这次一定要问出真相！”

　　陈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不……不是我……我没有杀桂兰……”

　　“陈建国，你撒谎！”沈辞把技术科的化验报告放在他面前，“我们在周桂兰的骨骼上，发现了老式木匠工具上的黄铜残留！你是木匠，不可能不知道这种黄铜！你当年到底有没有见过周桂兰？是不是你和疤脸强一起杀了她？”

　　陈建国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真相：“十年前，我确实在上海，没有出差。我去找过桂兰，想劝她不要揭发孙大海，孙大海那个人心狠手辣，我怕她出事。但桂兰不听，我们吵了一架，我气冲冲地走了。后来我就听说她失踪了，我很害怕，怕警察怀疑我，就谎称自己在外地出差。”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十年前你到底在哪里？”沈辞追问。

　　“我不知道……”陈建国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用木匠工具伤害过桂兰。不过……”他顿了顿，“我记得，当年我去找桂兰的时候，在她家门口看到过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的木匠凿子，脸上有一道疤。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桂兰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那骨骼上的黄铜残留怎么解释？”

　　陈建国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脸上的疤很明显，和你说的一样。”

　　“脸上有疤的男人？拿着木匠凿子？”沈辞眼睛一亮，“那个男人是不是叫张强，外号疤脸强？”

　　虽然疤脸强还没有找到，但孙大海已经认罪，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已经落网。沈辞立刻安排人，在全国范围内发布协查通报，寻找疤脸强的下落。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当年，孙大海买通疤脸强杀害周桂兰，疤脸强正好有一把老式的木匠凿子，就用它作为凶器，杀害了周桂兰，所以骨骼上才会留下黄铜残留。而陈建国当年在周桂兰家门口看到的，正是准备行凶的疤脸强。

　　沈辞和谢云终于松了口气。疤脸强被押回上海后，对杀害周桂兰的罪行供认不讳。他交代，当年是孙大海给了他五百块钱，让他杀了周桂兰，他趁着周桂兰下班回家的时候，用木匠凿子从背后袭击了她，然后把她的尸体埋在了沪东郊外的山脚下。

　　几天后，外地公安部门传来消息：“沈队，找到了！疤脸强在河北的一个小县城里，化名‘李强’，开了一家小饭馆。我们已经把他控制住了，准备押回上海。”

　　案件审理结束后，沈辞和谢云再次来到沪东郊外的山脚下，这里已经长满了青草。沈辞看着远方，轻声说：“迟到了十年的正义，终究还是来了。”

　　十年旧案，终于真相大白。孙大海和疤脸强因故意杀人罪、孙大海还涉嫌贪污公款罪，被依法逮捕。周桂兰的父母得知真相后，老泪纵横，终于为女儿讨回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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