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白鹿的茶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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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白露的茶籽与继承权白露的清晨带着层薄薄的雾,像给活动室的院坝蒙了层纱。茶林里的茶树挂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露珠“滴答”落在地上,像谁在轻轻敲着玉盘。苏清辞蹲在茶树下,手里拎着个竹篮,正捡拾落在地上的茶籽,黑褐色的茶籽圆滚滚的,沾着露水,在篮子里滚来滚去,像群调皮的小珠子。
“够了够了,”陆时砚背着竹篓从雾里走出来,篓里装着刚摘的白露芽,嫩得能掐出水。他的深灰色外套沾着雾气,头发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像落了层霜。“王奶奶说茶籽收半篮就够榨油了,再多就吃不完了。”他伸手替她拂去发梢的露珠,指尖的温度透过微凉的发丝传过来,像杯刚温好的茶。
苏清辞把最后几颗茶籽扔进篮里,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张大爷的账本里写着‘白露收茶籽,榨油能吃一冬,阿珍说茶籽油炒青菜最香,比猪油还润’,得多收点给街坊们分着吃。”
她想起那页插画——张大爷蹲在茶树下捡茶籽,阿珍拎着竹篮站在旁边,篮子里已经装了小半篮,画旁写着“茶籽要捡圆的,榨出的油才香,阿珍说要留着给清辞炸油条,让她长得高高壮壮”。
“顾老爷子的车停在巷口,”陆时砚望着巷口的方向,雾里隐约能看见辆黑色宾利的轮廓,“沈奶奶说他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茶社注册商标的事。”
苏清辞愣了下:“注册商标?”
“嗯,”陆时砚帮她拎起竹篮,“顾氏集团的法务说,‘云雾尖’和‘德水茶社’都该注册成商标,免得被人冒用。老爷子说这事得你做主,毕竟茶林和茶社都是你的心血。”
两人刚走到院坝门口,就见顾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站在雾里,沈奶奶陪在他身边,手里捧着个锦盒。雾气在他们脚边缭绕,像幅淡墨山水画。
“清辞丫头,”顾老爷子的声音比往常沉了些,拐杖在青石板上轻轻敲了敲,“来得早了点,没打扰你们吧?”
“不打扰,”苏清辞侧身让他们进来,“刚捡了些茶籽,正打算去榨油呢。”
沈奶奶打开锦盒,里面是两份文件,上面印着“商标注册申请书”,申请人一栏空着,只在下方用铅笔标了“苏清辞”三个字。“法务拟好的文件,”她把文件递给苏清辞,“‘云雾尖’和‘德水茶社’的商标权,都该在你名下。”
苏清辞还没来得及说话,顾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戳:“其实今天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他的目光落在茶林的方向,雾已经散了些,茶树的轮廓在晨光里渐渐清晰,“顾家的律师找到了阿珍当年的遗嘱。”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苏清辞手里的竹篮差点掉在地上,茶籽“哗啦”滚出来几颗。“阿珍的遗嘱?”
