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新春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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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新春的庙会与旧符大年初一的晨光像杯掺了蜜的新茶,清清爽爽地泼在巷口的积雪上,把白皑皑的雪染成了淡淡的金。活动室的木门上贴着昨晚新写的春联,红纸上的墨字还带着松烟香,横批“岁岁平安”的边角被风吹得微微卷,像只振翅欲飞的红蝶。苏清辞裹着陆时砚送的藏青围巾,站在院坝里仰着头看,围巾上的梅花绣样蹭着鼻尖,暖得她心里发甜。
“发什么呆呢?”陆时砚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个竹篮,篮里装着些糖果和糕点,是给街坊拜年用的。他的棉袍领口别着朵绢做的红梅,是王奶奶今早给别上的,说“大年初一戴点红,整年都精神”。他伸手替她把围巾紧了紧,指尖扫过她耳后,像有片羽毛轻轻落,“李叔说庙会已经开了,去晚了糖画摊子就被小孩抢光了。”
苏清辞摸了摸围巾上的梅花,忽然想起张大爷账本里的画——阿珍穿着新做的红棉袄,手里举着串糖葫芦,站在庙会的戏台前,张大爷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她刚买的风车,风一吹,纸轮“哗啦啦”转,像串滚动的彩虹。“张大爷他们也爱逛庙会吧?”她弯腰从雪地里捡起片完整的春联碎纸,上面还留着半个“福”字。
“爱得紧,”陆时砚的鞋踩在雪上“咯吱”响,他往竹篮里又塞了两盒酥糖,“王奶奶说,有年大年初一,阿珍缠着张大爷去庙会,说要吃糖画师傅画的凤凰。结果去晚了,师傅收摊了,阿珍蹲在戏台子底下哭,说‘凤凰飞走了’。张大爷就找了根树枝,在雪地里给她画了只,说‘这是冰凤凰,能飞到天上去给你摘星星’。”
两人刚走到巷口,就见小胖骑着辆儿童三轮车冲过来,车把上绑着串气球,红的绿的飘在雪地里,像串会跑的糖葫芦。“苏姐姐!陆哥哥!等等我!”他把车往路边一停,气球线缠在车把上解不开,急得直跺脚,“李爷爷说庙会上有套圈的,套中了能得布老虎!”
王奶奶挎着个藤筐跟在后面,筐里装着些拜年用的福袋,红布缝的小袋子里装着花生和红枣,是阿珍传下来的规矩,说“大年初一送福袋,能把福气传给街坊”。“慢点骑,”她往小胖兜里塞了块酥糖,“别像你张爷爷似的,小时候逛庙会追兔子灯,摔了个嘴啃泥,新衣服都蹭破了,还举着灯傻笑。”
庙会在镇口的老戏台前,红绸子把光秃秃的树枝缠成了花树,卖糖画的摊子前围了圈小孩,师傅手里的铜勺在青石板上游走,金黄的糖液很快凝成条鳞爪飞扬的龙,引得孩子们“哇哇”叫。李叔正站在套圈摊子前,手里捏着三个竹圈,瞄准了最远处的那只布老虎——老虎的耳朵缺了只,是去年庙会剩下的,却被小胖惦记了整年。
“老张以前套圈最准,”李叔把竹圈往空中一抛,圈“嗖”地飞出去,稳稳套在布老虎脖子上,引得周围一阵叫好,“阿珍想要那只瓷娃娃,他站在三丈外都能套中,说‘这是给我家阿珍的嫁妆’。结果套回来发现,娃娃的胳膊断了,阿珍却宝贝得紧,用红线给它绑了个蝴蝶结,说‘这样更像我了’。”
苏清辞拉着陆时砚走到糖画摊子前,师傅正给个小姑娘画蝴蝶,糖液在石板上勾出翅膀的纹路,像撒了把碎金。“要只兔子吧,”她指着石板上的图案,“耳朵长点的。”
陆时砚掏出钱递给师傅,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低声说:“阿珍说,糖画要两个人分着吃,甜才能钻到心里去。”他接过师傅递来的糖兔子,小心翼翼地掰成两半,把长耳朵的那半给她,“你吃头,我吃尾,这样能从头甜到尾。”
糖兔子的耳朵刚碰到舌尖,就化出股蜜似的甜,苏清辞忽然注意到,糖画师傅的工具箱上贴着张旧符,黄纸已经发黑,上面的朱砂字模糊不清,倒像张大爷账本里夹着的那张。“师傅,这符是……”
“祖传的,”师傅往铜勺里添了块糖,“说能让糖画更甜。三十年前有个戴棉帽的大爷,总来给穿红棉袄的姑娘买糖画,说这符灵验,还在我这符上添了笔,说‘这样能甜到下辈子’。”
