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则现

　　“呼……吸……”

　　星皇私人密室内，空气带着净化后的微甜。

　　古阳盘膝静坐，周身笼罩着一层淡银色的能量光晕。

　　每一次深长的呼吸，都伴随着体内奔涌如江河的生命原力流淌过焦黑的伤痕。肉眼可见地，暗金色的新生肌肤如同熔化的合金般覆盖了碳化的创口，坚韧更胜从前！

　　那些被轨道炮直接湮灭的“渊神”黑液战甲碎片，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贪婪地汲取着古阳体表逸散的精纯原力，蠕动着重新编织，覆盖向裸露修复的肌肤，如同自我修复的暗影织锦。

　　焦痕尽褪，隐现暗金光泽的古阳，气息沉稳得如同未伤分毫。

　　咔嚓……能量场解除，密室厚重的闸门平滑开启。

　　门外，星皇负手立于巨大的星图前，上面正以慢速循环播放着一段影像：

　　正是古阳被轨道炮命中后，硬顶着碳化创伤暴起冲刺，瞬间跨越两千米擒杀刺客的片段！

　　每一次播放到那突破视觉极限的冲刺速度时，影像分析数据都在疯狂闪烁报警！

　　“星皇前辈。”

　　古阳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那惊心动魄的刺杀只是昨日幻梦。

　　星皇缓缓转身，那洞穿星辰的目光落在古阳光洁如新的肌肤和重新覆盖大半的暗泽战甲上，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掠过眼底。

　　“恢复如初？”他声音沉稳。

　　“已无大碍。”

　　古阳微微颔首。

　　星皇缓步走近，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古阳身上扫过：“能在‘审判之光’下生还……肉身是《黑曜神玄体》吧？还是……已然大成？”

　　古阳迎上星皇的目光，坦然承认：“是三重境。”

　　购买记录无法遮掩，不如坦然。

　　“三重境的宇宙玄体！”星皇眼中精光一闪，“当日在商城查阅到你购买玄体秘典，我尚以为你少年心气，好高骛远。宇宙玄体，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折戟沉沙？未曾想……”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罕见的情绪波动：“竟是玄体天成！你当真是……宇宙予人族的奇迹！”这玄体，便是星皇数万载见识中，亦属罕有奇功！

　　古阳嘴角微扬，这一身玄晶重甲，便是他傲视星河的底气！

　　“若无此体，今日已成星尘。”

　　“不错。”星皇语气转沉，带着凛冽杀意，“奥龙毒蛇……此次狙击遍布各大训练营逃生路线，伏杀我族天才十七人！皆为未来栋梁！”这血仇，已然刻入骨髓！

　　他目光回落到那定格的冲刺画面上，指节轻敲投影边缘的光标，画面瞬间锁定在古阳那超越物理极限的冲刺动作上：

　　“五千米每秒？瞬时极速超越了音速十四倍！纵是原海境巅峰的空间挪移，亦不过此等速度……这，”他凝视着古阳，眼神深处是探究，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作何解释？”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若答案无法说服他眼前这位站在人类巅峰的守护者，那么……眼前的“古阳”，恐怕已被某种星空恐怖存在所取代！

　　时间似被拉长。

　　古阳深吸一口气，那蕴藏于灵魂核心最深处的烙印悄然点亮！他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

　　“嗡——”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只有一股细微却绝对凌驾于物质层面的规则脉动自掌心扩散开！

　　刹那间！

　　整个密室内的光粒子运动轨迹、空气分子的无规热震动、甚至仪器微弱的能量辐射……

　　所有无形的气流、能量粒子、光波，都开始围绕着那只手掌，进行一种有序而玄奥的共振与重构！

　　古阳周周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片绝对掌控于手的——风之领域！

　　这便是……宇宙本源风之法则的具象！

　　“嘶——！”饶是以星皇数万年不动如山的定力，此刻瞳孔亦是剧烈收缩！喉咙中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深沉的吸气声！如同被星海巨锤狠狠砸中心脏！

