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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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灯光惨白。“园丁”——真名邱志业,五十二岁,表面身份是某园林绿化公司的退休技术顾问——坐在铁椅上,双手被铐在桌面。他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陆涛和老张坐在他对面。没有立即发问,陆涛只是将那张从鞋跟里找到的半透明薄膜,轻轻推到他面前。薄膜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虹彩。
“这是什么?”陆涛问,声音平稳。
邱志业眼皮抬了抬,扫了一眼薄膜,又垂下。“不知道。”
“在你们打算沉江的‘幽灵船’上,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陆涛身体微微前倾,“你知道,我们有办法弄清它是什么。但你说出来,和我们在报告上写‘嫌疑人主动交代’,性质不一样。”
邱志业嘴角扯动一下,没说话。
老张将一台平板电脑推到邱志业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几张照片:废弃泵站的竖井、地下手术室、烂尾区塌陷的地表、老码头机房内壁的暗红图案、以及“河道工”在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的样子。最后一张,是法医提供的、在旧书店后院地下室发现的那具无名男尸的正面照,脸色青紫,死状痛苦。
“这些人,有的死了,有的生不如死。”老张的声音很硬,“因为你们那个所谓的‘计划’。邱志业,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搞技术的。你看看这些,晚上睡得着吗?”
邱志业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目光在那张无名男尸照片上停留了稍长的时间。但他依然沉默。
陆涛观察着他的微表情。恐惧?愧疚?不,更像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以及某种固执的、近乎信仰的坚持。
“你鞋跟里的这东西,是一种新型的信息存储介质吧?”陆涛换了个方向,“不是纸,不是芯片。我们的人初步判断,是某种高分子材料上做激光微刻。技术很前沿,但原理不复杂。刻的是什么?地图?名单?还是……某种钥匙?”
邱志业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你们已经拿到了‘根’,还问这些做什么?”
“因为‘根’只是货物。我们想知道,谁要这个货?用它来做什么?下一站送到哪里?”陆涛盯着他的眼睛,“你们在‘冬眠’。但冬眠不是结束,是为了下次苏醒。谁在指挥你们?‘主人’是谁?”
听到“主人”二字,邱志业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但迅速恢复死寂。“我只是个园丁。按照图纸修剪枝叶,搬运肥料。不知道主人是谁,也不知道花园的全貌。”
“图纸在哪?肥料从哪来?修剪下的枝叶运到哪里?”陆涛追问,“你经手的不止‘γ花园’和‘δ温室’吧?‘ψ根系’又是什么?你们这次运的‘根’,是成品,还是半成品?”
一连串问题,都基于已掌握的信息和隐喻。邱志业再次闭口不言,但这次,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陆涛知道,不能再强攻。邱志业这种年纪和技术背景的人,心智坚定,且有某种信念支撑(无论这信念多么扭曲)。他需要时间消化压力,也需要更具体的刺激。
“带他下去。单独关押,全程监控,饮食严格检查。”陆涛对老张说。