戏台子上正演着皮影戏,灯影里的穆桂英抡着长枪,影子投在白布上,像朵开得正烈的红牡丹。小胖举着刚套中的布老虎,挤在最前面看,老虎缺了的耳朵蹭着戏台的木柱,柱上还留着个小小的牙印——是阿珍小时候咬的,张大爷在账本里画了个圈,说“这是阿珍给戏台盖的章”。
陆时砚买了两串糖葫芦,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像串红宝石。他把其中一串递给苏清辞,自己咬了颗,酸得他眯起了眼,引得她直笑。“张大爷也怕酸吗?”她舔了舔糖葫芦上的糖衣。
“怕得很,”陆时砚的舌尖还泛着酸,“却总抢阿珍的糖葫芦吃,说‘我替你尝尝酸不酸’,结果酸得直皱眉,还硬说‘甜,比蜜还甜’。”他忽然往她嘴里塞了颗自己手里的山楂,“你尝尝,酸中带甜,像咱们现在。”
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在舌尖炸开,苏清辞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远处的锣鼓声“咚咚锵”响起来,舞龙队从街角拐过来,金黄的龙身在雪地里翻滚,龙嘴里的珠子闪着光,像颗会跑的太阳。王奶奶拉着小胖的手跟在后面跑,福袋里的花生“哗啦啦”响,像在给龙队伴奏。
李叔站在戏台边的老槐树下,指着树干上的刻痕:“你看这‘珍’字,是老张刻的,说‘每年庙会来描一笔,等阿珍老了,这字就长粗了’。”刻痕确实一年比一年深,像条慢慢长大的藤蔓,缠着树心往上爬。
日头爬到头顶时,雪开始化了,屋檐的冰棱“滴答”往下淌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天上的流云。苏清辞靠在陆时砚肩上,手里还攥着那半只糖兔子,甜香已经淡了,却依旧能尝到残留的暖。戏台的皮影戏换了新的,灯影里的牛郎织女正隔着银河相望,像幅被时光浸过的画。
“张大爷和阿珍,”苏清辞轻声说,“是不是也像他们这样,总在一块儿?”
“是,”陆时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围巾上的梅花香混着雪水的清,“王奶奶说,他们逛庙会总手牵着手,阿珍的手冻得红扑扑的,就往老张袖筒里钻,说‘你的袖子是暖炉’。老张就把两人的手都揣进袖筒,说‘这样暖炉就不会冷了’。”
舞龙队的锣鼓声渐渐远了,糖画师傅收了摊,石板上还留着糖液凝成的碎渣,像撒了把星星。小胖抱着布老虎,趴在陆时砚背上睡着了,口水蹭在他的棉袍上,像朵小小的云。王奶奶和李叔走在前面,聊着张大爷当年在庙会上给阿珍赢回的那只瓷娃娃,说后来被小胖摔了,却在碎片里发现张纸条,上面是阿珍的字:“老张画的冰凤凰,飞到我心里了”。
苏清辞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所谓的新春,从来不是简单的逛庙会、吃糖果,是让糖的甜裹着雪的清,是让前人的笑缠着今人的暖,是让每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每只胖乎乎的布老虎、每道暖融融的灯影,都连着过去,向着新岁,慢慢铺展成条带着甜意的路。
陆时砚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戒指,戒面刻着朵小小的梅花,和她围巾上的绣样一模一样。“这是……”苏清辞的指尖有些发颤。
“张大爷给阿珍打的那枚,”陆时砚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大小正好,“李叔找银匠修好了,说‘该传给下个人了’。”他的指尖握着她的,在戏台的灯影里,像两朵并蒂的梅。
远处的夕阳把雪染成了粉,庙会的灯笼又亮了起来,像串挂在天边的星。苏清辞摸着戒指上的梅花,忽然明白王奶奶说的“新春的滋味”是什么——是糖画的金,是春联的红,是张大爷的旧符,是阿珍的福袋,是有人愿意和你一起,把每个崭新的春天,都过成值得回味的暖。而老槐树上的刻痕还在静静生长,像在说:别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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