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自东方的绞肉机

　　葡萄牙U19青年联赛，第十二轮。

　　博阿维斯塔B队 VS 吉马良斯B队。

　　雨势渐大，波尔图的冬雨像是冰冷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泥泞不堪的草皮上。

　　记分牌上红色的数字触目惊心：0:2。

　　比赛进行到第65分钟，主场作战的博阿维斯塔B队被完全碾压。这原本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米尼奥德比”，但现在却变成了客队的个人秀。

　　场上，身穿吉马良斯10号球衣的若奥·索萨（Joao Sousa）正踩着单车，戏耍着博阿维斯塔笨重的后卫。

　　他是吉马良斯青训的天才，被媒体吹捧为“新鲁伊·科斯塔”。

　　“一群木桩。”

　　索萨轻蔑地一笑，脚腕一抖，一个花哨的穿裆过人，引得客队看台一片欢呼。

　　场边，博阿维斯塔B队主帅帕切科脸色铁青，狠狠地踢飞了脚边的矿泉水瓶。

　　“软蛋！都是软蛋！那个该死的10号都要骑在你们脖子上拉屎了！”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像鹰隼一样扫向替补席。

　　那些原本还在谈笑的替补球员瞬间噤声，没人想在这个时候上去背锅。

　　唯有角落里的一个人，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护腿板。

　　“林！”

　　帕切科吼道。

　　林渊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与周围慌乱的气氛格格不入。

　　“上去。我不指望你进球，也不指望你组织。”帕切科一把拽过林渊，指着场上那个正在飞吻庆祝的索萨，咬牙切齿，“废了他……我是说，让他不敢再拿球！哪怕是一张红牌，我也要看到博阿维斯塔的血性！懂了吗？”

　　林渊脱掉替补背心，露出了里面紧绷的16号球衣。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四官员举牌。

　　16号林渊上，6号下。

　　……

　　当那个黄皮肤的黑发少年跑上球场时，解说员甚至没能在名单上第一时间找到他的名字。

　　“博阿维斯塔换上了一名……试训球员？在这个时候？看来帕切科教练已经放弃抵抗了。”

　　场上。

　　索萨看到面前换了一个新的防守者，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嘿，中国小子。”

　　索萨故意放慢了节奏，把球停在脚下，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林渊，“你是上来要签名的吗？求求我，也许赛后我会考虑给你签在球衣上。”

　　林渊没有回应。

　　他微微弓起背，重心下沉，双眼死死盯着索萨脚下的皮球。

　　在罗伊·基恩的“传奇训练场”里被虐了一周后，眼前这个所谓天才的动作，在他眼中充满了破绽。

　　太慢了。

　　太软了。

　　太多余了。

　　【检测到宿主进入实战对抗状态。】

　　【S级被动技能“野蛮体魄”已自动触发。】

　　（说明：肾上腺素分泌加速，痛觉削减30%，爆发力临时提升。）

　　“无聊的哑巴。”

　　索萨见林渊不说话，冷哼一声，左肩虚晃，右脚快速拨球，准备故技重施，从林渊右侧强行超车。

　　球滚了出去。

　　索萨启动了。

　　但他没想到，那个一直像雕塑一样的东方人，启动得比他更快！

　　如果不看回放，没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

　　林渊根本没有去管球的路线，他像是一辆失控的重型坦克，斜刺里杀出，对着正在高速冲刺的索萨，毫无保留地撞了过去！

　　这一次，他用上了基恩教他的发力技巧——核心收紧，肩膀下沉，把全身的力量凝聚在一个点上。

　　“嘭！！！”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甚至盖过了雨声。

　　那是骨头撞击骨头，肌肉撞击肌肉的声音。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索萨，就像是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整个人横着飞出去了三米远，重重地砸在积水的草坑里，激起一片巨大的泥水花。

　　而林渊，仅仅是踉跄了两步，就稳稳站住，脚下踩住了那个已经停下来的皮球。

　　“啊——！！！”

　　两秒钟后，索萨凄厉的惨叫声才划破夜空。他抱着肋骨在地上疯狂打滚，脸上全是痛苦的泥水。

　　哨声凄厉地响起。

　　主裁判一边吹哨一边从远处狂奔而来，手已经摸向了胸前的口袋。

　　吉马良斯的球员瞬间炸了锅，三四个人冲上来要把林渊围住。

　　“你是个疯子吗！”

　　“这是谋杀！红牌！绝对是红牌！”

　　面对围攻，林渊面无表情。他随手把球踢开，挺起胸膛，眼神冷冽地扫视着冲上来的对手。那一瞬间爆发出的暴戾气息，竟然逼得对方两个一米八的大个子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检测到一次“毁灭性”抢断。】

　　【目标对象（若奥·索萨）产生剧烈生理疼痛及心理恐惧。】

　　【获得恶名值：120点。】

　　主裁判冲到了面前，分开了人群。

　　他看了一眼还在打滚的索萨，又看了一眼毫无悔意的林渊。

　　这一球，林渊确实是用肩膀进行的合理冲撞，虽然动作极其残暴，虽然力量大得惊人，但在英超或许连犯规都算不上。

　　可这里是葡超青年队。

　　裁判犹豫了一下，最终掏出了一张黄牌。

　　“注意你的动作！16号！这里是球场，不是拳击台！”裁判严厉警告。

　　林渊看都没看那张黄牌一眼。

　　他走到还在呻吟的索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天才。

　　此时的索萨，眼神里哪里还有刚才的傲慢？充满了惊恐和畏惧，仿佛看着一个魔鬼。

　　林渊弯下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说道：

　　“这只是利息。”

　　“再敢在我面前踩单车，我就让你坐轮椅回家。”

　　索萨浑身一颤，竟然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检测到对手核心球员道心破碎。】

　　【获得额外恶名值：50点。】

　　【当前任务进度更新：在博阿维斯塔立足（威慑力已初步建立）。】

　　看台上，原本已经准备提前离场的博阿维斯塔球迷停下了脚步。

　　他们看着场上那个如恶鬼般的身影，沉默了两秒，随后爆发出了这一晚最热烈的欢呼声。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

　　“但这一下，真他妈的解气！”

　　场边的帕切科教练，看着这一幕，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

　　他知道，博阿维斯塔的中场，终于有了一条看门狗。

　　一条会吃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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