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意识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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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库茨克安全屋的地下室在晨光中显得更加拥挤和杂乱。装备箱半开着,各种仪器和数据线散落在桌面上,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电子设备散热和人体长时间未清洁的混合气味。沈翊坐在房间中央,面前摊开着三台平板电脑和陈伯笔记的电子版。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目光专注得吓人。从撤回到现在六个小时,他没有休息一分钟。
“意识场交互的理论基础……”他低声自语,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陈伯的模型基于三个假设:第一,人类意识活动会产生微弱的生物电磁场;第二,某些特殊地质或人工结构可以放大、存储或调制这种场;第三,调制的场可以反过来影响进入场域的其他意识。”
他调出一份扫描自陈伯笔记的草图。图上画着一个代表人类的简笔画,周围有波浪线向外辐射,这些波浪线遇到一个类似晶体的结构后被折射、聚焦,然后射向另一个人类简笔画。
“这就是‘镜’的原理。”沈翊对围在桌边的其他人解释,“不是真正的镜子,而是一种能够对意识场产生定向作用的谐振结构。‘昆仑镜’这个代号可能不是比喻——它可能真的含有某种能够反射或聚焦意识场的物理组件。”
陆涛拿起那张草图的打印件:“所以K的笔记说‘它在检测意图’,意思就是这个设施周围的场域能够感知接近者的意识活动,并通过某种方式解读出意图?”
“可能性很高。”沈翊点头,“而且这种检测可能是被动的,不需要主动发射扫描信号。就像你站在一面镜子前,镜子不需要‘开机’就能反射你的影像一样。只要你进入它的作用范围,你的意识场就已经被‘照射’了。”
伊戈尔皱眉:“那我们怎么伪装?总不能真的让自己相信我们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自我催眠没那么容易。”
“自我催眠确实困难,而且不可靠。”沈翊调出另一份资料,“但也许有更技术性的方法。陈伯在笔记中提到过一种‘意识频率调制器’的设想——通过外部设备产生特定频率的电磁场,与佩戴者的大脑活动耦合,从而临时改变其意识场的外部表现特征。”
他指向一段手写公式:“关键参数是频率和相位。如果我们能分析出设施内部人员的‘意识场特征’,然后生成一个与之匹配的调制场,包裹在我们周围……”
“就像给意识穿上一件伪装服。”周明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他一直在远程参与讨论,“理论上可行,但需要极其精确的脑波数据和实时反馈调节。我们手头有这种设备吗?”
沈翊看向伊戈尔:“我记得你带来的装备里有一套‘冰原’系列的神经监测套件?”
伊戈尔走到一个标着俄文和生物危害标志的箱子前,打开锁扣。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套轻薄的黑色头戴设备,看起来像高级的运动心率监测带,但更复杂。
“这是俄罗斯军方开发的‘雪崩’系统,用于特种部队在极端环境下的神经状态监控和调节。”伊戈尔取出一套,“它可以实时监测脑电波、心率变异性和皮肤电反应,并通过微电流和经颅磁刺激进行反馈调节。原本用途是帮助士兵在高压环境下保持冷静、提高专注力,或者……在某些审讯场景中降低抵抗意志。”
“可以改造吗?”沈翊接过设备仔细检查。
“需要重新编程反馈算法,但硬件基础足够。”沈翊已经开始在脑中规划修改方案,“我们需要先获取‘模板’——设施内部人员的意识场特征数据。”
“怎么获取?我们又不能抓一个工作人员出来。”熊靠在墙边问。
沈翊看向陆涛:“还记得我们在A点通道里探测到的气流吗?空气从左侧流向右侧,说明有通风系统在运行。通风系统会交换内外空气,也可能会携带微量的……生物信息。”
他调出内窥镜探头当时采集的空气成分分析数据:“二氧化碳浓度略高,还有微量的皮屑细胞、呼吸系统挥发性有机物。如果设施内有人长期活动,这些生物标记物会形成特定的‘气味指纹’。”
“但那是化学信息,不是意识场数据。”狼说。
“化学信息可以反推生理状态。”沈翊快速操作电脑,“已知特定情绪状态会改变呼吸成分、皮肤分泌。如果我们能建立从空气成分到基础生理状态,再到可能意识活动的推断模型……”
夏青的窗口突然弹出:“我可以帮忙。我刚刚完成了对‘昆仑镜’47秒脉冲信号的深度频谱分解。”
她的屏幕上显示出复杂的波形图:“这个脉冲不是简单的正弦波,而是由数百个不同频率的谐波叠加而成的复合信号。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些谐波的频率,与人类脑电波的某些特征波段有重叠。”
她放大其中一个频段:“看,这个4.7赫兹的微弱谐波——恰好是θ波的典型频率范围,与深度放松、冥想状态相关。而这个12.3赫兹的谐波,对应α波的高频段,与警觉但放松的状态相关。”
“你是说,这个脉冲信号中包含了……人类意识活动的频率特征?”陆涛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直接包含,而是可能被设施内人员的意识活动所调制。”夏青解释,“就像你在一个房间里播放背景音乐,房间里的人说话时,声音会被音乐调制。如果我们能分离出‘背景音乐’——也就是设施本身的固有振动,剩下的‘调制成分’就可能反映人员的意识状态。”
沈翊的眼睛亮了:“这就像通信原理中的载波和调制信号。47秒脉冲是载波,而它上面叠加的细微波动就是调制信号,携带着信息!”