邱志业被带走后,陆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审讯不会这么快有结果,但他们还有其他线索。
技术分析室,灯火通明。
夏青博士已经搭建起一个临时的、具备基础防护和分析能力的工作台。那个合金箱子被放置在一个透明隔离罩内,通过机械臂进行操作。沈翊、周明都在场,还有其他几位从省厅和部里调来的技术专家。
“箱子外壳是钛合金和某种复合陶瓷,强度高,抗干扰,隔热性能极佳。”一位材料专家指着扫描图像说,“锁具是三重加密:数字密码、指纹、以及……一种动态虹膜识别,需要活体检测,且每次验证后密码会更新。强行破坏锁具或箱体,会触发内部的自毁机制——不是爆炸,而是高温焚毁和强酸腐蚀,确保内容物彻底销毁。”
“能无损打开吗?”陆涛问。
“正在尝试模拟和破解动态密码算法,但需要时间,而且风险很高。”周明回答,“不过,我们通过高精度X射线断层扫描和微米级超声探测,已经大致了解了内部结构。”
屏幕上显示出箱体的三维透视图像。内部被精密分隔成几个区域:一个恒温恒湿的独立小舱,里面放置着一个鸡蛋大小、被多重柔性材料包裹的物体,正是辐射信号源;几个独立的数据存储单元(已自毁);一套微型环境监控和自毁装置;以及为整个系统供能的、高密度的锂电池组。
“那个核心物体,就是‘根’。”夏青放大图像,“包裹材料是特制的生物相容性凝胶和电磁屏蔽层。内部……根据扫描密度和结构分析,是一个高度集成的、由Type-X晶体为核心,周围环绕着多层微电路和疑似生物组织基质的复杂装置。其结构复杂度,远超我们之前获得的‘ψ原型体’。这很可能是一个更成熟、功能更完整的版本。”
“功能?还是意识同步和场域支配?”沈翊问。
“扫描无法判断具体功能。但它的能量特征非常稳定,且与老码头‘γ节点’以及烂尾区‘δ节点’的能量残留,存在明确的谐波关联。它可能是一个‘主控节点’或‘强化器’。”夏青推测。
“那个‘车票’呢?”陆涛看向沈翊。
沈翊调出薄膜的高分辨率显微图像。上面密布着比头发丝还细上百倍的点和线,构成一幅极其复杂的抽象图案。“我们请了密码学和微雕专家协助分析。这些点和线,部分符合已知的某种神经突触连接图谱的编码规则,但大部分是未知的。它不像地图,更像是一种……‘接线图’或者‘配置方案’。专家猜测,它可能是用来告诉某个设备,如何与另一个或多个设备,建立特定模式的神经信号或能量场连接。”
“也就是说,有了‘根’(硬件),还需要这张‘车票’(配置图),才能让它正常工作,接入某个更大的网络?”陆涛总结。
“非常可能。”沈翊点头,“而且,这张‘车票’是未完成的,或者说是动态的。它指向的不是一个固定地址,而是一系列可能的状态或条件。这可能是为了防止被截获后反向追踪。”
陆涛思考着。硬件(根)和配置图(车票)都被截获了,但数据被毁,关键人物不开口。敌人下一步会怎么办?他们会认为这次运输彻底失败,还是会有备用方案?
“邱志业说,他只是个‘园丁’。”陆涛缓缓说道,“如果他这个级别的人,只负责运输和局部维护,那么设计‘图纸’、调配‘肥料’、决定‘修剪’哪些‘枝叶’的人,又在哪里?‘主人’可能在国内,也可能在国外。但一定有一个更直接的、负责本地网络整体协调的‘总园艺师’。”
他看向周明:“网络渗透那边有什么进展?‘棱镜’在遭遇打击后,内部通讯模式有没有变化?”
周明调出一组数据图表:“有显着变化。之前活跃的多个加密通信通道已经静默。但我们在深度流量分析中发现,一些看似正常的商业VPN流量、甚至是一些主流社交平台上的隐秘群组,出现了新的、极其隐晦的暗语交流。内容看起来像普通的行业讨论或兴趣爱好分享,但用词和发帖时间规律,与我们之前监控到的‘棱镜’模式有吻合。他们可能转入了更深的、利用公共互联网和日常应用做掩护的通信方式。”
“能锁定具体账号或人员吗?”
“很难。这些账号都是近期注册,身份虚假,且通过多重代理访问。但我们正在尝试通过行为模式分析和交叉关联,寻找现实中的对应点。”周明回答。
这时,老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陆队,那个死在旧书店地下室的尸源确认了。”
“哦?是谁?”