“是她走前一年立的,”沈奶奶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哽咽,从随身的坤包里掏出份泛黄的文件,“藏在顾园阁楼的樟木箱里,被虫蛀了大半,好在关键内容还能看清。”
文件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娟秀,正是阿珍的笔迹。苏清辞颤抖着指尖接过,目光落在最关键的几句上——“吾女清辞,虽非亲生,然视若己出,吾名下所有财产,包括与张德水共植之茶林、所创‘云雾尖’茶种,及顾家所赠嫁妆之半数,皆由清辞继承……”
“嫁妆的半数,”顾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包括顾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当年是我给阿珍的陪嫁,她一直没动过,现在按遗嘱,也该归你。”
苏清辞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文件差点被风吹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顾氏集团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这份额的股份,足够让她瞬间成为身价上亿的豪门继承人,可这沉甸甸的数字,却让她觉得比竹篮里的茶籽还沉。
“我不能要,”她把文件递回去,指尖抖得厉害,“我是张大爷和阿珍养大的,守好茶林和茶社就够了,顾家的股份我受不起。”
“这是阿珍的意思,”顾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笃笃”敲着,“她在遗嘱里写‘清辞当知,此非顾家之施舍,乃吾与德水半生心血所值,持此股份,可护茶林百年无忧’,她是怕你以后守不住茶林。”
陆时砚扶住苏清辞的胳膊,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定了定神。“清辞,”他轻声说,“先听听沈奶奶怎么说。”
沈奶奶握住苏清辞的手,她的手温暖而干燥,带着常年泡茶留下的茶香:“阿珍当年偷偷立这份遗嘱时,我就在旁边。她说‘妈,我知道您疼我,但清辞是我和德水的命,我得给她留条后路’。她怕顾家后人欺负你,才把股份写进遗嘱,说‘有这股份在,顾家谁也不敢动茶林’。”
李叔扛着锄头从菜地里回来,听到这话,把锄头往墙角一放:“阿珍考虑得长远啊!当年老张就说‘顾家的人复杂,清辞还小,得留个保障’,没想到阿珍早就想到了。”
王奶奶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从屋里出来,粥香混着茶籽的清苦,在院坝里漫开来。“清辞,你就接着吧,”她往顾老爷子和沈奶奶手里递粥碗,“这不是顾家的钱,是你阿珍奶奶给你的护身符,就像老张当年给你缝在衣服里的平安符,得戴着才安心。”
苏清辞看着那份遗嘱,阿珍的笔迹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柔,仿佛能看到她坐在灯下,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时,眼里满是对女儿的牵挂。她忽然想起账本里夹着的半块茶油糕,是阿珍临终前做的,用的就是白露茶籽榨的油,上面还留着她咬过的痕迹,像在说“清辞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商标我注册,”苏清辞深吸一口气,把遗嘱叠好放进怀里,“股份……我也暂时替阿珍奶奶保管着,但这股份产生的收益,我想都投入茶社和茶林,再建个炒茶的作坊,让街坊们都能跟着茶社挣钱。”
顾老爷子的眼睛亮了亮,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好丫头,有阿珍的风骨!就按你说的办,顾家的团队会全力配合你。”
沈奶奶从锦盒里拿出枚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雕着片茶叶的形状,边缘已经被盘得光滑。“这是阿珍的贴身玉佩,”她把玉佩放在苏清辞手心,“她说‘玉能养人,就像茶能养心’,现在传给你。”
玉佩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暖得人心头发颤。苏清辞握紧玉佩,忽然觉得这不是什么豪门股份,也不是什么贵重玉佩,而是阿珍和张大爷用半辈子给她铺的路——就像这白露的茶籽,看着普通,埋进土里,就能长出新的茶树,结出更多的茶籽,把日子延续得又长又暖。
上午的阳光渐渐热起来,陆时砚把茶籽倒进石磨旁的大缸里,准备下午请榨油坊的师傅来榨油。顾老爷子坐在老槐树下的竹椅上,看着李叔给茶树修剪枝叶,偶尔插句话,说的都是当年和张大爷一起种茶的旧事,像个普通的老头,再没了往日的豪门架子。
沈奶奶跟着王奶奶进了厨房,两人在里面说着什么,偶尔传来笑声,像两朵并蒂的菊花在秋风里绽放。苏清辞靠在陆时砚肩上,看着这和睦的景象,手里的玉佩温润如玉。
“你看,”她轻声说,“阿珍奶奶和张大爷肯定在天上看着呢,他们一定很高兴。”
陆时砚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玉佩:“嗯,”他望着茶林深处,那里的茶籽还在陆续落下,“他们还会看着我们把茶林种得更大,看着茶社的招牌挂遍江南,看着小胖长大,娶媳妇,生娃娃,继续喝我们炒的茶。”
白露的雾彻底散了,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织成张金色的网。茶林里的露珠被晒成了水汽,袅袅升起,像给茶树披了件轻纱。苏清辞忽然明白,所谓的豪门股份和继承权,在这片茶林和这群街坊面前,其实都只是形式——真正的财富,是阿珍留下的牵挂,是张大爷种下的茶树,是陆时砚掌心的温度,是街坊们笑着喊她“清辞丫头”的暖意。
而那些滚落的茶籽,还在竹篮里轻轻晃,像在说:别急,只要根还在,日子就会像茶籽油一样,慢慢熬出最香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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