“理论上是这样,但分离难度极大。”夏青坦言,“我需要更长时间的连续监测数据,才能用算法分离出稳定的调制模式。”
“我们还有多久?”陆涛问。
夏青看了看计算进度:“以目前的数据量,至少需要24小时连续监测才能得到可靠结果。但如果我们能获得设施内部靠近人员活动区域的直接测量数据……时间可以大幅缩短。”
一个计划在陆涛脑中成形。冒险,但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我们需要再次接近设施,但这次不是潜入,而是部署长期监测设备。”他说,“在A点通道内部安装传感器,持续采集空气成分、电磁场波动和可能的生物场数据。然后撤回,等待分析结果。这样既避免了直接进入的风险,又能获得关键信息。”
伊戈尔思考着:“部署设备需要进入通道,但不需要深入设施内部。如果我们能控制在通道内停留的时间,并且使用远程遥控部署……”
“通道内可能有被动传感器。”熊提醒。
沈翊已经拿出了“雪崩”神经调节设备:“我们可以同时测试‘意识伪装’的初步效果。佩戴改装后的设备进入,设备会尝试生成一个‘平静工作状态’的调制场。如果通道内的探测系统是基于意识场,我们应该不会被触发警报。”
“如果失败呢?”狼问。
“那就快速撤回。”陆涛说,“但这次我们有更多准备——如果系统被触发,我们至少能知道它是以什么方式响应的。是机械封锁?还是其他什么?”
他看向所有人:“这是侦察的延伸。我们不是去战斗,而是去‘采样’。同意吗?”
短暂的沉默后,伊戈尔点头:“我的人可以执行部署任务。但设备改装需要多长时间?”
沈翊已经戴上了一套“雪崩”设备,开始连接编程线:“给我八小时。我需要重新编写反馈算法,将夏青提供的脑波频率特征整合进去,还要加上实时环境适应模块。”
“八小时后是下午四点,距离天黑还有三小时。”陆涛计算时间,“我们可以晚上八点出发,午夜前抵达,部署设备,然后在天亮前撤回。这样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夏青分析数据,为明晚的正式潜入做准备。”
“如果数据不够呢?”老张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他在莫斯科远程参与。
“那就再想其他方法。”陆涛坦白,“但我们至少会知道为什么不够,以及系统是如何工作的。”
计划确定。沈翊立刻投入设备改装工作,周明远程协助编写核心算法。伊戈尔和他的小队开始准备新的监测设备——微型环境传感器、电磁场记录仪、空气采样器,全部都要做成可以远程遥控展开和回收的设计。
陆涛则利用这段时间,仔细研究K留下的笔记本复印件。除了已经发现的那些记录,他开始注意页边空白处的一些微小标记——几乎看不见的铅笔痕迹,像是下意识的涂鸦。
他用图像增强软件处理了这些痕迹。在紫外光模拟下,一些原本看不见的线条显现出来。
是地图。粗糙,但能辨认出山谷的大致轮廓,以及几个标记点。其中一个标记点正是他们发现的A点,但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标记,标注着“旧通风井,苏联时期,可能废弃”。
还有另一个标记在山谷西侧,标注“观察点-安全距离”。
K不仅试图钻孔进入,还在山谷周围建立了多个观察点。这意味着他可能不止一个人,或者至少在这里活动了足够长的时间,能够建立完整的监视网络。
“伊戈尔,我们需要搜索山谷周围一公里半径内的所有可能观察点。”陆涛将地图发给他,“特别是西侧这个区域。K可能在那里留下了更多设备或记录。”
“明白。我和鹰、隼去搜索。”伊戈尔开始准备装备,“熊和狼留在这里协助沈翊和保护安全屋。”
下午三点,沈翊完成了第一套设备的改装。他将改装后的“雪崩”系统递给陆涛:“试试看。它现在有两种模式:模式一是‘环境融合’,会实时监测周围的电磁场特征,并调整输出以匹配环境频率;模式二是‘目标模拟’,基于夏青提供的脑波特征,模拟设施内部人员可能的状态。”