　　宇宙本源法则！

　　这几个字如同五道来自创世之初的原始惊雷，在他识海中疯狂炸响！

　　“法则？！你……竟参悟了本源法则？！”

　　星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与震动！

　　数万年形成的宇宙认知在崩塌重组！

　　“在原力战士……层次？”

　　战神境参悟法则？

　　那已是星域百年不遇之奇才！足以在强者如林的宇宙战场纵横一方！

　　原海境触摸法则？

　　那是星系万年难见的绝世妖孽！整个宇宙疆域都将传颂其名！

　　而原力战士？！

　　这根本超出了星皇对宇宙生命潜力认知的框架！那是他漫长岁月中，只在某些源自“大破灭时代”之前的残缺星海秘典里，才隐约见过的……传说级资质！

　　不！

　　或许传说都不足以形容！

　　静室之内，只剩下星图中星辰运转的微弱嗡鸣与法则流淌引发的空间低语。

　　许久，许久。

　　星皇眼底那震撼的风暴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仿佛托举着整个种族未来的厚重光芒。

　　他望向古阳的目光，不再仅仅是欣赏天才，更像是在仰望一颗足以照亮人类文明未来的——初生超新星！

　　“古阳！”星皇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庄重与肃穆，每一个字都如同星核铸就的誓言，沉重而清晰：“人类与奥龙，在这银河荒域争夺一线生机，流淌的鲜血已染红整条星辰之路！亿万骸骨为基石，只为撑起族群存续的穹顶！”

　　他向前一步，视线如同实质的桥梁落在古阳眼中：“今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撕裂无尽黑暗的那缕光！此光……便是我人族挣脱囚笼，登顶星河之巅的……唯一火种！”

　　人类崛起唯一希望！

　　这八个字的重量，足以让古阳的心神为之撼动！他能担起这份沉如山岳的希冀吗？

　　“你之秘密，即吾族最高绝密！”星皇斩钉截铁，言出如星轨，“此事除我，帝颅号核心数据库将启动‘无痕封锁’，永世尘封！”保守此密，重过生命！

　　“那么，”星皇话锋一转，气息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传承之路——宗门，亦或密藏？”

　　“密藏！”古阳的回答毫不犹豫！

　　拥有法则与系统傍身，他渴求的是直通宇宙之巅的绝对力量！

　　“明智！”星皇眼中欣赏之色更浓，“那是能配得上你体内这颗种子的唯一沃土！”

　　…………

　　次日，“红煋号”星梭舱内。

　　星梭通体流溢着熔岩般的暗红色光芒，形如浴火重生的巨鸟，撕裂帝颅号的外部牵引力场，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投入深邃无垠的星海！

　　古阳与星皇对坐于能量水晶打造的观测舱内。

　　舷窗外，超空间引擎启动，星辰被拉成流淌的光带。巨大的星图悬浮在两人之间，一个被高亮标记的点位正在遥远星域的边缘闪烁。

　　“目标，‘灵刃之地’！”星皇指尖点在那片如同被无数碎裂光刃充斥的迷离星域——小麦哲伦星云的边缘，“此乃远离已知秩序疆域的‘遗忘星带’，无任何宇宙国或强大星域帝国辐射至此。”

　　星图放大，一颗通体呈现冰冷钢铁灰烬色泽的星球虚影浮现！

　　它被无数巨大、形态各异、仿佛纯粹由能量构成的残破巨刃影像环绕！散发着令空间都为之扭曲的锋锐与死寂气息！

　　“灵刃之地……宇宙最古老、最强大的战斗传承密藏之一！传说蕴藏着能劈开位面的终极刃技！自发现以来，便如永不熄灭的熔炉，吸引着全宇宙最顶级的凶兽、异族天骄、乃至隐秘道统的继承者，前赴后继！”

　　星皇的声音带着一丝神往与凝重：“那里……没有规则，只有力量！没有庇护，只有厮杀！每一次密藏开启，都是一场通往力量祭坛的血腥风暴……生者，方有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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