“谢宝华,四十五岁,本市人,无固定职业,早年因盗窃和非法倒卖文物进去过。出狱后一直游手好闲,但经济状况时好时坏。社会关系复杂,三教九流都认识一些。”老张将报告递给陆涛,“据一个和他熟悉的线人说,谢宝华最近半年似乎‘阔绰’了不少,吹嘘自己接了些‘技术活’,但具体内容不肯说。死前一周,他曾向这个线人打听过‘老码头废弃栈桥晚上安不安全’、‘有没有认识跑水路的黑船’。”
一个底层边缘人,被卷入了这个高科技犯罪网络,最终成了被灭口的信使。
“谁杀的他?为什么选他送信?”沈翊问。
“可能是‘棱镜’灭口,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得太多,被灭口并利用尸体传递假消息或警告。但纸条上的信息是真的。”陆涛分析道,“杀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园丁’邱志业,或者他手下的人。选择谢宝华,是因为他这种人容易控制,死了也不引人注目,而且他打听过水路,符合‘摆渡’的隐喻。”
线索似乎又绕回了邱志业身上。
“技术组对纸条本身有进一步发现吗?”陆涛问。
夏青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那张纸条:“纸张是最普通的便签纸,随处可买。但我们在紫外线灯下,发现纸张背面有极淡的、用特殊荧光剂写下的几个数字和字母:‘L7-3-A’。非常模糊,可能是书写时无意中透过去,或者是双重信息。”
L7-3-A?像是某种编号或坐标。
“查一下,这个编号可能对应什么?仓库货架?图书馆藏书?还是地图网格?”陆涛立刻道。
周明已经在电脑上检索:“本市使用‘L’开头加数字编号的公开系统很多,图书馆、停车场、商场店铺……但结合‘3-A’,可能性缩小。等等……市立图书馆的老馆区,藏书使用‘楼层-区域-书架’编号,其中‘L’代表‘文献特藏区’,位于地下三层。‘L7-3-A’很可能是指地下三层,第七排,第三列,A架。”
图书馆?特藏文献?
“马上联系图书馆,我们需要查看那个位置。”陆涛起身,“老张,安排人继续审邱志业,重点问谢宝华和图书馆编号。沈翊,夏博士,你们继续研究‘根’和‘车票’。周明,盯紧网络动向。我去图书馆。”
深夜的市立图书馆老馆,早已闭馆。在出示证件和协调后,陆涛和两名技术员在图书馆管理员陪同下,进入了位于地下三层、恒温恒湿的文献特藏区。
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防虫剂的味道。灯光昏暗,一排排高大的金属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
他们按照编号,找到了L7排,3列,A架。
这是一个存放本地历史档案和旧报刊合订本的区域。A架从上到下共六层。他们逐层检查,用手电仔细照射每一本书的书脊、缝隙和顶部。
在第四层,一本厚重的、封面是深蓝色布面的《本市航运志(1950-1980)》旁边,陆涛发现了一个极薄的、用透明胶带粘在书架背板上的小塑料套。
他小心地取下塑料套。里面是一张微型的SD存储卡。
存储卡被带回技术分析室,经过严格的杀毒和隔离检查后,读取了内容。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密码尝试多次后,由技术组破解。解压后,是数百张扫描件和照片。
内容令人震惊:
部分是“棱镜”计划更早期的、在本市进行的小规模环境监测和地质勘探报告,时间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部分是一些早期“受体”的体检报告和初步观察记录,这些人大多是无家可归者或外来务工人员,后来大多“失踪”或“意外死亡”。
还有一部分,是手绘的、更加详细的“能量-神经网络”城市拓扑图草案,上面标注了更多可能的节点位置和连接方式,其中一些已经被他们发现并摧毁,但还有几个标记着“待建”或“备用”。
最关键的是,里面有一份人员联络表(代号和加密联系方式),以及几份资金往来凭证的复印件,指向数个海外空壳公司和国内几家看似不相关的贸易公司、文化基金会。
其中一家文化基金会的名字,让陆涛瞳孔一缩——“辰星文化传承基金会”。这个基金会,在杜老板早年发家时,曾是其重要的“慈善”合作伙伴,也是林峰曾经挂名担任过顾问的机构之一。
“园丁”邱志业,正是这个基金会去年聘用的“园林艺术顾问”。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如同散落的珠子,被这根名为“辰星基金会”的细线,隐隐串了起来。
图书馆的发现,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棱镜”本地网络更深管理层的大门。虽然“主人”依然隐匿,但那个负责本地“园艺”的“总园艺师”,其轮廓正在晨光中逐渐清晰。
然而,这也意味着,对手经营之深、布局之早,远超想象。而他们的“冬眠”,或许并非退缩,而是一次主动的、更彻底的化整为零,准备将网络的“根系”,更深地扎入这座城市的肌体之中。
陆涛看着屏幕上“辰星基金会”的名字,知道下一阶段的较量,将不再仅仅是技术对抗,更是一场抽丝剥茧、挖掘历史、斩断利益链条的复杂斗争。
天,快亮了。但灯光下的阴影,似乎比黑夜更加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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