陆涛戴上设备。它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存在。启动模式以后,耳机中传来极其轻微的、有规律的嗡嗡声,像是某种白噪音。
“有什么感觉?”沈翊问。
“没什么特别感觉,就是有点……平静。”陆涛描述,“好像周围的环境变得‘友好’了一些。”
“那是设备产生的调制场在与环境场耦合,减少了你的意识场与环境场的‘摩擦’。”沈翊监测着读数,“脑电波显示θ波增强,α波稳定——典型的放松但警觉状态。很好。”
他转向伊戈尔:“你们也需要佩戴。每个人都要进行基础校准,确保设备对每个人的脑波特征进行个性化适配。”
接下来的两小时,所有人都进行了设备校准和简单训练。沈翊讲解了可能出现的不适反应以及紧急关闭的方法。
下午五点,夏青传来新的进展。
“我分析了智利节点的数据,发现了类似的特征模式——也有一个基础脉冲,频率比西伯利亚高0.5赫兹,上面叠加着类似的谐波结构。”她的表情严肃,“更关键的是,两个节点的调制模式显示出了……相关性。”
“什么意思?”
“当西伯利亚节点的某个调制成分强度增加时,智利节点的对应成分会在47秒后出现减弱。反之亦然。”夏青展示出两张波形图的对比,“就像是两个节点在‘对话’。一个说,另一个听,然后回应。”
“47秒……”陆涛想起那个脉冲周期,“正好是一个脉冲周期的时间。”
“是的。这意味着两个节点之间的信息交换是以脉冲周期为时间单位的。如果西伯利亚的脉冲周期因为频率漂移而改变,那么交换时序也会改变。”夏青停顿了一下,“我计算了当两个节点频率交汇时会发生什么。结果显示……交换时间会趋于无穷小。理论上,两个节点会实现瞬时同步。”
“然后呢?”
“然后,根据陈伯的模型,当多个节点实现相位锁定时,整个网络会进入‘相干态’——就像激光中的光子全部同相一样。”夏青的声音低沉,“在这种情况下,网络的‘意识捕捉’或‘召唤’能力会指数级增强。陈伯在笔记中警告:这可能打开‘不应开启的门’。”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还有多久?”陆涛问。
“根据最新数据,频率漂移在加速。”夏青调出曲线图,“现在的交汇时间预测是……68到72小时。不到三天。”
三天。他们原本以为有四到五天,现在时间缩短了。
陆涛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西伯利亚的冬日黄昏短暂而寒冷。
“今晚的部署任务更加重要了。”他说,“我们必须获得内部数据,找到干扰或延缓同步的方法。”
晚上七点,队伍准备出发。这次只有五个人:陆涛、沈翊、伊戈尔、熊、狼。鹰和隼留守安全屋,同时负责与夏青、周明和老张的通讯中继。
所有人佩戴了改装后的“雪崩”系统,设置为模式一(环境融合)。背包里装着要部署的监测设备,以及用于快速撤离的应急装备。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部署设备,不是潜入。”陆涛在出发前最后一次强调,“进入通道后,沈翊负责技术操作,熊和狼负责警戒,伊戈尔和我负责应急指挥。如果在通道内停留超过十五分钟,无论任务完成与否,立即撤离。”
“明白。”
车队在夜色中驶出。这一次,气氛更加紧张。每个人都清楚,他们不仅是在与时间和严寒赛跑,更是在与一个可能能读取他们思想的系统对抗。
晚上十点二十分,他们再次抵达山谷东侧的岩脊。观测哨已经由鹰和隼远程激活,光学迷彩发生器开始工作。
五个人滑下雪坡,向A点移动。这一次,他们走得更加缓慢,每一步都伴随着对自己意识状态的觉察——试图保持平静、专注,但又不过度紧张。
沈翊监测着每个人的生理数据,通过骨传导耳机给出细微的调整建议:“陆队,你的心率有些上升,尝试深呼吸……伊戈尔,脑电波β波增强,在想什么吗?”
“在想如果这玩意儿没用,我们会怎么死。”伊戈尔诚实回答。
“想点别的。想象你在检查一个普通的工业设施,就像你以前在军队里做例行巡查那样。”
奇特地,这种简单的心理暗示配合设备的调节,确实让伊戈尔的生理数据平稳下来。
凌晨十一点,他们再次抵达A点雪坡。那个应急出口的金属盖依然关闭着,看起来和之前没有区别。
沈翊再次使用内窥镜探头检查缝隙,确认锁具状态。“和之前一样,机械锁处于开启状态。没有电子活动迹象。”
他小心地打开金属盖,熟悉的向下倾斜的管道显露出来。热气流从下方涌出,带着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和臭氧味。
“通道内环境参数正常。”沈翊读取探头数据,“温度零上六度,湿度45%,氧气浓度正常,没有有害气体。”
陆涛点头:“按顺序进入。我第一个,沈翊第二个,熊第三个,狼第四个,伊戈尔最后。进入后保持通讯静默,用手势交流,除非紧急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意识状态——不是潜入者,而是回归者。然后,钻进了管道。
管道内壁冰凉,但空气温暖。简易的金属梯级有些湿滑,他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十八米的深度,在寂静和黑暗中感觉像是无止境的下坠。
终于,脚触到了实地。他打开头灯的最低亮度——只是一丝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周围。他站在那个两米见方的水平通道中,气流从左侧吹来,带着更明显的机械运转声。
沈翊很快也下来了,然后是熊和狼,最后是伊戈尔。五个人聚集在通道中,占据不同的警戒位置。
沈翊立刻开始工作。他从背包中取出五个烟盒大小的设备——这是集成了多种传感器的监测节点。他将其中的三个贴在通道墙壁上不同位置,一个放在地面导轨旁,最后一个安装在管道入口内侧,朝向通道深处。
每个设备都带有微型电机,可以遥控展开和收回收集单元。安装过程只用了三分钟。
“设备激活。”沈翊通过手势确认。五个监测节点的指示灯同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然后进入工作状态。它们会持续采集数据,并通过一条极低功率的加密数据链,将信息发送到岩脊上的中继站,再传回安全屋。
任务的核心部分完成了一半。按照计划,他们现在应该立即撤离。
但就在这时,沈翊的头灯无意中扫过了通道右侧的墙壁。在靠近地面的位置,他看到了一个之前探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面板,上面有一个带保护盖的接口。
他示意其他人警戒,自己蹲下来检查。面板上没有任何标记,但接口类型是标准的工业光纤和数据复合接口。更重要的是,面板边缘有细微的磨损痕迹,像是最近被打开过。
沈翊犹豫了。这个接口可能连接到设施的内部网络。如果能接入,也许能直接获取数据,而不需要等待长时间的监测分析。
但他也知道风险——任何主动的网络连接尝试都可能触发警报。
他看向陆涛,用手势询问:尝试介入?
陆涛看着那个接口,又看了看手表。他们已经在通道内停留了八分钟。时间还够,但风险巨大。
他盯着沈翊的眼睛,用眼神询问:有把握吗?
沈翊轻轻摇头——没有把握,但有机会。
陆涛咬牙思考。夏青说的“68到72小时”在脑海中回响。他们需要数据,越快越好。
他点头,但竖起两根手指——只给两分钟。
沈翊立即行动。他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设备——这是一台经过特殊设计的“只读”接口嗅探器。它不会向连接的设备发送任何指令,只会被动接收流经接口的数据,并存储在内部的加密存储器中。
理论上,这种被动监听被发现的概率极低。但理论只是理论。
沈翊小心地打开接口的保护盖,将嗅探器的连接线插入。设备上的指示灯亮起绿色——连接成功,正在接收数据。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通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倾听着任何异常的声响。
一分钟。数据流稳定,嗅探器的存储指示灯显示正在写入。
一分三十秒。仍然平静。
就在这时,沈翊佩戴的“雪崩”设备突然震动起来——这是预设的警报信号,表示检测到了异常的电磁场波动。
几乎同时,通道深处的机械运转声发生了变化。从平稳的低频嗡鸣,变成了逐渐升高的尖啸。
“被发现了!”沈翊低吼,一把拔下嗅探器塞进背包,“撤!”
五个人立即向管道入口冲去。陆涛第一个抓住梯子向上攀爬,沈翊紧随其后。熊和狼转身面对通道深处,举起武器警戒。
通道尽头那扇气密门上的绿色呼吸灯,突然变成了闪烁的红色。
门没有打开,但通道墙壁上的几个通风口开始喷射出白色的气体。
“麻醉剂或神经毒气!”伊戈尔大喊,“憋气!快撤!”
熊和狼最后看了一眼通道深处,然后转身冲向管道。他们攀爬的速度几乎像是在垂直奔跑。
陆涛已经爬出了管道,伸手将沈翊拉出来。然后是熊、狼,最后是伊戈尔。
就在伊戈尔上半身刚探出管道时,下方的金属盖突然开始自动关闭——不是缓慢闭合,而是猛地向上弹起!
“躲开!”陆涛将伊戈尔向一侧推开。金属盖擦着伊戈尔的背包重重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锁舌自动复位的声音清晰可闻。入口被彻底封死。
五个人在雪坡上喘息,寒冷的空气刺痛着肺部。他们憋气攀爬了十八米,每个人都脸色发青。
“监测节点……”沈翊喘息着说,“还在工作吗?”
陆涛查看手中的监控终端。五个节点的信号依然稳定——它们被设定为即使检测到环境异常也不会主动发射信号,只会记录和存储。
“还在工作。但我们的接入触发了警报,设施现在肯定进入了更高警戒状态。”他看向那个已经完美闭合的金属盖,“我们不能再从这个入口进入了。”
伊戈尔检查了自己的背包,侧面被金属盖刮开了一道口子,但装备没丢。“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了。但没有派人出来追捕。”
“可能觉得不需要。”沈翊说,“系统已经封锁了入口,增加了防御等级。对于自动化系统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陆涛点头:“撤回观测哨。我们需要分析沈翊获取的数据,以及监测节点的持续记录。”
五个人迅速撤离,沿着预定路线返回岩脊。就在他们离开后不到五分钟,山谷中另外三个位置的雪面同时沉降,升起了三架与之前不同的无人机——更大,搭载着更多的传感器和疑似武器挂载。
它们在低空盘旋,扫描着整个山谷和周围的山坡。
光学迷彩发生器发挥了作用,无人机没有发现岩脊上的观测设备。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说明“昆仑镜”的防御等级已经提升。
撤回安全屋的路上,车厢内一片沉默。每个人都清楚,他们刚刚与一个高度智能的自动化防御系统进行了第一次交锋。
而结果,勉强只能算平手。
沈翊紧紧抱着那个装有小块数据嗅探器的背包。里面可能装着关键信息,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但至少,他们现在知道了三件事:
第一,“昆仑镜”的防御系统确实能检测到异常的连接意图,即使是被动监听。
第二,系统的响应迅速而精确,但似乎局限于设施内部——至少目前没有表现出外部追击的倾向。
第三,那个47秒的脉冲,在警报触发后的几秒钟内,频率发生了短暂的剧烈波动,然后恢复稳定,但新的稳定频率比之前低了0.001赫兹。
漂移加速了。
夏青在通讯中确认了这一点:“你们触发的事件,让频率漂移速率提高了30%。现在预测的交汇时间是……52到56小时。”
两天多一点。
时间,正在以他们无法控制的方式加速流逝。
而他们手中唯一的筹码,是五个正在地下通道中默默记录的监测节点,以及沈翊冒死获取的那一小块可能包含关键数据的内存芯片。
回到安全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他们只剩下两天时间,去解开一个可能关乎整个人类意识未来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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